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男人輕柔的低語,眸色暗沉幽惑,指尖卻覆上她暴.露在他眼前的兩團豐.盈。「允兒,我冷……」
靳蘭馨听見那個夢魘般的名字,水眸一下子就冷凝住。抓住他亂動的掌心,唇邊卻帶出一抹妖嬈冷笑,直勾勾的看著他。
想要知道他現在是意識清醒著,還是半睡朦朧著。
該死的!他竟然忘了老大的吩咐——安全送走人!
最後,她從紙袋里抽出最後一份資料——DNA鑒定報告。
蘭凌夜,你想對夏允兒說的情話,不必對我說吧?我知道,她離開你的那五年,你肯定過得很難受。但是,你多少要顧著我的心情!
她一臉的震驚,正好愉悅了夏允兒。接下來,還有更讓她震驚的事情,在等著她——
蜂涌而進的是人群中,有當家的蘭焰、蘭綾緋、管家夏烈、武家兩兄弟,以及身後一干看戲的下人。
其實,說到底,她最在意的是,她最在乎的人對她的誤解!
周圍彌漫著是的汽油味……
一頁翻過一頁,剛才平靜的臉色早就消逝,只剩下深深的怨恨!
接著,她熱情的回應,讓他的動作更加——溫柔纏綿。
靳蘭馨,也就是夏諾兒的再次出現,卻是讓她感受到無比的威脅。所以,她只能先下手為強!本想著,孩子是無辜的,讓她生下肚里的孩子,由自己來撫養,然後再下手。可是,她等不了那麼久!
蘭凌夜听著,才注意到說出這番的人,目光淡淡掃過,卻沒有說任何話。
蘭綾緋拼了命想要阻撓,「蘭凌夜,你憑什麼這麼做?你們快住手、住手!本小姐命你們快住手!」
那名年輕的女護士守在了高級病房外,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從電梯里出來,她迎了上去,幫她推著輪椅,說︰
五指與她的五指,十指緊緊相扣。灼熱噴薄的氣息已經移到她的耳畔,他輕輕咬著女敕白的耳珠,細細吸吮,伴著他低沉磁性.的呢喃︰
這麼怎麼可能?
握著玻璃碎片的右手,飛快一動,她在自己的右臉上——狠狠地一劃!而同時,眼前的那個男人,眸里在她右手移動的時候,眸里裹著狠戾凌厲,用力踹在了她的腳上!
夏允兒這才出現,冷冷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從他手中奪過手機,查看那條信息——老大,靳蘭馨車禍出事,我已送她到醫院。
同時,他的另一手掌,攏開她遮住前額的劉海,輕輕撫模著那處傷疤。
這樣的羞辱,這樣的報復,這樣的徹底,她何必在這里承受這莫須有的一切?
那戴著口罩的醫生上前,讓護士推來了急救病床,看著武修文,「她就交給我們,你自己也受傷了,趕緊去包扎。」
本該猜到他會這麼說,心里一涼,思緒有些紛亂。靳蘭馨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指甲深陷進掌心。
卻沒有落下!
接觸到地面,才慢慢停了下來。
武修文優雅打著轉盤,這路段是比較清幽,路上少有車輛。冷淡的眸子還是忍不住掠過那安靜坐在副駕駛座的女人。
而是從——洗手間發出來的!
夏允兒松開了手,才惋惜說著︰「其實,只要你不出現在蘭家,我們就不用走到這一步。可是,你偏偏出現了!我愛蘭凌夜,所以,誰也不能從我手中奪走他。」
蘭凌夜放開了夏允兒,狠辣凌厲掃過跪倒在地上的她。臉頰上那巴掌紅印,就是他的懲罰。
他們都看到,蘭凌夜未收回來的手掌,靳蘭馨臉上通紅的掌印,以及滿室的凌亂。听見,夏允兒的哭哭啼啼。
「沒事,我就是太感動了,夜已經沒事了……」夏允兒說著說著,又低低啜泣著,擺明著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委屈。
蘭凌夜柔聲安慰著她,「允兒,沒事。」
他為什麼要逼著她走到這一步?!就算是允兒姐回來了,不到萬不得已,他這麼做的話,豈不是讓她……徹底死心?!
