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深深看了他一眼,她並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主,他不說那她就不問,等到他想說的時候自然不用她詢問,凌兒向來不喜歡別人欠她同時也不喜歡欠別人,眉頭一挑,「你身上的劇毒我想辦法幫你減輕,不過根除毒素我是沒有辦法」
話音剛落,君無情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異樣,游蕩在凌兒小月復上的手一頓,「為什麼?」
凌兒聳聳肩,以一個飽含深意的目光戲謔的看了她一眼,「本小姐從不欠別人的恩情」
這時揪見鬼魅飛身奔來,凌兒捂著站起身,拽過他手上的熱水袋轉身就要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女人,那你會不會一身相許?」
問的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背過身的凌兒嘴角猛然一抽,小月復似乎更在叫囂,這男人給臉就不要臉,當她是什麼了,妓女嗎?心里咒罵一聲,該死的,然後勾起危險的弧度,笑的陰森,紅唇一啟,「你說呢?賤男」一腳直接踢去,看著悶哼一聲的身影冷哼一聲拂袖走人。、
看著那道走遠的身影,嘴角又是一勾,看到她總覺得某一個地方正在一步步軟化。
就在這時,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團黑影自樹上跌落,揚起一地的灰塵,好在只是夜晚,只能瞧見霧一般的散開。
「咳咳——」
冷風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滿身的狼狽抬起尷尬的臉,還猛地一陣咳嗽,一雙眼眸看天看地看四周就是不看君無情,似乎不知道怎麼掉在這里了。
鬼魅詫異地看向君無情,再瞧了一眼東張西望就是不敢走的冷風,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而笑,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爺被那個女人狠狠踹了一腳也沒有反抗?哦,不是,是笑著看著她,還有股超出尋常的寵溺。
「爺,你怎麼了」
病了?不可能,有他這個鬼醫在場,難道是毒素又開始發作了?不會啊,這才幾天呢,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君無情看向他,一眼的疑惑,再抬眸望向某個人的方向,沉沉道︰「什麼怎麼了」
「爺,我看不是什麼怎麼了,是有貓膩」冷風一听自家爺想要抵賴,眉頭一皺,走到他身邊,一副‘我明明看見’的表情,他可是把自家爺運用內功為女人減緩傷痛,凌兒再踹爺的那一腳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最起碼用了七成的功力,哎——那個雲大小姐真不給咱爺面子呀,可看那個女人可真是頂呱呱的人物,厲害,連爺也敢踹,還把「發春」「賤男」用在爺的身上,神人般的存在呀,偶像,偶像——
冷風一臉的崇拜,頓時感覺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散發了不妙的氣息,抖了抖身體縮著腦袋退到一邊,自家爺的那如鷹般的凶狠眸子正噴著熊熊烈火瞪視著自己。
「爺,什麼貓膩?」
很明顯,鬼魅就是一個粗漢,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奇妙變化也罷,連那麼明顯的擺在他面前他這丫的還搞不清現狀,眯起雙眸疑惑地看向其他二人,可把冷風氣的鼻子都歪了。
注意到冷風鄙視的眼神,鬼魅眼眸更眯上幾分,再次開口,「爺,難道你對雲小姐感興趣?」要是這樣,問題就大了,不過他不信。
君無情怔怔地看到他們眼里的求知欲,無奈搖搖頭——
對于他們兩個人,他一直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心月復,實際上卻也是他的最忠實的跟隨者,所以他也沒有必要瞞著他們。
「你們跟我現在已經多久了」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冷風探出了腦袋和鬼魅一臉霧水,鬼魅還是一臉正經的回答了,「十年了」
自從認識君無情那一刻便就一直跟著了,一起闖蕩江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無情宮建立再到它的茁壯成長,再發展到有現在這個勢力,江湖上人人談起無情宮無不是一臉的驚恐,聞風喪膽,可爺這是問來干嘛呢?
君無情點點頭,看向他們,臉色一本正經。
「你們有沒有想過要解散無情宮,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冷風驀然睜大雙眼,沒有了方才的萎縮,也是一臉的嚴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死盯這君無情,結結巴巴小心翼翼說道︰「爺,你這是怎麼這麼問?」問的他心里毛毛的。
鬼魅的詫異不比冷風弱,心中大駭,「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張冰板的臉此刻正一片一片龜裂。
君無情無奈再探出一口氣,就再凌兒生理痛之時,他突然想要有一股保護他的沖動,那抹孤傲的身影無時無刻牽動他的心弦,在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第一次見面shi她對自己的狂傲甚至不屑于手上的玄紫弓箭,也或許是她偷襲自己的那一晚上開始,其實連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對她產生了那種情緒,回首自己的二十幾年來,生活苦不堪言,如果可以有那麼一個人讓他願意放下仇恨,放下一切那他願意,以前很苦,那以後可不可以過的幸福點——
「可能我喜歡上了那個雲月凌」
似是沒有經過思考,但是他不想瞞著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這下輪到鬼魅睜大眼楮,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看向某間緊閉房門的房間,「爺,她可是北堂家的人,而且她已經是殘花一朵——」
殘花一朵?這句話怎麼听也覺得酸酸的,心里怪難受,殘花一朵?那個把紅塵踩在腳下的女人,那個傲然蔑世的女人,那個仿佛一塵不染的女人,怎麼會是殘花一朵呢?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的痛苦還會這樣?君無情深情地望向那一扇門,那個女人的離開是北堂修的損失,那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有希望?
一個男人的追求從此在這個滿地月色下散開,不容他人的反對,永遠不放手==
鬼魅瞠目結舌地望著自家爺,呆了——十年相處,看到了他眼眸里溢出的深情,疼惜,這些猶如曇花一現的東西出現在那雙深邃的寒眸中,心里生出一股不是滋味,有欣喜,有安慰——
撲克臉想也沒有想,也是盯著那個房間,淡淡道︰「爺,此刻你為我們的爺,終生也是我們的爺,不管你去到哪里,我們也會跟到哪里」
君無情一愣,隨即拍拍他的肩膀,再看向冷風,他也是鄭重的點點頭——
夜深人靜,卻澎湃了某一些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