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上司靠邊站 第十一章3.完全崩潰

作者 ︰ 嫁于東風啊

很快就走到了,郭文達彎腰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一只胳膊卻被她壓住了,可她絲毫沒有讓他抽出胳膊的意思,她的鼻子都快踫到他的嘴了,郭文達彎著腰尷尬地向後躲了一下︰「你,壓住我胳」他還沒說完,李悅悅忽然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他,感覺到郭文達呼吸的溫暖,她有些迷惑了,在這個男人溫暖的強大氣息下,她失控了。郭文達的姿勢本來就難受,脖子上掛一個美女,本來就是一種考驗,何況對方這麼主動,他就很自然地壓到她身上,李悅悅的吻熱烈而溫柔,他本能地回應著,兩人的呼吸都慢慢急促起來。忽然他想起什麼,用力躲開她的嘴,離開她的臉遠一些︰「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可不想做程憶凡的替身。李悅悅睜開醉意朦朧還是晴欲朦朧的眼看著他,然後她的嘴唇微啟,特別性感地低聲呢喃著︰「你不就是郭文達嗎?有什麼了不起?」……

這晚,方思雨和關玉瑩坐在床上聊天︰「玉瑩,雖然沒有看到,可我為什麼感覺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我臉上呢?真的有這種感覺。」

「那都是幻覺,思雨姐,你清醒點吧,你沒見人家成雙成對的?他身邊就坐著李悅悅,你還存有什麼幻想啊?太晚了,咱們睡覺吧?」

「不是幻想,只是奇怪,怎麼會有這種幻覺?好,你回去睡吧,有事我會叫你。」方思雨對關玉瑩淡淡地笑著。

「那好,別多想了,晚安。」

看到關玉瑩走了出去,方思雨的記憶又不由自主地跳了出來

還記得那一次,方思雨一個二十五歲的網友,一個馬上就要結婚的幸福女孩,卻被一場車禍斷送了一切。

程憶凡在客廳听到重復播放了不知多少遍的《高山流水》,他就擔心方思雨,怕她太過憂傷,他想去和她聊天,又怕打擾了她,惹她生氣,猶豫再三,他還是過去敲門了︰「思雨,要早點睡覺啊。」

「嗯,好!」

听她的聲音里還分明帶著哭腔︰「我能進來嗎?」

方思雨沒有說話,程憶凡就開門進去了,她果然正在傷心流淚呢,他張開雙臂︰「思雨,來,別忘記了,我左邊的肩膀是你的。」

方思雨站起來,乖乖地靠在他的溫暖的懷抱里哭泣著。

「人的生死別離,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有些事,我們只能接受,盡管無奈,也只能接受。」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方思雨忽然說︰「不許突然離開,不許不辭而別,否則我會恨死你。」

程憶凡動了下嘴角,感動而溫暖。盡管這是帶威脅的幾句話,他卻一生銘記,她緊張他,在意他,盡管只是作為一個好友,也已經足夠了。

听他沉默著,沒有回答,方思雨就掙月兌開他的懷抱︰「听到沒有?我不許!」她提了音量。

「知道了,你不許的事,我絕對不會做。」他溫柔地回答。

「這樣的事,真的傷不起。」她又撲進他的懷中抽泣了半天,她發現,他的懷抱溫暖而安全,真是個療傷的好地方。

又過了幾天,方思雨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程憶凡在一邊感嘆,難怪她那麼難忘初戀,她對感情太投入太認真,愛情也好,友情也罷,都是如此。原來生命如此易逝,通過這件事,方思雨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後悔。她買了很多禮物寄回家去,也順便買了一套衣服送程憶凡,換他一個承諾︰「現在你要按我要求的重復一遍。」小小的方思雨站在高大的程憶凡面前發號施令︰「沒有方思雨的允許,不許獨自離開。」

程憶凡乖乖地舉著右手發誓︰「沒有方思雨的允許,不許獨自離開。」

听到這話,方思雨才真正放心,仿佛這樣就能保他長命百歲、無災無難了。這行為雖然幼稚,但程憶凡卻很感動,現在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還是有份量的,至少是害怕失去的其中之一。

現在、此刻,程憶凡完全違背了誓言,他真的離開了,而且是用傷害和欺騙的方式離開。方思雨關上燈,她想模糊掉以前的記憶,可每當夜晚,她會更加想念過去,想念她的同居生活,一點一滴的回憶,都是甜蜜幸福的。越是回憶,對比就越明顯,她就會更悲傷,那悲傷就像看不見的無底洞,找不到出口,她的希望在哪里呢?她的出口又在哪里?

