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忙碌的一天並沒有在展昭幾個「嘗味」之吻後結束,晚飯之後,竟然還有繼續。
魔宮的老爺子們晚飯之後開始輪流驗收今天教的「成果」,一個個找白玉堂過起了招來。
白玉堂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跟老頭過招還是鬧著玩兒,總是上躥下跳折騰到半夜,展昭干著急也使不上力,這樣下去白玉堂會不會還沒跟孟青打就先累趴了?
到最後,還是小四子看不下去了,到院子里嚷嚷了一聲,「白白要累死了!」
眾魔頭一愣,展昭一把搶過白玉堂,拽屋里去關門,藏著不給眾魔頭見面了。
白玉堂坐在桌邊喝茶,總算可以歇會兒了。
這幾天「寄養」在展昭這兒的小四子,站在個小板凳上,給白玉堂按肩膀,邊說,「白白,要勞逸結合啊!」
白玉堂微笑看了看小四子。
小四子摟住他脖子蹭——白白笑起來各種好看!
展昭坐在對面,托著杯子笑他,「小四子,你怎麼隨時都在蹭人?」
「爹爹說我運氣特別好麼,所以我多蹭喜歡的人,醬紫你們也會運氣好。」小四子笑眯眯說著,听到敲門聲。
展昭說了聲「進來」,就見簫良抱著個枕頭打開門,站在門口張望。
見小四子在呢,簫良笑嘻嘻看展昭,嘟囔,「我來打地鋪可以麼?」
展昭笑了笑,指了指一旁一張小床,「睡那里吧。」
簫良立刻笑著跑了進來,放下枕頭,過來圍著小四子。
白玉堂也不讓小四子接著捏了,讓他和簫良玩一會兒。
兩個小孩兒摟著小五上一旁聊天去了,展昭坐到白玉堂身邊,手指戳了戳他胳膊,「累不累?」
白玉堂湊過去,「累的。」
展昭捏住他腮幫子示意他——小良子和小四子還在呢。
白玉堂瞄了兩個小孩兒一眼,就見兩人正玩一個漂亮的陀螺呢,貌似是下午魔宮的老爺子們送給小四子的。
展昭也在看,他看著那陀螺走神,小時候他也有玩過……魔宮有幾個老爺子的本事很大,特別會做玩具。
正看得專注,就感覺腮幫子上溫熱。
展昭愣了愣,回頭,看到白玉堂近在眼前的臉,隨後,就見那張好看到讓人犯暈的臉微微一偏,湊上來一些……嘴唇上就一熱——那海參的觸感又來了,當然了,沒有海參那麼濕濕涼涼的感覺,是煮熟的海參……熱乎乎的,還是超級好味的那種。
小四子和簫良仰起臉看……就見展昭正托著臉看茶杯,白玉堂在專注喝茶,剛才他倆是不是靠一起了?動作好快哦。
簫良也納悶,天不熱啊,怎麼兩人耳朵紅臉紅的?
又玩了一會兒,簫良跑去桌邊拿茶水和,邊問,「白大哥。」
白玉堂看他,「怎麼?」
「你下午是不是學到好多功夫?」
白玉堂笑了笑,點頭,「是不少。」
「羨慕。」簫良坐在他旁邊。
白玉堂笑了笑,「霖夜火和趙普沒教你麼?」
「教了好多。」小良子點頭,「不過我都沒機會打架。」
「想打架?」展昭問他。
「嗯。」簫良撅個嘴,「九九說,沒有實戰經驗有功夫也是白搭!可是沒人跟我打架,影衛們都讓著我,霖火雞就會嘲笑我。」
「趙普呢?」展昭好奇。
簫良扁了扁嘴,「九九說我功夫太差了,學好點他再跟我打。」
展昭笑了,戳戳他,「你要人陪你打架還不容易麼?三百個,每天換一個,怎樣?」
「真的啊?」簫良張大了嘴。
展昭帶他到了門口,道,「不過有個代價。」
「什麼代價。」簫良好奇。
展昭抱著胳膊,「要學一聲貓叫,盡量可愛。」
「貓叫……」簫良還沒明白過來,小四子湊到門口,女乃聲女乃氣來了一聲,「喵嗚~」
隨後,就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從牆頭跳了下來,歪著頭躲在一棵樹後往屋子的方向望。
展昭招了招手,「藍姨。」
藍狐狸笑眯眯提著裙子就跑過來了。
眾人都發現,展昭幾個姨媽真的是各有特色,紅九娘喜歡走到哪兒趴到哪兒,這點跟小四子挺像的,而藍狐狸就喜歡提著裙子跑來跑去。
展昭將簫良往藍狐狸眼前一推,道,「小良子練功呢,說想找人過招。」
「哦呵呵呵。」藍狐狸伸手捏了捏簫良的鼻子,「這個好辦啊,今天藍姨陪你。」
