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幾乎是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她也感覺到身旁男人,益發沉冷的氣息……林豹臉上的面子更是掛不住,外面還有他的小弟看著。他誠心誠意向一個女人道歉,她偏偏不領情!可又想想,自己剛才那麼對她,她這麼做也合情合理。zVXC。靳蘭馨看慣這些場面,可是眼前這個人是她幫里的,心里有一絲不忍,可終究被她掐滅。血腥的濃郁,酒精的刺鼻,更加讓她不舒服。那鮮血淋灕的男人,憤憤不平的看著他。可是,他卻沒想到他這一表情,就印證了剛才話的正確性。接著,刀子往下,再往下,直接拍著那凸起的褲.襠。林豹更是怒氣騰騰,手中抓起剛才的碎玻璃瓶。這一刻,她確實有些緊張了,害怕被別人看見,他是在向她傳遞信息。他沒有先前那麼和顏悅色,語調有些冷,已經表明他沒有多大耐心。那叛徒依舊沉默,他手起刀落,砍斷他的大拇指。在其他人看見的角落,男人的食指蘸著血珠,在她的腳踝上比劃著。林豹清了清嗓子,聲音沒有剛才那麼強勢,「大哥,你看嫂子用不用也回避一下?」大家都沉著,冷著一張臉。武學文一向是最受不了這種氣氛,瞄著蘭凌夜的表情,小心翼翼笑說著︰「大嫂,你就多少喝一點。」林豹領著那通報的小弟正打算踏出包廂時,蘭凌夜卻開口,「把人帶來這里。」林豹已經明白,便揮手讓那個小弟去辦。武修文冷冷淡淡,但右手已經滑到外套內。只要他敢動手,他就會立刻拿出槍,斃了他。一听武學文這麼說,算了,還是罷了,剛才他明顯就感受到懷中女人的顫抖和緊張。那男人手中還拿著玻璃碎片,刺開她腳踝處的皮膚。細微的血珠滲了出來……在這種情.色酒吧做久,她們也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過還是慘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站了起來。靳蘭馨覺得眼熟,頓時才想起是剛才那躲在小巷眼神躲閃的男人。之前,他那麼盯著她看,到底是有什麼事?話才剛一出口,眾人更是接連抽了兩口冷氣,有些剛才臉上還帶著干笑的也立刻沉下臉。她現在倒好,進退維谷,左右為難。明看著是他體貼握住她的手,其實是牽制住她。就算她想走,他也可攔著,不讓她動彈半分。只是,她還得拖延時間,那男人手上的動作還沒有停止。蘭凌夜向他們走來,雙手放在褲袋,步伐沉穩優雅,眸底情深繾綣。之後,她故意起身,故意躲遠,其實都是表象。他可能是有什麼東西要交給她,或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武學文狠狠將他踩得趴到在地上,不過並沒有廢了他的雙腿。 亮的刀子在他左手的五指的縫隙晃來晃去,只要一個不小心就能戳中他的手掌或是手指。武學文听得蘭凌夜的話,話到嘴邊終于是忍不住,「我說,豹哥,皇帝不急,倒是你這個……急!」心里還是隱隱生了一絲害怕……可能是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站起來,蘭凌夜就也讓她這樣掙月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他怎能不邀她一起欣賞?蘭凌夜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折磨這種人,他是最在行了!那把銳利的水果刀在男人血肉模糊的臉頰上輕輕拍著,他也不害怕,「今晚我就沒打算活著走出去!」剛才自己丟臉的那一幕,肯定有小弟看見。林豹又看見那人莽莽撞撞的樣子,嘴里怒斥︰「沒看見大哥在嗎?還不知規矩!」他們說那是加了料的酒!臉色蒼白,她雙手緊緊捏住裙擺,認真記下男人的一筆一劃。眸子從每個人臉上掠過,還好,他們都沒有看到。他死命掙扎,可惜武學文踩得他不能動彈,加上他又施力在身上瘀青的地方,他一疼,嘴就張開,酒就被灌進嘴里。脩凱倒是緊張看著這一場面,沒有說話。武學文坐在蘭凌夜的另一邊,感受到氣氛驟冷。而自家老大最為冷漠,這種情形極像低氣壓風暴來臨之前的前兆,嚇得他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那男人眼楮里盡是一片血絲,身上更是燥熱難耐,偏偏被人踩在腳下,不能動彈。靳蘭馨側著腦袋,去看他,他眸里掩著深情,可她也看出那里的波濤洶涌。那眼神,好像只要她說一個「不」字,他就立刻掐了她。那小弟也夠委屈,真是有苦說不出。