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一頓,沉默著搖頭。卻在下一刻,身子被他轉了過去,而她的臉也毫不遺漏的展露在他面前,听見他輕輕嘖了一聲,她皺皺眉,說不出心里是何感覺,只是下意識的掙扎,但下一瞬,臉上傳來了冰冰涼的觸感。
剛想側頭去看,就听他輕聲說︰「別亂動。」
她怔愣著,用余光瞄他,瞥見他正認真的拿著包有冰塊的毛巾輕輕觸踫她的臉,很輕的力道,如果不是那冰冷的溫度和臉上微微的刺痛傳來,她會以為他這是在撓癢癢。
走出客廳,就見一身西裝的李赫在陪兩個孩子玩耍,看見這一幕,聞青藍心里像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他對她的孩子這麼好,可她卻背著他和別的男人……
似乎總是這樣子,每次和他……她總期望著能快點結束,但是他卻每次把她折騰的手軟腳軟,沒躺個半天,都下不來床。
「啊……」
能讓她的身體听話的男人,從來就只有他,而讓她敢于放下羞恥之心來迎合的,也只有他。
「我……」或許是物極必反吧,誰叫他一時溫柔一時粗、暴的……反差那麼大,而她一時氣不過,就總想和他抬杠,尤其看他那不容反抗的樣子,她就越發的不服氣。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每次事發之前,她都鐵了心要抗拒到底,可當他佔有自己的時候,她便軟的像一灘水,再也不听使喚的靠進他的懷。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幫她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後,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她的低呼聲,他充耳不聞,進了房就大刺刺的躺在了床上。看他這樣,她下意識的沒敢走過去,天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只低聲哀求他,「馮浩翔,你走好不好,算我求你。」
終于等到有空了,她也有機會休息一下了,李赫卻回來了,嚇得她急忙拿著衣服躲進浴室。
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離開李赫的話,她不能回去酈城,如果回到馮浩翔身邊去,那更不可能,那對李赫的傷害更大,也讓他知道,她和馮浩翔之間有舊情,那他和馮浩翔之間的情義,就更加的危險了。
「因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不是我,又怎麼會明白我心里的痛?」
她紅著臉,不敢看他,低頭,卻看見自己被撩起的裙子,恰好的掩蓋在兩人結核之處,雖然看不見,但卻令她更加羞赧。
不由得,他猜測著,她是不是做了其他事情,又或者,是她在埋怨他這段時間太少陪她,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就為了引他注意?
「為什麼不回答?」
他不說話,繃著臉,只是那看著她的眼,燃燒著熊熊雨火,手扶著她的臀往他身上帶,慢慢與她完全契合。
她當下便明白了他的意圖,卻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隔壁還有兩個孩子在。
見狀,她忙追了上去,一邊壓低聲音叫他︰「馮浩翔!你進我房間做什麼?!」
屈著的小腿更用力的環著他的腰,配合著他的動作,身子上下晃動,被他折騰的受不住了,又不敢喊出聲音,索性就埋頭咬他肩膀,口齒不清的發出哼哼聲。
這一次,馮浩翔逗留了好久,前後要了她三次,見到她累的受不了了,他才收起心思,戀戀不舍的離開。
不需別人提醒,他心里很清楚,這麼做不對,不對!
她真的對不起他,還沒結婚就先對不忠了。如果馮浩翔一直這麼糾纏下去,那結婚以後,她該怎麼辦?要她翰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嗎?
答案不得而知。
她微怔,暗暗嘆口氣,無奈的垂下眼,「明知道不可能,你又何必為難我?」興許是看見他今天特別溫柔,語氣也好像挺好說話的,所以,她不自覺的也用了一種半撒嬌半埋怨的語氣說話。
這一切,還讓她怎麼去相信別人?
