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邪被小四子一聲夢囈是嚇得一個趔趄,隨即明白過來房中有人,所以轉身就逃。
只不過這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展昭,就感覺後脖領子被人一拽,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桌邊,窗戶也關上了。
老頭還在犯懵的時候眼前燈光亮了起來,一個白衣年輕人就站在桌邊看著他,小伙那個帥啊……
老頭看得目不轉楮,就感覺肩膀叫人拍了一下,身後傳來個聲音,「口水都流下來了。」
老頭下意識地抹了抹嘴角,才明白過來身人笑話他呢,就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回頭看。
身後站著個又帥氣又靈氣的小伙子,老頭就愣了愣,看了看兩人,突然一拍腦袋,「哎呀,我進錯房間了是?」說完,趕緊站起來,「打擾打擾啊……」
這回輪到展昭和白玉堂尷尬了。
展昭一把將老頭按回去,「胡說什麼你。」
邊說,邊將那個劍邪的雕像擺在了他眼前。
老頭看到後微微地愣了愣,抓著那雕像緊張地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問,「你們……是哪邊的啊?」
展昭瞧了瞧他,伸手給他看開封府的令牌。
「哦……」老頭長舒了,拍拍胸口,「原來是衙門的人,那就好了。」
「你干嘛裝神弄鬼躲在萬花樓?」展昭問他,「你是刀邪老人麼?」
老頭又愣了愣,搔搔頭看展昭,「哎呀,小小年紀竟然知道我是誰,小孩兒,你又是誰啊?」
展昭指了指自己,「展昭。」
老頭顯然是一驚。
隨後展昭又指了指白玉堂,「白玉堂。」
老頭倒抽了口涼氣,「哎呀!」
「嗯……」
正這時,床上熟睡的小四子似乎被吵到了,翻個身哼哼了一聲,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對著老頭,「噓!」
老頭趕緊捂嘴。
等小四子又捂著被子睡熟了。
展昭壓低聲音問他,「你是在避什麼人吧?」
「哎,慢來慢來,兩位少俠。」刀邪先擺了擺手,盯著白玉堂看了看,就問他,「你是天尊的徒弟是不是?」
白玉堂點頭。
「那就好辦了。」老頭拍拍自個兒胸口,「吶,你倆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不用問啊,開封府鐵定查斷刀門滅門案來的是不是?我告訴你們線索,你倆可得保住我性命!」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點頭,答應老頭的。
「哎!」老頭沒說話,先長嘆了一聲,「這人一旦倒霉起來那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我無端端卷入這次事件,差點丟了性命!」
展昭和白玉堂听他有些激動,一起瞪了他一眼,瞟了一眼床上的小四子,老頭趕緊降低了點音量,隨後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床上。
他剛才倒是瞄到床上似乎躺著個胖女圭女圭,沒仔細看清楚。
不過這會兒一看,借著夜晚的燈光,就見這小女圭女圭長得真是可愛啊,粉嘟嘟一張臉,小嘴小鼻子,睫毛那個長啊……
老頭沉沒半晌,沒話找話地對展昭說,「嘖,眼楮像你!」說完,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展昭,又去跟白玉堂說,「下巴像你!」
……
沉沒半晌之後,展昭和白玉堂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吼那老頭,「放屁!」
……
這一聲吼得稍微響了一點點,小四子又「哼哼」了一聲。
老頭趕緊對兩人,「噓!」邊還好奇地問,「你倆誰是爹誰是媽……哎呀!」
話沒說完,展昭一把揪住他耳朵,白玉堂揪住另外一只,兩人也不記得分什麼尊卑了。老頭口無遮攔的下場就是兩只耳朵又紅又腫還被揪成了招風耳。
捂著兩只耳朵,老頭挺郁悶,「不是你倆的就直說麼,我哪兒知道去,看你倆那麼緊張這女圭女圭,以為是你們生的呢……」
展昭白了他一眼,「兩個男的怎麼生?」
老頭愣了愣,恍然大悟,「對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p>抻錚?P囊換岫?飫賢匪檔幕澳芟嘈牛?趺淳醯糜械愫?磕兀?p>
「說正經的。」白玉堂催促刀邪。
「哦,是這樣的,前一陣子,我突然發現有人跟蹤我。」老頭抱著胳膊,「通常來跟蹤我的,無外乎兩個目的,要麼問我刀的事情,要不然就是花錢讓我鑄刀。我都隱退很多年了,早就不鑄刀了。所以我找了個法子溜走了,可是後來還是被幾個黑衣人了。」
「他們找你鑄刀?」展昭問。
「嗯……嘖。」老頭猶豫了一下,「這事情說來話長,先跟你們講兩把刀,你們知道斷頭刀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他們這次為的就是斷頭刀來的。
「那就好辦了。」老頭點點頭,「其實這世上除了天尊和殷侯這兩位聖人,估計也就我和幾個老頭子,知道這刀的來頭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耐心听,展昭還請老頭喝茶吃包子。
