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總算是做到了獨立,隔江與大明對峙,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朱棣的操縱下完成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大明干涉他在高麗半島的所作所為,火攻的消息傳過來之後,由朱能的兒子朱讓帶領,朱棣新組建的燕山鐵衛,足足有一千人的力量,還基本上都是抽調各部的斥候力量,牢牢的控制住邊境地帶,隨時準備截殺大明潛入的斥候,和準備過江向大明通風報信的人。
自己外甥全軍覆沒的消息,沒有過幾天方明謙就得到了消息,死二十九和傷一百零三人的代價他作為一個統帥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他的嫡系四艘原始戰艦逾輝號、超光號、勝霧號、挾翼號,也就是湯仲帶去的四艘主力戰船損失,卻使他心疼萬分。
雖然水師中,源源不斷從寧波、福建等地趕來集結的戰船使四艘戰船顯得微不足道,但是那畢竟是他起家的本錢,每艘戰船上都有他的足跡和心血,這種損失是無法計算的,在盛怒之下,傳令湯仲,水師士卒迅速回到旅順,然後坐船到釜山會合整頓,而湯仲本人則和四個船長一起,請求遼東都司給予方便,征集民夫協助幾人,直到把沉船上的火炮全部打撈上來為止,否則不準歸隊。
船能燒掉,但是火炮卻是很難再江上被焚毀。這個是方明謙認為的,火炮打造艱難,不能就這樣平白失去,撈上來可以裝置在其他船上加強火力,甚至了以架設在岸上作為防衛。怎麼也不能失去,而湯仲等人就算是戴罪立功吧。
然後。方明謙對于李芳遠的高麗王朝提出了嚴重的交涉,但是被李芳遠推辭,說早已經失去了對高麗北部的控制為由,對于此事不承擔責任,這一點方明謙如何不知道,迫于聖命,他又不能擅自離開,只好派遣僉事羅文再帶領四艘戰船至獐子島隨時听候遼東都司的消息。
但對于追究高麗李芳遠責任的步伐仍然沒有停止。在方明謙幾次交涉下,李芳遠只好捏著鼻子答應,即日起賠償大明軍船四艘,同時借給大明一千水軍作為先鋒,兵發對馬島清剿海盜去當炮灰。
李芳遠也是沒有辦法,雖然他和朱棣有一些約定,但是朱棣曾經嚴厲警告過他。在沒有發生事端之前,不得透露出任何消息。而且,現在方明謙的大明水師就在他的家門口,控制著他的港口,壓制著李志剛的水軍,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否則方明謙光明正大的制造一次兵卒的嘩變,他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命了。
作為高麗的王者,都很悲哀,那邊恭讓王被拿著當槍使,征集糧草。征集民夫等命令全部通過恭讓王的手令直接發出,甚至在元山一帶開始造船。也都是讓恭讓王發出的召集令,為北軍打造水軍。
而這邊,李芳遠受制于方明謙的大明水師,堂堂的高麗軍港、民港上停泊的都是大明水師的船只,還要為大明水師提供部分糧草給養,做什麼事情都要看大明水師的臉色,因為人家大兵就陳列在你們家門口,能不怕嗎?
隱約中,朱棣還沒有和大明正式公開翻臉,而一個小小的高麗半島已經被分裂成兩半,兩個地區的百姓日子都不好過,除了種地活命之外,還要應付層出不窮的征集徭役。
而這種徭役,是自己的王下的命令,卻是為了大明服務,高麗民間上下,也隱藏著許多不安分的因素,一股暗流洶涌著躍躍欲試。但這些都不關大明的事,方明謙也沒有心情管高麗的事。這時是九月初三,方明謙命令水師先頭部隊接觸對馬島,並向上面發出信號,三天之內,不投降則死。
高麗海峽的海面上此時已經是隱約可見硝煙彌漫,對馬島上更加是人心惶惶,只因為大明水師的意圖過于明顯,不過方明謙對此早有預見,一個對馬島不算什麼,他想把島上的人都逼到日本本土去,那樣他好有個進一步追擊的借口,那樣,他發給兵部的奏折中也可以寫的漂亮一點,雖然他知道皇上贊同,但是也不願皇上陷入那些書生的糾纏中。
對馬島沒有濟州島大,但盤踞的倭寇卻是最多,是因為對馬島在此時根本沒有主權之說,高麗說對馬島屬于他們,因為距離高麗近而距離日本遠。日本根本否認這種說法,干脆派宗氏一族在此地據守經營。如此以來,反而沒有主權分明的濟州島安靜。
李成桂在謀奪高麗政權之前,對馬島曾經是讓他成名的地方。洪武十三年,李成桂受命于高麗王,率兵征伐倭寇,就在對馬島上殺的血流成河,在那場戰斗中,李成桂俘獲倭寇六百余人,殺敵無數,使倭寇元氣大傷,好長一段時間無力騷擾高麗邊境。
但是仍舊沒有能夠拿回對馬島的控制權,就是因為海盜需要盤踞其中,高麗當時要麼把海盜全部消滅光,才能穩居對馬島,否則,肯定會遭受到其瘋狂的反撲,那時高麗王朝正在風雨中飄搖,沒有人能承擔起那麼大的損失,所以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態度,不過從那以後,無論是倭寇還是海盜,基本上沒有再侵犯過高麗半島。