「馮浩翔,你瘋了!」
她垂眸望他,微微笑了一下,十足的魅惑姿態,不管他是情迷意亂,還是說好話糊弄她,她听了挺滿足的,也許他是真的想她,想她的身體吧。
她抬頭,想也不想的答道︰「那個劉……我不知道。」但,話到一半,卻又改口,她干嘛要告訴他呢,又不是因為他而起,更不關他的事。
她剩下的驚呼聲,都被他一一逼回了月復中,本能的反抗,但卻徒勞無功,他握著她的手,牢牢定在她頭頂上,另一只手則去撩她的裙子。
剛剛面對李赫母親時,她強自鎮靜,此刻,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應付他。
想想現在這情景,那和偷、情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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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青藍,我很想你。」他迷離著眼眸,仰頭吻著的她的臉、她的唇,身體再也抑制不住的律動起來。
「聞青藍,猜心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有些事,你不說,我又怎麼會懂?你總是這麼妄自菲薄,暗自揣測,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暗嘆口氣,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他走了沒多久,兩個孩子就醒了。
可沒有辦法,他控制不住心底那幾近瘋狂的念頭,所以,即使手段再惡劣,再卑鄙,即使她和別人已經有了孩子,但只要能完完全全的擁有她,他在所不惜。
「什麼?」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話問的好像她一直在等著他似地。
李赫、李赫、李赫!
即使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但是,她的身體似乎已認定了他,只有他踫她的時候,她才會這麼做,她,能接受他的一切佔有,可兩人的身份卻是那麼的尷尬。
「 ……」她輕哼一聲,低著頭,不知如何作答,這個問題,他好像五年前就問過她了,只是,當她想相信他的時候,他給了她重重一擊,以至于她現在都不敢再信他,也不敢再信自己對他的影響。
她呢喃一聲,心想,這個男人一定是魔鬼,還是擁有迷惑心智的魔鬼,專門迷惑她的心與身。
似乎,每一個她發自內心去相信的人,到後來都會狠狠的給她一刀,茜茜是這樣,李孟斌也是這樣,馮浩翔也是這樣……
「噢,有點累,可能是例假快來的前兆吧。」
接觸到他眼中的危險信息,她不自覺的縮縮脖子,郁悶的說︰「姓劉的,我也不認識。」
「沒,」李赫若有所思的搖頭,「看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看了一眼小杰和果果,見他們也沒有因為她的到來和離開而感到開心或失望,最近這兩個孩子特別黏李赫,一回來就要纏著他陪他們玩游戲。
他說的義正言辭,而她也听得出來,後面的話,多少是說五年前的事情。
「除非你回來我身邊,否則,不可能!」
月兌了衣服,對著鏡子一看,許是衣服沒月兌,所以馮浩翔在她身上留的痕跡也少,但其實,他自己也留心了,克制著自己輕柔。
她不該和他說那些,好像在試圖挽回一樣,但事實已經不允許,她已經答應了李赫的求婚,即使壓不住萌動的念頭,也要做出一副沒可能的樣子。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在偷看他,臉上神情再認真不過,也不知他是假裝不知還是故意靠她這麼近,可她卻是瞬間心慌意亂了。他身上特別的香水味襲來,一絲一縷,淡淡的縈繞在鼻端,幾乎叫她失了方寸。
「你……」想要提醒他,她已經準備好了,卻始終開不了口,于是便垂了眼看向他凌亂的西裝襯衫。
她緊張兮兮的看著他,正打算解釋,卻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多余的竊喜或者其他之類的,悻悻的垂了垂眼,抬手去拿他手中的毛巾,「我自己來吧。」
「青青?」李赫看見了聞青藍,但見她只是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出神,不由疑惑了。「過來呀,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想著這里,李赫不自覺的揚唇微笑,似乎,離他期待的事情越來越近了。
見她這樣,他又忍不住心軟,這個女人,為什麼面對他這麼倔強!
