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怎麼會現在出現在這里?
而且還是一個人?
他和明彩夏認識嗎?他說「一個小時到了」,算什麼意思?
謝菲琳眨巴著的眼中,寫滿了疑問。
明彩夏瞄了眼葉景珩,什麼一個小時到了,她也說過會更久的啊!他干嘛自說自話地進來!
轉而,她又瞄了一眼站起來的謝菲琳,看到謝菲琳來回在他們之間瞟動,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明彩夏裝作什麼都沒听到。
不,更確切的是,她裝作根本不認識這個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男人,好像剛剛他是對著空氣講話一般。
她可不想被人誤會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
雖然……是挺不清不楚的。
咳咳。
明彩夏似是嫌棄地瞟著葉景珩,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誰啊,神經病啊,干嘛這樣盯著人家看。
而後,她剛想形同陌路地離開,一邊的謝菲琳卻跳上前一步,攔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之前臉上的冷淡憤然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友善的笑容,「我叫謝菲琳,昨天剛轉來聖藝學院,和你是一個班的喲,我們交個朋友吧!」
謝菲琳仿佛把之前胸針被踩壞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不打不相識,她是很欣賞明彩夏的膽量和那份面對「危機」時從容冷靜的氣質的。
她很想跟她交個朋友。
明彩夏看到謝菲琳朝自己友善的伸出手,有些不可置信。
呃?這劇情是想鬧哪樣,明明是「明彩夏」的敵人,現在卻要當她朋友?
明彩夏剛剛還覺得,她似乎提前和這位謝家千金結下梁子了,沒想到她現在卻要跟她做朋友?
遲疑了幾秒,明彩夏還是反握住了她的手,彎了彎唇角,「明彩夏。」
其實,她是很樂意交這個朋友的,她知道謝菲琳為人很好,待朋友也是絕對真心。
只是,她們會不會最後還是成為敵人?
「你的手臂……」剛剛她似乎下手重了些,謝菲琳的手肘處蹭破了皮。
謝家幾代都是混黑道的,謝菲琳的哥哥更是一大黑幫「天門」的現任門主,謝菲琳從小就練就了一身武藝,其實剛剛她能這樣就摔倒她,明彩夏也感到很意外。
「沒事,小意思!」謝菲琳只是看了眼傷口,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葉景珩現在深深的感覺到,他似乎被無視了。
她算是把他晾在一邊了麼?
葉景珩嚴重意識到了這點。
可明彩夏似乎很享受這種忽略他的感覺,謝菲琳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冷銳的視線涼涼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吞了吞口水,謝菲琳抬頭,倏爾對上了一雙幽深的冷眸,葉景珩開口,「謝菲琳,你不用上課麼?」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是一貫的沉冷深沉,語氣也平瀾無波,可謝菲琳敏銳的鼻子聞到了一股趕她去上課的警告味道。
「……知道了。」一反那種御姐的氣勢,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謝菲琳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起了明彩夏的手,「我們去上課吧。」
「我……」
明彩夏剛想告訴她,她這兩天請假不用上課,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拉住。
「她不用。」葉景珩淡淡替明彩夏回答了。
謝菲琳詫異,目光落在了葉景珩拉住明彩夏的手上,剛剛的奸情味道,現在變得更加濃烈了。
明彩夏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繼續無視葉景珩,自行對謝菲琳解釋,「我這幾天有事請假。」
謝菲琳似乎沒有听到明彩夏的解釋,而是「嘿嘿」笑了兩聲,「大表哥,你終于開竅了啊。」
葉景珩眯了眯眼,謝菲琳感覺到了危險,識時務地趁他還沒發話前開溜,「我這就走!」
臨走時,還不忘留下了一個充滿曖昧的回眸。
看謝菲琳的身影遠去,明彩夏瞄了瞄四周,確定沒有人,她瞪向葉景珩,剛要開口,卻被他搶先,「別這麼瞪我。」
葉景珩挑了挑眉,「如果不是我剛好路過這找到你,你現在進醫務室了。」她是根本打不過謝菲琳的,幸好他及時趕到。
明彩夏知道謝菲琳很會打架,不過听葉景珩的語氣,難道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
抿了抿唇,她開口,「你怎麼進來了?」她知道葉景珩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問了也白問,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進來的?」為了防止有娛記進來,學校的安全設施可是做得很到位的,就算他是以其他正當身份進來的,沒道理校長等領導沒有陪在身邊啊。
「你覺得學校門衛攔得住我麼?」葉景珩似笑非笑。
明彩夏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來了一副他打架硬闖進來的情形,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否則學校不會那麼平靜。
算了,管他怎麼進來的,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出去。
「你們剛剛怎麼了?」葉景珩問。
「上車再說。」明彩夏撇了撇嘴,瞟了瞟四周,沒人,還好現在是上課時間,她稍稍放寬了心。
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拉開了和葉景珩的距離,指了指前面,「你先走。」
這個男人實在太惹眼了,就單單這妖孽的外貌吧,走到哪里必定會引起人注意。
葉景珩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鎖視住她,沒有反應。
他這樣盯著她,讓她頭皮發麻,明彩夏蹙了蹙眉,語氣強硬了幾分,「你先走,我先去上個廁所。」
葉景珩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他也明白她的擔憂。他目光如諱,眯了眯,也沒為難她,先轉身走了。
等葉景珩上車五分鐘後,明彩夏才出現。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明彩夏上車後,葉景珩薄唇翕動,語態中透著慵懶,讓人听不出情緒。
「我不小心踩壞了她的胸針。」明彩夏如實回答。
胸針?