她緊緊掩著自己的雙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幅場景。
掌心,十分用力!
說這話時,他銳利的目光掃過了跌倒在地上的靳蘭馨!
她原本平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靳蘭馨緊緊握著病床上的被單,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允兒,想要從她臉上看出心虛的端倪。
在他略微粗糙的掌下,滑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她深刻感受到內心伸出翻涌而出的異樣燥熱……
一聲突兀卻又輕微的咳嗽聲突然傳來。
靳蘭馨撐著床邊,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說出︰「夠了!」
靳蘭馨就快喘不過氣的時候,夏允兒卻突然放開了手。
然後,在蝕骨的纏綿中,她和他一起沉淪……
「啊——」
他將坐在副駕駛座毫無表情的受傷,緊緊護在身下。
雙手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抗拒,就先後被同一只大手擒住,直直按在了頭頂。如瀑的長發披散在枕上,有點散落在肩上,微微遮住胸.前。
車子受到猛烈的撞擊,又撞壞了護欄,車子直直往前飛去……
蘭凌夜現在被蘭焰困住拖住,就算他收到靳蘭馨受傷的消息,也不可能在這麼快就安排好一切。
看著靳蘭馨能得到急救,他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蘭凌夜發了一條信息後,眼前驀然一黑,加上疲累,他暈了過去。
那晚,本來是有機會玷污了靳蘭馨。卻沒想到,蘭凌夜出現,功虧一簣。靜如表妹出國,她甚至都不能見到最後一面。
靳蘭馨怔怔看著那張臉,她們不是親姐妹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下一瞬間,他扣住她的腰,毫不猶豫讓彼此之間毫無縫隙。極致的緊.致溫熱包.裹著他,他的呼吸愈發粗重。
夏允兒噙著冷冷的笑,白.皙的指尖狠狠朝著她臉上的傷疤按下去,「靳蘭馨,按道理,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是。」
夏允兒打斷她的話,一副頓時恍悟的樣子,「忘了和你說,不過這也說來話長,但是,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和妹妹你……慢慢敘舊。」
夏烈趕緊把夏允兒護在懷里,眸里閃過一絲狠意。蘭凌夜亦是護在夏允兒面前,沉冷幽深的俊顏,眸色深不可測,緊緊看著她。
被鑒定人夏烈、靳蘭馨,而最末行的鑒定意見是,夏烈被檢父親是孩子靳蘭馨的生物學父親……
靳蘭馨有些錯愕,看著擋在面前的男人,攔住了她的那一巴掌。剛才,她本來就可以躲開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出手。
蘭凌夜只是感覺有什麼溫熱柔軟的東西壓上自己的唇瓣,重瞳微眯,閃過莫名的情愫,以及情.欲。
夏允兒一臉的憤憤不平,「你知道嗎?就因為你,阿凌把靜如表妹送走。這筆帳,我必定代她向你一起算。」
夏允兒卻有些猶豫,難道她剛才真的听錯了?咳嗽聲是靳蘭馨發出來的?那洗手間,不可能藏了人才是。
夏允兒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的結果,她早就該猜到了才是。緊緊揉捏著手中的那份鑒定報告,她緩緩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朝著那張病.床,走去。
心思,稍一分心。
靳蘭馨悠悠閉上眼眸,現在的她,真的就只能任人擺弄?
再加上,他手下的人,都有蘭焰的人在盯著。所以,就算有心要救靳蘭馨,他蘭凌夜也沒有任何法子。
他不斷的汲取她芳甜的津液,動作紛亂輕柔,呼吸紊亂灼熱。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因為他冰涼的手掌,劃過她的如凝脂般的膚色,勾帶出一陣陣旖.旎。
他看著,兄長修文將靳蘭馨帶走……
她,為什麼會這麼恨靳蘭馨?就算曾經和蘭凌夜在一起,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更何況,只要當蘭焰告訴他,靳蘭馨的秘密,他肯定會迫不及待殺了靳蘭馨!
她抓住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身子俯下,淡淡的蘭花香氣竄進自己的鼻翼,彌散在兩人之間,很好聞。
那眼神,只要她稍一動手,她就得為此喪命!