三人有吃有說,氣氛也輕松了下來。
「這斷頭刀其實有兩把,都未開過封,這種未開封的刀,都有個俗稱,叫胎刀。」
展昭听著有些新鮮,「胎刀?」
白玉堂卻似乎听說過,「是否是刀還未徹底成型?」
「不愧是天尊的徒弟啊,對刀有了解。」刀邪點點頭,「斷頭刀原先是一把魔刀來著,彎刀有刃,鋒利無比。此刀是用魔鐵鍛造而成,十分的邪惡。當年此刀的主人是個塞外的高人,為了以免這刀最終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中禍害人間,就將此刀一分為二,找了鍛造高手,打造成兩把裝飾用的彎刀,無刀尖。」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你們有沒有發現,斷頭刀雖然沒有刀頭,但是刀鞘是完整的!」老頭了一句。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地愣了愣,這兩人都足夠聰明,立刻問,「莫非刀鞘里邊,藏著什麼東西?」
老頭嘿嘿笑,「果然啊,要年少成名光有功夫不夠,腦瓜也要靈光!沒錯,那里頭的確藏著東西,是兩張刀譜!」
展昭和白玉堂了然——難怪刀行風刀法那麼古怪,原來是有刀譜!看來,他只取了刀譜,沒有舀走刀……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斷頭刀內藏的刀譜可不簡單!」刀邪低聲道,「斷頭刀雖然沒開封,但就像是被封印起來的魔頭,對外界還是十分有影響!」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想到了得了刀後膨脹,鬼迷心竅的譚金,果然是那把刀的緣故。
「越是貪婪越大的人,越是會受到那把刀的影響。」刀邪舀著筷子吃了個蟹黃包,搖頭,「而且兩把刀雖然一模一樣,但是一正一反,也可以說一公一母。而最壞的就是,兩份刀譜是放反的!」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明白了過來。
「這招夠狠的。」展昭自言自語,「如果刀和刀譜一起練,豈不是要走火入魔?」
「就是這個道理!」
白玉堂點了點頭,「難怪刀行風只練倒法卻不要刀了,原來顧忌的是這一點!」
「但是根據趙普的描述,蘇圖錄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白玉堂自言自語,「他應該是練刀練到走火入魔了。」
「你們說的那個蘇圖錄……應該就是抓我的人。」刀邪模著下巴,「我被那些黑衣人抓去見一個面無血色滿眼血絲看起來重病纏身又十分暴躁的外族。他給了我兩把斷頭刀,讓我用魔需,鍛造成完整的一把!」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皺眉,「魔需?」
老頭一聳肩,「這兩把胎刀是高手鍛造的,不是輕易能拼回去,還有刀譜,不是我說,如果沒有天尊那樣的內勁和見識,可能也很難將兩份刀譜拼到一起去。
白玉堂不說話了——這就是蘇圖錄千方百計引他和刀行風來的原因。
引來刀行風是為了刀譜,引來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和刀行風來個鷸蚌相爭,順便破解了那刀譜,他好漁翁得利。
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將整件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對方想法是挺好的,但計劃不如變化快,沒想到突然殺出了展昭他們這只欽差隊伍,之後竟然還引出了趙普。
「你既然被抓住了,為什麼還要躲到萬花樓?」展昭還有些細節想不通。
「我趁他們人手不夠逃出來的!」老頭無奈,「你也知道,我裝死有一
手的麼!」
展昭和白玉堂雙雙挑眉——是哦,死去活來那招果然管用!
「那個什麼蘇圖錄啊,野心勃勃,他除了想得到魔刀練就神功之外,還想找到魔需!」老頭說著,將地上兩塊紅色的鐵需石舀到了桌上,給展昭和白玉堂看。
「他留下譚金,可能就是為了這個需藏,當年刀斧鎮因為魔需的事情也是鬧得沸沸揚揚。」展昭掂量了一下那需石,就問老頭,「他要這鐵需,還有別的心思吧?」
「是,他畢竟是外族,所謂各為其主,他打算讓我鍛造多多的魔鐵兵器,到時候好讓他的軍兵跟我宋軍一戰。
白玉堂淡淡一笑,「難怪他看到趙普急眼了,想他花那麼多心思不就是為了鏟除他的趙家軍麼,如果在這兒暗殺了趙普,豈不是事半功倍。」
展昭也點頭,「是啊,但是他又怕被趙普發現譚金,一旦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魔需,反而幫了趙普的忙!」
「他走火入魔情緒也不是多穩定。」白玉堂和展昭一人一點地分析起來,「脾氣急躁才會沉不住氣,人手不夠的情況下暗殺趙普,最後暴露了身份。」
「就是啊,當日若不是他用暗器,趙普已經被我放走了。」展昭微微一笑,「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
白玉堂也點頭。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所有案情都分析透徹了,刀邪眯著眼楮看兩人,心里頭納悶——真不是一對?好可惜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