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空氣靜謐了。
雙目對上四目,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瞧著門口的兄妹兒倆,項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英挺逼人的臉頰殺氣騰騰,而菲比哭花了精致的妝,甜美的小臉兒髒兮兮的,變成了熊貓眼兒。
這麼震撼的一幕,讓施樂半張著嘴兒啞巴了半天,等反應過來時,她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老實話,她挺想上去勸架的。
她不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甚至有點兒熱血,平時遇上什麼人有矛盾糾紛了,就喜歡攙和攙和管點小閑事兒,小區居委會大媽還說呢,說這丫頭一身正氣不當片兒警忒可惜了。
可今天這狀況……
施樂沒在現場就一直躺槍了,這要上去勸架不得費力不討好,惹了一身騷?
如此思忖一番,她就杵在原地沒吱聲,淡然地望著他們。
沒想到被討厭的女人看見了自己被哥哥罵的狼狽相,菲比又羞又氣,一氣就更歇斯底里了。
使勁兒抹了把眼淚,她指著施樂對著項野吼,「我才不要閉嘴,正好她在這,你讓‘屎了’陪我去呀,她不陪我,我就不承認她是你女朋友!」
「不許胡鬧!沒人陪著你瘋!」項野沉沉的低喝,憤怒的眸子快要噴火了。
胡鬧?瘋?
要是沒那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她會這樣?
從哥哥口中听到這些字眼,菲比心中隱隱刺痛,她憤怒地磨著牙,情緒一暴躁就對項野說出了從來沒說過的惡言,「我看你是不敢讓‘屎了’來陪我吧,因為她根本就不承認是你女朋友,更不會听你的話!」
腦子轟的一聲,項野震怒了。
誰能想到菲比完全不走腦子的一句話,竟然無意中戳中了項爺最脆弱的某處,而且當事人屎了妞兒還在場,那位自尊大過天的爺一時間臉面就有點掛不住。
「菲比!」
項野暴喝了一聲,憤怒的大掌猛地舉到了空中。
兄妹拼殺得這麼激烈,看得施樂額角直突突,能不能別再拿她說事兒了?
場面有點失控了。
「啊!」見男人抬手要打她,菲比嚇得尖叫了一聲兒。
事實上,抬手只是下意識的舉動,一秒後,怒極的男人反應過來,狠狠瞪著一臉驚恐的菲比,大掌握成了拳隱忍地落下。
頓了片刻,他才冷聲道;「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滾回家去好好反省!哪兒都不準去!」
**霸道的男人,耐性和寵溺只限于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要不是眼前的女孩是他妹妹,會有機會在他面前撒潑?
妹妹被嚇得不輕,身體顫抖得站都站不穩,黑黑的淚珠兒掉落到地毯上,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污跡。
漸漸的……
身上的氣焰消失了,她低垂下頭,一邊抹著小花臉,一邊落寞地問︰「要不是你不踫女人,你剛才就打我了,是不是?」
她竟然這麼想?