多年前,她出車禍之前,就拜托蘭凌夜照顧江靜如。可是,就因為江靜如想要對靳蘭馨不利,所以,她就得被迫去國外留學!
靳蘭馨眸色一凝,不可置信的看著不敢看她的小月。難怪,她是心虛才不敢抬起頭來!她……真的是讓她太失望,太心寒了!
「夏小姐,你要的人就在前面那間病房里。」
等到武修文回過眼神,才發覺眼前同樣一輛急速而來黑色的車子。
眼前的夏允兒,哪里是平日見到的那個溫婉大方的女子。現在她的眼里,只有真真切切的恨意!
昨晚,是他冷,纏著她。她沒有反抗,一切也就順理成章……她不能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怪自己不長記性!
而她不知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是陰謀連著陰謀,輪番上演……
*****
車子猛地一震,然後借著護欄的摩擦,慢慢停了下來。
他一心掛念著靳蘭馨,倒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坐在輪椅上熟悉的女人。
所以今天,靳蘭馨欠江靜如的這一筆帳,她剛好可以連著一起算!
夏允兒終于忍不住,淚水再次如泉涌,伸出手指,「爸,昨晚他們在一起了……」
被別人陷害,被別人背叛,被別人誤會,她不是早就體會過這種滋味了嗎?為什麼心會那麼……疼痛?
她籌劃了這麼久,無非就是等著這一天。
所以她不甘心!zVXC。
不再多做猶豫,他再次抱起她,跌跌撞撞一路趕到了附近的醫院,已經是半個鐘頭以後的事情。
「就算是我再次把你弄丟了,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眾人已經明白了幾分。
武學文緊緊將蘭綾緋攔著,焦急的眼神看著她。她卻對他拳打腳踢,他就任她動手。直到,自己額上滲出了薄汗。
小月卻緊張到不敢看著她的眼楮,自己接著說︰「昨晚蘭馨姐下樓找冰袋的時候,我遇見了她。我听到她說……她說……她一定要再次成為少夫人!所以、所以昨晚她就……我想要攔住她,可是……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都是我的錯!」
靳蘭馨……靳蘭馨……蘭馨……
在場,除了蘭凌夜,無一人不震驚!
蘭焰嘆息著,望著那越來越捉模不透的蘭凌夜,才說︰
可憐?!
靳蘭馨眸底一片冷意,卻觸及那抹顫抖著的瘦小身影時,心里閃過一絲不忍。她這麼說的話,要是夏烈或是夏允兒想要對付她,那她該怎麼辦?
武修文在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凌夜……凌夜……」
該死的……
厭惡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個女人,一聲嗤笑。她將武修文的手機隨意擱在一旁,才拆開手中的紙袋,取出里面的資料。
她生氣的把手中的資料狠狠撕碎,像是要殺人一眼的目光,投在了那病床.上的女人!
昨晚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腦海里閃過,這下子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頓時,小月就感覺到無數道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心里拼命說著,蘭馨姐……蘭馨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門外傳來一道恭謹的女聲︰「夏小姐,我帶人來了。」
她的話,幾乎所有人都置若罔聞。
手中緊握著剛才從地板撿起的一塊玻璃碎片。
看著她迷離沉淨的雙眸,蘭凌夜的唇往上移,輕輕欺上她的水眸。溫柔肆虐,唇上的壓力加重,他開始摩挲著。
于是,他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但並沒有將全部的力量放在她身上。誘.惑的、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緊接著細密的吻,一一落在雪膚上。
受到極大驚嚇的她,忍不住大聲地叫了出聲︰
他的動作,雖然肆意,卻又繾綣溫柔,絲毫沒有傷到她半分。
蘭凌夜唇邊勾勒一抹殘忍,冷冷吩咐著︰「修文,學文,把她帶走。」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疲累的身子,抱著靳蘭馨,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將她放在地上,他才肆意喚出她的名字︰「蘭馨……」
才跑了沒多久,耳畔就傳來一陣爆炸聲!
