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正擔心著,外面晴天一陣霹靂,喜鵲又敲了一下門︰「爺,女乃女乃,紅花油買回來了!」
顧卓寒手下一頓,激昂的晴欲被人瞬間打斷,心里窩火,抬頭見采青羞紅了一張臉幽怨地看他,心里更難受了,揚聲便吼︰「下去!你女乃女乃休息呢!」
「可是,不先讓女乃女乃搽藥嗎?」喜鵲一根筋,疑惑地道,門內的兩人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嘀咕,采青忽然噗嗤一笑,看好戲似的瞥了眼顧卓寒,一副「你看著辦」的神情。
「女乃女乃,您的腳好了嗎?真好!看你們歇下了,我剛剛去廚下做了幾個小菜,你們一定餓了吧!」喜鵲喜滋滋地道,完全不知道兩人下午在房間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采青接過茶水灌了幾口,覺得舒服了些,便對如花道︰「如花,你我姐妹一場,跟他們不一樣,以後我們還是姐妹相稱便好。」
顧卓寒想了想,隨後搖搖頭,摟著她道︰「以前沒想過,只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就覺得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後來我們成了親,我的心又大了,盼著將來能有一個像你或者像我的小東西,看到他們,就想到我們有多親密,就覺得好滿足!」
「還不都怪你!」雖然來了這十多年,采青對于古代這種繁瑣的衣裳還是很無語,想當初,做設計師那會兒,有些同行那些衣裳是怎麼省料怎麼來,她還嗤之以鼻來著,如今她卻十分懷念那些衣裳了,別的不說,穿月兌都方便啊,這些衣裳,光是一顆盤扣就費了她不少力氣,最後顧卓寒看她糾結的樣子,主動下來幫忙,自然不忘吃兩下豆腐作為回報。
采青狠有些不習慣,這個時代的稱呼有些奇怪,以前她初初嫁人的時候,身邊的人多還是娘家人伺候,都喚她姑娘,只有王翠蓮新添的幾個下人喚她一聲少女乃女乃,得,這下省掉一個少字,她直接從二八佳人變成女乃女乃了。
「媳婦兒,你說這里會不會已經有一個小東西了?」
喜鵲一喜,蓮兒跟她很要好,不過幾天時間,兩人已經好得跟姐妹似的了,她剛剛來,自己多照應著些,往後也能有個伴兒。
采青和顧卓寒下車的時候,二狗已經帶了所有下人恭候在大門口,男男女女十來號人站了兩列,頗有些大宅門的氣派。
采青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床上,顧卓寒還在她身上伏著,肆無忌憚地吃著自己的豆腐。
他憧憬的樣子,令采青心中十分感動。是啊,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結晶,只是,他要不要把話說得那麼色|情啊?看到孩子就想到他們兩個親密的樣子,孩子那麼純潔的生物,他怎麼能以這樣的口氣說出來?