項野緊擰了眉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好不容易退去的怒意又開始在眼底流竄。
別看菲比個頭高高的,看起來比施樂還成熟,可心里就是個缺愛的十六歲女孩,有著所有青春期孩子的叛逆。一旦她想得到喜歡的人關注和重視的願望實現不了,她就會作,往死里作,作到最後可能連為什麼作都不記得了。
看到現在,施樂有點按耐不住了。
能成為兄妹是緣分,再這麼吵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來什麼傷害感情的話。
施樂出生下來就根獨苗兒,除了外婆什麼親人都沒有,為此她特別看重親情,也不希望因為她而破壞了原本關系不錯的兄妹倆。
不就是看場演唱會嗎,如果那麼想去,她陪著去好了,正好她還沒看過什麼水果姐呢。
如是想著,她走過去站在菲比面前,個子矮了點兒,但氣勢不矮,頗有大姐姐範兒地說︰「好,我陪你去看!」
誰也沒想過施樂會答應,兄妹倆同時詫異地向她望來,眼里,各有各的復雜。
……
三樓,衣帽間。
男人站在一整面牆的鏡子前用毛巾擦著短發,他剛剛洗過澡,臉頰上殘留的水珠順著分明的稜角劃落到粗獷的脖頸,看起來渾身散發著男人陽剛的性感。
透過鏡子,男人有狂野的稜角,狂肆的目光,狂妄的姿態,他望著自己時的眼神是自信的,自我的,目中無人的,而幾秒後,精光四射的眸子里映出了身後望著他微微失神的小女人,眸色漸深,漸沉。
「你不需要慣著她。」項野淡漠地說,興許是不想讓她委屈求全。
剛才又被男色吸引了,听到男人的話,施樂才緩過神兒來。
在試鞋椅上坐了下來,她雙手支在身側,俏皮地揚著頭,看他換衣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這件事兒完了,能不能讓我回國?」
視線倏地一凝,項野一瞬不瞬盯著她無所謂的小臉兒,從齒縫里擠出來一句話,「你陪菲比是為了這個?」
「當然了,不然難道是為了真愛?」
施樂扯著唇笑著,不以為然的表情看起來特別找虐,雖然答應陪菲比目的不是為了這個,可回國的確是她的最終目標,難不成還真在這里呆半年嗎?
他喜歡將兩者混為一談就混吧,她真的無所謂。
微眯了銳眸,項野審視了她幾秒,之後面無表情地月兌掉運動衫,冷冷地說︰「死了這條心!」
「你這人咋這樣!恩將仇報?」
男人上身緊實的腱子肉露了出來,線條流暢勻稱,寬厚虎背剛勁有力,看的施樂兩眼發熱,可這心里卻堵得不行。
輕嗤了一聲兒,項野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見男人不理她,施樂繼續申訴,「我來淪敦這麼多天了,雖然很想去看那個航母,可是家里外婆還等著我養呢,你知道因為你的事兒我連工作都沒有了不?對,你肯定知道,是你動用公司上頭關系把我給炒魷魚的吧?」
「你被聚焦炒了?」項野眉目一凜,語氣中的詫異顯示了他似乎不知道這件事。
施樂不屑地撇了撇嘴,「切,裝得還挺像!我知道聚焦上頭有調動,有人指明讓我滾蛋,我又沒得罪誰,不是你安排的我還真想不出別人!」
听著小女人的指控,項野銳利的目光蔓延出一絲陰冷。
這件事她的確不知情,不過他已經猜出來是誰被著他搞這麼一出。
「想復職嗎?」他問。
復職?
「當然想了!」施樂不假思索地回答,心髒砰砰跳,難道她復職有望?
「想復職就老實在這呆著!」
男人霸道的說完,目光轉回鏡子,雙手抓住運動褲的褲腰倏地往下一退——
一句修長健碩,比例完美的男性**就出現在了小女人面前。
噗嗤……
施樂這一次完全沒有征兆的一秒鐘噴了鼻血。
真是個沒‘福氣’的妞兒,男人好不容易給她一次福利好好欣賞,她還無福消受。
「靠,你是不是故意的!這麼害我!」苦逼的姑娘捏著鼻子,低著頭,腦海里明晃晃的畫面怎麼都揮之不去。
如果說單看一個背影她還能勉強撐得住,可他對著鏡子月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展示他比模特還要性感的身材,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見小妞兒又流鼻血了,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狡詐,男人抿了抿唇,從一個衣物抽屜里拿出一條純白色無商標的杜嘉班納內褲穿上,然後大步走過來她身邊坐下。
好家伙,果男近距離展開視覺攻勢,施樂難以招架,熱せ流一股一股往上涌,不得不閉上眼楮以守為攻,其間不斷用言語攻擊,以求轉移注意力。
可是,令她羞澀的是,她全身好像變得越來越水潤潤的了,臉紅得不行,男人身上散發的熱量像火爐一樣炙烤著她的右臉。
其實這些都是她心理作用而已,男人只是坐在她身邊盯著她,什麼都沒有坐。
自己家,還不行他只穿個褲衩?光著遛鳥都沒人敢管!
