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工程師 第十章︰此器一出久無敵

作者 ︰ 燕北朝陽

()說實話,張澤羽听了徐會豐說的三點之後,心里多少有點佩服的意思了。這三點說的都很關鍵啊。總結起來就是原料,技術和人員。歷史上徐會豐此人也不出名啊,為什麼看問題看的這麼透徹?這和他印象中的大清官員可是不太一樣啊。但是既然慈喜問了,張澤羽答到︰

「回聖母皇太後問話,第一,此物制得不易。其所需原料主要有四。一為鋁,以制所用之發動機外殼和主要部件。二為特種鋼,以制其關鍵部件……三為絲綢,以制其翼面,四為碳縴維,以制其骨架。其中以碳縴維為最難制造。西洋列國,皆不得其法。目前四種主要原料只有絲綢我國可以自產,其他原料,除洋油外,西洋列國亦不能生產。但草民已通曉其法,只需在國外購得機器即可生產。至于c o訓一事,如建一校,在資金學苗充足的情況下,草民可保三年成軍,五年可戰,十年保我大清水師無敵于東亞,二十年無敵于世界。」

听了他這話,除了宮女太監以外,養心殿里的人都笑了。二十年無敵于世界?前邊我們說過,這個時代的人,已經不再是滿清前期的那種盲目自大,開始病態的盲目自卑,處于一種全國x ng不自信型憋屈的狀態,他們感覺張澤羽這牛吹的太大了。

「張澤羽,你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張澤羽躬身行禮,「回聖母皇太後話,我國稱雄世界數千年,貿易、軍事、文化一直都是世界之中心,故稱中國。時,國之強弱,以陸戰實力彰顯,可姑且稱之為陸地時代。近年來不敵西方列強,蓋因未逐西方蒸汽變革之先機。所謂蒸汽變革,以火車輪船鐵甲巨艦等以蒸汽機為動力之器物為代表。國之強弱,以水師實力彰顯,可稱之為海洋時代。今草民已制飛行之機器,猶如昔r 英國人瓦特改良蒸汽機而標志著蒸汽變革時代來臨一樣,世界已進入天空時代。若稱雄于天際,即可稱雄于世界。」

「听著,倒是有些道理。列位卿家,你們看呢?」

奕框注1這次說話了,「老臣有一疑問,想問張澤羽。」

「慶王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

「遮。注2」奕框清了清嗓子,「張澤羽啊,你這飛行機器我不懂,可是洋人的鐵甲艦我是見過的。咱大清也買了不少。你說的陸地時代,行軍打仗的時候運送糧餉軍械用的是牛馬,你說的那個海洋時代,用火輪軍艦。那你說的這個天空時代,運送糧餉軍械,用什麼啊?我瞧著,你那物件也就能載一個人,這要踫上打仗,發兵十萬,還得造五萬個那種機器?」

張澤羽依舊是不行禮不說話的做派,躬身之後開始說,「回王爺話,火槍降世之初,遠不及弩,速不及弓,蓋因其發展之潛力巨大,故而能取代箭矢。輪船發明之初,速不及槳,持不勝櫓亦因其發展潛力遠勝于帆楫,故能盛行于世。目前草民做制之飛行機器,只是初始樣機,發動機只有一台,並非是專用于載重作戰之類別。若想用于載重或作戰,只需增加發動機數量,將機體增大即可。草民現已設計出一種投放炸彈專用的機器,使用三台七百五十馬力發動機,載重可達六千斤。飛行距離超過三千里。如繼續增大發動機和機體,載重和飛行距離同樣可以增大。時,從我大清到歐洲,只需沿途設二三機場以供加油,即可做到朝發夕至。」

「那你設計的這種新機器,什麼時候能造出來,一台的成本又在多少?」

「回王爺的話,現在開始建廠,三年之後可大規模生產,不計建廠費用,單台造價預計在五萬兩至八萬兩之間。如產量上升,可降至兩萬兩以下。在如不建廠,手工制作,一年半即可造出,單台成本預計在六十五萬兩左右。」

「那麼貴?三台都快趕上一艘鐵甲艦了。」

「回王爺,初制費用必高。第二次費用會降至初制之十一上下。若造的多,還會更低。」

「那你當初在美利堅國的時候所用之器具沒有帶回來?」

「回王爺,國人在洋備受欺凌。草民傾盡家資,始能完成樣機,所用之機器,均已變賣,以作回國之費用。」

「你不是說第二次費用會降下來麼,就沒多造兩台?」

「回王爺,造了。」

「那你現在一共有多少能飛的機器?」

「回王爺,滑翔式三角翼飛行器有三,旋翼式飛行器有一,共為數四。」

奕框听了這話似有所思,什麼也不說了,退到了一旁。

慈喜一看奕框沒話說了,又看了看其他大臣,沒人有要說話的意思。「傾盡家產回國,听起來倒是個忠孝之人。可是,為何明明是要報效朝廷,卻跑到洋教的學校去當教員了?」

張澤羽一听,壞了,慈喜要找茬。「回聖母皇太後話,自美利堅國歸,于牛莊下船,本想直奔京師,但行至奉天時饑寒交加,駕車時頭暈眼花不慎撞壞了教會的院牆。草民囊中羞澀,無錢賠付,另又無米度r ,只得于教會當教員,實乃不得已而為之。此皆實情,還望聖母皇太後明察。」