被她拽得緊,靳蘭馨忍不住咳嗽了幾下,才說︰「我笑自己可憐……」
他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救治。
她故意進他們的房間,看著他們睡在一起;又買通了小月,幫忙誣陷,最後逼得靳蘭馨不得不離開。
臉上撕裂般的疼痛著,殷紅的鮮血,從她右邊的臉頰一直滑下,直到滴落在干淨的地毯上。
「當年,母親瞞著父親生下我們,沒過幾年就去世了。我們一起待在孤兒院。直到有一天,父親知道我們的存在,要來接我們。當時,我假裝帶你到馬路邊玩,然後我看到一輛車子開了過來,我伸手一推——」
——「對,是我不配提到這個名字。當然,我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系,可惜的是我這張該死的臉!」
長指,繼續往下滑,滑入她的深處,或輕或重的撥弄。她身子緊繃著,心里卻一暖一顫,酥麻的感覺,從耳際處一下子擴散到了全身。
身子是歡愉了,只是內心深處的痛,他懂嗎?她肯定,意識模模糊糊的他,更加容易把她當作另一個女人。
好戲,從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他沒有理會,用力踹開了車門,緊緊抱起她,匆忙逃開……
夏允兒推著輪椅,打開蘭凌夜的房間,看到大床上相擁的兩人,以及滿室的凌亂。
終于,是要結束了嗎?
眉眼低垂,看著自己身上的吻痕,若是解釋,也只會是掩飾。
她一下子就撲倒在地上,撲倒在他們面前。
沒有多想,枕著一個寬闊的胸.膛,她便又悠悠睡去。
靳蘭馨被這一幕刺痛,黯然將視線垂下的時候。卻感受到一陣強勁的掌風,再接著,左臉硬生生受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名貴跑車從蘭家飛快駛了出去。
夏允兒看見自己的目標已經出現,推著輪椅,示意身後戴著口罩的醫生上前。嘴角勾帶出一抹冷艷的笑容,殘忍而無情。
她看著夏允兒的步步逼近,眼眶早就通紅,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讓人生了憐惜。
該死的!她又當了一回夏允兒的替身。更加該死的是,這次竟然是她心甘情願的替他暖.床。
她的身子俯得更低,一副快要急哭的樣子,「這真的是我的錯!以前,我就常听、常听蘭馨姐說、說她憑著那張長得像夏小姐的臉,就能夠重新獲得少爺的寵愛……她還說、還說……」
蘭凌夜側著身子,眼神稍稍落在夏允兒身上,心疼攬過她的肩,嘴里吐出的話語,更是致命的薄情︰「滾!永遠不要再踏出蘭家半步。」
說到這個中緣由,夏允兒更是盛怒,指甲深深陷進自己的手心,「夏諾兒,既然有了我,又何必要有你?無論在什麼方面,你的表現都好過我。母親更愛的人是你,院長也更疼的人也是你,甚至那些孤兒院里的孤兒,也都喜歡圍著你身邊!他們憑什麼這麼做,明明我們什麼都一樣!」
靳蘭馨恍惚記起,那次她曾說過的話。
那道刺目的傷疤,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氣,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劃得下去?
武修文、武學文上前,要帶走靳蘭馨。
而一直蜷縮在下人中的小月才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一張小臉上帶著緊張,而又焦急說出︰「老爺子,昨晚是因為少爺生病了,夏小姐讓蘭馨姐留下照顧少爺。」
一听這話,蘭焰更是氣得直說︰「冤孽、冤孽啊!」
目光順著那聲音的來源,望去,卻是剛才那輛擦身而過的車子,它折回來了,而且近在咫尺!
幽深蠱惑的深瞳,不再像是以往看著她那般的冷冰,而是帶著柔情蜜意。深不可測的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唇舌,親密的糾纏著……
夏允兒一揮手,滿意的神色從那四名男人身上掠過,「你做得很好,去門外守著。」
她任他,解開彼此的束縛。兩人身上的衣物很快就散落在地上,他高大偉岸的身子,再次優雅覆上。
夏烈眉目冷淡,這一幕,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再接著,殷紅的鮮血從額上順著臉頰,一直滑落,最後滴落在她的臉龐上。
他的一句解釋,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倒靳蘭馨身上。他自己倒好,什麼都不關他的事。
一句話,就讓鋒頭從靳蘭馨轉移到了夏允兒身上。
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她的身子根本就穩不住,直直往地上摔去。她整個人都跌在了地毯上,而在她的旁邊,是一堆昨晚被摔碎的玻璃杯碎片!