第二天早晨,關玉瑩來收拾床鋪時,又看到沾染了淚痕的枕巾,她又嘆息又難過,忽然,她氣不打一處來,她把枕巾直接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上班後的關玉瑩還是氣憤難平,王樹看到她的表情不對,就過來問她︰「你怎麼了?誰讓你生氣了?」

關玉瑩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出去一下。」她拿起背包就走了出去。王樹看她反常,就跟出來看她到底去哪里,沒想到,關玉瑩居然徑直進了程總的辦公室。王樹嚇了一跳,看關玉瑩的樣子,是要找人算賬吧,他在外面著急地等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關玉瑩也沒敲門就走了進來,程憶凡有些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材料,他翻著材料,其實已經心不在焉了,她來干嗎?難道是思雨?他這里還沒開口,關玉瑩已經把枕巾扔在程憶凡的桌子上︰「程總,我給你送禮來了,這味道你該是熟悉的吧?對,是方思雨的。以前我不知道,從我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枕巾天天是這樣的。」

程憶凡拿著枕巾,看著上面的淚痕,臉色陰了起來。

關玉瑩在氣頭上,也不害怕他什麼黑臉紅臉︰「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吧?告訴你,都達到了,現在,請你放她走,讓她自生自滅也好,嫁人也好,你們兩不相干。請把那個爛合同拿出來,我們和她一起賠償你。」

王樹在門外听不下去了,也走了進來,他和關玉瑩站在一起,表示支持,也準備隨時制止她。

「她,怎麼了?」程憶凡站起來瞪了一眼王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怎麼了?你看思雨高興吧?快樂吧?安靜地微笑地,幽默的她,那都是假裝的,用她的尊嚴和勇氣在支撐著,這個,你手里這個才是真實的。程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行行好,放她走吧!」關玉瑩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高了起來︰「難道你真要看她死在你手里才甘心?她已經決定去做流產手術了,我們到醫院去咨詢過,雖然風險很大,但是她堅持要做,已經預約了時間。這是她和你最後的一點聯系,等她做完了,就徹底和你分清了,一清二白。」

程憶凡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他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王樹拉了下關玉瑩示意她不要太激動。」你干嗎?我就是不在這里干了,也要說幾句真話,因為我的良心還沒被狗吃掉。」關玉瑩用力甩了一下王樹的手,此時的她根本就听不了誰的勸。

「程總,哀莫大于心死,你自己想一想,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逼她?不是在折磨她?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也就是她,骨子中還有點不服輸的韌勁兒,有點……有點……你!你!簡直是殺人不眨眼。」關玉瑩又走近程憶凡一些,生怕他听不清自己的指責,因為氣憤,她有些語無倫次。

程憶凡的臉已經痛苦得有些變形了,王樹心里一震,趕緊推著關玉瑩離開︰「行了,你消消氣,以後再說,听話!」王樹不由分說把關玉瑩連抱帶推地推了出來。

「你干嗎?我還沒說完,沒說痛快!」關玉瑩掙扎著。

「你瘋了?」出來門口,王樹就問她。

「我是瘋了,真要瘋了,天天看她那麼強顏歡笑,看她偷偷地傷心,我都受不了了,我都快崩潰了!我現在很支持她去做手術,希望連痛苦都一起做掉。」關玉瑩的眼圈紅了。

王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可是,你先別激動,這樣對思雨沒有好處,真的,你先回去鎮定一下,我要想一想,我覺得我得理清一下思路。」

