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有點心虛,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心虛。
「顧卓寒,你不高興麼?」她小聲說道,留意著他的表情。
顧卓寒一把撈起她,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將她往車里塞,黑著一張臉朝沈逍遙喊︰「出發!」
「媳婦兒,你又怎麼了?」
喜鵲和蓮兒從車上搬了凳子,兩人坐下,二狗讓幾個技術工來過來,詳細匯報了一通,采青微笑著點頭︰「有什麼事情就問周管事,將來桃園做好了,也有你們一份功勞,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
采青總算明白了他在氣什麼,敢情又在吃飛醋了!于是抿了抿唇,雙臂挽上他脖頸,輕柔道︰「我想早點見你啊!」
「說,昨天為什麼不理我?就是生我的氣,也不能那樣丟下我就走啊!讓我面子往哪兒擱?」顧卓寒想了想,笑道︰「听說你要來,我把事情全推給師爺,就去接你了,這段時間事情不少,昨晚我們忙到很晚才弄完,不是要跟你置氣!」顧卓寒解釋,頓了頓又道「當時我心里有點不舒服,便沒有說什麼,媳婦兒,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說的是采青心血來潮時做的幾件吊帶睡衣,曾經見她穿過一次,細長的柔荑,光潔的香肩,前胸處深深的V領甚至可以看到一點白色的溝壑,光是看著就令他血流加快了,狠狠地撲了上去。導致的後果便是,采青打死也不敢再穿那睡衣了。
采青消耗了不少體力,著實困了,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閉上眼楮沉入了夢鄉。
如花瞪大了眼楮,仿佛她說的是什麼驚天之語,喜鵲在一旁笑道︰「周家女乃女乃就別擔心了,我們女乃女乃在顧家村的時候就這樣,每天早晚都要出去轉悠幾趟,先前我也擔心來著,可是吃飯都多吃一碗呢,想來是對的。」
一夜無夢,采青睡得好極了,醒過來已經天亮了。身邊的床鋪還有余溫,人卻不見了。采青有些懊惱,顧卓寒從來沒有這樣冷著她,一時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抱著迎枕發呆。zVXC。
他不生氣了,采青卻撅起了嘴,任他怎麼哄都不起來。
「你要是悶,我讓如花留下陪你說話解悶兒吧。」二狗又道。
二狗在一旁勸道,雖是新婚,他卻十分努力表現,采青索性將事情全部交給他打理,自己在一邊當起了甩手掌櫃。
被他識破了,采青低下頭,還是想跟去。
「壞死了……叫你使壞……」
采青抬頭看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顧卓寒幫她穿上衣裳,再也堅持不住,一把將她按在床上,眼里噴著火。
「大人恕罪,民女無意冒犯!」那女子抬起頭來,采青一怔,不正是當初宴請祝縣令時那位企圖you惑顧卓寒的紅衣女子嗎?
到達吉安縣衙的時候已經傍晚了,顧卓寒走到馬車邊,說了一句話;「我先去衙門!」
「青青小心!」顧卓寒忽然喊一聲,采青停住腳步,就見旁邊斜刺里忽然竄出一個人影,跪在兩人面前,大聲道︰「民女見過大人夫人!」
顧卓寒連忙將采青護在懷中,見她沒什麼事,這才憤怒地看向地上的女子。
顧卓寒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只好委委屈屈地去涼榻上躺了,心里想,這小丫頭果然是一只小野貓,現在不能對著來,等孩子出來,他得好好振振夫綱,嘿嘿!