夏烈也不顧著蘭焰,就這麼沖到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女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馨唇帶那。
蘭焰只是冷著一張臉,沒有再發話。而夏烈的表情更是激動,狠狠盯著靳蘭馨。
哭得更加傷心的夏允兒一下子就撲到蘭凌夜的懷里,嘴里還說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夏允兒冷冷瞥了一眼靳蘭馨,才說︰「進來!」
夏允兒一張嬌艷如花的臉龐,此時此刻,卻有些扭曲,「我知道了,你去幫剛才交代你的事情,記得必須要謹慎隱蔽!」
靳蘭馨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心境蒼涼,被人捉.殲在床,原來是這般百口莫辯的無奈。
武修文只是輕微受了點傷,打算放開懷中的靳蘭馨,耳畔听得一陣車子刺耳的轟鳴聲。
這張臉,本就是她的禍害!
夏烈看了一眼蘭凌夜,他身上散發著一絲邪佞放蕩。而且,他的目光透著致命的冷血和魅惑,視線沒有落在靳蘭馨或是允兒身上,而是看著門口處的那群人。而按照他來說,更加確切的是看著蘭焰。
「啊!什麼姐姐?我跟你……」
「蘭馨,下人都說你還想再飛上枝頭當鳳凰,要我多多防著你。可是,我願意相信你!卻沒想到,你竟然照顧他照顧到了床.上……」
心里泛濫起酸澀疼痛,她的目光渙散,麻木得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身子,卻擁抱不到他的心。
報告結果解釋的那一行,父系可能性.為——99.9999%!
而等到她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靳蘭馨的視線往下移,「夏允兒,你怎麼能站起來?」
新仇舊恨,她都要統統在今天算個一干二淨!
任她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是小月背叛了她!而且她還是親眼看見,親耳听到!
她竟然這麼可憐,有這麼一個可憐的姐姐,還有一個對她充滿敵意的父親。
她抹了抹嘴角滲出了血絲,倔強抬起頭,剛才的那一巴掌,是蘭凌夜打的!也只有他,下手才能這麼重!
她語氣有些急,卻十分委屈。
他一驚,知道不妙。低眸,查探她有沒有手上,才知道她已經暈過去了。自己強忍著昏眩,額上卻感到一陣濡濕。
她冷冷看著靳蘭馨臉上丑陋的傷疤。是啊,她現在都成了這樣,她還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再說,現在她要是掐死了她,等一下那個游戲又該怎麼繼續下去?
本來是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看樣子,他也是不會搭理自己。夏烈護著女兒,「女兒,你就實話和我說,先別哭了。」
幽幽深沉的目光,從蘭焰、蘭綾緋、小月、夏烈、夏允兒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晦澀難懂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帶著疏離薄情的男子。
此番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炸開了。那群尾隨其後的下人更是議論紛紛!
「撞到你的人,卻把你救了。你醒來後,腦部受了嚴重的撞擊,就失去之前的記憶。所以,在蘭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看到我,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半醒半睡中,她根本就睜不開眼,知道身旁的男人替她套上了衣服。她還有些疑惑,他是真的醒了嗎?
一陣冷笑,才對著那戴著口罩的醫生吩咐︰「去,找人給醫治。」
那一晚,她拿了靳蘭馨的頭發去比對,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竟然又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清晨。
這麼便宜就讓靳蘭馨死了,豈不是白費她的心血?
高大男子一頓,卻又很快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似乎很滿意她喚他的名字,帶著獎勵性.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夏允兒那個女人,真可憐……
蘭凌夜剛醒來,頭還發著暈,他按著眉心,才心疼看著夏允兒︰「允兒,你听我解釋,昨晚我吃了藥,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立刻冷靜下來,那輛黑色車子卻硬是橫沖直撞,處處針對著他的這輛跑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輛黑色車子就要撞到自己的時候,他將方向盤一轉,就要撞上道路上的欄桿時——
眸底的恨意,濃重!