藍狐狸帶著簫良在院子里過招,其實說白了就是藍姨逗他玩兒,小良子倒是打得挺過癮,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不少人給簫良出主意,教怎麼打贏藍狐狸。
小四子坐在門檻上給簫良加油。
展昭回到屋子里,就看到白玉堂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展昭輕輕給他蓋好被子,將床簾放下,坐在一旁,雙手托著下巴瞧著白玉堂的睡顏看——耗子真是帥啊!這張臉完全找不到一絲缺點。
「再看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展昭身後傳來說話聲。
展昭一驚,回頭,就見是殷侯站那兒呢。
殷侯也看了一眼,就見白玉堂果然累癱了,笑著搖了搖頭,走到一旁桌邊坐下喝茶。
展昭陪他過去,給他倒茶。
殷侯坐下,問,「你和白玉堂進展的不錯啊。」
展昭愣了愣,瞧著殷侯。
殷侯道,「不用擔心,沒人能阻止你倆在一塊兒的。」
展昭有些吃驚,「真的?」
「銀妖王當年說過,我的傳人和天尊的傳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倆這緣分千年不散呢。」
展昭張大了嘴,「那意思我和那耗子能活一千年?」
殷侯望天,「重點不在這里。」
展昭笑了,問殷侯,「所以你和天尊一見我倆在一起就神神秘秘的啊?」
殷侯失笑,「我是掩飾的很好的,就是那老鬼太藏不住了。」
展昭挑眉。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茶。
殷侯問展昭,「擔心啊?」
展昭從走神的額狀態中回過神來,苦笑點了點頭,「單打獨斗就算孟青內力很高我也不覺得玉堂會輸,但是孟青太卑劣,又抓了坤爺做人質,我怕玉堂吃虧。「
殷侯看了展昭好一會兒,笑了,「其實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展昭認真,心說莫非有什麼疏漏的線索。
「你對白玉堂和對別人,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殷侯道。
展昭眨了眨眼。
「你叫我什麼?」
「外公啊。」
「叫九娘呢?」
「紅姨。」
「趙普他們?」
「通常都連名帶姓叫。」
「這就是關鍵了。」殷侯道,「從小到大,你招呼誰都會帶個稱呼在。就算對平輩,甚至比你年紀小的,你不是叫哥,就是叫弟,我從來沒听到你只用名字,不帶姓,直接就稱呼某個人。」
展昭微微一愣。
殷侯模了模他的頭,「放心吧,銀妖王說了,只要你倆在一起,一切困難都可以克服。」
展昭瞧著殷侯。
殷侯一笑,「真的擔心就陪他去吧,沒事。」
展昭看了看床簾,白玉堂不知道會不會介意自己也跟去。
「他當然不會介意。」殷侯端著杯子,「你又不是外人,再說,如果你在,他打架會更起勁點吧。」
展昭忍不住笑了一聲,端著杯子喝茶,邊瞅著床簾。
而此時,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床簾後邊,白玉堂側身朝里躺著,嘴角卻是不自覺地微微挑起,手指頭輕輕戳了戳不知何時鑽進床里,挨著他躺下的一只小花貓。
那花貓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爪子,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挨著白玉堂繼續睡。
白玉堂也微微閉上眼……緩緩睡去。
院子里,睡不著的眾人越聚越多。
趙普也拽著還在研究藥物的公孫過來了,見簫良跟藍狐狸打得不可開交,趙普倒是也要對這小子另眼相看。別看簫良年歲小內力也不高,當然是相對于這些高手來說,但是腦子機靈人反應也快,還真不好對付。
「哎呀,這小孩兒跟只小猴子似的啊,動作這麼快。」天尊抱著胳膊湊過來看熱鬧,又轉了一圈,他家玉堂呢?
