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著我巨大的黑眼圈,景柯一臉黑線︰「你倆昨晚在干嘛?」
我看看韓欣,她也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我說︰「我倆昨天稍微秉燭夜談了一下下。」
「稍微?」景柯一臉不置可否地看我︰「林嘉綺你可真有膽子!你想加重這家伙的病情嗎,這種情況還熬夜?」
韓欣適時地插話︰「別怪她,是我自己忍不住」話一出口,她也愣了一下。
我硬著頭皮,剛剛那短短幾個字,已經足夠判斷出她的聲音狀況比昨天還要糟糕了,我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昨晚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還興致勃勃地听她講了半天
「不愧是袁少看上的姑娘啊,真有膽量,」景柯吐槽︰「還剩下五天不到了,林嘉綺,你是打算遞交辭呈還是打算到廟里上一炷香先啊?」
我︰「」
要說我心里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眼下,我看看韓欣,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算啦,我看,」韓欣說︰「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不管是打針還是打點滴我都忍了,只要讓聲音趕快正常起來。」
「只能這樣了,等歇一會兒我和其他人打個招呼,然後送你去醫院好了。」景柯說。
我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以一種被罰站的姿勢站在那里,心里五味雜陳,韓欣輕輕拍拍我的肩膀,我看看她,苦笑了一下。
然後果不其然,我們部門主管對我大發雷霆,我一臉唯唯諾諾地認錯,心里越來越難受,努力忍著不然干眼淚流下來。
隔著玻璃看到韓欣被景柯帶走的時候,還不斷地回頭看我,她也是一臉的焦慮。
我知道她很擔心我。
我就突然覺得我實在是萬惡不赦。
帶著滿月復的失敗感,我挨完罵出了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給韓欣打電話,確定她在哪家醫院。
等我跑到醫院的時候,病房里面多了一個意外的人——袁晨彬。
「你你不是被關起來了麼?」我一臉疑慮看他。
「你闖的禍,」他面無表情看我一眼︰「中午的時候秘書去我家和管家提到這件事,暮光的演唱會很重要,管家就忍不住告訴我了,我也是求了我爸好半天,他才法外開恩容許我來看看韓欣的。」
我自覺理虧地閉了嘴。
在離開之前,袁晨彬叫了我︰「喂,悍女,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不用猜,一定是要數落我了,我和韓欣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跟著他走了出去。
「行啊你,」他帶我一直走到了走到盡頭的緊急出口那里,才開口︰「你在搞什麼飛機?你不知道這場演唱會多重要嗎?」
「我」我想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話可以說,于是識相地閉了嘴。
「我當初對你們主管信誓旦旦說你做這個工作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你」他說著,嘆了口氣。
「是我的錯。」我低著頭,一臉面對老師的虔誠︰「我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
「唉」他嘆息︰「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早該想到的,你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你沒事吧?」
說實話,本來我一直還算是沒事,可是當听到那句「你心里一定也不好受」的時候,很沒出息地,我的眼淚就直接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