近幾年,高麗內有李芳果牽制,而日本大內氏和足利幕府掙的是你死我活。如此以來,正是給海盜們提供了一個盤踞的天堂,而在島上以日本為主的宗氏家族,則做了海盜交易的中間人,和最大的銷贓者,頗有一些財富。
現在名譽上治理這個地方的人物,就是綽號「鬼刑部」的對馬宗氏第五代家主宗經茂。
關于宗經茂這個人,在洪武元年就向高麗王進獻了禮物,從而加強了對馬與高麗半島的傳統貿易關系。此後的歲月里。宗氏與高麗、以及後來取代高麗統治高麗半島的李朝都保持了良好的貿易關系。
對馬正好處于日本的港、博多與高麗的蔚山、釜山、薺浦等貿易航路的中間,非常適合進行轉口貿易。也非常容易銷贓。經常把海盜掠奪之物通過航路買往這幾處。
宗氏是平安時代以來太宰府四等官人惟宗氏的一支。律令制度確立以後,日本朝廷任命國司支配各國,守護少貳氏委任阿比留氏治理對馬。
由于阿比留國時經常不服從太宰府的威勢,太宰府便命令惟宗重尚討伐阿比留國時,于是重尚便成了對馬宗家的開山之祖。阿比留一族失去了領主資格,但是其家族還是延續了下來,現在的對馬島上,還有不少姓阿比留的。
宗氏一族在取得了對馬的控制權後即刻著手辦了兩件事︰其一是大力開展同高麗半島的海上貿易。壯大自身的經濟實力,這是對外采取的政策;其二是加強了對領地的控制,強化家族集權。隨著對高麗貿易的發展,對馬領內志多賀、佐賀等港口城鎮也迅速發展起來。
為了符合高麗以及大明境內單姓居多的稱謂習慣,便于開展貿易活動,惟宗重尚將姓氏中「惟」字去掉,而改姓「宗」。所以才有了此時的對馬宗氏。對馬宗家一直是站在其傳統主家少貳氏一方反對大內氏的。
面對著即將來到的大明水師壓境。此時已經年過六十的宗經茂卻是沒有怎麼擔心,長子宗貞盛帶著兩個孿生的長孫宗盛國、宗盛世兩兄弟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外,跪伏著要見父親一面。
宗經茂淡淡的望著已經四十多歲的兒子,和兩個二十一歲的孫子,心里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初代宗氏家主宗助國曾經率領手下八十余騎沖向正在登陸的四萬余蒙古高麗聯軍。在小茂田濱戰死,第二代家主宗盛明又率軍抵抗蒙古、高麗聯軍的進攻,多有戰功。這是蒙元兩次討伐日本時宗氏家族所立下的赫赫戰功。
可是,隨著日益積累的財富,宗氏家族的血性是越來越少了。他希望兒子是來向他請命前去迎戰前來進犯的大明水師,雖然他無意打仗。但是宗經茂失望了。兒子領著兩個孫子,竟然是請命避難日本國土,至少也要退往壹岐島,以保存宗氏血脈。
看著這個懦弱的兒子,宗經茂邊檢討著自己的教育問題,邊揮手讓兩個孫子離開。他從孫子宗盛國、宗盛世兩兄弟眼中,看出了其是被父親硬拉過來的,心里才有些安慰,讓孫子離開,是不想打擊兒子接任家主之後的威信,但是這個兒子是該教訓一下了。
「明軍此次為滅國而來,如果其要攻打到天皇身側,還能往那里暫避?」
「父親,孩兒認為明軍無攻打我們的理由,我們宗氏暫時不妨離去,待到明軍拿島上的那些人出了氣,自然就走了,那時我們再回來也不遲,對馬島,還是我們的……。」
宗貞盛有些心虛,偷眼望了一眼父親,連忙又低下頭去。他四十多歲了,由于宗經茂平時比較獨斷,所以他一直是從屬地位,不過礙于他是家主繼承人的身份,又不讓他出去做事,所以有些懦弱。
「你在開玩笑吧?!」宗經茂問道,然後不等回答,就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以後誰還敢來對馬島,誰還敢和我們宗氏做生意。更何況……。」
「更何況……。」宗經茂猶豫了一下,說了兩句更何況,一咬牙,還是將藏在心里的話說出來,此時他覺得,身為下一代家主的宗貞盛有必要知道一些內情。
「更何況,明軍此次本來就是為滅國而來,我們能暫避到哪里?也不是怕暫避不了,就怕成為明軍繼續進犯我日本的借口啊。」
剛才听父親說明軍為滅國而來,還以為是父親做個假設,如今宗經茂再重復一次,宗貞盛這才重視起來,不由口吃起來,有些不敢相信似得望著父親,問道︰「那蒙古人協同新羅賊一起進犯,尚且鎩羽而逃,明軍憑借的是什麼?難道就不怕神風再起嗎?」
接著又問了一句︰「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搖搖頭,宗經茂有些痛苦起來。道︰「主家已經來信了,此事確實。現在國內,將軍已經和大內氏握手言和,全面動員,準備迎擊外辱……。」
宗氏原來是少貳氏的家臣,所以一直以「主家」稱呼少貳氏。簡為「武藤」苗字。屬藤原一族中人,乃日本最大的望族之一,由其提供的消息當然非常可信。