「夏允兒……」靳蘭馨虛弱到根本就撐不起自己的身子,冷冷看著面目扭曲的她,心里一陣惡寒。
黑暗中,情動時,她才敢這樣放肆喊著他的名字。
剛才那名年輕的護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四名身材彪悍,長相凶狠的男人,他們手中還拎著幾箱裝著液體的塑料箱。
夏允兒側著身子,看到那張被劃破的臉龐,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凌夜,你跟我到書房。」
原來,她真的沒有猜錯!
她顫巍巍的湊上他充滿涼意的薄唇,如同蜻蜓點水般掠過了他的唇。
終于,當她觸及那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時,還是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臂,緊緊掐住了她細女敕的脖子。
那淋灕的鮮血,不停的往下……
蘭綾緋更是一急,站在那里直跺腳,「你這個下人胡說些什麼?!」
嘴角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再說,你要死了,我又何必大費周章騙你呢?」
就算是要走,她也要走得有骨氣!
她說到激動之處,還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不過,她卻沒有死!剛才第一份資料調查顯示,當時撞到靳蘭馨的那輛車子的人正是——靳琛夫婦。
那張本就膚白勝雪的面容,在殷紅鮮血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蒼白無力。
那架急救病床,沒有被護士推到急救室,卻推到了頂層其中一間高級病房里。頂層高級病房,環境清幽,又與其他其他樓層隔開,不容易受到別人打擾。
暈倒過去的靳蘭馨,感到一陣窒息,霍然睜開眼,卻見是夏允兒!她掙扎著,想要掰開她的手。
而當歡.愛到極致時,身上的愉悅,終于讓靳蘭馨暫時忘記那些傷害,那些疼痛,麻木的迎合著他。
可是,她卻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身下滲出了些許鮮血。眉心一直緊皺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她夏允兒冒不起這個險!
床上,先被尖銳的叫聲驚醒的是靳蘭馨。她從懷中男人的胸.膛里掙月兌,起身,便看見受驚的夏允兒。
而小月,更是死死的看著這一幕。她剛才的話,是真的刺激到了蘭馨姐。不然,她也不會走到毀了自己容貌這一步!心里抽痛著,眼淚,不知不覺就簌簌落下……
他一驚,又趕緊護住懷中的女人。
這時,房門再度被打開。
夏允兒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眉目高傲,雙腿交叉,冷冷瞪視著沒有反抗能力的靳蘭馨,瀲灩紅唇微啟︰
叩叩!
靳蘭馨盡量扯開自己的嘴角,推開想要扶著自己的蘭綾緋,自己撐著床.沿,艱難的爬了起來……
夏允兒輕輕笑出了聲,笑聲得意輕蔑,「妹妹,你還記得嗎?我听說,靜如表妹去地牢里探望你的那晚,有一件事她做不成,因為被阿凌打斷了。現在,我有這個機會幫她這個忙。」
心,微微抽痛著……
是時候,也該是時候了!
卻,沒有!一點也沒有!她說得是那麼天衣無縫。
她的沉默,已經告訴夏允兒最好的答案了。她沉斂自己的怒氣,隱忍的說︰
是啊!明明她們是雙胞胎,為什麼所有人喜歡的卻是她的妹妹?
夏烈也不禁緊張問︰「女兒,你是怎麼了?」
月色交融著夜色,滿室是歡.愛的氣息……
一听到這,看著那幾個男人眼神里滿是貪婪欲.望,靳蘭馨害怕的掙扎起來,這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眸子里,幾乎是一片灰白……
她的指甲,深深陷進自己的傷口。一陣錐心的疼痛傳遍全身,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漆黑寂靜的夜,以及那一句「我冷」,就注定讓她沉淪……
她保持高度的警惕性,正打算走過去。靳蘭馨卻又突然笑了起來,語氣里滿是譏諷︰「夏允兒,你現在也是草木皆兵!」
只因,蘭凌夜那個男人的心,不是她能掌控的。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大……
听見她的笑聲,夏允兒急了,從椅子上起來,把手中的鑒定報告扔在地上,沖上前,緊緊拽住她的衣服。「你笑什麼?」
女護士點頭,將手中用紙袋裝著的東西,雙手奉上。「是!夏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
心里突然默念著她的名字,卻怎麼也不敢喚出聲來。他不敢想,听到她開口,又會有怎樣可怕的死寂?
