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言悅第二天醒來時，眼底是青黑一片，嚴重的沒有睡好。
沒辦法，她夢里被一只叫做陳伯然的狼摁在地上親了一個晚上，形勢嚴峻慘不忍睹，甚至現在想起來臉就開始發燙。她立馬搖了搖頭，趕緊掬了捧水迎面撲來，驚得神經末梢顫抖，才驅散了恐怖的畫面。
收拾好門面功夫的同時，手里的手機響起。
「你是怎麼辦事的？」電話里一陣陰冷刺骨的質疑，言悅隨及冷漠的將手機隔開耳朵十幾厘米遠的距離，可也抵不住強烈而夾帶著強烈沖擊波的聲音襲擊，業主主任嗓門大，又厚重，此時發怒如嘶吼的公熊，「你第一筆單子就搞砸？還只是個實習生就不好好干，得罪客戶，你說你能做什麼。我們這行首先要講究的就是禮儀，陪著喝幾杯能怎麼樣，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是，您當讓也是這麼過來的。土肥圓的身材還要被別人模個遍，吃個豆腐，還真是過的辛苦，想必是哪個老眼昏花才向你伸咸豬手。
言悅套上深灰色的西服小外套，擦了護手霜，才打斷了電話里的嘮叨，皺眉道，「經理，等會我來了還要參加一個培訓，然後晚上約了另一個客戶，如果這個客戶簽單了這個損失能夠彌補。」
「哼，彌補？這本來就是分內的，你還找其他的理由，如果這個月的任務完成不了你就卷鋪蓋走人！」說完，「咚——」的怒氣騰騰掛掉電話。
言悅不甚在意，拍拍臉，等起色看起來紅潤些就出了門。
上午十點會議室準時開始了新一輪的培訓講習，這次主講人是向來以嚴肅著稱的嚴參，參與的學員是進入公司不滿一年的員工。
趁著休息的空擋，言悅將咖啡豆倒入咖啡機里，按開了開關，就站在一旁等。恰恰這時兩道清亮的女音切了進來，她听得眉毛一挑。
「哎，都說這年頭講究的是一個背景，哪怕你學歷低，犯了錯，照樣能穩著進好公司，拿豐厚的工資。」一個女人掰著指頭數著好處，眼神極其的羨慕。
另一個女人則不屑的一哼，「我最瞧不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接著壓著嗓門小聲的說，「我姐，就是面試的HR偷偷給我講，新來的有案底。」
听的人明顯吃驚不已，眼楮都瞪大了，捂嘴不可置信，「真的啊，怎麼公司還會收這種人。」
「切，這就是你剛才抱怨的人。有什麼稀奇的，要知道很多國企高管坐了牢手里還控股，這社會就是這樣。」
「可是我還是覺得別扭，你知道她犯了什麼罪嗎？跟這種人共事的話會不會有點難受？」
倏地，咖啡機發出嘀嘀聲，是完成的聲音。
步入茶水間的兩人，听到聲音立刻的往響動的源頭探去，待看到言悅的身影，嘴巴立刻掩緊，神色慌張。
言悅淡淡一掃，抿嘴，將咖啡機的咖啡倒進白瓷杯里，聞到醇厚濃郁的氣味不禁享受的閉上眼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晃到兩人跟前，嘴巴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眼眸從上到下把兩人掃了一遍，舉起杯子向前伸了伸，「公司的咖啡不錯，你們應該嘗一嘗。」
兩人听此，掩飾的尷尬笑了笑，相互看一眼，繼而同時道，「是啊！」
這種謠言之聲並未熄滅，反而從此刻起傳開來，公司上下很多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看向言悅，當然這是後話。
「這是我們公司新制定的早會方式。」嚴參對著耳麥道，「只要大家以後听到這個音樂必須停下手中的任何事情，立即到會議室集中準備早上的匯報。」他輕點鼠標，一段高昂而富有強烈節奏感的打擊樂從音箱里散出，簡直是震耳欲聾，提人心肺。
他臉色嚴肅，不苟言笑的再次重復，「這是紀律，我不管你們有任何理由，生病，腳痛，還是胸悶，只要你人在公司，你和公司還簽下了勞務合同就要遵守。如果違反了規定的話，女生二十個深蹲，男生四十個俯臥撐，沒有問題吧？」他眼色說不上很鋒利，但是十分威嚴。
地下的學員只敢發出「嘶嘶」的不可思議的嘆息卻不敢公然反對，否則不是自動找死？
會議散後，嚴參看著魚貫而出的人，難得露出笑眯眯的神情攔住了言悅的路。
言悅見擋在胸前的手臂，揚眉，詫異的看著他，「還有其他的吩咐？」
「中午休息的時候你來找我，我帶你到員工宿舍去。」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楮，強調「總經理吩咐的。」
「哦！」言悅雲淡風輕的道。
心里卻在咆哮，你這個眼神是怎麼回事？！干嘛一副我知道了的姿態！我可是簽了賣身契才換來的房子，而且兩證還沒有到我手里。
「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出去吧。」嚴擺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對了，你要加油了，如果業績不好的話會直接被刷下去，倒時候你就很難見到總經理了。」
「……」這是什麼意思！
*
言悅不可思議的望向嚴參，手指指向雕花實木門，「你確定是這里？」
「當然！」
「沒有耍我？不用交房租？讓我免費住？」
「當然！」
「呵呵，福利待遇太好了，難怪這麼多人趨之若鶩。」言悅總結。
中午吃過午飯，言悅就和嚴參到了員工宿舍這邊，難得的竟然是環境如此優美，很舒服，很怡人，就是看起來不像是給員工準備的。
周圍是一群歐式的建築群，每一棟的設計都別具新意，又濃厚的學院風和貴族氣息，金色瓖邊的輪廓，從遠處看建築物就像是一幅金燦卷軸，大氣。
她挑起彎彎細眉，撐著門邊打趣道，「其實不管怎麼樣，只要我能住進去不被人趕出來就行了。這環境優美，想必嚴參助理的公寓也是如此，嗯？」
「你放心，沒有人會趕走你。」嚴參把鑰匙交給了他，「下午你不用來公司，直接去見客戶。」
「嗯。」
言悅和別人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七點，現在時間尚早，她起身甩著鑰匙準備到酒店收拾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