可樂妞受不了啊,她緊閉著眼楮,一手胡せ亂推搡他,可一踫到他身上就像觸了電似的又迅速彈開。「好了好了,你贏了,我老實在淪敦呆著,別坐我旁邊,離我遠點兒!」
誰說女人的身體是武器?
男人的身軀也是!
其實驗證有一個很方便的方法,假如一個男人當面,或者通過電視電影突然月兌去外衣展示他的胸月復肌,這個女人會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想掩飾都掩飾不了,那麼她一定是個。像樂妞兒這樣有個人針對性鼻血亂噴的,世界上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
看著小妞兒一臉痛苦的小樣兒,項爺之前被菲比嚴重影響了的心情變得大好,難道邵軍說得是真的,連踫他都不敢踫,她這麼敏せ感的身體,要是干起來會不會……?
這麼想著,項野呼吸促急起來,月復底也迅速產生了反應,身體不斷傳給他大腦一個不願接受的信號,用手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想進入她,越來越想,瘋狂的想!
可是他不行,不能,不願!
懊喪地狠狠一沉氣,項野面色不佳地從小女人身邊站了起來,走去鏡邊繼續穿衣服。
到底,他還過不了自己那關。
直到男人西裝革履地出現在面前時,施樂噴涌的鼻子才收了閘,接過他遞過來的冰毛巾敷在鼻子上,整個人兒暈暈乎乎的,任男人滾燙的大手攬著自己的腰緊緊摟著她。
身側,無聲。
指月復在她腰邊兒摩挲著,癢癢的。
良久……
項野經過短暫的思忖之後,磁性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我這兩天晚上不會回來,你有想去的地方,等過兩天我忙完這陣子……」
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項野沒有繼續往下說,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交代行程,跟一個女人籌備工作以外的計劃,能說出三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終止了這個話題,他臉色看起來才緩和一點,轉頭低睨著她顫動的睫毛,命令的話總是比交代說起來要順口許多。
「有事打電話給我!去哪必須有林恩跟著,知道了嗎,嗯?」
說著,唇貼上了她小腦門,印個戳,算是對她去看演唱會放行了。
「唔嗯!」施樂悶悶地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獨立太久,有些乏了,沒爹沒媽的孩子突然有個像爹一樣管著自己的男人,不自覺地就想依賴。
……
項野去公司了,正如他交代的一樣,一整晚沒有回來。
這天晚上施樂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旋風官網在她連續刷屏了N天之後,終于宣布了粉絲中獎名單。
「嗷嗚!」
施樂興奮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她上輩子積了什麼德,竟然在十二萬粉絲報名者中被抽中成為了唯一一個幸運兒,將有機會在Y國跟旋風有一次浪漫之約。
網頁上還有旋風專門留給她的音頻祝福語,「施樂,等不及與你牽手。」
一遍一遍播著,旋風如指尖輕撥琴弦的悠揚聲音在耳畔回蕩了整晚,連做夢都夢到他了,只不過這個夢不是特別美好,每一次要跟旋風牽上手時,兩人之間就好像同磁極的磁鐵一樣怎麼都牽不上,最後給她急得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
不過噩夢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睡不著就爬起來上QQ找人聊天。
施樂不經常上QQ,QQ上好友少的可憐,除了公司同事,好友那一欄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逍遙姐,一個是祁佳碩,最近她又多加進去一個小白。
咦?凌晨五點鐘祁佳碩竟然在線!
雙擊他頭像,小妞兒跟他聊天從來都開門見山,直接表達她的情緒。
「學長,我被抽中了,替我高興吧!」
嘀嘀嘀……
不到兩秒鐘就收到了祁佳碩的回復,「你腦子抽了?死到Y國那麼多天都不聯系我!」
噗!
