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發芽,舊愛開花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作者 ︰ 金甜

第一百二十八章

要說程子墨此人,絕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男人,自從因著了竇驍的道,被他老爸關進程氏以來,他是渾身不舒服,每天要接觸那麼多一身銅臭的人,他覺得生命在一點點失去光彩,不過想要報復竇驍的信念卻愈加強烈。

其實程子墨說白了,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過分的寵愛讓他缺失了一份成人的擔當,不過這卻不影響他大腦結構的完善,說簡單點,就是,他可不是白痴二世主。

「不怎樣,你們請我吃宵夜,我就替你們隱瞞。」程子墨見機居然威脅竇驍。

「你••••••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們程家,你不要忘了,沒有我們程家,你未必有今天。」程子墨從小到大哪里有人可以這樣被人侮辱,一語不合,就失了方寸,亮出了底牌。

「你•••••••我不和你說了。」程子墨就知道自己爭辯不夠竇驍,「年年,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事可以找我幫忙,無論如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難,我一定頂囊相助。」這大概是程子墨今生第一次這麼文縐縐的說話了,他遞給年年自己的名片,這個時候他是無比感激他老爸,給他按的這個閑職了。

狗血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程子墨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練習時用了過猛,滑板飛掉,他被華麗麗的拋出的落地姿勢,俗稱狗吃屎。天生嬌貴的程子墨哪里受過這樣的挫折,一時憤恨的他,逃避的暈了過去。

「哼,想讓我瞧得起,就不要婆婆媽媽的,想怎麼就直說,我還從未怕過什麼呢。」听見程子墨這樣說,竇驍反而不生氣了,看來這小子要比程家其他的人好對付多了。

「年年,你真的不記得的我了嗎?」

「程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了嗎?看樣子,並不能很快的接任吧。」年年揣測的問,程子墨此人好像並不適合經商。

程子墨一直尾隨著他們,年年很早就發現了,她听竇驍講了許多關于程子墨的糗事,心里已經粗略的對程子墨的為人做以評定,發現應該比她最初的設想要好太多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程子墨一直沒有再見過年年,不過關于她的事情他卻一直有所耳聞,特別是在竇驍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程敏慧的未婚夫,他的準姑父,這讓他更是對年年懷有一份特殊的歉意,同時也促使他始終不能接受竇驍。

「竇驍,電影要開場了。」年年拉了拉竇驍餓胳膊,小聲的提醒,她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犯不上浪費在一個她毫無印象的人身上吧。

年年泄憤一樣又捶了竇驍幾下,也就沒了脾氣,卻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這種感覺,讓年年忘記了煩惱,就好像這些年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噩夢一樣。

大學的生活,並沒有程子墨想象的那樣有趣,就算打賭贏了,也沒有讓他喜悅太久,可是既然考上了大學,依著他爺爺的性格,他是萬般不能半途而廢,只有硬著頭皮念下去,可他還是會不氣餒的追求刺激。

年年去握緊竇驍的袖子,皮衣的質地本就滑膩,她使了大力氣,才不會月兌手,手掌甚至有些痙攣,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長發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年年似乎感覺到了,竇驍的情緒變化,他逐漸收緊的手臂,像是在表明一種立場,「你••••••」年年還沒有來的急問出口,某些人就早她一步不能忍受了。

程子墨出院以後,去偷偷看過年年一面,他知道了他們是校友,知道了她在哪個專業哪個班,那一天晚上,他並不是全然沒有知覺的,隱約中他听見一個柔弱的聲音不停的安慰他,他眼前也模糊的有個美麗的身影,但是最終程子墨也沒有大方的主動向年年道謝,反而覺得自己做了很丟臉的事情,很快就央求程瑞將他轉學了。

「有沒有更帥。」

「年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我養你吧?」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程子墨站的腳都麻了,也不見人家注意到他的存在,很是不爽,壞心的打斷了一個竇驍和年年可能會互訴衷腸的好機會。

「嗯。」

竇驍反應要比年年快些,熟悉的聲音,讓他警覺的轉過身,果然是冤家路窄,踫見這愛佔便宜的程子墨就是會影響他的心情。

程子墨站在竇驍的身後,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打斷人家情深意濃的相偎相依,只能傻乎乎的立在那里等著,而他也在腦海里醞釀了許久奚落和嘲笑竇驍的語句,想著竇驍看見他尷尬的樣子,他就十分開心。