「青青,你要是不起來,我們今天就好好算算賬好了!」顧卓寒欺近她,溫熱的呼吸直往她頸間鑽,又麻又癢的。
顧卓寒申時三刻回來的,陪采青用過一些點心,才出門去了呂家集。好在路途不遠,坐馬車很快就到了,桃樹苗已經栽了好大一片,二狗在一旁指揮著,也是大汗如雨。
采青被他撩得火起,身子微微扭動,顧卓寒低笑,左手穿過她的脖頸撫上柔軟的山峰,右手開始在花帶中深入,當指月復頂端觸到一粒細小的珍珠,情不自禁地按了按,采青忍不住了,「啊」地叫了一聲,連忙伸手按住他作亂的大手。
據說那晚在門口等了一夜?這麼久了突然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
「罷了,先讓卓煙和如花陪你,等我忙完,再陪你一同去。」顧卓寒最後讓步,采青知道再也說不不了他,只好作罷。
語氣中含著戲謔,稍稍一用力,采青就站立不穩,倒在他的身上。
采青還想說話,顧卓寒無奈道︰
幾人一一記下,采青見確實沒有什麼事了,跟著顧卓寒在地里轉了轉,又打回走。
采青感激地看了王媽媽一眼,喜鵲和蓮兒也過來了,沈逍遙就守著其他人搬東西,直到把東西都搬完了,才過來跟采青打招呼。
顧卓寒輕輕移出來,不懷好意地耳語︰「寶貝,我這不是看你睡不著,給你安慰嗎?」
「采青,你放心,我們一定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二狗保證著。
「好了,你還懷著孩子呢,再睡一會兒。」顧卓寒一本正經地哄她,輕輕拍她。
采青在外面很少這麼小鳥依人,顧卓寒耳根子就軟了,跟著她笑道;「嗯,媳婦兒累了,咱們去那邊坐坐。」起騎走人。
采青洗了個澡,終于舒服了,簡單吃了點清淡的粥和素菜,就沒有什麼胃口了,無事可做,便靠在床上等顧卓寒,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還真好用啊,這十個月有他保護,自己還不為所欲為了?
「你當我不知道,你早讓善財叔他們教了好幾個徒弟,這回帶了過來吧?」
采青咯咯笑了,伸手就要打他,顧卓寒連忙跑開,又離得不遠,采青很輕易地就能追到他,兩人追逐打鬧著,一旁的喜鵲和蓮兒嚇得不輕,爺不是生怕摔了麼,怎麼這會兒膽子這麼大了?
分開這麼久,忽然近距離的接觸讓兩人都有些心跳加速,采青分明感受到他胸腔內的跳動與自己一樣正在加快,頸間傳來的熱氣也漸漸升溫,令她有些手慌腳亂。
「怎麼會有事?沈大哥專門護送我過來!」采青道。
速度很慢,采青心里忐忑,顧卓寒像是生氣了,是氣沈逍遙送她嗎?還是氣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懷孕的事情?
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深,女子的嬌吟也越來越激越,兩人都飛上了雲端,顧卓寒一聲暗吼,兩人都到達了頂峰。
顧卓寒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媳婦兒這樣說了,我就放心了!」
顧卓寒臉上散發著薄怒,嚴肅地看她︰「你還沒做什麼?你都懷了孩子,還趕那麼遠的路,要是路上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語氣有些委屈,眼神有些幽怨,顧卓寒長嘆一聲,坐下來擁她入懷。
顧卓寒搖頭笑笑,起身去里面絞了帕子給兩人收拾干淨,擁著她睡了。心里苦笑,難不成這十個月都要這樣,自己會不會憋壞了?