他這麼粗魯,二話不說,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沖進來,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見傳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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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麼的緊!」他低吼一聲,捏著她的下巴,「李赫有沒有踫過你?」
沾枕不到十分鐘,聞青藍就睡著了。
為了不讓自己沉迷于這種突然而來的無微不至,她絞盡腦汁想話題,胡亂問道︰「你怎麼會來?」
也不知是因為他的毫無反應還是其他,她竟然覺得有點點失落。
「……」聞青藍猶豫了一會兒,「也好。」反正她也累了。
「唔!」她止不住悶哼,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扭著身子掙扎,希望他能松開手,刺痛襲來,好像被戳穿了一般,雙腳本能的夾緊他的腰,身子也繃得緊緊的。
他卻不依,面色淡淡,雖然沒說話,但其實他心底卻是歡喜的,就為了她那不經意的話。許久,他才問︰「誰打你的?」
「少在我面前提李赫!」他撒開手中毛巾,轉身便走出了廚房,卻不是離開,而是徑自走進她的房間。
而經過這幾日的抱佛腳,他已經模清了公司的基本運作及情況,更給公司來了一次人員大調動,目前,一切運行正常,接下來的日子就等好項目了。
回到房間,他打開了電腦,繼續忙活起來。這幾日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老爺子雖然反動他想娶聞青藍進李家門,但對他回公司卻很歡迎。
感覺她的身子還沒有放松下來,他沒好氣的提醒道︰「放松點兒……你想夾扁我嗎?」她的身子似乎一直都那麼的緊,而他似乎太大,總要磨合一段時間才能融洽。
李赫找她的時候,她故意將蓬頭水放大,假裝听不見他說話,卻是貼在門背後听著,等確定他走出去之後,她才稍稍松了口氣。還好,剛剛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還用清新劑噴了噴,試圖掩蓋那股特別的曖昧氣息。
聞青藍勉強笑了一下,暫時放下滿腔思緒,緩步走到他身邊,「吃過晚飯沒有?」
其實,不用她開口求饒,他就已經心軟了,再听她這低低的聲音,他頓時就心疼起來,抬手摟緊她的腰身,側頭望著她,「聞青藍,為什麼總要我這樣做你才肯示弱?」
想起她剛剛的話,他忍不住多想了。也許她自己都沒現,她說的話和事實,前後完全不搭,她的例假前兩天才來完,他還記得為她煮了紅糖姜茶,可她剛剛累時,卻借口說是例假要來的征兆……
她愣了一下子,才明白他這話中意思,頓時,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不由抬手拍他肩膀,「流氓……」
「不想吵醒孩子你就盡管掙扎!」他抬頭低吼了一句,一邊又去拉扯自己的西裝褲,隨後坐在床沿,也不管她抗拒與否,直接就將她抱起來,跨坐在他大腿上,鉗制著她的手順勢將她的頭望自己面前帶,只稍一用力,便又擒獲住她的唇。
「你!」他臉色一變,用力一撞,說實話有這麼難嗎?
他沒說話,只是拿著那毛巾在她臉上稍微用力一踫,像在發泄惱怒,「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松開手,她並沒有掙扎,而是摟住了他的脖子,不甘願的向他低聲求饒,「你輕點兒,疼……」
用不著她每次出言提醒,自從知道她和李赫的關系之後,沒和她見面一次,他心里就受一次情義的拷問。他痛苦,掙扎,卻還是抵不過心底的那一點點念想。
馮浩翔離去前,她曾求他以後不要再來,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可他的回答,讓她幾乎看不到任何希冀。
轉念又想到李赫母親的警告,她忽然覺得好累,身累,心更累……
他說的那麼篤定,那麼霸道的向她宣示,而她,唯有听令就從的份兒。
又或者,好像李赫很久前說她的,她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一個人,至始至終,她相信的只有自己。但經過,五年前的那件事,她連自己的都不敢再相信了。
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半躺在床上,唯余兩小腿在床沿晃悠著,而他則翻身趴伏在她身上,低頭便吻住她的唇。
不,她做不到。
一時間,竟不知道抬頭還是低頭好,只盼望快點快點的結束。
聞青藍想,是不是她和他們在一塊多了,所以他們視覺疲勞了呢。
聞青藍心有余悸,暗嘆他走得及時,更慶幸這兩孩子會挑時間醒。為了不讓兩個孩子看出端疑,她連澡都沒洗,更沒有睡覺,強打起精神陪著兩個孩子學畫畫,之後,再去做晚飯。
他想要她,做夢都想!