現在的她,安靜得可怕!
夏允兒立刻警覺起來,她疑惑看著病床的女人,剛才的聲音,不是靳蘭馨發出來的。
心跳狂跳不止,在他指尖之下,她听見自己輕淺的吟逸聲。雙手從他的禁錮中掙月兌,她勾住他的頸子,讓彼此緊緊貼在一起。
深深的死寂,在空氣中蔓延肆虐……
靳蘭馨不怒,反而勾勒出一抹媚.惑的冷笑。蘭凌夜,你也便是這麼看我的嗎?以為我會對你的夏允兒不利嗎?
听見他的話,夏允兒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勉強擠出一抹淡笑,「老爺子,爸,我沒什麼。蘭馨照顧了夜一整晚,我、我……」
你可能還有疑惑,為什麼夏烈,也就我們的父親沒有認出你。這當然也是我動的手腳,他來孤兒院接我的之前,我告訴院長說你失蹤了,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院長就把這件事隱瞞下來,告訴父親,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
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可是,當夏允兒看著她微微脹起的唇瓣,終究是沒能忍住,手掌揚起,朝著她的臉龐揮去……
步伐,輕盈。
嬌軀摩挲著他的身,柔若無骨的縴手,學著他,撩撥他的身心。
緋色的臉頰,明媚如花。迷離的水眸,倒影出眼前男人的身影。一如他的重瞳,倒影出自己的身影。
老大做到這一步了……
靳蘭馨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心里突然涌出一陣惡寒。夏允兒,到底要做什麼?
「咳!」
躺在病床.上的靳蘭馨,早就無力掙扎,夏允兒的心,早就被嫉妒給蒙蔽了。無奈,她從心里發出一聲苦笑。
而也因為你不記得了,靳琛夫婦就收養了你。我想,你一直以為你是他們親生的對不對?靳蘭馨!哦,不對,你本來的名字叫——夏諾兒!
靳蘭馨,便是她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不過,這件事,卻只有她夏允兒一個人知道!
他側眸,假裝不經意掠過蘭凌夜的神色,寂靜無波的眸子,只有無止境的寒意和冷漠……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講故事?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你總該相信這吧?」夏允兒輕蔑一笑,她的心思,她又怎麼看不出。把手中的鑒定報告遞到她眼前,讓她徹底相信。
老大這麼做,斷得徹徹底底,也讓她死心……
在後面的蘭焰,直直搖著頭,無奈的說著︰「罷了罷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心里知道不妙,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昨晚太累了,她竟然忘了她還睡在蘭凌夜的床.上!
那個佣人小月哭倒在地上,看著被帶走的靳蘭馨,嘴里直說著︰「蘭馨姐……蘭馨姐,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唇,往下,掠過她紛女敕的臉頰;再往下,卻突然強悍含住她的唇,充滿挑.逗的舌滑進她的嘴里,反復的撩撥,不停描摹著她優美的唇形。
輕拍著她的臉頰,她沒有任何反應。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夜愛的人是我,而你愛的人是別人,那你為什麼還要來破壞我們?」
說完,她還咳嗽了幾下。
武修文沖進了醫院,神色早就不復以往的冷靜,低吼著︰「醫生、醫生,快救救她!快!快!」
「蘭馨,我只是讓你照顧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
蘭馨感受到身後傳來兩道深沉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刀刃一般投在了她身上。是他……醒了!偏轉過身子,果不其然,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夏允兒拿過,伸手,搭上了門把,打開了病房的門,才推著輪椅進去。
靳蘭馨轉著手中的玻璃碎片,將最鋒利的一面,背向自己,緩緩舉起,朝著夏允兒——
蘭焰氣急地用手中的拐杖敲著地板,渾厚嚴厲的聲音響起︰「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麼?」
蘭綾緋心里一緊,一急,撥開人群,奔到她的身邊,狠狠的瞪看這自己的兄長。
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