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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見了使者陽須文旦之後,朱元璋在朝會上說道︰「朕居中國,撫輯四夷,彼四夷外國有至誠來貢者,吾以禮待之。今佔城來貢方物既至,爾宜以時告,禮進其使者,顧乃泛然若罔聞,知為宰相輔天子,出納帝命,懷柔四夷者,固當如是耶?」
就是親自在朝會上接見使者陽須文旦,使胡惟庸入獄的消息得到了擴大,曾經被迫害的和一些見風使舵的人立馬向皇上進言訴說胡惟庸的罪行。特別是武將一系的人物,彈劾胡惟庸的不在少數,但是文官系統里面,卻很少有人跟風。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現象,龐煌對于胡惟庸的偶然入獄,本來有些雲里霧里的迷茫,但是听說皇帝讓他五天之後去釋放胡惟庸和朱夢炎,于是就有些想通了其中的曲折。
朱元璋這是在試探啊,看看胡惟庸入獄之後,群臣的反應,百官的動作,要是威脅不大,可能朱元璋會采取溫和的手段,但要是威脅大了,朱元璋將李文忠調回京師是做什麼的,相信很多人都能想明白。
但是現在看來,胡惟庸在文官系統的威望還是很高,盡管入獄,但是願意打落水狗的人還不是太多,武將里面,和胡惟庸不對付的都是一些宿將。也就是那些經常在外打仗,手里在大明立國之後。還有過軍權的人。
而立國之後就沒有軍權的一些武將,也沒有跟風。甚至還有人和文官一起,上奏折為胡惟庸辯駁,這估計也出乎了朱元璋的意料之外。
但是很快的,龐煌就從中看到有一絲絲的不妥來,當然這種不妥,此時遠遠的還沒有讓人感到危機感。
那就是朱元璋對于宦官的那種曖昧的態度,實在是耐人尋味。
其實龐煌一直在注意著朱元璋的一舉一動,收集情報各種各樣,就連一些枝節小事都不會漏掉。因為他想分析朱元璋,雖然不是文科生,但是卻感到朱元璋實際上和自己所知的歷史有些差距,所以想收集一些情報,作為一個參考。
龐煌在御書房,被朱元璋偶然的一句話,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麼話呢,那就是內監去城中采買,遇到了佔城使節。內監也就是宦官,肯定也是太監了。此時的大明雖然二十四監還沒有成型,但是也頗具規模了。
但是龐煌沒有想到,自己梳理情報時。竟然梳理出朱元璋也在大肆的使用宦官,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使用,用到了各個方面。
洪武八年。朱元璋派宦官趙成往河州市馬。西番向來產馬,曾派人去買。但因使用的貨幣不同,買到的馬很少。這次。他讓趙成帶了很多羅綺綾帛及四川的茶葉去換馬,並命令河州守將對番人善加撫慰,以通互市,買到的馬逐漸多起來。
洪武十年三月,經戶部奏請,朱元璋批準派宦官、國子生及部委官各一人,到全國一百七十八處不能如額征取商稅的稅課司局去考察核實,確立定額。
洪武十一年正月,也就是去年派宦官陳能至安南國吊祭國王陳之喪;同年湖廣上里坪司侗族吳面兒造反,稱平王。在肅反過程中,朱元璋曾派宦官吳誠、呂玉視察監軍,為宦官干預軍事之始
而這次發現佔城使節被滯留京師的事情,又是幾個宦官,事情很耐人尋味啊!歷史上,朱元璋不是最痛恨宦官的一個皇帝嗎?
為什麼又突然頻頻的開始使用太監呢?難道是自己穿越引起的連鎖反應,或者是歷史原本就是這樣,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過自己听說的有幾個太監,就是因為多說一句話,或者做錯了一件事,就人頭落地或者是被趕出了宮闈了。就比如原來在朱元璋面前極為得寵的那個老太監鄧順,不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嗎?
想到了鄧順,龐煌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對了,鄧順呢?怎麼沒有人注意,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呢?
想到了這里,龐煌不由就產生一種立刻派人去調查的沖動,但是卻硬生生的止住了,朱元璋是否重用太監,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但是目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再過幾天,就是自己去釋放胡惟庸和朱夢炎的時候了。
到時候,自己該怎麼做呢?
是找胡惟庸好好地談談,還是視而不見,等待著歷史的重演呢?問題是,自己找胡惟庸談談,能談出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呢?而且還要顧及到朱元璋派人偷听,萬一有什麼不妙的言論,會不會引起朱元璋的猜疑呢?
