展昭他們回到開封府的時候,天都快黑了。移動網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還是很「淳樸」的香味!
趙普聞了聞,「這是紅燒了什麼啊?醬油味。」
「好餓!」小四子揉肚子,希古碌扛著他也往里跑。
眾人跑進院子,就見已經擺了兩大桌,好多人都在,坐著正準備吃飯呢。飯桌上特別簡單,當中兩個大臉盆……沒錯,是臉盆,旁邊一個桶。
「哇!」展昭眼楮一亮,「豪邁的感覺……」
趙普也挑眉,「那不是飯桶麼!好久沒看見了!」
這會兒,桌上兩個大盆里是兩樣菜,一個清湯魚頭,一個紅燒魚尾,那木桶里裝的是飯。
公孫接過小四子,跟趙普道,「剛才宮里送來了好幾尾大魚,廚房大娘給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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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拿著筷子敲碗,「看著好像軍營的飯!」
眾人坐下接過飯碗準備開吃,五爺瞧著臉盆和木桶,嘆氣。
展昭瞄他,「不要嫌棄食物!」
白玉堂望天,「我不是嫌棄食物。」
展昭等他下文。
五爺搖搖頭,看著盆和桶,「我是嫌棄餐具……嘶。」
白玉堂話沒說完,突然一模頭。
展昭端著飯碗咬著魚尾往後一瞧,就見天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就站在白玉堂身後,手里拽著白玉堂一把頭發。
其他人都好奇地瞧著,老爺子臉色那個臭!
展昭放下飯碗幫白玉堂搶頭發,邊跟天尊說,「別拽啊老爺子,這麼帥拽禿了就完啦!」
小四子跑來拉走天尊吃飯,算是救了白玉堂。
五爺揉了揉頭。
天尊一**坐下,端著茶杯瞪白玉堂。
白玉堂倒是知道自己惹他生氣了,想著怎麼補救下。
殷候像是想起了什麼,將那個放著戒指的盒子拿出來,遞給展昭。
展昭打開,只見里面一枚紅玉的戒指,形狀……像一截魚尾。
「又是魚尾!」展昭皺眉。
「什麼魚尾?」
……
眾人听到聲音回頭,就見包大人走了進來。
展昭等人招呼他一起吃飯。
包延也好奇,「爹,你怎麼穿著官袍?進宮去啦?」
包大人嘆了口氣,「別提了,也是邪門。」
說著,包大人將皇宮庫房失竊的事情說了一遍。
「魚尾戒?」眾人面面相覷,展昭捧著那枚戒指問包大人,「是這個麼?」
包大人則是搖頭,「貢品記錄上的並不是紅玉。」
「還有很多款式不成?」
「是有一套吧。」殷候說,「估計也是崔海的作品,沒準紅玉、碧玉、白玉、黃玉、翡翠什麼的都有。」
天尊一臉嫌棄地瞧了瞧那枚戒指,「拿回來干嘛!」
殷候望天,「不是你給我得麼?」
天尊不滿,「那是因為看起來像魚尾而已!」
「說到魚尾!」包延和龐煜就把剛才在太學翻書,林夫子說的五年前宮女自殺的案子說了一下。
展昭皺著眉頭,「宮女自殺還畫了個魚尾陣?」
「根據那魚尾渡的傳說。」公孫想了想,「那宮女會不會因為情人對她不好才自盡的?」
「一個人自盡的理由也不是太多吧。」展昭搖頭,「除了突遭大的打擊之外,多半是感情問題。」
「這麼巧,孔雀湖邊死了兩個宮女?」白玉堂覺得事情蹊蹺。
眾人低頭繼續吃飯,廚房大娘手藝賊好,皇上給的魚也是肥美鮮女敕……最近真是跟魚尾各種杠上。
……
吃完了飯,展昭端了杯茶,拿了那兩本太師給的出入宮人員明細,和白玉堂一人一本就開始翻,兩人找什麼?找姓崔的人。
別說,在展昭喝完了一杯茶之後五爺將看到的一頁按住,遞給他看。
展昭就見白玉堂指著一個名字——崔鑫,入宮時間是四年半以前,石雕工匠,進宮是去修繕宮殿的石壁。
兩人對視了一眼——好巧!職業時間都符合呢!