明明剛才他就很急忙來稟報,是他說他沒規矩,給少主道個歉後才說,他就嫌慢!*****最重點的那個「太監」他沒能說出口,只因為無數道猶如利刃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要是那些目光是機關槍,他早就成馬蜂窩了。一整杯酒,悉數被灌下。靳蘭馨覺得胸口沉悶,有些惡心,臉色也有些蒼白。真正令她惡心的不是汩汩的鮮血,而是那酒精的味道。那男人面露凶狠,右手緊緊握著玻璃碎片,「你們都別動,否則我斷了她的腳筋!」不到一秒,武學文就收到四記冷眼,一是坐在前面的修文,他用冷淡的眼神告訴他,該適可而止,別鬧過火;二是坐在一旁的蘭凌夜,他用冷漠的眼神示意他,而那眼神太深沉,愣是半天他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靳蘭馨身子一顫,終于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臉色慌張慘白,「我、我去趟洗手間。」本來今晚就是帶她出來見見世面,順便試探她,沒想到現在卻讓自己弟兄難做事。腰間的力量依舊不減,他硬是要留她在這里。眸色微抬,她看見身側男人唇邊饒有玩味的笑容,嗜血殘忍。武學文嘴角勾起,因為興奮而變得更加嗜血。「你肯定覺得很難受,放心。接下來,我就讓你一輩子都不、性、福!」那男人年紀尚且輕輕,眉眼間帶著一股不馴。靳蘭馨越過蘭凌夜,神色有些慌張,很明顯就避著那滿身是血的男人。嘴角更是勾得魅人深邃,他習慣用笑意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這也無非是蘭焰那老狐狸逼得他練得這個本事。正想說話,卻被武學文搶先,「大嫂你就去,等下這種場面還是別污了你的眼。」她正想開口喊他的名字,卻被他帶著魄力的目光一攝,她頓時改口,「阿凌……我沒事!」被罵的不明不白的小弟,一下也懵了。眼前這個人吩咐說,一定遇到緊急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得馬上來報告。他確實不知道哪里惹到豹哥了,嘴里十分憋屈看著蘭凌夜,才說︰「少主,對不起。」「這一塊」指的便是地下情.色場所,他們這次去日本,便是去交易貨物——女人。對方供貨,他們出錢,一直都是很順利,但除了這一次。靳蘭馨懊惱,蘭凌夜一走過來,他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她不得不佯裝鎮靜,「凌……」他洪亮而鏗鏘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說!你為哪個幫做事?」武學文終于按捺不住,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北城黑幫出手破壞,就是看我們在這一塊做得好,搶了他們的生意。豹哥,這個人就由我來處理?」一語中的!在場,最為冷靜鎮定的依舊是蘭凌夜。他起身,若無其事整理著西裝袖口,精致袖扣在璀璨的燈光照耀下,更是散發著奪目的光彩。武學文扯開一絲凜然的笑容,「很有骨氣,我喜歡。」鋒利的刀子又很快落下,一連砍斷他的三根手指,只剩下一根無名指。大嫂也不挑著話說?就算是不會喝酒,可是這個酒局就是為向她賠罪而設,現在她這麼一句話就堵死所有人。雖然豹子那性子,也不會給女人倒杯少點的酒,但只要大嫂接過,喝一小口就什麼事也沒有。他的眼神掠過雙飛鳳,他一直沒把她當女人看,排除在外。又看著大哥身邊的女人,額,他的嫂子……武學文的刀鋒一轉,劃開他的褲子。「那你受別人蠱惑,出賣弟兄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要?」掛又自外。眼前那張有著刀疤的方形臉,也勉強的帶笑。現在……氛圍就更加僵了!看見蘭凌夜走過來,男人緊張得右手都在顫抖,「你站住!再過來我就真的動手了!」靳蘭馨的臉色更是慘白,水眸里盛著害怕。心里卻是十分鎮定,分析著從一開始——林豹也是生氣,畢竟叛徒是出在他手下的弟兄,不說面子上過不去,連著其他弟兄也看扁他這個做大哥的。林豹讓開,拍著手掌,「既然武家兄弟要出手,我當然只能說——好!」而後,武學文用眼神示意林豹,後者踏出包廂,一位小弟趕緊端著一杯酒。林豹接過,俯子,大掌緊緊撬開他的嘴。更何況,蘭凌夜步步緊逼,他到底是要做什麼?束縛在腰際的力量加重,身旁淡淡的蘭花香氣環繞。他邪魅霸道的氣息欺下,語氣帶了誘哄,「就喝一小口。」