年年不置可否,心里卻在計量著,程子墨的出現會不會突然發生什麼變化,不過年年有種感覺,程子墨表現出來對自己的感覺是復雜的,並不是厭惡的,甚至還有些感激,這又是為什麼呢,年年看看竇驍,最終開始沒有問出口。

「松開。」竇驍看著程子墨和年年拉拉扯扯,臉都綠了,程子墨不了解竇驍,但是年年卻清楚的很,這一次,竇驍可是瀕臨發怒了呢。

「啊?」

「毛頭小子一個。」這是竇驍對程子墨的評價,可是他心里所想的卻是,這小子雖然單純了一點,卻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加以時日,難保不會有大作為,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zVXC。

此時此刻,程子墨做夢也想不到,年年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的容貌幾乎沒有變化,但是周身的氣質已經于以前大不相同了,想來這些年,她過的並不如意吧,而年年怯生生躲避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服。

這一次不用年年回答,竇驍直接就甩了臉,殺人的目光直視程子墨,程子墨急忙的回避著,想來竇驍這廝背後陰險,手段狠辣,還是不要吃虧餓好,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哦,其實他人還是不錯的,你們還是挺配的,不過我姑姑,比較麻煩。」

程子墨看見了竇驍的「丑事」,可不打算避嫌,但是你要是讓他拍照留念,他又覺得太卑鄙,但是大仇未報,怎能就此放過竇驍,在他思考的時候,腳步已經不受控制的向窗外相擁的那對「戀人」走去。

竇驍也很無奈,誰知道看個電影也會出問題,要說他這趟衛生間居然去了四十分鐘,任年年脾氣再好,也不能忍受了,讓她發發脾氣也是好的,只是他十分不喜歡年年將他們的小狀況聯系到什麼命運啊、相克啊,「不許胡說,意外,就是意外而已,不許胡說亂想。」也不怪竇驍忌諱,有些事情就是很邪性的。

竇驍無奈,次次被程子墨戲弄,他姑且給他記上這筆賬,有機會一定要和他好好清算一下。

說來也是巧的很,那天竇驍和年年吵架,年年壞心眼的藏了起來,想讓竇驍著急,不想沒有等來四處焦急尋找她的竇驍,卻在經過操場的時候,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年年嚇怕了,見自己搬不動程子墨,就向竇驍投降了,兩個人將程子墨送到醫院並沒有離開,知道程子墨的家人到來他們才離開,也是因為這個程子墨知道了那個年家的女孩,竇驍的寶貝,年年。

「你是••••••」程子墨指著年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命運的安排的,「你是••••••年年!」長子墨認出了年年,雖然年年不記得他了,可是他卻對年年的印象深刻。

程子墨並沒有傻愣愣的看著竇驍和年年離開,他默默的跟著他們一起走進了電影院,原來他們買的居然是同一場次的電影票,他遠遠的看著竇驍和年年親密的動作,心中的疑惑也確定了八九分,難道這就是竇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盡快和程敏慧舉行婚禮的原因嗎?

正常電影,二個多小時的時間里,程子墨都用來琢磨年年和竇驍了,好不容易電影散場了,他趕緊的跟在他們身後,他明明還有事情沒有弄清楚呢,哪里就肯這樣放過他們呢。

竇驍不知道年年是害羞還是害怕,只是她膽怯的躲避的樣子還是讓竇驍很心疼,竇驍展開臂膀,將年年摟在腋下,大方的展示給程子墨看,年年懷疑竇驍這種做法就是叫做破罐子破摔,竇驍確實有這種想法,反正早晚年年都會暴露在程家人面前,現在又何必遮遮掩掩。

「我們走吧,電影要開場了。」竇驍扶著年年,從程子墨的身邊經過,並沒有言語的交流,但是程子墨,卻明明接收到了竇驍警告的目光。

程子墨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樣刺激的事情,他浮想聯翩的大腦里,已經將智商降到了最低,當然還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為他在心里認定這就是「捉殲」。

「上車。」竇驍命令到,年年倒是很自覺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程子墨眼看著竇驍就要帶著年年絕塵而去,焦急之下,居然搶先一步坐到了車後座上。