跑到房門口,就見殷侯和展昭正聊著呢,床簾落著。
天尊挑了挑眉,閃到了床邊。
展昭好奇地看著天尊,不曉得他要干嘛。
就見天尊打開一點點床簾,湊近去看。
展昭納悶他看什麼。
就見天尊眯著眼楮瞧著睡得正熟的白玉堂。
倒是難得一見白玉堂睡得這麼沒防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麼好的夢還是睡前心情很好,睡著的時候嘴角微微地挑著,懷里還有一只小花貓。
天尊靠著床柱,「哎呀,今天累壞了啊。」
展昭點頭,「是哦。」
「睡相很乖麼。」
紅九娘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是啊,那只小花貓是怎麼回事?」殷侯抱著胳膊,「抱著貓睡不好。」
展昭瞄了殷侯一眼。
殷侯咳嗽了一聲,「我說真貓。」
展昭望天。
「哎呀,睡覺怎麼還扎這頭發啊,對頭發不好。」葉紫嬋湊過來。
「外衣都不月兌啊?」吳一禍問,「這樣睡覺不舒服的。」
「被子要蓋上一點麼……」
一群老魔頭七嘴八舌。
這時,就見白玉堂動了動。
「哎呀!」天尊趕緊放下簾子,「醒了要發脾氣的。」
「一看就是起床氣很差的類型!」眾魔頭都往外跑。
展昭見眾人瞬間就跑光了,搖了搖頭,想去關上門……一轉身,卻感覺衣擺被什麼拽住了,低頭看了看……衣擺在床簾里邊呢。
展昭撩開床簾看,就見白玉堂正壓著他的衣擺。
展昭拽了拽,沒拽動……白玉堂悄悄抓住了。
展昭失笑,坐下,戳了戳白玉堂。
白玉堂又將被自己壓在下邊的衣擺往里拽了拽。
展昭只好躺下,靠在他身邊,接著戳他,「你還不困?」
「本來困的。」白玉堂翻了個身,「被你們吵醒了。」
展昭選擇了一個舒服點的角度躺好,拍他,「听到沒,讓你月兌了外衣蓋上被子解了頭發好好睡。」
白玉堂笑了笑,伸手抽了展昭的衣帶。
展昭樂了,戳他,「是讓你自己月兌,誰讓你月兌別人了。」
白玉堂微微睜開眼楮,看了展昭一眼,「貓兒。」
「嗯?」
「你叫我什麼來著?」
展昭嘴角動了動,「咳咳?」
「叫什麼?」白玉堂湊過去。
展昭瞧他有些期待的樣子,湊到他耳邊,「玉堂。」
白玉堂含笑看他……
這床簾後頭沒其他人,氣氛也好,兩人越湊越近,就快挨著的時候,床簾突然被拉開。小四子悶著頭爬上來,邊說,「貓貓,小良子撐住三百招但還是輸掉了哦,尊尊都夸他呢……」
小四子說完,抬起頭,就看到展昭和白玉堂正模著下巴,一人看一邊正望天呢。
小四子歪頭,「你們還不睡啊?」邊說,邊打了個哈欠。
屏風後邊,傳來簫良的聲音,「槿兒,我忘了拿里衣啦。」
「哦!」小四子趕忙下去給他拿里衣,邊抱怨,「小良子你這麼大人了,怎麼每次都忘記拿里衣哦?」
展昭對白玉堂眨眨眼,「小良子肯定是故意的。」
白玉堂想了想,「我也忘拿里衣了,你的借我穿。」
「哦。」展昭點頭,跑出去翻箱倒櫃找里衣,找出一條自己的里衣來,想想不對啊……就打開一旁的衣櫃。
兩個衣櫃並排擺著,一邊是展昭的,一邊是前幾天辰星兒和月牙兒整理出來給白玉堂的。
櫃子里,白玉堂的里衣疊得整整齊齊擺放著呢。
展昭望天,抽出一條,想了想,跑了回去,將自己的給了白玉堂,「諾,換吧。」
白玉堂拿過來,展昭跑去洗澡了,拿的是白玉堂那件。
……
連續三天,白玉堂除了和展昭黏黏糊糊之外,都在研究魔宮眾魔頭的功夫。
這期間,白玉堂找了個機會,跟殷侯打了一架……白玉堂當時挨住了五百招,殷侯開心得哈哈大笑。
展昭也找了個時間跟天尊打了一架,也不負眾望挨住了五百招,天尊貌似很久沒那麼開心了。
只是,這邊眾人準備充分,那邊孟青說好的「擇日」約白玉堂單獨見面的事,卻是沒了回音。
眾人都納悶——孟青這是在拖時間,還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怎麼銷聲匿跡了?
就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