這事慈喜是知道的,祺把這些細節也一一上奏過。但是听張澤羽這麼一說,倒像是教會扣押張澤羽在那打工賠償撞壞的牆似的。「這西洋教會的人也太吝嗇了,撞壞了院牆便把人給扣下,瞿愛卿,回頭給讓奉天府,就說張澤羽這人,朝廷要了,撞壞的院牆照價賠給他們就是了」說到這,慈喜又看了看張澤羽,「苦了你了,大老遠的從美利堅回來也挺不容易的。」說完,看了一眼李蓮英,「一會賞他處宅院吧。另外再賞些銀子。」然後又仔細觀察起張澤羽來,看著他的這身行頭嘆了口氣說「哎,這大冷天的,穿的這麼單薄,連件帶棉花的衣服都沒有,都到了京城了,朝廷自然不會再讓你忍饑受凍的,不然天下忠孝之士會寒心的。」

「謝聖母皇太後聖恩。」張澤羽行禮答謝。

「人回來了,得有事兒做啊。給張澤羽安排個什麼職務?這建廠的事應該個什麼章程,眾位愛卿都說一說,議一議。」

張澤羽一听,肉戲來了。有車有房了,再來個公務員編制,咱步入大清朝的成功階層了。

禮部戶部工部尚書互相看了看,都想說話,可又都沒說話。包括剛才還說要舉薦自己的那位副部長也沒說話。其實不是他們不想說,實在是沒他們說話的份,今天軍機大臣可都一個不缺的在場呢。

慈喜看了看外務部的那位從一品,「瞿愛卿,你先說說吧。」

瞿宏基出班說︰「微臣以為,張澤羽既懷報效之心,不妨讓他試一試。」

「那應該怎麼個試法呢?你先說個章程出來听听。」

「如張澤羽所言,若想成軍,首要問題乃是建廠。但是目前朝廷支度頗為緊張,微臣認為可采取官督商辦,招商入股的形式。我大清,不乏有心報國之士,建廠所需費用問題,應不成問題。」

「听著倒是像個法子,官督商辦,總得有個官吧。說個職務出來,讓眾卿都議一議。」

「微臣建議,在考工司下增設一局,名為航空局,設督辦一名,主事一名。」

「眾卿以為呢?」慈喜這個時候想听的是不同的意見。

「臣啟太後,微臣認為有不妥之處。」說話的慶親王。

「哦,那慶王說說吧,有什麼不妥之處。」

「國之利器,豈可輕易示人。建廠之目的既為成軍,又怎能商辦?老臣認為,瞿大人所言不妥。」奕框這時候又站出來了。

「哦。那慶王的意思是?」

「老臣認為既為軍用,當劃歸水師提調。可在水師增設一航空局專司飛行器之生產制造。同樣設督辦一名,主事一名。張澤羽可為主事,另選能臣從旁督導提攜。」

奕框這麼一說,張澤羽明白了。原來兩邊開始搶人了。瞿宏機和他老師王文邵注3是清流的代表人物。這慶王和袁世凱是穿一條褲子的。張澤羽從了外務部,等于站到了清流隊伍中來,從了奕框,等于是打上了北洋的印記,這就涉及到了站隊問題。

听著兩邊爭的不亦樂乎,張澤羽心中暗想,千萬別讓我站隊。

奕框和瞿宏機一挑頭,王文邵和榮慶也紛紛加入戰團,各執己見。

慈喜見他們爭來爭去,最終,總得有個說法吧。軍機大臣中,還有一位,到現在也一言不發。好像沒他什麼事似的。慈喜看著不樂意了,讓你當軍機大臣不是沒事讓你看熱鬧的,這哥四個在這說群口相聲,你一言不發,那我留你在台上干什麼用,是捧哏是逗哏,你也出來選個角s 吧。「鹿愛卿,也說說你的意思。」

鹿傳林注4出班回答「微臣認為,解鈴還須系鈴人。建不建廠,如何建廠。我等皆無經驗可循。但張澤羽是通曉其中要點的。微臣建議,可由張澤羽將建廠所需人員,支度,時間等一一詳述,擬一道呈文注5,再請聖母皇太後聖裁。」