她不是不想聯系,是太忙了實在沒時間。
手指觸上鍵盤,她給祁佳碩發了個笑臉,「嘿嘿,忘了。」
「……」
祁佳碩在樂妞兒這兒時從來沒脾氣的,剛才那句語氣稍微硬氣點兒的著實是因為憋了太多天給搞的,為了等這死丫頭上線,他天天過的Y國時差,手機掛著QQ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就怕漏掉她的信息。
「旋風要來Y國,我要跟他約會!哦耶!學長,替我高興吧!」
施樂喜滋滋地發泄著自己快樂的情緒。
對方好半響沒有回復。
施樂還以為他睡了,閃屏了祁佳碩一下,幾秒後那邊發來了一句話。
「你愛他麼,跟他約會!」
施樂被祁佳碩的話問得一愣,丫半夜三更突然這麼正經很不適應啊!
蹙著眉頭,她快速回復過去,「你扯太遠了,偶像是要拿來崇拜的,跟男女之情是不一樣的。」
祁佳碩︰「如果他要追你呢?」
施樂輕嗤,「怎麼可能!」
祁佳碩︰「為什麼不可能?連哥都能看上的女人,旋風怎麼就不可能!」
噗嗤!
丫好不要臉!
施樂撇著嘴,重重敲擊鍵盤,「你以為你是張藝謀,看上的女星就能紅遍全球啊!」
靜了五秒。
祁佳碩才答︰「樂樂,你是個不錯的姑娘……」
施樂勾了勾唇,被人夸心里還是蠻開心的,「謝謝。」
祁佳碩︰「如果旋風追你不要答應他!」
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讓施樂一愣,不解地問︰「為什麼?」
像是有意逃避她的問題,祁佳碩說︰「妹妹,知道你安全哥就放心了,睡了,想你。」
不過兩秒,他的QQ頭像就黑下去了,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祁佳碩說話一向這麼神神叨叨的,讓人似懂非懂,施樂也習慣了,沒太往心里去。
……
第二天晚上六點,菲比過來找她,準備吃過晚飯後一起去o2中心看水果姐的演唱會。
菲比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蓬蓬裙,看起來非常可愛。
其實,這是施樂的主觀臆念,菲比老實呆著不找她麻煩的時候,一個小美女乖乖坐在旁邊,還是賞心悅目的,不過她對菲比的友好不抱太多希望了,上次被陰了一次,之後的相處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七點整,吃過阿貝精心準備的法式彌迭香煎牛排,施樂便準備出發。可菲比說一般這種演唱會開頭都是些小明星的表演沒意思,水果姐都要九點多才會出場,不如現在家里待一會兒再去。
如果能不去才最好呢!
施樂沒有阻攔,自個兒去放映廳看電視,林恩則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大概七點四十的時候,菲比突然來放映廳找她,笑眯眯的說︰「我們出發吧。」
老實說施樂都快睡著了,她不是很習慣夜生活的人,晚上在家呆著就犯懶哪兒也不想去。
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哈欠,她說︰「好,我去叫林恩。」
「不用了,他睡了,我們自己去吧。」
望著菲比,她的笑容很意味深長,施樂不免懷疑,「睡了就叫醒他,你哥說了我們出行必須有林恩跟著。」
其實施樂自己也不喜歡有林恩跟著,畢竟像是有人監控一樣行動不自由,但是菲比身份不比尋常,國防大臣的女兒,皇室的公主,大晚上這麼瞥單,她付不起那麼大的責任。
菲比有些急了,過來拉著她走往外走,「他不會醒了,我們快走吧!」
猛一甩她的手,施樂神情嚴肅地說︰「你不給我解釋,我不會跟你去的。」
菲比咬了咬粉唇兒望著她,神情像是隱瞞什麼,考慮了片刻,她終于招認了。
「其實我在剛才林恩喝的可樂里下了安眠藥,他應該很長時間都不會醒了,我只是想玩得開心點,不想總是被人監控,而且林恩在一定十點半就要拉我們回來,那時候演唱會才剛剛開始啊!」
施樂無語凝噎,這小公主也太能胡鬧了,敢給林恩下藥。
林恩平時很小心謹慎,可誰能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有一天他竟然著了自家主子的道兒。
如此一來,他們也只能單獨行動了。
從家里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到了菲比的家附近,坐上了她在外面一早停好的阿斯頓馬丁,兩個人一路驅車朝淪敦市區行駛而去。
听了小公主車里放了一個多小時的搖滾樂,施樂腦子快炸了,揉著額頭她望著筆直了道路,心說這淪敦市區怎麼還沒有到?