展昭進了趟皇宮,找了負責宮中修繕事務的官員詢問此事。幸好宮中每次修繕都有明確記錄,而能進宮的工匠也是調查的很清楚,因此展昭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崔鑫」的線索。
崔鑫今年應該是二十七八歲,不到三十,四年半以前的確是進宮修石壁,之後他的名字就沒再出現過。名冊上只有崔鑫的一個住址,在開封北城近郊,沈家村。
當晚,展昭、白玉堂,約上了公孫和趙普,四人一起,前往沈家村尋找這位崔鑫。
四人的心情都有點矛盾,一方面想找到崔鑫,那麼就能證明那無名尸不是崔鑫,畢竟,二十多歲就死了太可惜了。可另一方面,如果找不到崔鑫,那麼他就是那具無名尸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沈家村並不遠,沒多久,眾人來到了村口。
從半山坡上往下望,沈家村還是相當富有的感覺,良田魚塘,房舍也建造得很好,綠柳成蔭。這會兒雖然夜了,但村里不少人都在外邊,喝茶乘涼聊天,小孩兒們追追跑跑,甚是熱鬧。
展昭等人順著村里的主路走了進去。
就有幾個正在路旁下棋的老人家望過來。
村里人交頭接耳……
「這是不是開封府的展大人?」
「哎呀!怎麼來村里了。」
「誰犯事兒了啊?」
……
很快,小小的村莊因為展昭等人的到來而「沸騰」了起來,吃飽了飯正「閑著」的住戶們都跑出來圍觀。
等展昭等人到了地址上記錄的,崔鑫的小屋門口,已經里三層外三層,聚攏了不少人。
展昭等人一到崔鑫家門前就覺得可能找錯了!因為小院里養著狗還種著花,有幾尊沒做完的石雕,房中也亮著燈。
趙普抱著胳膊,「是不是弄錯人啦?」
展昭心情也矛盾,伸手拍了拍院門。
沒一會兒,就見房門打開,一個七八歲的胖女圭女圭手里拿著個飯碗,開門探頭看,「誰啊?」
展昭問,「崔鑫在麼?」
小孩兒回頭,「阿爹!」
「啊?」
房里傳來了人答應的聲音,听著似乎正吃飯呢。
「有人找你!」小孩兒說完,回去繼續吃飯了。
隨後,就見房門打開,一個年輕人擦著手往外跑,「誰啊?訂東西的這個月沒空了要等到下個月……」
展昭等人仔細觀察,只見跑出來的是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一身利落的打扮,衣服上不少灰白色的土,樣子跟那小胖娃還有幾分像。
「你是崔鑫?」展昭問。
「呃……是啊。」崔鑫點頭,顯然認識展昭,知道是官差,應該不是來談買賣的,就走到門口,問,「展大人?」
展昭點點頭。
「呃……找我有事?」崔鑫一臉的疑惑。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五爺一挑眉——看來八成是找錯了。
趙普和公孫也嘆了口氣。
展昭想了想,問,「能進去聊麼?」
「哦!」崔鑫趕緊往里讓人,邊嚷嚷,「家里的,泡茶,有貴客到了。」
展昭等人一听屋內有女眷,就也不進去了,在院子里坐。
沒一會兒,崔鑫的兒和剛才那個胖乎乎的兒子一人端著個托盤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四五歲的女娃,包括兒在內,一家人都是胖乎乎圓滾臉,長得甚有福氣。
崔鑫樣子挺緊張,雖然知道展昭不會是壞人,但無緣無故官府找上門,應該不會是好事吧……
展昭微微一笑,讓他不用緊張,問他,「崔兄四年多前,是不是進宮修過石壁?」
「呃……」崔鑫微微一愣,「四年多……啊!」
展昭等人見他反應挺大,也有些費解。
崔鑫一臉緊張,「是……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還是闖了什麼禍了?」
展昭不解,「什麼?」
崔鑫哭喪著臉,道,「那什麼……展大人,這事情是不是很大?我不會要吃官司吧?」
展昭等人一頭霧水。
公孫好奇問,「你在說什麼?」
崔鑫看著眾人,似乎也不解,「你們不是來查那件事的?」
「哪件事?」白玉堂也听不明白。
「呃……」崔鑫看了看眾人,就問,「我……請人替我進宮那件事?」