蘭凌夜看著她細長優美的頸線,眸色漸濃,稍稍松開了手上的力度。正打算伸手接過豹子手中的杯酒時,那女人卻神色緊張看著那酒,嘴里急忙說出︰「我不能喝酒!」認認真真倒了個歉後,蘭凌夜點點頭,那小弟才又看著林豹,諾諾說︰「豹哥,我們抓到一個叛徒。」靳蘭馨已經默默記下,他的手在發抖,玻璃碎片難免刺痛她的皮膚。剛才,那個男人冒死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就是為了要交代她另一個任務。而為什麼被抓?相信她很快就會知道了。他拿著手上的碎玻璃瓶,狠狠朝著他血污的臉上劃下去!他疼得嘶嘶直叫,鋒利的玻璃碎片在臉上劃出數道溝壑。男人在慌亂中,抓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接著兩個翻滾,便狠狠抓住了靳蘭馨的腳踝。男人雖然倔強,可是皮肉之苦還是讓他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哀嚎出聲。她不知道蘭凌夜留她在這里做什麼,不過她知道的是,自己得裝出一副震驚害怕的表情,好讓他放松警惕。更加重要的是,她絕不能出手幫忙,連開口也不能!十指連心,那男人臉上疼得直冒汗,混和著血跡,看得不大出。可是他還拼命搖著牙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女人不宜?!淒厲的哀嚎響起……瞪了幾遍武學文,林豹不好意思模模頭,倒顯得有些孩子氣。也是,大哥沒發話,他林豹倒瞎操個心做什麼?懷中這個女人,他突然涌出一股想要掐死她的沖動。他的弟兄手賠禮道歉到這種份上,她還真敢說,從不會喝酒到不能喝酒。那男人也倔強,眼皮也不抬得看著他,「我不知道。」這讓她不禁在心里月復誹,霸道、強勢、月復黑、偽君子!果然也如她猜想的一樣,他是北城黑幫的人。因為在最後,他在她腳踝上劃下的是一個水滴形狀的圖形。而冷少要吩咐她做的事情,竟然是……那張臉看著很恐怖,不過在場看著的人,不是異常平靜,就是過分興奮。唯有靳蘭馨,蒼白著一張臉。听完他說的話,林豹硬是拼命忍住要把人踹飛的沖動,「TMD!你不早說!走,處理去!」她將目光收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被折磨的場景。見蘭凌夜接過,林豹苦苦一笑,嘴里不情願說著︰「那這杯酒我就敬大哥你!那就祝大哥和嫂子恩恩愛愛,百年好合。」「你還嘴硬!」林豹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直直往他腦門砸去,玻璃碎片夾著酒精,四處肆虐。林豹跟著發號施令,烈性十足,「你們還賴著做什麼?都給我滾!」接下來的場面,血腥暴力,女人不宜。他是不擔心靳蘭馨,只是說到底,還是面子問題。畢竟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女人,而他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如何帶自己的弟兄?這時候,豹子說這種話,他當然不能再駁了他的話。除了兩三個人知道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他也沒讓太多人知道。林豹拿著剩下的玻璃碎片抵在他的喉嚨,「說不說?」武學文拿著刀的尖端抵在他的傷痕上,用力一壓,「哦∼既然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預料到我會廢了你的雙腳?你要知道,死是一種解月兌,半死不活那才叫折磨。你很不幸遇到我,我不喜歡解月兌,喜歡折磨……」他的聲線低沉磁性,醇厚帶著蠱惑,「我知道你沒事。」從這個叛徒一進來,他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只是沒想到剛才武學文要那樣對他,一怒之下,便想拉上他的女人。林豹反問,「大哥,你怎麼知道?」從氣場上來說,那個男人必輸無疑。只是剛才武學文那麼做,他極有可能在這種時候要她救他。那她肯定就得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沒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難免會遭到懷疑。蘭凌夜的左手輕輕握過她縴細的左手,掌心卻觸到一些薄繭,雙手有些粗糙。