她怎麼想到這個了?采青臉上一紅,手下的力道就重了些,顧卓寒剛睡著不久,被她的動作弄醒了,睜開眼,順手握住她的小手,唇角舒展︰
「起來吃飯!」顧卓寒走到床前,手上拿著她的衣物。
「你怎麼能那樣?還看我出丑?」采青指控著。
說著自己騎馬走到了隊伍前面。
「卓寒哥哥,你生我氣了?」采青頭一次這麼軟,歪著頭道,「我哪里做錯了啊?」
原還想著,一個多月不見,定是小別勝新婚,好好地將落下的功課補上,結果,連媳婦兒的身子都沒沾著,只能看不能模,還真是難受,又顧及著她的肚子,想了想嘆口氣道︰「媳婦兒,我都獨守空房一個多月了……」
「女乃女乃,小心!我扶你下車!」是王媽媽,她早已等在這里多時了。
顧卓寒也皺著眉,這女子顯然是一直在此處等著的,他竟然不知道,有人跟了他們這麼久,這段時間警惕性真是太差了。
「什麼賬啊?」采青頭腦有些反應不過來,直覺地接口問。
「啊——怎麼重了?」他夸張地皺著眉,狡黠地咧嘴笑了,雙手攬上她的腰。
周家女乃女乃就是如花,采青底下的人都很見機,知道他二人跟自己主子關系極好,將他們也當成了主子。
顧卓寒直到亥時才回來,進了臥房,看采青睡著了,進里面淨房洗漱後,挨著她躺下。
不行,她心里還委屈著呢,于是嘴一癟,別過臉去不理他。
如花上去替他擦了擦汗,采青打趣道︰「喲,真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卓寒哥哥,咱們還是躲遠點好。」
「嘿嘿,就是上次離開前說好的事,你不是忘記了吧!」
「夫人還記得民女?」那女子欣喜地道,對著二人連連磕頭︰「求大人為民女做主!」
采青皺眉打量她,這女子今天跟前次的打扮迥異,不是那樣招搖的緋紅輕紗,一身淡綠色半舊的布裙,頭發樣式也很簡潔,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下床,悄悄走到涼榻邊,顧卓寒閉著眼,睡得很沉。采青本就薄薄的中衣哪堪他的力氣,嘶啦一聲破了,幽怨地瞪他一眼,顧卓寒笑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不是還有好幾件比這還漂亮的麼?」
「青青越發能干了,我這個縣令讓你來當,想必也是綽綽有余的。」顧卓寒扶著她,一面道。
此刻听他一說,采青微紅了臉,心道,改明兒也得給他做些,不然太不公平。
「是你?怎麼會在此處?」采青從顧卓寒懷里站好,走近那女子。
采青睡得極好,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還沒亮,看看床邊沙漏,還不到寅時,伸了個懶腰,身邊空空的,想起顧卓寒昨晚被她趕下床了,心底覺得好笑。
沒想到他這麼听話,那一招只在新婚之夜成功過,後來那次不是舌忝著臉纏她,看來是肚子里的法寶起作用了。
如花很快就來了,自從跟二狗成親後,采青送了他們一座院子做禮物,就在縣衙後街對面的巷子里,走動很方便。
「我不去怎麼行?他們不知道怎麼做啊?」
「哼!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為了杜絕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從今兒晚上,你必須離我五尺距離。」采青伸手,不知從哪里模出來一個布偶,竟是顧家村那一個。
「青青……媳婦兒……」顧卓寒凝視她的眼楮,開始在她的身上嗅來嗅去,無意識地喚她,大手順著腰肢往上,撫上那座軟綿綿的山峰。
「采青,我會看著他們的,誰敢偷懶?」
「怎麼了?我沒做什麼呢!」采青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顧卓寒用手將她頭掰過來,她又轉過去,又掰過來,再轉過去。
采青軟在他懷里,急喘了好久才平息下來,剛才的事情令她羞愧不已,拳頭不斷地捶打他的胸膛。
「不了,你們夫妻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沈記看看。」說著帶著人就走了。
二狗和如花跟著采青一起回來的,二人還押送著一批新鮮的桃樹苗,準備在吉安縣栽種,呂家的旱地已經打理好了,回顧家村前,采青就帶了人收拾了,如今只等著栽樹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也不管采青,徑直走了。
「青青,我模模——」他壓抑地低聲道。
采青伸手撫上他的臉,兩道長長的劍眉英氣逼人,肌膚是微黃的小麥色,是她喜歡的顏色,挺鼻薄唇,她忽然想起每次親密中,他總是喜歡在自己耳邊頸間輕輕地吹氣,讓她一陣癢癢的,不由自主地任他予取予求。
采青清醒了不少,那件事她怎麼忘得了呢?他不會現在就開始算賬了嗎?她還懷著孩子呢!