展昭等人一驚,瞬間……沉下去的心又提起來了,問,「那天進宮修繕牆壁的不是你?」
崔鑫點點頭,緊張,「我本來挺高興能進宮修石壁的,可是這麼巧,那天我娘子正好生第二胎,但這是宮里的差事又不能不去,所以找了個替我。用得還是我得名字,不過工錢都歸他,皇宮里的活兒一次賺得可不少。」
「你找人頂替你,所以之後你就再不接宮中差事了,是怕被人認出來?」公孫問。
「可不是麼!」崔鑫一臉無奈,「那叫什麼來著……是不是欺君之罪啊?我無心的啊。」
展昭示意他不用緊張,接著問,「那個頂替你進宮的是什麼人啊?」
「我一個。」崔鑫道,「我以前在城里一家玉器鋪做點玉雕,他也在那里幫忙,很聊得來,人也好。」
「所以那次進宮的其實是他?」展昭問,「他人呢?」
崔鑫無奈,「沒再見過!」
展昭皺眉,「沒見過?」
「嗯!」崔鑫無奈,「我兒生完娃之後我過了兩天才去鋪子里找他,但是掌櫃得說他兩天沒來上工了,之後找了很久都見他蹤影,當時我也挺擔心。但時間久了之後還是沒見他露面,我就想,會不會是他有什麼急事走了?又或者拿了錢之後跑了躲債?最開始那半年我也是提心吊膽,但是一轉眼很多年了,也沒什麼事發生,差不多就忘了這事情了。」
展昭點了點頭,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和趙普、公孫都挺有默契,覺得——怎麼听怎麼就是那人。
展昭問崔鑫,「你那個叫什麼名字?」
「他跟我同姓,叫崔誠,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聊的來吧!」崔鑫說著,又看眾人,不太確定第問,「那個……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展昭反問,「你直覺,他會出事?」
崔鑫輕輕「嘖」了一聲,「其實之後我想過很多關于他的可能性,總覺得他不像是那麼沒交代的人,懷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展昭終于是從袖兜里拿出了那張畫影圖形,在給他看之前,展昭還問,「崔兄最近沒有去城里麼?」
崔鑫搖頭,「我過完年忙到現在。」邊說,邊指了指一旁幾尊石雕,「生意特別好。」
展昭看了看公孫。
公孫托著下巴打量崔鑫好一會兒了,最後對展昭點頭,那意思——據他觀察,崔鑫的確也可能是崔家的後人,下巴有共同的特征。
眾人又欣賞了一下崔鑫的手藝,忍不住感慨,果然崔家人天生就會雕東西啊……
展昭將那張畫影圖形鋪開,放到了崔鑫的眼前,問,「你說的崔誠,是不是他?」
崔鑫低頭一看畫像,愣了,隨後點頭,「沒錯!他稍微再瘦一點,然後左臉有顆痣……這什麼?!」崔鑫看到了旁邊寫著「來開封府認領尸體」什麼的,張大了嘴,「他……」
展昭道,「你應該已經過世了。」
崔鑫拿著畫像傻愣在那里,良久,問,「他那天就死了麼?因為我讓他替班所以死的麼?」
展昭等也有些不忍告訴他人的確是死在皇宮里的,而且在枯井下一待就是五年。
「你詳細回憶一下你那位。」展昭道,「比如他的住處、經歷等等。」
「他住哪兒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幫工的鋪子見面而已。」崔鑫放下畫像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轉過頭,讓他兒子去把他藏在枕頭底下的箱子拿來。
沒一會兒,那小胖娃就從屋里拿出來了一個木頭匣子。
崔鑫將箱子放到桌上,道,「我是做石雕為主的,喜歡雕大件的東西,而他則是擅長精細活兒。我女兒出生那天,是他主動提出要替我去皇宮里的,我答應之後覺得他幫了大忙,很想謝謝他。可他反過來謝我,還送了一樣東西給我做禮物,說是給孩子留個紀念,多虧她這天出生,幫了他的大忙。」
邊說,崔鑫邊打開匣子,取出了一樣東西——一枚小小的,魚尾枕玉墜。
展昭等人一看,就見是一枚小小的玉墜,一看這玉墜,眾人都有些無語——魚尾枕的形狀!