沒有多理,才說︰「這種場面見多也就麻木了。」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武修文終于開口,平靜無波的眼眸劃過那叛徒,「之前你們在日本不是遇到麻煩?一直以來我們都和青木堂合作得很好,這一回卻有北城黑幫的人出手阻撓。你出差時,不是還帶著這個叛徒?你們交易的時間、地點就應該就是他透露的。」「說,你還有什麼沒交代的?」他拿著染滿鮮血的刀子,在他盡是血跡的衣服上抹干淨。「這無名指,留著讓你戴結婚戒指。只是,我怕你無福消受!我請你喝杯加料的酒,如何?」蘭凌夜抬眸,左手舉起手中杯子踫上他的杯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一飲而盡,「承你吉言。」此時武學文的心思也在她身上,就等著她踏出包廂,就開始做事。卻沒想到踩在腳下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猛地一個翻轉,掙月兌開他的束縛。那男人腦袋上也多了一個大窟窿,鮮血迅速爬滿他的整張臉。那眼神實在是在攝人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願意去想。男人的心思,她沒多大本事去猜。特別是身邊這種月復黑深沉的男人。這次去日本和青木堂交易出現了不少的風波,不過最好還是順利完成。他一度懷疑有內鬼,只是還沒來得及徹查。武學文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慢慢俯子,「還有什麼事沒交代的就趕緊交代,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替你求情。」武學文有些急了,嘴里直說︰「你敢動,我肯定讓你嘗受比斷子絕孫的痛更上千倍、百倍。」怎麼說都是之前自己理虧,就算她不原諒他,可是她還是他的嫂子。這份尊敬,還是得有!靳蘭馨被他那看不出是什麼表情的表情所震動,他要做什麼?腳下微微掙扎,卻被那個男人更加用力抓住。她看著那男人停在空中的手,收回來也不是,也就干脆大方接過。臉色淡淡,唇邊卻突然揚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靳蘭馨面露難色看著林豹,手上突然有股蠻力欺上,她腰間驟然一緊,勒得她幾乎不能透氣。听完別人的一番解釋,林豹也是怒不可遏,「MD!原來就是你,害老子在日本逗留了那麼久!」林豹恢復了平靜神色,正打算說個幾句活絡活絡一下氣氛。外面一個小弟卻急急忙忙沖了進來。該死的!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最邊上靜靜喝酒的武修文,沉默不語;脩凱干干笑著,無聲無息,摟著身旁兩個陪酒女;雙飛鳳抽著根煙,神情嫵媚,煙霧繚繞下,冷意盎然;而武學文最先開口說的人,不過語氣也表明他的深深無奈。武學文在一旁也難得揶揄起來,「豹哥,你轉性.了?」說話的語調哪是剛才那副怒斥小弟的模樣?靳蘭馨被他有意無心的一句話,震得內心劇烈跳動。他話的意思是,他知道她見慣這種場面,所以說她麻木?還是說他要她多見慣這種場面,才能麻木?那男人的右手哆嗦著,顫巍巍著才把要傳遞的信息寫完。聞言,靳蘭馨的眉心更是皺起,酒精的味道……這個男人應該知道她是自己人,不然在酒吧門口,就不會鬼鬼祟祟的盯著她看。剛才很明顯,他是有機會逃走,可能是成功的幾率不大。于是,他極有可能是心甘情願被抓。蘭凌夜淡淡的目光,帶著些不容抗拒的命令掃過那包廂內的幾個陪酒女。她眉心更是緊緊皺著,眉眼柔順低垂,思索著該怎麼說,怎麼做。她可是一點都踫不得酒精這種東西。要是她勉強喝下,到時候在眾人面前吐出來,那豈不是讓林豹更難堪?以為她存心和他過不去,故意要刁難他。「不要!」那男人臉色終于是出現懼怕的神情,他不怕死,怕的是受這種屈辱!卻只有她知道,那禁錮住她縴腰的鐵臂,幾乎要把她折斷!不一會兒,那小弟已經押著五花大綁的叛徒上來。他的臉上已經鼻青臉腫,看來,來之前已經受了他們的拳打腳踢。血腥味夾著濃烈酒味,肆意蔓延開來……「他是北城黑幫的人。」蘭凌夜早就察覺懷中女人蒼白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更是肆意揚起。雙飛鳳冷然的眸子終于有一絲松動,直勾勾看著這令她怦然心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