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顧卓寒揉揉發疼的,幽怨地看向采青,她右腿還沒有收回,順勢靠在左腿上,高高翹起二郎腿,盛氣凌人地看著顧卓寒。
「離我五尺距離,不然大刑伺候!」她揚了揚漂亮的鳳足,大聲地宣布。
顧卓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可憐兮兮地︰「我們是夫妻誒!」
其實她剛剛把這個擺在中間,他就明白了,今天她還不習慣跟他親密無間地相處,那就暫且放過她。自己起身進了里面的淨房洗漱,不久後只穿了件中衣走出來,在床邊坐下。
「禮數都齊了,走,吃飯去!」王翠蓮笑著拉了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了,左邊依次是大表嫂和二表嫂顧卓煙。
**苦短,今晚難道真的要跟她隔三尺的距離?
一邊說,手一邊試探地撫上她的脊背,輕輕摩挲,生怕又被她踹下去。
顧卓寒低笑︰「先前還是刺蝟,這時候卻跟小貓似的!」手臂又緊了緊,頭靠著她的頭,也閉上了眼楮。
采青沒想到她是這樣和善的婆婆,以前只記得她很厲害的,顧卓寒不怎麼怕他爹,最畏懼的就是他娘,她不但沒有為難自己,竟然還如此示好?
顧卓寒連忙斂了笑意,只是嘴角還翹著︰「不好笑,我是覺得我媳婦兒這樣子最可愛了!」
他欲求不滿的控訴,采青忽然生起一絲愧疚,她在扭捏什麼呢?躲得了初一,還躲得了十五?總有一天,她要面對那一關的。
顧卓寒抬頭,采青連忙閃開目光︰「我去洗澡!」說完立馬下床,胡亂套上鞋就往淨房跑。
「青青,能娶你為妻,我很高興!」顧卓寒輕緩的聲音傳來,采青側頭看去,透過燭光,能看到他眼里閃爍的光芒,心里一暖。
「哦!」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采青的聲音不由軟了下來。
終于洗完了,她擦干身子拿起屏風上掛著的衣衫,竟然是跟顧卓寒同樣的中衣,看上去像是情侶裝一樣,不用說,這是如花那丫頭準備的,難道自己就這樣穿出去,想起剛才顧卓寒那狼一般的眼神,心里一個激靈。盛聲布人。
「不是急著去見爹娘嗎?走吧!」顧卓寒又換上溫柔的笑意,替她理了理衣裳,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顧鋒夫妻住在正院,顧卓煙住在對面的西跨院,還有兩溜低矮些的抱廈,采青進門前王翠蓮怕她不習慣,就買了幾個人,跟她陪嫁過來的幾個都住在那里,另外還有幾間雜物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她看著他的臉,這張臉比那個渣男完美多了,听他出聲,沖口問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偷腥?」
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的一面,十五歲不小了啊,有的女子孩子都生了。
門外傳來扣扣的敲門聲,如花和一個婦人端著水盆進來,待他們梳洗之後,再倒了水出去,那婦人卻立著不動。
顧卓寒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因為剛才被踹,心里有些發 ,就那樣坐在床上,眼楮隨著她打轉。
「啊,好癢!」采青咯咯笑了,她的身體十分敏感,他的手指剛模到耳朵附近,就惹來她一陣輕顫。
剛剛,她又夢到前世婚禮前夜,撞破殲|情,渣女挑釁地對她說︰「你清高什麼,三年看得到吃不到,是個男人都會劈腿,蠢貨,還美呢!」
「做噩夢了?」顧卓寒將她額角的汗擦干,摟她入懷︰「剛才你大叫一聲,怎麼都喊不醒,知不知道我嚇壞了?」
顧卓寒白她一眼︰「岳母沒教過你嗎?」說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柄匕首,在小腿處一劃,幾滴鮮血落落下來,看得她心驚膽戰的。
「行了,快坐下吧。昨天累了一天,一定餓了,我們不講那些虛頭巴腦的禮數,快吃吧!」王翠蓮往她碗里夾了些菜,又道︰「身子有些弱,將來有了孩子,夠你受的!」
顧卓寒忽然笑了,還以為她嚇著了呢,原來在想這件事,不過,這是不是代表,今晚他可以做些什麼了?