「又是魚尾枕……」趙普皺眉接過來,「跟宮里那個枕頭,還有那個玉佩一樣。」
「感覺是一套。」白玉堂也點頭。
「他給你這個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公孫問。
崔鑫搖了搖頭,「他就說,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白玉堂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搖頭,「玉是好玉,雖然很小,但也不便宜。」
崔鑫搔搔頭,「他怎麼會死了?是惹上麻煩了還是怎麼的?」
「他有提過自己惹了麻煩麼?」展昭問。
崔鑫想不起來,只說崔誠人很隨和友善,的確是很少說起他自己的事情,只知道是西北人,來開封討生活,爹娘早亡什麼的。
「他有沒有家室?」公孫問,「或者心上人?」
崔鑫被公孫提醒之後想起了什麼,「他好像提過,說有個心上人。」
「具體沒說是誰?」展昭問。
崔鑫搖了搖頭,「我問他是哪家的姑娘,他也不說。」
白玉堂輕輕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
展昭留意他神色,覺得他應該是想到了些線索。
眾人跟崔鑫聊了很久,但除去查清了死者身份之外,其他線索是少的可憐。
別過崔鑫,展昭等起身回開封。
出了沈家村,公孫問,「他可能是崔家人哦,不告訴他黃石玉鋪里可能有他本家親戚的事情麼?」
趙普和白玉堂也看展昭。
「他現在過得也挺好麼不是。」展昭說著,神情復雜地看三人,「你們覺得,那黃石玉鋪真的沒問題?」
白玉堂沒,趙普也抱著胳膊不吭聲。
公孫道,「我雖然沒去黃石玉鋪,但總覺得他們出現得太巧。」
「我說……」趙普道,「崔海當年對李應該是忠心耿耿,不然天尊也不會連崔家的玉佩都不肯踫。」
白玉堂點頭。
「你們覺得……他家後人造反的可能性高麼?」趙普倒是替他佷子的江山擔心了起來。
「不是吧!」公孫睜大了眼楮,「一家玉鋪造反?這跟肉鋪兵變一樣荒唐吧?」
「倒也是哦……」趙普點頭。
「其實崔家和徐家,某種意義上有一些相似。」白玉堂突然說,「都是讓人滅了門,滅門之前都是家大業大還都是手藝人,招牌也響亮。」
展昭撓頭,「好煩!」
白玉堂見展昭煩躁,就道,「我之前翻名錄的時候,注意到崔誠進宮修石壁那天,還有很多很多人進宮。」
眾人都一愣。
展昭好奇,「那天什麼日子,那麼多人進宮?」
「宮里設宴。」白玉堂道,「好多大臣都進宮了,而且……」
「而且?」三人都瞧著白玉堂。
「而且那些臣子們,都帶著自家閨女。」白玉堂回答。
「帶閨女?」趙普了然,「帶閨女去吃飯那不用問啊,要不然皇宮放出風來皇上想選妃,要不然就是皇上想替哪家皇孫做媒!」
「做媒?」公孫好奇。
「比如說,今天包大人跑去跟皇上說,想給包延籌備一門婚事,要門當戶對的。」趙普道,「包延前途無量,樣子人品都挺好,可以說是那些家里養了千金的臣子們的首選。」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小包延還是蠻吃香的麼!
「皇上肯定當天就會放消息給各家臣子,明晚設宴,看得中包延的都把閨女帶來之類……」
展昭琢磨了一下,「嗯……崔誠說那天進宮剛剛好,難不成他心上人是某個臣子家千金?」
「他被殺還被扔在了韶華殿……難道凶手是那天進宮飲宴的人里邊的一個?」公孫問。
「宮里也有人幫忙的吧……」趙普等人腦洞越開越大,討論了一路,等回到開封府,都差不多編完一本大戲了,情節那叫個跌宕起伏錯綜復雜。
只是想歸想,沒線索還是沒線索,只好各自回房休息明天接著查。
……
深夜,喵喵樓里。
展昭頭靠著どど,腳架著小五,翻看那本名冊,顯得睡意全無「五年也不是太久,那些官員基本都還在。」
「可是那些千金卻都嫁人了吧?」白玉堂問。
「這倒是……當年的大家閨秀現在差不多都成了達官貴人的。」展昭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了?」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如果崔誠真的愛上了一個千金,就算他倆兩情相悅,應該也沒法在一起吧……」
白玉堂想了想,「得看情況吧……如果包延有一天要娶個平民女子,爹娘應該不會反對;可王琪如果想娶個平民女子,王丞相一定會反對;而龐煜的話……太師肯定會跟他說,妻要門當戶對,妾可以隨便納,找喜歡的就成。」
展昭抬頭看白玉堂,「你這三種比方還是滿靠譜的麼!」
「可閨女不是兒子……對于很多達官顯貴來說,閨女只是拉關系的工具。」白玉堂走過來,往展昭身邊一坐,同樣靠著どど,看他那本名錄,問,「這里面一大群高官你都認識?」
展昭搖了搖頭,「一個都不認識,你也知道我飲宴只關注菜品。」
白玉堂也是哭笑不得,拿起名錄跟展昭說,「等我一會兒。」說完,出門了。
展昭不解——耗子去哪兒?大半夜的……
……
太師府里。
太師剛剛準備就寢,就听龐福跑來稟報說——白玉堂求見。
太師趕緊披著衣服跑出來會客。
白玉堂說了聲叨擾,就將那本名錄交給太師。
太師有些不解。
白玉堂指了指那些官員的名字,道,「這一群人里,如果女兒愛上窮小子,做爹的會殺了那窮小子扔井里的,有哪些?」
太師微微一愣,隨後伸手拿起一支朱砂筆,在名錄上畫了幾個圈,交還給了白玉堂。
……
開封府內。
展昭吃了半份宵夜的功夫,白玉堂就回來了,將名錄交還給了他。
展昭打開一看,發現畫了好幾個紅圈,于是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對他眨眨眼,「太師給提供的嫌疑犯。」
展昭立刻明白了,微微一笑,對白玉堂豎大拇指——耗子夠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