雖說對淪敦路段不算熟悉,可是幾天下來她對路標的識別已經相當精通,看著轉彎處路標顯示所去的方向不是淪敦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立馬提高了警覺性。
「菲比,你老實告訴我,我們現在正在去哪兒?」
聞言,菲比關小了車內的音響,對她又露出了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還真聰明。」
說著她抬起身子,從腰側把蓬蓬裙的扣子拽開,裙子一瞬間被她單手月兌了去。
施樂驚訝不已,她里面竟然內有乾坤,還穿了一套款式浮夸性感的抹胸,皮裙。
朋克裝!?
不可思議地望著她,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
「停車!現在立即回市區!」施樂命令道,雖然她知道小公主非常叛逆,很可能會做出來點驚天動地的事兒,沒想到她連她哥都敢騙。
菲比不滿地嘟起了嘴,「NO!好不容易出來了,我才不要回去!」
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施樂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菲比,你到底要去哪兒?你如果想整我的話,我要出了什麼事,你覺得你哥會放過你嗎?」
「我沒有想整你!」不知道是不是搖滾樂听多了,她此時人也顯得特別激動,又興奮又氣憤,又……有點落寞。
落寞是她的語氣,「我其實想去K城參加明天的搖滾節!這次搖滾節是今年歐洲最大的一次,林肯公園和U2都回來!我知道哥哥不會陪我去的,所以今天故意跟她吵架,打算之後造成離家出走的假象,我沒想到你會答應陪我一起來。」
此時的菲比,就像她一樣,為了喜歡的偶像,做著一些超月兌理智的事情。
施樂理解她,但是她才十六歲,不能這麼縱容她,于是拿起了電話,想給項野打電話,「你不能單獨去,我必須給你哥哥打電話讓他知道。」
「不要!求你了!」菲比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按住她的手,眼圈紅紅的眼瞅就要哭了,「我這不是單獨去啊,有你陪著我呢,求你別打給他!他知道了一定不會讓我去的。我從來都沒去看過什麼演唱會,這次的搖滾節我等了一年了,求你了,求了你。」
望著菲比一臉懇切的神情,施樂矛盾不已,于理,她有義務告訴她的監護人她的行蹤,于情,她又覺得這個小公主很可憐,看似應有盡有,風光無限,可是連一個普通女孩子想做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她喜歡搖滾,喜歡朋克,證明她有一顆叛逆的,不願意被束縛的心,可是即便如此,她都要在家人和外人面前藏著噎著,只有在自己的時候才能偷偷穿著,偷偷欣賞。
這樣的生活,太可憐了。
施樂唏噓……
經過長時間的思考之下,她決定陪她去這次的搖滾節,算是滿足一個小女孩追逐明星的夢想。
大不了到了地點,再給項野打電話,跟他好好說說,人都在這了,他應該會同意的。
如是想著,她神情認真的對菲比說︰「好,我陪你去,不過路上有任何決定你必須听我指揮。」
「耶!」菲比開懷的大叫。
而于此同時,她們阿斯頓馬丁座駕後面不遠處,一輛不起眼兒的福特汽車跟緊緊跟隨,里面的男人這時拿起了電話,操著一口流利的R國語,陰測測的語氣,「目標已經孤立,兩個女孩,一個是項野的妹妹菲比,另一個是他女朋友施樂,隨時等待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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