恐怕老奸巨猾的胡惟庸,是絕對不會放棄挑撥自己和皇帝關系的機會的。
但是顧慮再多,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做的。
朱元璋用關押五天胡惟庸的代價,看清楚胡惟庸的能量所在,自然有著自己的判斷,就算是自己不去,皇帝依然會派別人去,說不定自己更加沒有機會改變這段歷史了。
仔細將自己知道的歷史,在幾天內梳理了一番,特別是自己能回憶起胡惟庸的一些細節,都仔細的寫了下來,經過書面整理看後再燒掉,做到了心中有數。
然後就是掰著手指頭算時間,等待五天之後的日子。
期間,又帶著雙胞胎兒子進了一次宮闈,說句心里話,皇家之內出生雙胞胎的幾率真的不高,縱觀史冊也沒有幾個,龐煌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之體有些特殊,在自己家族沒有雙胞胎的歷史,而朱元璋家族也沒有雙胞胎遺傳基因的情況下,竟然誕生了一對雙胞胎。
實在讓人驚喜萬分,就連朱元璋和馬皇後二人,對于初五、初六兩兄弟也頗為喜愛,賜名那是肯定的了,但是那是朱元璋的專利,在皇帝沒有想好之前,誰也不用去琢磨了。
但是龐煌歪打正著,給兩兄弟起了初五、初六的小名,很合朱元璋的心思,索性沒有考慮好大名之前,就這麼初五、初六的叫著,也舍不得丟掉。
不過這次龐煌進宮,卻是沒有見到朱元璋,稍作打听,便知道皇帝去了飛彪衛看飛舟去了,龐煌上次回京,乘坐的基洛夫飛艇樣式的飛舟,得到了朱元璋的首肯,並且已經造出了幾艘,開始試飛了。
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飛舟將會作為戰略用途,但是並不知道朱元璋想怎麼用,想用在什麼地方,作為首創者,龐煌也猜不透。
因為龐煌雖然作為首創者,但畢竟身為技術人員的潛質大了些,作為軍事,還是馬上皇帝朱元璋比較在行。
龐煌遂搖頭不再去想,但看馬皇後,慈眉善目,雖然有些體虛之態,但是卻沒有早逝之相,于是心里也有些奇怪,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面前的這個皇後,最多只有兩年左右的壽命呢?
時間過得很快,五天的時間很快的就要過去了。
七月初七,七夕之節,本來想和妻子一起度過的古代情人節,卻要大清早的去見一個老頭子,真的有些晦氣。
龐煌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裝,便坐著轎子,直接往天牢的方向而去。
大明立國已經十二年了,這還不算是建吳國國號的念頭,所以時至今日,政治犯已經不多了,該殺的都殺了,該流放的也都流放了,所以大明實際上,此時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天牢。
而現在被稱為天牢的,不過是刑部旁邊一群比較偏僻的宅院,甚至連圍牆都不太高,唯一和別處有所區別的,那就是這里有兵卒們在把守,而且還不少。
所謂天牢的景色,竟然還不錯,龐煌來的比較早,到了這里,太陽剛剛升起來。明麗的朝陽照耀著「天牢」院中的雜草花木,晶瑩的露珠散綴在葉片上閃閃生輝。
「宗正大人,丞相大人就暫時被羈押在那處院落!」
刑部一位主簿指著一個青磚紅瓦的小院說道,龐煌听了之後點點頭,說道︰「如此本官先過去,而主簿大人還是先將朱尚書請回府吧,在這里幾天,朱尚書的年紀也不小了,別受了濕氣。」
主簿面露難色了一下,但隨即釋然,遵命去做事了。
龐煌身後跟著兩個親衛,一個刑部的書吏,慢慢的順著青石鋪就的小路,向胡惟庸的住處走了過去。
一夜清風,讓朝陽格外明麗,透過鐵柵,小院里春草萋萋,鮮花朵朵,幾只粉蝶在花間翩翩起舞,月洞門的鐵柵打開了,也可能根本就不曾關著過。
進了月洞門,轉過了一個彎角饒過那塊假山石,便看見院中有一副石桌石凳,在依傍著一池碧水擺著。
而身材略顯臃腫的胡惟庸,此刻正在石凳上坐著,面對著石桌上的一副棋局,認真的研究著上面的路數,真想不到大清早的,胡惟庸竟然有此雅興。
龐煌認真的看著胡惟庸走了過去,到附近時深深一躬,道︰「丞相大人,下官大宗正府宗正、駙馬都尉龐煌,見過丞相大人。」
胡惟庸輕輕一笑,竟然連頭也沒有抬一下,用手指了指對面的石凳,說道︰「龐宗正,請坐下敘話!」
這應該是龐煌第一次如此距離的面對胡惟庸吧,第一次如此距離的面對這位華夏歷史中最後一任丞相,也是無數小說、電視劇中的奸臣人物,此刻就坐在龐煌的面前。竟然顯得是那麼的從容。(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