就為了這點小事,要打架?
不過菲琳這丫頭從小被大人寵壞了,驕縱了點,脾氣也比較沖動,加上彩夏的脾氣也硬。
葉景珩的視線落到了明彩夏的腳上,因為腳傷還沒好透的緣故,這兩天她穿得都是薄底的平底鞋,胸針會不會……?
「哪只腳踩到的?」
葉景珩言語中藏著關心,可他這突然冒出的一句卻被明彩夏扭曲歪解了。
「你想干嘛!」明彩夏緊張地往旁邊挪了挪,他不會是想為他表妹討回公道,她哪只腳踩到胸針就廢了她哪只腳吧?
這變態肯定做得出。
葉景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笑意不覺染上他的眸,這小女人想到哪里去了!
他只是擔心胸針不小心扎到她腳而已。
葉景珩勾了勾唇,「你膽子真大。」
這是要廢掉她腳的潛台詞嗎?他後面是不是該說,竟然敢踩壞他表妹的東西?
葉景珩接著說,「你是第一個敢和菲琳打架的女生。」所以她很想跟她成為朋友。
「為什麼不敢。」她咕噥一句,在她小說里,謝菲琳的確是個很會打架的能手,不過她也不弱好嗎!她柔道幾年不是白學的。
「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葉景珩挑眉,沒有女生敢和謝菲琳打架是因為她身手好到連男人也打得過,而不管她身手如何,很少人敢惹她,是就是因為她是謝家千金的緣故。
「知道。」她當然知道。
「那你還敢跟她對上?」葉景珩饒有興致的問。
「我只知道,如果誰惹我,只要我有能力,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明彩夏斜睨向葉景珩,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你也是!她眯了眯眼,「所以,你也最好把我的照片刪掉。」
「否則?」葉景珩眉梢染著戲謔。
「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明彩夏瀲灩的水眸半眯起。
「說到做到?」葉景珩眉梢又上揚了幾分。
「說到做到!」明彩夏回答得斬釘截鐵。
葉景珩忽而側過身,慢慢靠近明彩夏,狹長明俊的眼楮眯了眯,「可我覺得你的話一點也不可信。」
看到他湊得越來越近的俊臉,明彩夏眉頭一跳,葉景珩唇角勾起一抹促狹,「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不刪照片,你就會把我吃了,但你始終沒有付諸實踐。」
看著他精致無暇的臉,明彩夏晃神了片刻,別過腦袋,「吃了你怕影響我食欲。」
葉景珩輕笑,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視線對著他的眼楮,「我說過,如果你沒能把我吃了,就只有被吃的下場。」
明彩夏望著他幽深的眼楮,心跳加劇,他的眼神仿佛有一股魔力,引人淪陷其中。
指月復輕緩掠過她的櫻唇,撩起了一絲曖昧,他勾唇,「我可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葉景珩緊緊扣著她的下巴,讓她不能逃離他的掌控,慢慢覆上她綿軟的唇。
然而,就在他跟她的唇才相踫時,忽然有一道刺目的閃光燈在眼前閃過。
有人拍照了麼?
明彩夏用力推開了葉景珩,車前一個拿著手機的路人發現忘關了閃光燈,一時有些驚惶無措,看到車內的人發現了他,他立馬拔腿就跑。
剛剛那一幕被人拍下來了?!明彩夏的臉色瞬時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