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丞相府千金,病重醒來說的第一個字竟然是餓!?一個字,確心酸的令人發指!
房間陷入詭異的靜默,眾人的臉色異彩紛呈,一側碧菊眼淚洶涌,禁不住哭道︰「小姐病這幾日,水米未進,定是餓壞了。」
薛廣華臉色微變,沉吟道︰「先去端些吃的來。」
碧菊猶豫了一會,確還是轉身去了,片刻後端來一個粗碗,小聲道︰「公子,只有這個了……」
曲衡之一看臉色一沉,薛廣華接過來立刻嫌惡道︰「這種發餿的東西怎麼能吃!?何況晚妹妹還病著!」
他狀似惱怒,手腕便不由的一用力,曲向晚驀地痛呼出聲,倒是嚇了薛廣華一跳,慌忙低頭看曲向晚,卻見她淚眼蒙蒙悲切的望著他。
不知怎的,薛廣華月兌口道︰「你別哭,告訴我怎麼了?」
碧菊抹淚道︰「小姐全身是傷,公子您抓到小姐臂上的傷口了!」
薛廣華一怔,立刻卷起曲向晚的衣袖,一看之下不由倒抽口涼氣,只見那原本白希瘦弱的手臂此時血肉模糊,深深的傷口血色彌漫觸目驚心!
任凌風的臉色微變,眸光越發深了。
薛廣華微微發怔……怎麼回事?這個女人身上當真是有傷的?那……她不是在偽裝?
不遠處的曲玲英在看到曲向晚手臂上的傷時,突然心虛的退後兩步,心中確暗暗惱恨!她竟然將這個踐人受傷的事忘了!那些可怕的傷口不是她打的還有誰!?
曲衡之臉色變幻,冷冷瞪了碧菊一眼︰「向晚是如何受得傷?向晚平日里吃的是這個!?」這一句話陰狠的好似要殺人,碧菊被嚇得噗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撒謊」
曲向晚眸光閃了閃,心頭微微一動,旋即暗嘆碧菊這丫頭倒是讓她有些意外,前幾日池小荷給了她些碎銀子,原本可飽月復度日,不成想這丫頭機靈,將這剩的餿飯端了出來。
這一番,當真是讓曲衡之丟盡顏面,就是相府里的小貓小狗,那也是吃的皮毛油滑,肚圓腰肥,而一個相府千金竟過的豬狗不如!
曲衡之已瀕臨暴怒的邊緣!
「五夫人將奴婢送到小姐這時小姐便傷著,小姐晨起散步不慎跌倒,鋒利的石子傷到了小姐的身子,又因青苔極滑,小姐落入水中,若非高人相助,小姐……小姐便沒命了!」說著碧菊又抹起了眼淚。
任凌風眸光一閃,瞥了碧菊一眼,只見那丫頭淚痕滿面,好似句句屬實,任凌風眸光一轉,落在曲向晚臉上,卻見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薛廣華臉上,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便眸光一轉向自己看來。
那瞳眸含淚,猶如受傷委屈的小獸,滿滿的都是是把事情做砸了的歉疚——她並未將事情泄露出一個字去!
任凌風道︰「你家小姐身子貿然進食怕是不妥,長期饑餓,腸胃受損,需慢慢調理才好。」
轉而望向曲衡之道︰「大人日夜為國事操勞,無暇顧及家事,辛苦了。」曲衡之一怔,立時道︰「臣一心為國,豈能被生活瑣事所束縛。」
任凌風微微一笑道︰「先國後家,大人忠肝義膽,我自當稟告父皇以示嘉獎,只是家不寧何以能安心為國效力?……向晚,太可憐了不是?」
這幾句話讓眾人皆是微微變色,曲向晚能夠感受到門外幾道怨毒的目光冷冷的掃了自己一眼,心中冷笑,若她還是原本的她,定然被他這般柔情化成繞指柔了!
曲衡之心頭一跳立時道︰「臣……遵命。」
曲向晚閉上眼楮,好似很疲累,不再看眾人一眼,這一出戲,她想要的,都能得到,病的不冤!只是……任凌風開口為她說話,倒是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