看著父親凝重的神色,已經信了的宗貞盛心里不由有些慌亂。這就證明著,妥協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暫避等著明軍盡情誅殺海盜一說,引來的後果只能是大明再有借口繼續接近國土,那樣就是滅國之災了。
「那我們怎麼辦?」心里知道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月兌口而出,不禁有些後悔。
宗經茂取出一封寫好的信,又拿過內部已被事先挖出了一個空洞的臘球。大約兩手合抱大小。把密函塞入空洞之中,再次以臘封住洞口之後,然後將臘球交給了宗貞盛。
「就按照你說的,讓盛國、盛世兩兄弟把這個東西送到大宰府去。交給主家後,暫時不用回來了,不論明軍是否真的無縫可擊。我們一族也會保留一些血脈。但是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兄弟離去。」
從父親手中接過臘球之後,宗貞盛不是笨人,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向父親說自己也去,那樣估計以後對馬島就算沒有事。父親也不會饒了自己,下一代家主只能讓自己弟弟繼承了。
將臘球隱藏至身下。再次和父親商量下步的對策,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要不然就是學他們的第一代家主宗助國一樣,率領手下八十余騎沖向登陸的明軍,做一個極為sB的人物?至少宗貞盛覺得那種行為是極為愚蠢的。
「我們降了!」宗經茂淡淡的說了一句,仿佛投降的是明軍而不是他們一樣。看著驚訝的兒子,冷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次李成桂來,我們不是已經投降一次了嗎?」
「近段時間,被明軍逼迫而來的海盜在島上還有近千人青壯,或許我們聯合在一起,還有一拼之力……!!」
「如果能拼,他們就不會逃到這里了。你沒有看見他們說起明軍水師那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嗎?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自己。」
「那逃上島的海匪眾多,知道我們要降,將來恐怕會成為麻煩。」
「那就把他們給滅了。」宗經茂冷冷地下了指示。
「讓他們活著半點用處都沒有。萬一讓明軍抓到話柄,我等一族之命運就要改變了。」
「男女老幼加起來一共有三千多名,全都要滅。」
「三千也好五千也罷。做到那樣的程度,明軍才會相信我宗氏一族。那樣宗氏才不會面臨滅亡。反正那些海匪每個人身上都有血債,明軍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也無路可走,還不如死了干淨,為其犧牲簡直愚昧至極。」
「確實如此。父親說的對!!」
「失敗者毫無同情之必要可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勝利者之信賴。」
宗經茂立即擬定計劃。對馬島之內以他們一族最具有壓倒徑之名望與實力,沒有任何膽敢違抗他們之人,就算那些海匪,如果不聯合,他們也絲毫不懼。宗經茂不怕對方起而反抗,就怕其察覺到什麼信息後,紛紛駕船逃竄,那樣的話則萬事體矣。
宗氏一族想要投降,就要顯示出自己的誠意,萬一海盜亂逃,明軍肯定以他是島主,通風報信為名加罪于宗氏。要投降,就要有投降的覺悟。
這天下午,對馬島島主府上大擺宴席,好不熱鬧。全島從各處聚集來的海盜,都被請來赴宴。他們都為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而來︰共同商議如何面對大明的強勢,還有共同的島上防務事宜。既是大家榮辱與共,島主又願意聯合起來共同度過難關,所以眾人可以忽略了不讓帶任何武器的規定,誰都不曾疑心,也是因為大家都是島上的常客,一個個都是空著手興致勃勃而來的。
平常不太露面的宗氏家主宗經茂親自迎賓,給足了大家的臉面。他那笑容可掬的臉膛之上,一對白眉下的雙眼,充滿著抑郁之氣,可和諧氣氛中的人不會在意。只當那是作為島主的威嚴。他們根部不疑心有什麼蹊蹺,大家都是有靠山的,不是日本家族,就是高麗士族,沒有一點斤兩誰敢在這島國的夾縫中討一口飯吃。
再說了,大明這個樣子,明明把對馬島當做是海盜大本營,你宗家也月兌不了干系,有著這層依仗,大家再宴會上盡情的享受剩下的余生,酒席上各抒起見,對于現在的形式作出不同的判斷。
宴席同平常一般無二,只是排場大一點,侍者也特別多。酒宴進行到**,端坐高台之上的主人客氣地站了起來,舉杯向大家敬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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