顧卓寒俊臉微紅︰「我也不知道,我對那些功名並不熱衷,之所以考科舉,一是因為爹娘的期望,還有,看著你一步步把事業做那麼大,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你、起來了一」采青推了他幾次都沒有用,顧卓寒望著她的眼楮,抱怨道︰「媳婦兒,這樣就暈了?才兩次呢!我記得你以前滿山地跑,怎麼這會兒不行了?是不是你對你相公不上心了?」
顧卓寒眼里噴火,這樣的模樣最令他動容,酡紅的腮頰,好似飲了酒一般,尤其醉人,偏她眼中閃現著激情的迷蒙,又帶著幾分嬌羞,腦中血氣上涌,某處顫抖地叫囂著,抵在她早已濕潤的柔軟中。
采青那個氣啊,恨不得立馬給他幾拳,又听他問︰「媳婦兒,你想在上面嗎?」
「媳婦兒,干嘛?快睡覺!」
次日一早,夫妻二人睡到快晌午了才醒,其中辛酸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采青睜開眼楮,才發覺時間晚了,自己身上又酸又軟,好不容易才把腰間那條鐵臂挪開,顧卓寒居然還沒醒,于是狠狠在他腰間擰了幾把。
兩人整理完了,才打開門出去,采青忽然想起下午回來的時候,喜鵲在門外面等著,心虛地悄悄探起頭,並未瞧見有人,這才除了門。
顧卓寒瞧見她眼里的戲謔,屈身一把抱起她,故意大力轉了一圈,引得采青低呼一聲,連忙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你很想要孩子嗎?」她試探著問。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先頭采青還感激他理解自己,听到最後一句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可不是母豬,不過,似乎也逃月兌不了母豬的命運,這個時代沒有計劃生育,子嗣可是很重要的,她幾乎可以想象自己以後悲慘地被幾個小蘿卜頭圍繞著,一刻也不得閑。
采青俯,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喊︰「還睡,你是豬啊!快起來,都晌午了!」
「還不快點!」采青推開他,徑直下床穿衣,忽然發覺有些不習慣了。听見某人的笑聲回頭,就見顧卓寒歪在床頭看她,光-果著胸膛,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抽。昂他難被。
采青被他帶得一歪,險些摔倒,小聲問他︰「喜鵲在外面呢,你不去拿藥油給我擦?」
采青愕然,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意識里,自己充其量不過一個中學生,這麼早就要承擔生兒育女的重任,她沒有那個信心,可是,她這樣想,不代表其他人就這樣。
剛醒來就聞擂鼓聲,顧卓寒終于清醒了,捂住耳朵,皺緊眉頭睜開眼楮︰「媳婦兒,你別這麼凶好不好?耳朵疼啊!」
「媳婦兒,被我伺候得好了,連衣裳都不會穿了?」他悶著聲道,看樣子還是壓抑著的,不然大概會哈哈大笑了。
顧卓寒懊惱地瞪她一眼,不再管喜鵲,拽起她就往里面走。
早飯午飯一起吃,然後驅車直往楊樹胡同趕。一應物品都差不多放過去了,只剩下些隨身的衣物,很是輕便。
說著,拿帕子細心地替她擦拭了身子,又撿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耐心地穿上。
顧卓寒笑了︰「早走了!」那時候,他那麼大聲地吼了句,喜鵲那膽子小的跟只兔子似的,早就跑掉了。他媳婦兒這時候才想起不好意思,完全是多此一舉。
不知什麼時候,二狗便成了家里的管家一樣,里里外外都要管上一管,顧卓寒和采青兩個也不管他,甚至還樂見其成,憑良心說,若是他真能跟著,往後跟如花才有機會不是,雖然顧慮著小時候的情面,讓他當下人是委屈了些,往後總還要發展事業,到時候再讓他出去也很有前途。
活動了一下午,如今早已是饑腸轆轆,客棧伙計熱情地送來了小菜,正是喜鵲做的,有一盤青椒肉絲,木須肉,家常豆腐,魚香茄子,熗苦瓜,還有一個三鮮素湯,味道都很不錯,夫妻倆就在房里吃了晚飯,采青模了模有些吃撐了的肚子,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
啊,這廝竟然是一月復黑滴主,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現在動不動就調戲自己一下,敢情他這麼多年都在扮豬吃老虎?