「我去你妹的。」張澤羽听了心理這個氣啊,這老油條自己不佔隊也就算了,還把皮球踢給了我。你TMD是兩邊不得罪啊,可我是兩邊都得罪不起啊。

「嗯,是該先由張澤羽寫個呈文,然後再議這個事。」

「張澤羽啊,知道回去該干什麼了吧?」

「回聖母皇太後話,草民知道了。回去定將建廠相關事宜寫好。只是不知寫好以後……」

「大後天,哀家準備宴請各國公使夫人,到時候你也來助助興,讓西洋人也開開眼。到時候呈文寫好了的話,就一起帶來吧。」慈喜的口氣表面上听起來是商量,可那只是表面上。

「遵命,草民定當全力以赴。」

「今兒就這麼著吧,諸位愛卿跪安吧。」

出了東暖閣以後,李連英注6叫住了張澤羽。不多時,有兩個小太監各捧著個托盤走了過來。一個托盤里放的是五錠銀子,和一張文書。另外一個托盤里放的是一件裘皮大氅。

「這是太後老佛爺賞你的五十兩銀子和宅子在房契,另外還有兔皮大氅一件。太後老佛爺特意讓咱家告訴你,這大氅只是尋常兔皮的,賞給你了就是讓你穿的,回去了別舍不得穿。」

張澤羽跪接過托盤,口稱「謝聖母皇太後恩典」。然後一一接過兩個托盤,上下羅列在一起。端著剛要走,李總管又說話了,听聞,歸國途中你這苦是沒少吃,咱家也不好意思空手,這是咱家的一點意思。」說完,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錠銀子放進了張澤羽的口袋。

「這如何使得?不敢不敢。」以前只听說別人給李連英送禮,還沒听說李連英給誰送錢呢。看大小,李連英給的那錠銀子和慈喜賞的那五錠銀子大小差不多,應該也是十兩的。張澤羽想要從口袋里掏出來,可兩只手都佔著呢,倒不出來空來掏。李連英見狀,連忙按住了他,心平氣和的和他說,「此處不是可以隨便喧嘩的地方。」張澤羽一看,李總管這是真想送銀子給自己啊,也就沒再推月兌。

「回去用心辦事,別辜負了太後老佛爺的恩典便是了。」李連英像個長輩看晚輩那樣沖張澤羽點了點頭。

張澤羽這時候偷眼觀察了一下李連英,身高比自己矮,長臉,單眼皮吧,還下眼梢。咋看都沒親切感,可是這話說的確著實讓人沒法不接受。這就是道行啊,這位能夠在勾心斗角的宮廷內討得慈喜的歡心,腦殼又豈能是空的?張澤羽躬身行禮︰「謝過李總管。」

出了紫禁城,倆徒弟都在這等著呢,張澤羽把衣服和銀子交給自己的倆徒弟。師徒三人上了車,回到了住處。

張澤羽看了看慈喜賞的房契,又看了看那五十兩銀子的賣相,想起來電視劇上經常出現的皇帝賞賜給大臣一堆光亮的銀元寶的場面,不由得心中暗笑。慈喜賞他的,就是電視劇上經常要表現的那種官錠的元寶,上邊有「光緒年月」的字樣,邊上有一圈一圈的紋路,那是鑄造的時候留下來的,紋銀紋銀就是這麼來的。銀錠下面是蜂窩狀的,有一個一個的小坑,比月球表面更慘不忍睹。和電視劇上經常出現的那種光亮的銀錠差別甚大。如果這個時代誰真的要是拿了電視劇上的那種銀錠出去買東西的話,跟後世拿張面值一百五十元的人民幣去買東西也沒啥區別了,賣東西的要麼給你打出去,要麼找你幾張面值七塊的。

以前在奉天的時候,他也見過銀子,比如祺送給他的路費,路上也沒花完,這時候還剩下不少散碎銀子。但是這種元寶型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這東西真的很少見,很多老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簡單的說一下吧,這個時候的一兩銀子如果買稻米的話,在不是遭災的年景能買三百五十斤,差不多相當于後世的一千塊錢的購買力。這五十兩銀子就相當于五萬塊錢,夠b ij ng一個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費用了,而且還是在吃喝不錯的情況下。

收了慈喜的錢,自然要給慈喜干活,張澤羽放了倆徒弟的假,給了倆人每人一兩銀子,讓他們倆到街上去轉轉。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溜達到北溝沿胡同去看看自己的那處宅子。

倆徒弟拿了錢,高高興興的出去了。張澤羽在書案前開始認真的寫起了飛機制造廠的建設規劃方案。

注解1︰奕劻。

注解2︰清宮戲里邊,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遮」,一種是「扎」。說「扎」的,不是導演腦殘就是編劇腦殘。因為「扎」在滿語里是「賤」的意思。「遮」才是「遵命、是」的意思。

注解3︰王文韶,時任軍機大臣。武英殿大學士。

注解4︰鹿傳霖,時任軍機大臣,體仁閣大學時。

注解5︰清宮劇和各種演繹版本中,經常會稱之為奏折或者折子,其實是不對的。折子,是奏折,都是秘折的意思。此時的張澤羽顯然不具備上秘折的資格。清朝對于公文有著明確的規定。張澤羽此時應寫的是呈文。

注解6︰李蓮英。大家都熟,就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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