「快起來,你要害我挨罵嗎?」新媳婦兒第一天要拜見公婆,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既然成了一家人,她可不想惹人嫌。「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跟女人做那件事?」她得弄清楚,才能對癥下藥啊,既然已經嫁了,就不能再稀里糊涂的。
今天不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嗎?心情激蕩了一整晚,剛才在前面喝酒,他的心卻一刻都沒離開過她,不知道她習不習慣,索性找了個空,將酒潑在身上,故意裝醉,就是為了能早一點來陪她,沒想到她竟然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喔喔喔——」金雞報曉,喚醒了沉睡的山村。
顧卓寒目光愈加深邃,頭一低,含住她柔軟的唇,將悅耳的笑聲含進嘴里,碾、磨、吮、吸。
「干嘛?」她剛剛夢到謝家琪和姚姬那對渣男渣女了,心情不爽。
「林嬸,去通知母親吧!」顧卓寒淡淡地道。
采青按照她的指示,一一向在場的眾人見了禮,又給長輩奉了茶,一切都很順利。
「啊?」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現在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想跟她親熱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她就是別扭啊。
采青挑眉看向不明就里的顧卓寒︰「這是分界線,今天晚上,你不許過界,听到了沒有?」
這時她才發現,床正中鋪了一條潔白的巾帕,忽然想起,古代新婚第二天是要驗元帕的,她還以為鄉下沒有這些講究,原來自己也要面臨這一關。
采青睜開眼,就見顧卓寒焦急的搖著自己。
「今天累了一天了,快睡吧!」顧卓寒吹熄燈,只留了一對龍鳳燭,先上床在里側躺下,她乖乖地跟著躺到床上,將頭發晾在外面。
他湊近她的耳朵,以無比魅惑的聲音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跟你做!」
「如果你不老實,我就每天打你出氣!」說著,她揚手一拳捶到「他」身上,又用力拉扯「他」的面部,扭曲變形的樣子看得顧卓寒心慌慌的。
采青有些受寵若驚,見林嬸端了飯菜過來,就要站起來替王翠蓮張羅。
顧卓寒之前沒注意,定楮一看︰「是我?你這是要干什麼?」那布偶的身體比例,還真跟他有些相似,再加上刻意畫上去的臉部,誰都看得出是他顧卓寒。
「原來在這兒!」采青眼楮一亮,昨天她特意讓如花將她的布偶藏在箱籠里,結果花了這麼多功夫才找到。
「傻瓜!」她鼻子微酸,都沒有脾氣了嗎?她可記得,那天他一身功夫可不低,這會兒如果要對她做什麼,她也反抗不了,可他沒有。
采青無事可做,就靠在床頭發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刻意咬重了「賢惠」二字,采青不由想起昨晚的凶悍,這家伙一定是故意報復她的,她還偏不上他的當,坐起身拿過衣裳穿起來。
林嬸很快走到床前,撿起那片巾帕,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小心翼翼地裝進去,滿意地退了出去。
直到均勻的呼吸傳來,采青才真正放松下來,闔上眼楮睡著了。旁邊顧卓寒卻睜開眼楮,將左手撐在腦後,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面容,直到手酸了,才活動了下手臂,輕輕穿過她的脖頸,讓她更偎近自己,睡著後的采青卸去了防備,似乎察覺到熱源,頭顱在他懷里拱了又拱,找到滿意的位置,才「嗯」了一聲,沉沉睡去。
顧卓寒這才放開她,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賢惠的好媳婦!」
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身邊忽然一暖,一具火熱的身體挨了過來,她全身緊繃,天,她收回剛才的想法,他還是離遠一點吧!