采青氣昏了頭,拼命搖頭,粉拳雨點般地向他招呼︰「叫你胡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zVXC。
如花眼里閃著淚花,既有先前的些許委屈,更多的是感動,她沒想到,這些年,她早已把自己當成郁家的下人了,沒想到采青如今發達了,待她還是這樣親,她打定注意了,這輩子就跟著她,永遠不離不棄。
很快顧卓寒便絞了帕子出來,歉意地道︰「媳婦兒,對不住,先忍著點,晚上我再替你好好洗洗。」
顧卓寒邪睨她一眼,呵呵笑了,伸出食指刮了下她的下頜,下床去了屏風後面。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並不覺得冷,但比床上堅硬多了,采青感到,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在他強勢的進攻下,很快便繳械投降,身子酸軟成一團。
道出以前的擔心,采青只覺無比窩心,頭靠在他懷里,靜靜地听著耳邊胸腔里強有力的心跳聲,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只恨就這樣天長地久才好。
「你怎麼會這樣想?我不過是見你這樣,心里不舒服。如花,我們自小多好的感情,本來就是平等的,你這樣我倒顯得自己忘恩負義了。」
伸起腿就想去踢他,卻忘了自己被他抱著,動作太大,顧卓寒忽然保不住她,兩個人順勢滾到地上去了,自己好巧不巧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原來是城里人都這麼稱呼,好吧,這幾天她也差不多習慣了,入鄉隨俗吧。
「爺,女乃女乃!」眾人齊齊喚道。
「你成天想這些了,難道就沒想過自己的前途,比如當官發財什麼的?」男人腦子里不都是想這些嗎?想當初,可是見過好些為了少奮斗幾年,自願給人當小白臉的。
說著,身子又是一挺,采青這才感覺到,他身下的小地弟又復蘇了,而且,他似乎根本就一直在里面,好變-態!
顧卓寒看到采青緋紅的臉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逗她道︰「青青,你胡思亂想了!這次我可沒說錯什麼了。」
如花正感動著,被他這一嗓子嚇得噎住了,一連打了好幾個嗝,白他一眼︰「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啊?」
小時候,如花一家就沒少幫襯自己,雖說也拿了一份工錢,但總是盡心盡力的,而且現在看來,那幾個錢什麼都算不上,畢竟,有誰能十年如一日地對你好呢,那就是真正的情分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臉色微沉︰「好,我管不著,我離你遠著些行嗎?」
「媳婦兒,原來你想在地上?」顧卓寒朝她眨眨眼,抬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真是個好主意,你怎麼想到的?」
「嗯,明兒去了新宅,你讓蓮兒來見我。」蓮兒是才買來的一個丫頭,已經打發她去新宅了,明天去了見見她。
一旁二狗見她這樣,悄悄拉了拉她衣袖,勸道︰「好了,采青待你好也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先前女乃女乃不是做過幾次嗎?我看著就學會了。」
「管那些閑事作甚?爺身上火著你,小丫頭,現在先替爺消火要緊!」顧卓寒邪邪一笑,大步往床榻走去。
顧卓寒咕噥了聲,伸出手臂把她又撈到自己懷里。
「喜鵲,你怎麼會做這些?」
顧卓寒滿意地看著她小臉花容失色,還得意地在紅唇上一啄,霸道地宣布︰「所以,從那天開始,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哼,還想著紅杏出牆,差點跟別的男人成親,看我怎麼收拾你!」
夫妻倆膩歪了一下午,采青覺得肚子咕咕叫了,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連忙翻身起來,顧卓寒也不再糾纏她,就準備喊人送熱水來,采青連忙捂住他的嘴,嗔道︰「你是打算讓所有人知道嗎?」
