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丫鬟的話語,伊莫痕慢悠悠地掀開的雙眼,挑了挑眉,說道︰「四駙馬?」
青碧立刻解釋道︰「回公主,四駙馬名為流祈,曾是京城第一首富流齊適的獨子,可流家老爺前幾年因家道中落,全部破產了,流家老爺也因病去世,而流祈駙馬只能獨自一人買書畫而生,幾個月前被公主在街上偶遇看中,強娶回家。可流祈駙馬本身早已舊疾纏身,醫治多次卻依舊無法根治,一直拖到現在,卻沒想到現在突然舊疾復發,唉,公主,你還是想想辦法吧!畢竟,他是您的夫侍之一啊!」
青碧無奈看向神情依舊沒有波瀾的伊莫痕,輕聲勸道。
伊莫痕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心中早已百轉千回。
流祈?京城第一首富之子?商人的兒子應該精于盤算吧……呵呵。
伊莫痕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輕輕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笑容,緩緩起身,拍了拍雪紗衣裙,淡淡地瞟了一眼青碧,說道︰「那麼,我就去看看他吧。」
青碧立刻回神,對小丫鬟吩咐道︰「帶路。」
小丫鬟急忙點頭道︰「是,公主,請這邊走。」
于是,青碧走在伊莫痕身側,伴隨著她一起離開。
……
穿過林蔭小道,花落紛飛的香徑,伊莫痕第一次整觀全府結構,不得不說,連我這種見過許多豪華繁景的人,也不禁為這獨樹一幟的自然美景而感嘆︰崢嶸崎嶇的假山屹立在流水婉轉邊,柔和了稜角,繁華精美的殿柱,朱紅色瓖著金邊,顯得尊貴大氣,瀟灑不羈,落茵紛飛的小徑中隱隱透著淡香,池水清澈碧綠,顯得清雅月兌俗,整個府邸龐大非常,富麗堂煌,規劃精細完整,真是令人驚嘆不以。
伊莫痕心中淡淡嘆了口氣,怪不到這縴離公主脾性粗鄙蠻橫,對下人非打即罵還有許多人爭著來這里做事,這府邸,果然油水多啊!
尼瑪,這真是殘暴天銀啊!
一想到這美景所花的銀兩之多,她就肉疼。好多錢啊!就這麼浪費了……
想到這里,她有種想哭的感覺,此時是欲哭無淚。這幾天她翻閱了一下府里的開支,發現府中好多銀兩的來去開支都含糊不清,近一半的開支都莫名其妙不見了,她想應該是這公主不懂財務,全權交給府里管家去做,才會被私吞錢財,現在府中看似財大氣粗,其實已經早已外強中干了。
唉……
一晃神的時間,伊莫痕等人已經到達了流祈所住的院子,穿過寬敞的庭院,直達流祈居。
小丫鬟輕輕推開門,一股淡香襲來,伊莫痕走進房間,一屋子里擠滿了人,有大夫也有丫鬟。眾人回過頭,看到竟是縴離公主,立刻惶恐下跪齊聲道︰「見過公主。」
「都起來吧。」伊莫痕淡淡說道。
「謝公主。」眾人連忙起身。
其中一名大夫向前探了一步,有些不安惶恐地向伊莫痕稟告道︰「啟稟公主,駙馬得的病是舊疾,每次舊疾發作,就感覺胸悶及呼吸困難,間接性喘息,咳嗽,感覺胸悶無力,胸痛等癥狀。此病醫治多年卻無效果,只能暫時性壓制發作,卻不料這次突發,四駙馬這次……性命可危。」
說完立刻恐慌的低下頭去。
這,不是哮喘的癥狀嗎!?如果這樣,我若是醫好他……
伊莫痕轉眼看向木雕床榻上的男子,卻不由得愣住了,眼中劃過一絲驚艷︰如墨般烏黑柔順的長發散落在床榻上,完美的面龐上一對濃墨均勻的眉隱沒入兩鬢,一雙略顯狹長,形狀如流水般優美的雙眸正因病魔的折磨而緊緊閉著,濃密縴細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挺拔俊俏的鼻梁下,稜角分明的銀唇正被牙齒緊緊咬著,微微泛白的唇色可見他用力之深,蒼白的臉色如白紙一般脆弱,讓人不禁為其揪心憐惜,修長精瘦的身軀純白長衫散亂在身上,顯得他柔弱淒楚。
好一個俊美秀氣的男子!
伊莫痕不由得在心中驚嘆。
「咳咳,你們先出去。」伊莫痕感嘆歸感嘆,正事兒不能忘啊!她輕聲對大夫丫鬟們吩咐道。
「這,公主……」領伊莫痕過來的小丫鬟眉頭一怔,焦急地對伊莫痕叫道,眼中劃過一絲害怕和防備。
公主本身就對流祈駙馬覬覦已久,如今如果讓他們單獨相處,那流祈駙馬一定會被欺辱的!不行!流祈駙馬平時那麼照顧我們下人,我怎麼能讓他羊入虎口呢!?