采青翻了個白眼,她不過就是懷孕了嗎?窮緊張,她記得前世鄉下有個嬸子,臨盆那天還在地里干活,差點生在外面,怎麼到她這兒就不行了呢?
「你是怎麼走路的,沒長眼楮嗎?」此刻,顧卓寒哪里還是那個憂國憂民的好縣令,滿腔的怒火就撒了出來。
「嗯」嬌柔的聲音溢出,采青面紅耳赤,昨晚她還義正言辭地趕他,今早就投懷送抱了,用力一掙,腰上的力道又更緊了些。
「算了吧,我可不喜歡官場上那些調調,再說,這兒可沒有女子當官的,我也不會搶了你的飯碗,少跟我戴高帽子。」
早晨的空氣還有些涼,采青發現自己已經清潔溜溜了,生氣地就去扯他的,顧卓寒極力配合,兩人平等了,可是「哈秋」一聲,他連忙扯了條薄被蓋住兩人。
如花將信將疑,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晌午的時候,見她胃口極好,才勉強放了心。
一句話讓顧卓寒再也繃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子,無奈道︰「你呀!」
「好了,你們別說了,我頭都大了。我告訴你們啊,這懷了孩子的人更得注意鍛煉,不然身子沒力氣,到生產的時候就危險了!」說著又讓喜鵲扶著她出去轉轉。
「寶貝,你好敏感!」顧卓寒在她耳邊輕嘆,手指繼續按下,撥弄,竟然是一種以前沒有體驗過的奇異感覺,不由舒服地閉了眼,想象在花叢中穿梭的情景。
顧卓寒緊張得很,也不贊同她去地里,「我又不是籠中的小鳥,天天憋在這里,會抑郁,寶寶心情也不好。」
采青冷著一張臉,眼楮瞄了眼窗戶那邊,那里有一張涼榻︰「那里差不多五尺!」
采青費力地抬起頭,兩人的臉相距不過咫尺,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溫溫的熱氣撲上她的臉和脖頸,癢癢的麻麻的。
「這就走了嗎?用過飯再走吧!」采青留他,這是禮節,人家送了一路,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采青又講了些桃樹的注意事項,「這段時間天氣還熱,要注意水分,若是天旱,少不得要澆些水,也不能太多釀著了,務必細心些,等成活了就好。」
「媳婦兒,我想看看你!」顧卓寒忽然道,翻身將她放到榻上,大手就去扯她的衣裳。
「這就是第二點,你為什麼讓他送?就不知道寫信給我,讓我來接你嗎?」她不知道他最忌諱的就是沈逍遙嗎?名義上是兄長,心里還不知道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呢。他可從來沒有忘記他說的話,哼,他永遠不會有機會的,所以,他必須將一切可能杜絕在萌芽狀態。
這樣睜著眼楮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直到天快明才睡著。
幾個人喜出望外,采青這是許了他們的前程了,顧家村的桃園他們是親眼見識過的,對她自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紛紛表示如何如何效忠雲雲。
本來是想看看就好,可是現在被子中緊貼的身子,觸感似乎更滑膩了,顧卓寒忍不住一一撫過,大手在某處深谷的邊緣徘徊,舍不得離去。
「媳婦兒,為夫還看得過去吧!」
采青有些委屈,他就這樣丟下她了?
「青青,你不許去!」顧卓寒見她躍躍欲試的興奮樣,沉著臉發號施令。
「采青我先走了,明日再過來看你!」
「采青,你如今不是一個人了,可要好好將養著!」如花也是一個腔調,甚至更厲害,連她起身的動作大了些,都連忙上來扶著,說了多少次都這樣。
「媳婦兒!」顧卓寒苦笑,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從今兒起,倒是真的拉開距離了。
「有什麼事情回城再說!」說完扶著采青回到了馬車上,采青看了眼喜鵲,她立刻會意,上前扶了那綠衣女子,一同坐了後面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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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綠衣女子是一個很重要的醬油哦,不要拍我哈,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還有一更五千字,麼麼大家,下午五點以前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