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山,李冉冉原本高亢的情緒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這是一個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小鎮,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一個衣著稍顯鮮亮的人。
挑著簍子叫賣的小哥兒,擺著一張桌子兩個茶壺和幾個茶碗就能營業的老漢,一身有些暗沉的棗紅色衣裳的小姑娘身前放著自己做的小玩兒意,時而招呼招呼過往的客人,又時而和一旁滿面紅光的賣糖葫蘆的小伙兒東拉西扯幾句,兩人笑意盈盈,看來好事不遠了。
只是!只是!這些都不是李冉冉想要看到的!
沒有肥頭大耳,腰纏萬貫的地主。沒有錢袋兒吊在腰間的紈褲子弟,沒有一臉白痴樣的富家小姐……
靠!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路中央,李冉冉完全沒有了動力,肚子也越來越餓了,轉頭一看一個胖大叔正在掀開新蒸好的一籠包子,熱氣騰騰的引人犯罪。
趁著大叔轉頭放下抹布之際,李冉冉一個箭步上前,眼瞅自己的魔爪就要沾染那些包子,卻不知誰驚呼一聲「小心。」
一匹從天而降的黑馬,直直的朝自己撞來,看那高頭大馬嘴中帶著肆意橫流的口水,像是看中了她早已相中的包子一般,不顧一切的沖向包子攤。
眼瞅著李冉冉和包子就要一起被撞飛上天了。在片刻的驚詫之後一個閃身,由于幅度太小,完全沒有被人發出,但經過計算李冉冉料定這馬是撞不到自己了。
自己月兌難之後也不忘拉了一把還在發呆的胖大叔,只是實在是來不及救那籠剛出爐的包子了……
可那匹黑馬卻似還沒有發夠瘋,穿過包子攤直接撞上了攤位後面的石頭牆,竟直接一頭撞死了,血濺當場。
人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便看見一隊人馬朝包子攤的放下來,小鎮本來就是臨近大順邊疆,因此對來的一行人也並不陌生,一個個趕緊從驚詫中醒過來,跪子一言不發。
李冉冉雖然還不知道狀況,但是見來人是兵爺的打扮也立馬跪了下來。她依稀看見為首的是一個穿月牙白衫的男子,只是還來不及看清長相。
雖然跪下了可心中還是有些不爽,差點被撞了這個精神損失費是絕對不能少的,剛想到這里,便听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道︰「淮中,留兩個人收拾一下這里。」這聲音太過好听了,輕柔卻又有力,溫和卻又冷淡!像是能打在人的心間兒上一般。
「屬下遵命。」名為淮中的人听聲音便知道是個耿直粗狂的男子,領了命指了兩人便去清理現場了。
可是,再好听的聲音說不出人話也是沒有用的!竟然只字不提賠償精神損失費的事情,不好意思,李冉冉生氣了。
感覺到剛才說話人走過自己的身邊,李冉冉就是往他腿邊一倒,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再配上抿了許久抿成蒼白的唇色,簡直就是一個被嚇出心髒病的柔弱女子,在一旁病發啊!
一切來得太突然,司馬曄本就不喜與人觸踫,感受到有東西向自己的腳邊倒下,閃身一躲,可憐的李冉冉只能生生倒在堅硬的石板路上,可是為了騙取醫藥費兼精神損失費她只好忍,不過,這一交絕對不白摔,左手一抓,又以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將東西往有袖口一藏。
「將軍可能是剛才驚嚇過度,看樣子是中風了。」淮中帶著篤定的語氣回答,听的李冉冉直接有吐血的沖動,人家這是心髒病,心髒病好不好,你丫的才中風,你全家中風!
「看著挺可憐的,給他些錢打發了吧。」司馬曄看著地上翻著白眼頂著個雞窩頭的瘦弱的男子,就算他中風裝的很不像可畢竟是自己的馬嚇到了他,要是是想要些錢財,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順便也將那籠包子的錢賠上吧。你處理好這里的事,我帶人先走。」又看了看被撞的滿地都是的包子,司馬曄總算又說了句人話。
「是。」淮中領了命從自己的胸前模了些碎銀,給了包子鋪的胖大叔,來到還在地上抽搐的李冉冉的面前,說道︰「小兄弟,我也知道你在這兒生活不易,這錢你先拿著,就當是買口酒喝壓壓驚。」
常年駐守邊境的淮中自是知道像平水鎮這樣的地方的百姓的疾苦,對著地上的李冉冉更是帶著一絲歉意。
「咳咳咳,大哥,這些錢我不能收,我本是餓的想偷個包子吃,這麼一撞,才真是將我從罪惡的邊緣拉回來了啊!」雖然李冉冉對于淮中這家伙叫自己小兄弟表示懷疑,可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多騙些錢才是真的。雖說明面上表現的自己有多懊悔,其實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兄弟這麼說,做哥哥的我心里就更加難受了,不多說了以後你也不用再想著做啥偷雞模狗之事,這些錢都拿著,雖然不多,可也是哥哥的一番心意,以後要好好做人啊。」一個人只有窮途末路了才會選擇走上極端,而淮中看著眼前的小伙子,居然能這麼快就迷途知返,實屬不易啊!
淮中竟起了結交之心。
「既然大哥這麼看得起小弟,不收下這錢就顯得小弟我小氣了。」李冉冉雖然面上一口一個小弟謙虛自居,可內心無限的叫囂著,前世自己也是平胸所以才沒有在看見自己肚兜下的飛機場感到怪異,剛才低頭一口自己微微敞開的門襟才知道為何面前這大家伙稱自己為兄弟,因為這衣襟里頭壓根看不到一點起伏!
老天爺啊,你就這麼愛耍著我玩兒啊,前一世是這樣,這都是俺經歷的第二世了,為嘛還是這樣!
買糕的,你若是真的存在的話,請讓老娘好歹也波濤洶涌一回吧!
「好兄弟,哥哥我還有事情做,你以後保重了。」淮中見兩個手下朝自己走來,想必是有事情要稟報,道了聲保重便不理會李冉冉了。
本就想著開溜的李冉冉一抱拳,道了聲多謝也大步走起,離開了。她不是故意听到的,只能怪她這身子武功太高,耳力太好……
「副將軍,這馬是剛才被人下的毒,其中有蹊蹺。」
「帶回去稟報再說。」
「是!」
閉著眼,心中默念,我什麼都沒听到,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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