「你記起來對嗎,我是不是還是當年的樣子?」

「你好好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我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竇驍絲毫面子也不給,「還有,你若是相當長舌婦,盡管去說,我們剛做,就不怕你們程家,不過後果你自負。」竇驍連扁帶敲打的,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別怕。」竇驍側過頭,在年年的頭頂親了親,安撫著微微顫抖的她,竇驍想不到提到程家人,年年的反應就這樣強烈,看見她這個樣子,竇驍的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的難受。

晚上本就光線不足,而操場上的照明也僅靠幾盞路燈而已,除卻夜晚的校園本就空曠無人易發生突發狀況,而這項運動本身就存在相當大的危險,沒有同伴在側,獨自練習不是明智之舉,只是自負的程子墨哪里會考慮的那麼多。

年年如何也想不到,一次極其普通的約會,也能遇見程家人,這讓她很不舒服,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年年雖然意外,卻並不是沒有思考過,該怎麼樣處理這樣的情況,她想在她還沒有能力反擊的時候,對于竇驍來說,示弱,大概是最致命的武器了。

後來,程子墨無法坦然的享受越來越多的女孩子的駐足觀看,就喜歡晚上在操場上獨自練習,安靜的不被人打擾,可是他卻忘了這樣做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年年半推半就的跟著竇驍離開了,她不知道竇驍能猜出幾分她的假裝,不過不要緊,只要他信心一分也好,她的反應是夸張了些,卻不完全是偽裝的,她對于遇見程家人,還是有些打怵的,不過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程家人的顧忌不比她老的少、

年年抱著竇驍的腰身,無言以對,她何嘗想這樣聯想,可是她本就沒有安全感的心,可是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年年被突如其來的拉扯,慌了神,卻沒有忽略程子墨焦急中語意不詳的問題,她注意了自己的態度,裝作可憐的問道︰「對不起,我們以前認識嗎?」竇驍也不願意放開年年,他懷念這樣感覺已久,他以為會永遠失去的,如今失而復得的,這種感覺美妙極了,可是他也會害怕,會彷徨,擔心會再次失去,他要抓住,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再也不分開。

「年年,這幾年,你去了哪里?」

程子墨認出她的那一刻,並沒有破口大罵,或者冷言諷刺,年年幾乎可以認定,程敏慧和程子墨的關系並不融洽,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利于此發揮一下作用呢。

年年毫無遲疑的結果名片,快速的講電話記了腦子里,她有種預感,程子墨一定會對她有幫助的,害怕竇驍會阻攔,她還是覺得先做好準備。

「年年,你一定要小心,你都不知道,他害的我有多慘,我爸天天很不得將我鎖在公司里呢?」

年年月兌離竇驍的懷抱,正視對面男子,確定自己是真的不認識對方,竇驍的反應明明是在說明他們不僅認識,還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不然他們干嘛要對視斗雞眼。

「哦。」

竇驍用最簡單的方式,介紹程子墨的身份,他知道這些本就不能瞞著年年的,可是年年的反應卻讓竇驍預料不到。

「你太討厭了,每次都是這樣,我們和電影院相克不成。」年年絲毫沒有覺得以自己這樣的「高齡」在公共場合撒嬌是多麼的難為情,是因為她忽略時間的流轉,聯系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特別是他們每次看電影總要出狀況,不是一個不見了,就是誤場。

程子墨就是個孩子脾氣,哪里甘心就這麼被遺忘,揪住年年的胳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就是••••••」

「我們認識快十年了,你好好回憶一下,學校、操場、滑板。」老生在進。

程子墨不是沒有見過竇驍和程敏慧一起出席程家的家宴,或者是參加社交活動,盡管他們也是互挽著胳膊的,但是那種感覺讓他們,看上我更像是工作伙伴,哪里有半分情侶的樣子。

「別怕,沒事的,有我呢。」竇驍捧起年年的頭,快速的將唇印在年年的眼楮上。

程子墨快步攔住竇驍和年年,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要干什麼,他就是不想就這樣看著年年消失。

年年想笑又不敢,真看不出,精明的程瑞會生出這樣活寶的孩子來,她終于放心了,看來,遇見程子墨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竇驍頭疼,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抽風了,干嘛要纏著他們不放。