「出去!」伊莫痕雙眼劃過凌厲的神色,之前身上的淡漠閑然全然不復,取而代之的是懾人驚魂的威懾和讓人不敢直視的駭人氣勢。
「……是,是。」眾人被伊莫痕身上的威嚴嚇出一身冷汗,顫抖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顫聲道。緊接著挨個的連忙退出房間,為伊莫痕把房門關上。
退出去的人還為剛才的情形而虛汗不已,後怕十分卻也疑惑非常。
縴離公主之前不是粗鄙嬌蠻,胸無點墨嘛!?怎麼此時散發出如此駭人的威嚴之氣,這還是那個被世人所唾棄鄙夷的縴離公主嗎!?……伊莫痕看著大夫丫鬟們退去,這才把目光轉向床榻上的流祈,剛欲說話,一道清雅柔和的男聲從床榻上傳來︰「你來干什麼,出去。」優美動听的聲音里夾雜著厭惡和屈辱。
伊莫痕一愣,心理不由得苦笑道,人緣真是差呀!唉……
然而她絕美的臉上卻帶著一絲邪笑,淡聲笑道︰「怎麼,我不能來麼?你是我的夫侍,我怎可不探望呢?這樣不就太讓外人所心寒了麼?」
「呵,誰是你的夫侍,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流祈俊美柔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眼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吶,真讓我心寒啊,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你要知道,會被殺的喲……」伊莫痕依舊是平淡邪氣的語氣,美眸中劃過一絲冷冽和殺意,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凌厲的威懾和莊嚴,讓人內心不由自主地泛起深深的恐懼。流祈也不例外。
此時他心中為她的冷冽凌厲而感到有一絲驚恐害怕,心中卻也不經有幾分疑惑,縴離公主粗鄙嬌蠻,而此時的她冷冽駭人,高貴凌厲得讓人不敢侵犯,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高貴傲氣是無法假裝的,這,還是她麼?!……
看流祈沉默著不說話,似是被她的氣勢所震撼威懾住,伊莫痕全身的凌厲一收,又恢復了原先淡泊平和的樣子。
「呵呵,放心,現在的我怎麼會傷害流祈你呢……今天我來這里,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伊莫痕神色驀然轉正,面色嚴肅地對流祈說道︰「你的病,我可以幫你治好,不過,我需要你在我府里做一年的管家,管一年府中所有財物的出處,一年後我會放你自由,當然,在這一年中,我可以廢除你的夫侍身份,在此期間,你只是我的管家,我不會強迫你干什麼,不過,你不能作出任何超出我底線的事,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干出什麼的事,那後果,你無法承擔。」
「……呵呵,你說得倒輕松,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且不說你是否會遵守你的這番話,單是我的病,你怕也無從下手吧?!我的病,醫治多年終是無法根除,請來再多的大夫,用再多的銀兩也無濟于事,就你,呵……」流祈听完這句話後,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泛起一抹嘲諷和絕望的神色,扯動嘴角輕蔑地看向伊莫痕說道。
伊莫痕看著他俊臉上的厭惡和嘲笑不怒反笑,不急不緩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此病發作時,你是否感覺咳痰不止、呼吸不暢、喉間哮鳴有聲、全身大汗淋灕、喘息無法平臥,有時甚至嚴重到發紺或休克?」
流祈驀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伊莫痕,似要用目光在她臉上戳出一個洞才肯罷休。
這,這她怎麼可能知道?!我只告訴過大夫有時會感覺胸悶及呼吸困難,會咳嗽,發作時會喘不上氣罷了,而且在這府中這病是第一次發作,不可能會有人知道,而且以前發作時都是我一人獨自煎藥,忍過去的,她不可能會知道!可,她卻都知道……難道她,真的會治這種病!?
流祈一雙清澈柔和的鳳目仔細認真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個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的能治?!」
「呵呵,本公主拿我自己的性命發誓,本公主絕對會治這種病,而且若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定會履行,不會騙你,如違此誓,天打雷劈,此生每時每刻遭受生老病死的折磨……」伊莫痕舉起右手正色地發誓道。
「好了,發誓不必了,那我就信你一回,不過你需要先立下字據,免得你到時候否認不放我走。」流祈看她發了如此惡毒的誓言,不由得一愣,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異樣的感覺,頭一次看見這世上竟有女子會用自己的生命發如此惡毒的誓言,其目的只是為了讓別人相信她,而且那人還是世人眾所周知的粗鄙女子縴離公主……
罷了,就信她一回吧,大不了就白當一回管家,而且他的病……大概也活不了幾年了吧。流祈黯然的自嘲道。
看著流祈俊臉上的那一抹黯然自嘲,伊莫痕就知道他不報有什麼希望和信心,不過,幸好她在現代有鑽研過醫術,練成了幽冥九針**,能夠讓垂死的病人重新擁有生機,但是,這幽冥九針**必須有深厚的功力加以補助才能夠施展,看這具身體應該十分柔弱,沒有一丁點功力,看來我還得重新練功才行啊!
想到要重新練起,伊莫痕不禁在心底默默哀嚎。
她很懶的好不好?!讓她浪費睡眠休閑的時間去起早貪黑的練這勞什子功……她絕美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一絲不符氣質的扭曲和抽搐。
不過為了能讓這個王府重起來,為了讓她以後的生活更加舒適,她必須要把流祈的病醫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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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之前因為沒時間,現在放假,是基本上每天一更的,而且如果有空,三四更也會有哦~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