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秋色漸濃。
李冉冉坐在房中靜靜的等待,澄黃的油燈火星直竄,忽而一陣風,吹彎了直立著的火苗,那扭動的身軀好似迎風而舞的少女,搖曳著曼妙的身姿。
「怎麼這麼久。」她現在心情非常的差,無論是誰惹沒惹她都不給好臉色!一個自己認定的男人居然要背著自己嫁給別的女人,而且這個消息還是從其他人口中知道的,哼哼!明日就結婚!老娘他娘的從鬼門關上逛了一圈回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女人了。影風將人帶來了,還不免要看李冉冉的臉色。
「葉貪歡一直在他的房中,許久才出來,不好下手。」影風低著頭,將人放到李冉冉房中的床榻之上恭敬的站在一旁,就如同當初一般,蒙著面,不帶任何感情,這才是一個暗衛應該做的事情,她已經接受了耶律拓,而自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那女人在他房中許久,做了什麼!」李冉冉只顧著生氣了,或者她已經習慣影風呆在自己的身旁,隨叫隨到,無論吩咐什麼事情都能夠出色的完成,這樣的習慣讓她覺得安心,而這般的安心太過自然,而她也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樣的習慣會伴隨她一輩子。
才會忽略了……那一點點小細節。
「房門沒有關,只是坐著聊天罷了。」其實影風很羨慕霍冷夜,葉貪歡是個粗人,卻對著他小心翼翼的,倒杯茶都要在自己手里試了溫度才給他。他也自然知道,為何霍冷夜會選擇逃避冉冉,一心著急的要嫁給葉貪歡,因為那段不堪的經歷,讓他覺得自己再也配不上她的殿下,而心思細膩,又懂得識人的他自然也看的出葉貪歡的價值,若是他嫁給了她,而以葉貪歡對他的迷戀,婚後定會听他的。
在藍昭,他已然沒有了身為上將軍的母親,也沒有了將霍家視為心月復的帝王,若要在軍中混下去,恐怕是沒什麼機會了,所以,他選擇了最有利的做法,與葉貪歡成婚,以自己的手段才智將她一步一步的網上推,而葉貪歡又極其不喜歡紅燕,將她拉攏到冉冉的旗下便簡單了。
「怎麼不把面罩摘了,這麼說話,我不喜歡。難道我們的面癱媄男吃醋了?」影風的異樣在他放下霍冷夜之後一言不發的站在自己的身旁,就開始有些感覺了,而剛剛回話的時候也是那般不見波瀾的模樣,除了吃醋,李冉冉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屬下不敢!」吃醋,他好像沒有資格吧,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很快就會好的,人都已經帶來了,難道她就不能狠心一些,直接讓自己離開麼。
「喲!這語氣酸的丫!牙都掉了。」李冉冉調笑道,她只覺得原先的影風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看著少了點生氣,而他一笑,就會萬物失色,未曾想,原來他吃醋的樣子也這麼別有風味。
看著李冉冉靠在椅子上,一臉調笑的看著自己,沒來由的心里就是有氣,不舒服!