關玉瑩擦一下眼楮︰「什麼意思?你還沒看清這只狼的真面目嗎?你在想什麼這麼投入?」看到王樹有些發呆,關玉瑩就問他。

「還沒想好,走,先回辦公室。」王樹邊走邊提醒︰「你得控制點兒、堅強點兒,你要是崩潰了,思雨怎麼辦?」

方思雨戴著眼罩睡覺,她希望自己早點進入夢鄉,那里有程憶凡,他會出現在她的夢里,那夢中的感覺和現實是一樣的,她越來越害怕夜晚和做夢了,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齒,他干嗎還常到夢里來騷擾?是不是孩子長大了,孩子在想爸爸?看來,是要趕緊做掉了。方思雨撫模著已經微微隆起的月復部,感覺著他的活動,馬上就四個月了,再猶豫就來不及了。長痛不如短痛,這話她已經重復幾百幾千次了,下定這個決心還是很難,畢竟孩子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方思雨翻個身,連同眼淚一起涌了出來,這段時間,她想找到可以原諒程憶凡的理由,找到可以留下孩子的理由,她都找過,都努力過了。她輕輕地模著月復部︰「真的,我說服不了自己,別怨我。」窗外的雨點嘩啦啦地下著,為什麼澆不滅她的恨,洗不淨她的痛?那千滴萬滴的雨啊,都去沖刷什麼了?為什麼下不到她的心里?她又嘆息了,雨,窗外的,窗內的,下到我臉上有什麼用?只能這樣了,也許是天意吧,我努力過了,再沒理由可以留下你,我的孩子!

程憶凡此刻正在樓下猶豫著,雨點時大時小,他早就被淋透了,康非坐在車里等著,焦急萬分。他下車給程憶凡打傘,被他趕了回來。程憶凡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他找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下午外公還打來電話問她們母子平安嗎?要好好照顧,孩子的名字起好沒有,他和外婆已經起了一大堆名字,有時間就讓舅舅發到手機上,供程憶凡和方思雨選擇。

李悅悅下午還是當面向他使用了殺手 ︰「你可以無視我,難道也願意無視吳麗新?我不瞞你,現在我一直在付她酬勞,為的就是幫我打擊方思雨,幫我保住你。如果我走投無路,你將和我一樣的下場。」

雨點又大了,打到程憶凡的臉上、頭上,手上,他感覺有點冷,但冷更能讓他清醒。吳麗新、李悅悅、方思雨,這三個女人織成一張奇怪的網,讓程憶凡進不能,退不能,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還有一天的時間,他敢賭方思雨在最後一刻放棄手術嗎?如果這孩子保不住,他和方思雨之間真是難為維系了。他抬頭看著方思雨的燈,燈已經關了,沒有光的窗子,就像他沒有希望的心,一片漆黑。程憶凡是顆」士」,李悅悅是個小」卒」,可她後面支著一門」炮」吳麗新,而」士」後面就是他想保護和深愛的」帥」方思雨。他敢動嗎?敢嗎?過了很久很久,程憶凡終于用雙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揚長而去。康非看到程總向車子走來,他深深地嘆息了,看來程總是決定放棄方思雨和孩子了。

在辦公室里,王樹問文良︰「程總返程的機票買好了嗎?」

「聯系好了,五天後回來。這次的時間有點長。」文良自己加了一句感慨。

「那是山區嘛,路很難走的,你不知道啊?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有些地方,還是那樣的。」王樹一邊說一邊看方思雨。她正在專注地看著屏幕,仿佛沒有听到他們的談話。

「這次可辛苦了,昨晚走的,先坐火車,轉道還要坐客車,他倆可有罪受了。」王樹繼續和文良聊著。16Y97。

文良有些納悶︰「這次又不帶車去,怎麼康非還跟著去啊?」

王樹斜他一眼︰「他是助理,程總的影子,你這年齡就有健忘癥了?」

文良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趕緊坐回去。

這一天居然平靜地過來了,只有一個人心里是不平靜的,方思雨還怕程憶凡會去醫院阻止,結果他去出差了,他不會來騷擾她了,可她卻莫名地失落。這段時間,他的電話不接,他的短信一律不看,他來看她,一律不開門,為了安全起見,方思雨把家里的鑰匙都更換過了,可見這回她是死了心地恨他了。在公司也是相見如陌路,方思雨視他如無物,越是有他在的場合,方思雨越是和別人談笑風生,她要讓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快郭攬彎文。也許因為之前思慮太多,也許因為淚水已經流干了,在這樣一個重要的夜晚,方思雨居然無淚可流了,她想吃片安眠藥,最後還是放棄了。

王樹還在給關玉瑩打電話,好像有什麼不太一致的地方,兩人說了很長時間。

不管怎樣,時間還是照常一分一秒過來了,清晨的陽光絲毫看不到,又一個陰雨天,上海的雨今年特別多。看著窗外的雨絲,方思雨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因為她的名字啊?昨天大雨,今天小雨,不眠不休地下著。