來了京城,顧卓寒也抽空帶他出去找過活兒,二狗不是嫌這兒就是險那兒,最後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出去的心思,之前說出來見見世面,完全是托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盯著如花呢,于是夫妻倆便沒有再張羅給他找活干,就讓他幫著如花打打下手,這才不到一個月,手上的事物就已經干得十分熟練了。
顧卓寒看了她一會兒,抱緊她道︰「好,你還太小,那就再等等。可是,青青,一個似乎有點少,咱們多生幾個好不好?」
「太好了,以後我們可有口福了!」采青贊了一句,小丫頭臉兒微紅,局促道︰「其實,我做的還沒有蓮兒的好,她會做好些菜呢,都好吃著,昨天晚上的都是她做的。」
兩人剛走了幾步,對面的門便打開來,正是喜鵲。
再也堅持不住了,顧卓寒望進她的眼里,情動地喚了聲︰「青青——」身下一挺,筆直地進入她柔軟的領地,舒服地低吼一聲,采青空虛被填滿,也忍不住呻|吟出聲,只覺全身漫過一陣塊感,卻又並不滿足,希望渴求得更多。
二狗一愣,是啊,關他什麼事啊?忽然他覺得很沒有意思,來了這麼久,如花平時對他愛答不理的,自己涎著臉湊上去,她便吩咐自己做這做那兒,如今,他自己都把自己當成她的使喚伙計了。
她分神的片刻,顧卓寒又開始了一輪猛烈的攻擊,很快,兩人又一次飛上了天。采青喘著粗氣,推開他,顧卓寒翻身躺在她身邊,摟了她嵌進自己的懷里,聲音醇厚又xing感。
采青狠狠地戳他的胸膛︰「色-狼,以前見你還規規矩矩的,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下流?成天淨想著些什麼?」
「呃,好。」采青微赧,不過,喜鵲這丫頭太貼心了,看著年紀小,心思卻很細,如果教得好,將來倒是可以倚重之人。
如花站了一會兒,咬了下唇道︰「姑娘這里添了人,是要趕我走了麼?」
顧卓寒不停地聳動著,一bobo激情蕩漾開去,兩人都深深沉浸在愛河里,此刻間,天地失色,萬物暗淡,沒有什麼能影響二人,糾纏綿愛,房內只有規律的撞擊聲和低低的喘息,時輕時重……
氣溫節節攀升,不知過多時,兩人俱是一片清涼,五月初夏的天氣還不熱,身上沒有了束縛,采青還是感覺到了,不由自主地雙手擋在胸前,想要遮住乍露的惷光。
采青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感覺憋屈極了,想想之前斗嘴多半都是自己佔了上風的,什麼時候風水輪流轉,自己成了他的下飯菜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采青氣壞了,索性不再出聲,這正合了某人的意,也不再氣她,直奔主題,張口便含住那眷戀不已的紅唇,碾壓,再碾壓。
顧卓寒道︰「沒啊,我一直這樣呢!」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狡黠一笑,湊近她耳旁︰「你還記不記得我送你木簪那次?你睡著了,我還偷偷親你了呢。」
兩人點頭,進了里面的大廳,如花已經遞了茶水過來︰「姑娘,姑爺,天熱了,喝口茶吧!」
采青紅了臉,這廝越來越有公子哥兒的派頭,那樣的動作,把她當什麼人了呢?要不是天天與他在一起,而且新婚之夜,他明顯沒什麼經驗,她都要以為他是上慣了青樓楚館的風流紈褲了,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或許他骨子里就是個紈褲。
「哦?」采青詫異極了,她還以為,都是客棧里的廚娘做的,沒想到,這些丫頭挺有一手的。就听喜鵲道︰「蓮兒說了,女乃女乃有點瘦,該吃些好的,總吃客棧的飯菜怎麼行,所以,我們平時有空就去廚房幫忙。」
采青偏過頭不理他,過了一會兒,才又想起他之前說的話,說道︰「我覺得我們都很太年輕過,要孩子有點早,能不能再等等?」
嗄?這廝膽子這麼大?要知道這個時代,男女之分可是很嚴苛的,慢說是這樣露骨的肢體接觸,男女多互看一眼都會被人詬病,這小子是不是跟她一樣也是穿越人士,才不把這些禮節放在心上?
顧卓寒承受著她「溫柔」的撫模,然後翻身壓住她,幽怨地道︰「還想著你伺候我一回,那還是跟以前一樣,我伺候你吧!」
說完也不管顧卓寒兩人在場,大步出了門,如花也紅了臉扭身出去了。
采青和顧卓寒面面相覷,糟了,這紅線沒牽成!
顧卓寒看著采青小臉垮下來,安慰地撫模她的小手,嗔道︰「管別人作甚?先管好自己再說!」說著將她半拖半拽進往起居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