「過來。」竟敢蒙著面不讓自己看到他吃醋的精彩模樣,不可原諒。
「若是冉冉覺得影風是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又可無之人,那往後,影風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影風低著頭,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可有分量。
「不準你這麼說!」她從未將他當做可有可無之人,他的存在已然成為了自己的習慣。習慣啊!這種可怕的東西,甩也甩不掉。明明知道他是故意這般說的,可李冉冉還是忍不住要生氣,這家伙定是讓他將霍冷夜擄到自己床上,心里不舒服了,也不想她好過。他不過來難道自己不會過啊!反正出了名的無恥下流,矜持這兩個字她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寫。
此刻的李冉冉將身上趕了三日的風塵全都洗淨,她不愛用香油,不愛在浴桶中家花瓣,不愛穿亮色的衣衫,一襲月白的睡袍,中間只有一根系帶,做工簡單穿起來,和月兌起來都很方便,墨色的長發應該是被她用內力所震干,此刻才會這般飄逸順從的被挽起,一根墨綠的簪子慵懶的插在發間。
她本就是個懶的,此刻竟然連鞋襪都沒有穿,原先坐著又刻意將如玉的足藏在衣衫底下,此刻站起來,影風只覺得那向自己靠近的腳踝,似是帶著致命的誘惑。
還未來得及逃開,她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嬌小的身子,明明什麼都不涂抹,卻帶著自然的香氣,只見那殷紅的唇微微的開啟︰「影風,有你在身邊,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一喚,你就會出現,只要我吩咐你就能出色的完成,甚至是幫我綁一個男人到我床上這般听著這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你若心中有怨,我……」話到嘴邊,她說不出口,因為她辦不到。
「你什麼!給了承諾,你辦得到麼?」影風低頭看著她,明明就是個花心大蘿卜,還在這里假裝深情!扯掉自己的面罩,有些霸道的印上自己的吻,她有這份心就足夠了,「他有心結,你不要硬來。」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手掌輕輕的觸模著巴掌大的小臉,留下一抹風華萬千的笑。飛身從窗口離開。
「什麼,硬來,老娘,哪有這麼粗魯!老娘哪次……」不是硬來的……
李冉冉被那抹笑弄得心神蕩漾,可嘴上還不免要為自己辯解。
視線回到床上還在昏睡中的人。
他的眉頭皺著,像是睡夢中並不歡欣,走到床前,側躺在床榻之上,手指撫上他的眉,將那困擾他的煩惱撫平,帶走他的夢魔。
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何會答應嫁給葉貪歡,明明說那一句,冷夜,不覺得委屈的時候,眼里是那般的無悔和深情。兩人未曾相聚的那段時間,是不是發什麼了什麼?她說過,自己會等,等他願意告訴自己。
影風點暈霍冷夜的時候下手不重,算算時辰大約也應該醒了。
在他昏睡的時候,李冉冉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側躺著,欣賞著他的睡顏。都說藍昭出似水的嬌弱男子,她倒不這麼看,她的冷夜卻這般的剛毅,常年訓練而曬的黝黑的肌膚,像是充滿了彈性,讓人忍不住想要模模,是不是會被彈開。壞笑著掐了掐他腰上的肉,結實的不像話。
本來昏睡著的人,腰上突然受了一擊,噌的一下睜開眼,習武之人本就驚覺性高,甚至在剛睜開眼的一霎那,那眼中還閃著警惕和厲色。
在看見躺在身側的李冉冉的時候,那一抹厲色,一下子變成退縮,掙扎,還有害怕,甚至是排斥。太多的情緒從他的眼中閃過,李冉冉差點來不及捕捉,可卻又一一印在心頭。
「臣,明日就要出嫁,殿下男女有別。」霍冷夜斂下眸,藏起自己的情緒,推搡著就要起身,卻被李冉冉大腿一勾,整個人都被壓在身下。
「殿下!不可以這般……」看著跨坐在自己小月復上的李冉冉,霍冷夜有些急了,掙扎的動作越來越激烈。
李冉冉擒住亂動的手,壓住扭動的腰,俯子,眸一轉不轉的直直的盯著身下的人,第一次吻他的時候,他並不排斥自己,還會羞紅臉。事後更是如小媳婦一般的等著自己回去。
可此刻,他臉上的倉惶,是為何?本還想等著他主動告訴自己,看來若是不來硬的,估計打死他都不會說了。
霍冷夜不是掙月兌不掉,想掙扎,又怕動作太大弄疼了她,可,被她這麼看著,不由的臉開始燒紅,鼻翼間都是她的香味,原本用簪子固定的頭發因為扭打已經散開了,如瀑的墨發垂在一邊,給身上的人兒更增添了迷人的色彩。
她的離自己好像只有一寸,似是呼吸一下鼻尖就能撞上她的鼻尖。
而她此刻一動不動,霍冷夜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呆呆的由她看著。
猛地,李冉冉低下頭,想要截住霍冷夜的唇,卻被他快速的躲開,唇,貼著他的臉頰,感受著臉頰上因為羞紅而溫熱的觸覺。
「為什麼要躲?」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是探尋,更是無法抗拒的命令。
可霍冷夜閉著眼,那般的經歷,太過骯髒不堪,不可以入她的耳朵。
緊咬著唇,閉著眼,藏去心中的悲涼。他,的身子,太過殘破,髒了,再也洗不干淨了,就讓他完成自己最後一點價值吧!