關玉瑩來敲門︰「思雨姐,出來吃飯了,怎麼呆這老半天?」

「我在看雨,又下起來了。」方思雨淡然一笑。

關玉瑩聞言也向窗外看了一眼︰「是啊,那就下吧,我們這的夏天,沒有雨才會奇怪呢,我煮好面了。」

「好,辛苦你了,不過,你馬上就要解放了,我做完手術,你就可以回去和王樹團聚了。」

關玉瑩把眼一瞪︰「他?不提也罷,我要在這天天陪你。」

方思雨笑了笑,也沒細問,據她猜想,倆人大概是鬧了點小矛盾,昨晚隱約听到打了好久的電話。

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待,不知為什麼,今天的人特別多,在走廊里,有哭的,有鬧的,有傷心的,有輕松的,沒想到,這里還有另一片天地呢。

同樣是面對生命的失去,天生有母性情懷的女性們卻個個不同。

有個女孩很冷漠地坐在那里,拿著一大包零食,無所顧忌地吃著,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沒有,還早呢?知道了,真討厭。我做完了就給你打電話。」

方思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又開始吃起零食,仿佛還很好吃、很享受的樣子。她是這里的常客吧,生命在她眼里,不過是一陣風罷了,方思雨在心里感嘆著。

關玉瑩收到王樹的短信︰盡量拖延時間。她看一眼方思雨,還是一言不發地坐著,盯著前面看,也不知看什麼,非常入神。關玉瑩看到一個年過40多的農村女子,坐在一邊淚流滿面的,她就湊過去和她聊天︰「這位姐姐,你哭什麼啊?」

女子斜她一眼︰「這還看不出來?我舍不得。沒辦法,我家超生了一個,被罰了很多錢,這個再也要不起了」說到這里,眼淚又嘩嘩地落下來。她撫模著還看不出什麼的月復部︰「真是對不起。」

關玉瑩還是不解︰「那你怎麼會自己來呢?沒人陪你?」一直沒見這人旁邊有人照顧。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還用多少人來?家里活兒多,我一個人就行了,幾分鐘的事,人的生命真是太不值錢了。」她又擦了擦眼楮。

「快點,再不听話,我就給你做了。」旁邊一直在做女友工作的男人,對一個年輕女孩吼了起來。

「你又不疼,就知道吼人。」女孩淚眼汪汪地報怨。

「別磨嘰了,又不是第一次。」男人有些輕蔑。

「你,胡說八道!你別不負責任。」女孩瞪起眼楮。

「算了吧,別裝清純了,那人都和我說過了,你跟他的時候,已經流過兩次,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也不示弱,那表情相當不耐煩。

女孩氣得漲紅著臉,估計真是說到痛處了,一時不知怎麼說好,憋了半天,她吐出幾個字解釋︰「我是打算和他結婚的,沒想到後來會分手。」

男人黑起臉不說話了,女孩拉長了臉,氣得和男人背對著背,眼里的淚水一直在打轉,最後還是硬硬地忍了回去。

關玉瑩和方思雨相視一眼,既然介意人家的歷史,干嘛還和她一起?既然選擇在一起,就應該先包容和接受。作為男人連這點胸懷都沒有,真是空為男人。看來,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程憶凡的胸懷,方思雨忽然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生氣。

關玉瑩看到方思雨一臉不忿,以為她是氣那個男人,就勸她︰「嗨,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方思雨答所非問地嗯了一聲。

關玉瑩又小聲提醒︰「看到嗎?這些人的表情,都是害怕或是不舍的,怎麼說都是一個小生命,雖然我們還看不清他的樣子,扼殺了他,總是很可惜,咱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方思雨看了看關玉瑩,還是搖了搖頭。現在,方思雨已經對程憶凡恨之入骨,怎麼會保住他的孩子呢?

之前,她還一直以為程憶凡是信守承諾的人,隱離結束在即,自己有孕也無關緊要,她一直向往著兩人能重新復合,能一起迎接小寶寶的出生,能一起看到他的成長。「文章做到極處,無有他奇,只是恰好;人品做到極處,無有他異,只是本然。」方思雨以為恰好她命中有隱離這一劫,想通了,便欣然接受;他們的愛情已經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轉幾彎都無所謂,真情相守才是本然。但事實還是給了她當頭一棒,原來她是鬧劇中的主角,是一個小丑罷了,在這種狀態下,怎麼能容忍孩子到這世上來呢?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下去?

一個女孩走出手術室,臉色有些蠟黃,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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