程子墨一向喜歡坐在角落里,他默默地觀察了年年和竇驍,他們之間的互動,很自然,很契合,甚至愛的意味濃郁,程子墨瞬間就想到了他的姑姑程敏慧,如果非要用她與年年相比,相信絕大多數的人會相信,程敏慧和竇驍,會比年年和竇驍更加登對,可是當他見識過年年和竇驍之間若有若無的默契,相似的笑容,就會徹底打破那種想法。

那個時候,程子墨居然喜歡上了極限運動,那個年代,這種危險運動得到了很多男學生的青睞,程子墨比較喜歡的是其中的一種,滑板,因此,程子墨才又活躍在人群中,他並不在乎女孩子注視的目光,因為他猜的到,人家關注自己並不是因為他高超的技術,而是他過人的容貌罷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程子墨拉住年年,問道。

「啊••••••」

「我不怕,就是••••••就是有些,心虛。」年年說的有些夸張了,連自己都雞皮疙瘩亂起,在她心里,程家人見到她才應該心虛猜對。

程子墨離開了,氣呼呼的走掉了,大概是被竇驍氣的不輕。

「年年,你怎麼又回到他身邊了,他就成為我姑父了,你不要被他騙了。」

年年吃驚的看著程子墨,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程家人,原來是內部矛盾加劇了嗎?

而恰恰是年年的小動作,讓程子墨不得不注意到她,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然也不是邪佞小人,只是他探究的看著年年的目光,讓年年十分不自在,年年為了避開程子墨的灼熱的目光,側過身,躲在了竇驍的身後。

「笨蛋,竟想些有的沒的,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呢嗎,哪里用的著你擔驚受怕,你乖乖的,高興的活著就行。」竇驍覺得可笑,怎麼年年會有這樣的想法,若說之前,竇驍還曾想過避嫌的話,那現在他可是要坦然的多,至于原因,就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的。

年年決定一試,就開口對竇驍說︰「我想吃銀耳蓮子羹,驍驍。」她知道竇驍一定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攆不走,就看看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要說程子墨和年年淵源還要追溯到近十年前,那個時候,程子墨還是個不通世事的半大小子,高智商讓他比同齡的孩子學習要輕松很多,他一時興起和人打賭,說自己能跳級上大學,程家人當然樂意見得這樣的好事,他下了苦功夫,不準父親程瑞幫忙,居然只復習一年就考上了大學。

年年先是透過竇驍的臂彎,看見了對面說話的男子,「咦••••••」年年在心里琢磨,這不是剛才那個咖啡續杯狂男嗎?年年疑惑的看著他,他這是和她說話呢嗎?

年年坐在位置上,身體卻不自覺的靠在竇驍的身上,他們並沒有買到情侶的座位票,在普通位置上,想要相擁而坐,實屬不易。

「你想怎樣?」竇驍指著賴在車上的程子墨,問他。

他們三人就在附近的甜品店,詭異的吃著夜宵,年年不敢多樣,竇驍不削開口,而程子墨就像是個話嘮一樣,纏著年年不停地說話。

「他是誰?」年年很奇怪,于是拉了拉竇驍得手極其小聲的問道,竇驍看了看程子墨震驚的樣子,心里有些疑惑,面上卻沒有顯露,只是輕輕的回到年年,說︰「他叫程子墨,是程敏慧的的佷子。」

「我真的認識他嗎?我怎麼一定印象也沒有了呢?」年年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成為程子墨的恩人了呢,剛才她沒有反駁,是覺得既然程子墨既然已經認定,就讓他一直認定好了,錯了也對自己沒有什麼影響的。

「我哪里知道,管他干什麼。」竇驍怎麼會不記得,可恨程子墨居然忽略自己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要是不是自己把他扛到了醫院,他現在不知道會不會就變成了傻子,他才不要提醒年年呢,程子墨那小子的長相,怎麼看怎麼危險。

年年拿著名片看了又看,竇驍醋的難受,一把奪了過來撕得粉碎,臉色很是不好,年年這一次倒是乖覺,並沒有反抗,反正她已經記住了,端起碗,大口的喝起糖水來,不時的還喂給竇驍一口,這對竇驍很是受用,借著年年的手腕,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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