她甩甩頭,若有所思的走近房間,沒留意到,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身後李赫那別有深意的目光。zVXC。
打那以後,她就不敢再輕易相信別人,便是因為這個起因,使得她之後都不敢再輕易的相信,再加上李孟斌拿她做禮物贖罪的事,無疑又給了她重重一擊。
糾結半響,終是抬起頭,看見他微蹙的眉頭,她不爭氣的又為他著想,是不是她讓他繃的難受,深吸了一口氣,她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感覺已經完全適應他的存在了,她鼓起勇氣,把腳張的跟開一些,屈起小腿勾住他的腰身。
她作勢推開他,努力不讓自己去貪戀他的懷抱,故作漠然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說了,李赫待會就該回來了。」
「嗯,吃過了。」李赫答,轉頭看聞青藍,直覺有點不對勁,于是就多看了兩眼。
「馮浩翔……」
而這樣聲音在他听來,卻是更加的宵魂,好像給他們之間的結合譜出了一曲美妙樂章。幾乎讓他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只要听到她這樣哼哼唧唧,摟住她柔軟的身子,他的心才安穩,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是他的。
「再問一遍,誰打你的?」
不管她信不信,他說的是實話,很想很想她,但是因為李赫,他沒能如願,總要確定李赫不在了,他才能來。
李赫是個好男人,不僅深愛她,更是她的恩人,也是她認定的丈夫,她怎麼會允許自己再三心二意?
他默然不語,雙眼緊閉,看似是睡著了。
她咬咬唇,走出房間,去看兒童房里的兩個孩子,見那兩個孩子依然睡著,又折回自己房,輕輕帶上了門,緩步走到床邊,低眼去看他。
李赫點點頭,「那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我待會兒還有點事兒要忙,小杰和果果我會看著的。」
他手中動作一頓,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句︰「做我女人何時會受這種委屈?」接到樂昌那個電話時,他以為那兩人只是用嘴說事,誰知道,還動起手打人。
「啊……」她皺著眉頭,忍痛道︰「他……才沒有你這麼粗魯!」看著他這麼氣怒的樣子,她心里也執拗起來,他越是在意,她就越要詆毀。
她抬起眼看他,想要說些什麼反駁,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眼中的她是這樣子的,那麼李赫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他突然板過她臉,直直望著她的眼眸,語氣堅定,神情再認真不過。「回來我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
早在他們入住之前,他就在這房里裝了針孔攝像頭,雖然有視屏看,但他還是想听她的回答,似乎,這是個病態的習慣,好多事情,他已經知道事實,但卻還是忍不住問她,想知道她的答案和態度。
她從小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時就常受到許多同齡人,尤其是大她的那些孩子們的欺凌、笑話,甚至連她自以為最好的姐妹茜茜,都為了被領養而故意將她鎖在房間里,只為了能夠被領養,因為那領養的人打算在她和茜茜當中挑一個。
「……」是啊,猜心太難,她也曾試著猜過他的心,卻發現他變幻莫測,難以捉模。下一刻,她又暗惱起自己,這是怎麼了,被他一點點溫柔舉動,被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迷、惑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公司不忙嗎?」為了避開他的問題,她只能找些其他話來閑扯。
在她睡著之後,李赫輕聲輕腳的來到她房內,坐在床沿凝視著她的睡顏,看樣子她是真的累了,才會睡的這麼快,若換做往常,她總要躺好久才能睡著。
雖然猜不透他是不是也怕李赫知道,但這舉動,多少讓她安心了一些。
「……」她並不答話,雖然這種委屈沒受過,但其他呢?單單是他給她的傷害,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她緊咬牙關,愣是沒讓自己呼喊出聲,但卻是受不住的皺起眉頭。
他神情安詳,似乎是睡著了。她無奈一嘆,正要轉身走出房間,不料,手卻被他突然一拉,她整個人突地向後倒去。
他皺起眉頭,不滿她東拉西扯的態度,惱怒道︰「聞青藍,你就是懦弱的膽小鬼,總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來,也不願相信別人,不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卻寧願去相信別人挑撥離間的話。你期盼有人來疼你,愛你,可你自己卻沒有敞開心扉去接受對方,徹底的相信對方,遇到一丁點的傷痛與挫折,你就覺得承受不了,再然後就做起了鴕鳥,更干脆就做起了逃兵!」
老天,她該如何取舍?
此刻,他需要發泄,發泄他心里的不滿。
她寧願縮在自己的縮造的殼里面,寧願做一只烏龜,也不要再去探究他。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兩個孩子。雖然,是他親生的,但她還是沒把握他會善待那兩個孩子。所以,她不能冒險,對李赫如此,對馮浩翔更是如此。
聞青藍下意識的躲避,「怎麼了?」臉上的紅腫已經被她盡力掩蓋和消腫了,應當看不出來才對,又或者,他看出了她……
……
隔天,
聞青藍照樣早早起來準備早餐,然後送李赫出門。
「怎麼了,一大早就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聞青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赫不免覺得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