「求求你,放冷夜離開。」倔強如他,自負如他,第一次求人,臉上的決然,刺痛了李冉冉的眼。
「如果我說,不放呢!不僅現在不放,以後永永遠遠也都不會放開!」她從來都是霸道的,從來都是只要認定了就不會放開,只要決定了就會堅持的人!只一句央求,以為就能化解一切,以為就能讓她放棄。
他逃避,那自己就逼他面對自己,細長的手指扣住霍冷夜的下巴,強硬的將他扳過來面對自己,唇毫無預兆的壓了上去,誰說女人的唇很軟,在她看來男人的唇也是這般難以置信的軟。
似是受了刺激,霍冷夜一把推開了李冉冉,嘴里呢喃著︰「不要,不要,冷夜髒了,殿下,不要再這般了。」那曾經讓自己臉紅心跳的觸覺,就讓它留在過去吧,他沒有資格了,沒有資格再擁有了。
「哪里髒了!洗的這般干淨,嘴還是這麼香。」髒了,為何听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心會揪一下,不顧身下的人因為激動而胡亂的推著,扭動著,對著他的唇,又一次進攻。
「不要拒絕我,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要你沾染上我的味道,永遠想不起其他。」她未曾問,不代表她不會猜,在藍昭男子的貞潔的重要性就好比其他四國的女子一般,他說自己髒了,有些事情不用說開,心中已然有數了。
「不……唔……」想拒絕,卻迎來了更炙熱的吻,本來緊咬的牙關因為開口說話而松動了,讓那似靈巧的蛇一般的丁香,侵入了他的口中,掃過口中的每一個角落,留下她的味道,打上她的烙印。
「髒了,便洗,你看這里不是洗干淨了。」吻停止了,熱情卻愈加高漲,身下的霍冷夜閉著眼,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液體劃過,未曾沒入發間已經被李冉冉吻去。
唇一路向下,舌也未曾停止,霍冷夜的衣帶不知在何時散開了,蜜色的胸膛似是錯覺一般透著粉紅。
李冉冉的唇舌每掃過一處,便會引得身下的人兒一陣輕顫,明明已經有了反應,卻還是全身緊繃,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夜,看著我,看清楚此刻這般對你的人是誰!我要你說出來。」她的聲音一直都是蠱惑人心的,此刻又帶著鼓勵,讓人不得不順從。
「是,是殿下。」是他要護衛一生的殿下。
「我不要听這個,叫我冉冉。」自己已經這般努力了,可霍冷夜還是這般僵硬的躺著。
「冉冉,是冉冉。」隨著他聲音的顫抖,身子也漸漸的開始軟化。
直到最後一步,感受著一處的濕熱,霍冷夜猛地睜開了眼。
她!她……
「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髒……」
「可是已經這樣了……」李冉冉仰起頭扁著嘴,一臉無辜的模樣,「該怎麼辦?」
「殿下,冷夜的身子髒了,殿下……冷夜已不能……」拒絕的話就在喉嚨口卻被人捂住了嘴。
「都洗的這麼干淨了,而且到處都是我的氣味,你還敢說自己髒!」已然一絲不掛的霍冷夜,身上布滿了一絲絲的水印,都是某人辛勤耕耘的結果。「那你可是嫌棄我,洗的不夠干淨,那就再來一次怎麼樣?」她壞笑著提議。
「不,不很干淨了。」再來一次,他,他會受不了的。
「既然干淨了,就不準亂想了,你若是敢讓我知道想一次,我就這般給你洗一次!」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我累了,換你來。」往旁邊一躺,看著身邊的男子,媚眼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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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般的笨拙,可卻又無比的認真,小心翼翼的學著她的模樣。一點一點的膜拜著她的身體。
緊扣著的十指直到雙雙睡去了,都未曾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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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一上班就沒時間碼字……
老紙只有周末的時候能爆發了……謝謝小月的十朵羞澀的小菊花!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