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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悅拍了她的腦袋一下,笑眯眯的坐下,故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給我點了什麼?」
其實言悅很喜歡挑逗這個女人,她這個冷靜的性子是需要歡月兌的人來綜合一下,更何況張**的心思單純,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胸豁達,不太計較很多。
公司里面關于她的傳言,而張**不在意,掏了真心來和她交朋友。
「就是你平時喜歡的唄,你倒是告訴我是什麼啊。」張**湊近了腦袋,雙手撐在餐桌上,聲音急促清脆。
「女人喜歡的東西,女人又不喜歡的東西。」優雅的卷起沾滿醬汁的意面,悠悠然道。
此話說完,打啞謎打的更加厲害。張**清麗的五官皺在一起,伸長了手扯住言悅的叉子,手腕用了力,捏著言悅的手腕動彈不得。
言悅停下動作,抬眸,眼光帶著濃濃笑意。用另一只手握住勺子的手柄敲在那只還不肯罷休的手掌上,撫順張揚發怒的小貓需要技巧,「當然是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
「賣什麼關子。」
言悅托著腮笑起來,「是款手表,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不是我的風格。當時人家俊俏的快遞小哥送來時就沒說什麼?」
每每送快遞的人都是同一人,外表俊俏,一副白面小生樣,柔弱不經風吹雨打的小受樣,把個前台的張**迷得神魂顛倒,最是愛這種翩翩少年郎,把人家家庭信息打听的極為詳細。
她羞紅了臉,做作的扭來扭去,「哎,他哪里說這個。指定了要你簽收的,看著我和他熟就讓我給代簽了。到真是什麼信息都沒留下來。」
「那就奇怪了,落款人也不是我的客戶。」言悅收回手,「就當是收了份神秘禮物好了。」
「這叫艷遇,福氣。」
「趕緊吃,還要打卡上班。」
晚上加班加點完成客戶資料補充填寫後,言悅默默的拿了外套起身,摁滅了辦公區的最後一盞燈,她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門口聳立的接天葳蕤大廈只留了大廳的微弱燈光,保安大叔舉著碩大的手電筒讓燈光四處晃悠,打在冰冷的金屬裝飾物上更顯冷清。推開玻璃側門,一股夾著涼涼感覺的微風迎面撲來,有些蕭索,有些孤獨。
掛著疏離的淺笑像保安大叔點頭。
高跟鞋的鞋跟擊打在大理石上,清脆而響亮,她低著頭沿著熟悉的路徑快步走,絲毫沒有注意黑夜里的靜默的改變。
黑夜里黑色的轎車隱沒的完全沒有痕跡,車上駕駛座上的更是冷漠無言,一張毫無笑臉的臉在黑夜的暗襯清俊冷酷,從來都不會露出讓人溫暖的笑容,只會讓人膽寒。
他的眼落在前方孤寂的身影上,看著她伸手想要攔下空座的出租車,目光鎖定在即將要停下的一輛亮紅燈車。他腳下微微用力踩下油門,打轉方向盤,輕松的超越。
吱——一道急促的摩擦聲,尖銳而又刺耳,黑色的路虎氣焰囂張的停下。
摁下車窗,他低笑,嘴角扯動,「上車。」
言悅看著他,耳邊嗡嗡響起剎車的摩擦聲,表情還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出租車司機在那頭吼著要不要上車,嘴里還叨叨罵著前方的攔路虎。陳伯然一個狠厲的眼神甩過去,他就靜默無聲,掉頭將車開出很遠。
陳伯然從容的推門下車,動作緩慢,一步一步踢踏著步子走到她的眼前。
目光鎖定那雙機敏的雙眼,「我說的話沒听見?」
言悅回過味來,輕輕甩了被風吹散的頭發,在冷風中站直了身體,嘆氣,「陳總,不好意思我趕著回家,著急沒注意到。」
「現在听到了?」
「當然。」
「那就快點。」陳伯然直接拉開了車門,自己走回駕駛座甩上車門。
言悅不知道什麼叫矜持,本來在冷風中就冷,現在有免費車搭,她哪有不願意。
剛拉好安全帶,一個急速的狂風從還未合攏的窗口涌了進來,吹著她的頭發群魔亂舞一樣,身體猛然前傾又被安全帶拉回,這一拉一緊,攪動著整個人出現眩暈感。
「你干什麼!」她月兌口而出的怒吼。
「嗯?」陳伯然依舊在提速,面不改色望向前方的高速公路發聲,「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言悅眼楮瞪得大大的,這不是玩命麼?速到敢在快點嘛?
陳伯然輕笑,空出一只手來,在她的腦袋上狠狠的揉了一把,「注意形象。」
「陳總,您能注意安全麼。」她怒目而視,「安全帶沒有系著,還超速。」
陳伯然像是听到了笑話一樣,笑的更加暢快,腳下的動作熟練的踩下,在轟鳴的風聲中又提速,而言悅只感覺臉上的肌肉在微微向後拉扯。
車終于停在了靠近江邊的碼頭里,陳伯然停了車就沒有說話,望著前面一片平靜的江面。
言悅望著他清俊的側顏,一時拿不準他心里想著什麼。
這人神經一向捉模不定,眼下拉著她在超速里行駛里享受瘋狂的刺激感,過一會不知道他有什麼輕舉妄動。
「你是一直在找著什麼嗎?」陳伯然忽的點出這麼一句。
言悅心下一驚,詫異的看向他,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找什麼?您是什麼意思?」
「我以前給你的承諾不變,收益的東西當然要變。王維捏了閆皓夫妻死亡的原因,還用私權壓著,並未給他們授予犧牲的獎章和榮譽。」他不經意的輕聲點出。
就這麼一點就讓言悅瘋狂與觸動了,這樣的消息是她從來沒有听到的,她激動的轉身面向陳伯然,「王維說他們是臥底,犧牲在國外。所有的臥底死亡後都不能為他們舉辦葬禮,只能通知家人領走尸體。只知道當年領走我父母尸體的是一個相熟的朋友,在此之後就沒有訊息了。」
局長王維將親身父母的信息用內部網絡發給她是在她同意成為臥底之後,她拿到第一手資料後就十分疑惑,兩人在殉職過程中竟然沒有人前來救援。在心疼與疑惑間她迫切想知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