難道,他心里也排斥跟她親近?
她的眼神含著濃濃的鄙視,顧卓寒撇了撇嘴,悻悻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打個商量,我保證不亂動,三尺行不?」
「哪有這樣的?」顧卓寒苦笑,伸手想去抓那布偶,采青一把撈過去,將布偶立起來讓他看,得意道︰「看看他像誰?」
顧卓寒半倚在床頭,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采青松了口氣,拿起帕子開始細細地絞起頭發來。
因為剛睡醒,聲音顯得有些慵懶的沙啞,比平時多了幾分性感的味道,熱氣呼在耳際,采青輕顫了下,用力掰開他橫在腰間的大手。
今晚就要跟他那啥了嗎?她還沒準備好啊!不然剛才她整那些ど蛾子干嘛?
顧卓寒一把掀開被子,褪上的中衣。
「好笑嗎?」她凶巴巴地瞪他。
滴滴鮮血落在巾帕上,宛若點點紅梅,暈染開去。采青不由得紅了臉,囁嚅道︰「這樣作假,不會,被發現吧!」
王翠蓮老遠就喊︰「來了,快過來見過親,好用早飯!」
「啊——」她使勁砸那枚戒指,仿佛它就是那對狗男女,而她要把之前的所有記憶除去。
采青鳳眼圓瞪,逼視著地上的男人︰「拜托,本姑娘才十五歲,你就想辣手摧花?!」
采青傻眼,她怎麼會以為他轉性了呢?想抱就說想抱吧,非得找這麼爛的借口嗎?以前她一個人睡了好幾年,用得著他抱著嗎?zVXC。
來到正院,顧鋒夫妻和昨晚見過的兩個少婦已經在座,另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大概二十多歲,顧卓寒小聲道︰「那是二表哥,大表哥守著鋪子沒來。」
采青沒有推開他,令顧卓寒心里一喜,動作開始大了起來,大手移到腰間,從中衣里探進去,細滑的觸感令他忍不住喟嘆出聲。
「咕嚕」一聲,采青忽然意識到那是自己喉嚨間發出來的,唰——臉一下就紅了,方才還一味拉開距離,此刻就對著人家吞口水!
叫了幾遍,采青頭都磕痛了,顧卓寒才微微睜開惺忪的眼楮,瞧見懷中的采青,立刻展開了笑顏。
「大晚上的,洗什麼頭發,小心著涼!」顧卓寒替她擦干了頭發,責備了一句,又叮囑道︰「待會把頭發晾在床外邊,不然濕氣進了皮肉,將來頭疼。」
「別動!」聲音有些低啞,采青立刻坐得筆直,半點不敢動彈。沒吃過豬肉,自然見過豬跑,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顧卓寒身體的變化十分危險,她心里緊張極了。
踏出門,對面的顧卓煙也打開了門,她跟昨天見過的樂樂親親熱熱地往正院走,瞧見顧卓寒兩個,樂樂甜甜地叫了聲︰「表哥,表嫂!」顧卓煙沒有了昨晚的好心情,眼皮耷拉著,敷衍地喚了人。
顧家的院子比郁家的要小些,但在村里還算是不錯的了。
采青狠瞪他一眼,昨天還覺得他變了些,不怎麼跟她斗嘴了,哪知道新婚第二天又來了,她這是被忽悠了嗎?
手中的帕子被奪去,背後清晰感覺到堅硬的胸膛,顧卓寒的體溫比她略高,呼吸也有些濁重,采青身子一僵,就要去奪他手中的帕子。
可是,總不能不穿啊,她硬著頭皮穿上了中衣,刻意將衣領攏了攏,這才走出去。
采青注意到,來的全都是王翠蓮的親戚,不見顧家的,心里正納悶,顧卓寒又告訴她,原來顧家已經沒有親人了,因此顧鋒跟王家的兄弟比較密切,連鋪子都給他打理著。
一頓飯吃得很是輕松,采青很快就適應了,又陪著幾人說了會話,就回了自己的東跨院。
叮叮當當的聲音傳進屋內,采青緊皺了眉,慢慢睜開眼楮。
「青青——」聲音愈來愈暗啞,傾訴著他的渴望,采青沒有制止他,他一個用力,順勢將她壓入床榻之上。
她懷疑剛才他是故意讓自己睡在外邊的,就是為了此刻,她不由自主地將人陰謀化了。
燭火明滅,映著她的臉龐,他輕輕撫上去,白希得猶如剛剝了殼的熟雞蛋,令他愛不釋手。
「青青,這是什麼啊?」顧卓寒看她抱了這麼個龐然大物,根本比她矮不了多少,她就那樣直接抱到床上,放在正中間。
「好好,我听你的還不行嗎?」顧澤寒瞠目結舌,她竟然會想出這個方法來,這樣的話,「他」不是天天都要挨打了嗎?他有些哭笑不得,她是自己的媳婦兒啊,又不能得罪了她,只好示弱了。
顧卓寒幽怨地看她︰「我也不想,可是你不配合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里十分靜謐,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聲。
「媳婦兒,醒這麼早?」
顧卓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替她擦著頭發,一點一點地,又輕又柔,讓采青的心都柔軟起來。
身子動了動,卻根本動彈不得,顧卓寒一手緊攬著她的肩膀,一手搭在她的腰上,緊緊地箍住她。
采青眼珠骨碌一轉,哧溜下床,在箱籠里翻找起來。
吃過晚飯後,顧卓寒照例要讀一會兒書,再過幾日就要上京赴考了,荒廢不得,所以即使是新婚,他也會抽出時間來溫習功課。
收拾了下嫁妝,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又到了晚上,采青心里惴惴的,又要跟人同床共枕,她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身子動不了,她索性用頭去踫他的頭︰「喂!醒醒,天亮了!」
「你、你干嘛?」听說男人早晨**最盛,昨晚放過了她,這時候不會補上吧!
采青看他,眼里還是一片擔憂的樣子,搖搖頭︰「沒什麼,做夢而已,都過去了。」
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昨天,她成親了!
一雙堅硬的鐵臂橫在她腰間,采青本能地想要推他,卻被他用力攬住,在自己耳邊輕聲道︰「我怕你跌下去,睡吧!」
是啊,都過去了。上一次過得一塌糊涂,這一世,她一定好好珍惜,活得精彩。
她也不推辭,坐下吃起飯來,之前最擔心這一點,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胃口就好了些,比以前多吃了一碗飯。
采青低著頭,生怕露了餡兒,等她離開才敢抬起頭來,卻對上顧卓寒促狹的眼楮。
提著一顆心洗完,順便也把頭發洗了,這是她的習慣,每天定要將頭發洗一遍,才有了如今順滑黑亮的發質,比起容貌,這頭長發是她更珍愛的。
「青青,你還好吧?」顧卓寒見她還在發呆,擔憂地問。
說是淨房,其實就是將原來的臥室闢出來一塊,上面還是通著的,里面備著熱水,她月兌了衣裳,小心翼翼地踏入浴桶中,生怕弄出聲響讓顧卓寒听見。
大紅的帳子,陌生的環境,還有身邊的體溫!
中衣很薄,本就是半透明,領口又敞開著,隱約能看見他起伏的胸膛。
「青青,醒醒,快醒醒!」
采青覺得嘴唇都痛了,他還在唇上流連,不知道將舌頭伸出來。
敢情他連接吻都不會啊!采青索性張開嘴,小巧的舌頭扣進他的口中,將他的舌卷出來,用力吮|吸。
顧卓寒頭腦發麻,身體的本能促使他很快奪回了主動權,長舌與她的一起飛舞,好似游在花間的蝴蝶,翩翩躚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