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不捏還好,一捏頓覺,墨華君皮膚真好啊……軟軟滑滑的,像極了新剝的雞蛋,這麼一想,便又模了模。
墨華眸光難得怔了怔,他竟然被這個小女子輕薄了!
「好玩麼?」他垂睫望著她,眼底的色澤有些奇異。
被廢了太子之位,竟然有這般大的能耐,與叛軍聯手,公然上位,做了皇帝,更自封「安」帝!
那小丫頭跪地磕頭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女銘記在心,若有來日,當涌泉相報!」
「夫人,公子已經醒來了。」一個老者迎了出來,那老者看似佝僂,然一雙眼楮卻精光四射,顯然並非普通人,看到曲向晚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復鎮定,而後視線落在蘇琦北身上,臉色卻驀地一變驚聲道︰「哎呀!北少爺!」
曲向晚淡淡道︰「不需要!」
曲向晚深吸了一口氣道︰「總這麼泡著也不是辦法,麻煩您做些準備,我來為他接骨療傷。」女子復雜的望了曲向晚一眼道︰「好。」人被小心抬出來時,曲向晚終于看清了那人容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多看,慌忙動手療傷。
不知不覺的,曲向晚走至醉鄉樓,那里一片廢墟,原本的富貴繁華付之一炬。
女子神色變幻,眼底滑過絲絲悲戚。
「晚……晚……」女子難以置信的盯著曲向晚,淚水迅速凝聚,喜極而泣道︰「晚晚麼?是晚晚?」曲向晚一怔,錯愕的望著她欣喜的模樣,微微凝眉道︰「你是……」「快隨我來!」女子拉住曲向晚,快步向前走去,曲向晚有些霧水,再看女子的身條,覺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
曲向晚望了一眼蘇琦北,見他依然是微笑的,不由的松了口氣,也向他笑了笑,便也淡定下來,無論如何,這個女子對她是善意的,好似與她相識。
還有任凌翼,自從上次一別之後,便再也不曾見過他的面,以往時他總愛粘著自己,這般久久不見,反倒讓曲向晚覺著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就是,我們有雲鳳,何愁天下大亂!?戰火無論如何也不會燒到帝都城的!」
吳古神色悲戚難言,驚異道︰「那少女,與夫人樣貌倒有些相似。」蘇琦北頓了頓笑了笑寫道︰「嗯,否則我當初便將她殺了。」
曲向晚這才覺不妥,那手僵了僵,而後訕訕笑道︰「好模……」
「蘇琦北……她……」女子聲音帶著無法隱藏的顫音,眼底爆出極亮的光望著蘇琦北。
蘇琦北慌忙將吳古扶起,微微一笑,妖異的眉眼也因那一笑多了絲難言的美。
「把她帶走!」一聲厲喝傳來,接著幾個男人涌過來就抓那小丫頭,那小丫頭嚇壞了,一邊大哭一邊掙扎道︰「我不要去做鬼妻,放開我!」
蘇琦北依然笑了笑。
「啪!」盛滿桂花糕的盤子失手打翻,女子陡然踉蹌著後退一步,難以置信的瞪著曲向晚。
曲向晚一把甩開她道︰「我與夫人似乎並不熟,為何要听你解釋?」薛廣華所說的那個女子也是她吧!
這些男人們心中到底都在想什麼!?
「小姐啊!奴婢不能陪著您了!」那小丫頭哭的肝膽寸裂,暴虐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個血紅的五指印。
如果這些人是蘇琦北的家人,是不是蘇琦北要離開她了?想到此曲向晚心底一陣黯然,她與蘇琦北接觸不多,然無論她做什麼,都會心安,只因她知道,蘇琦北會護著她,這種安心的力量容易在心里根深蒂固,時間一久,也會變成了習慣。
曲向晚點了點頭,房內一片霧氣,空氣彌漫著濃郁的藥香,想來是有人正在泡藥澡,那女子低聲道︰「暮雨受了極重的傷,我以各種靈藥為他吊著氣,才保住了他的命,你醫術非常,先來救救他。」
曲向晚看了蘇琦北一眼,他遞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
這一笑倒讓曲向晚傻了半天,她還從未見過蘇琦北露出微笑呢,然這微笑顯然不是沖著自己的,而是沖著那女子的。
曲向晚隨手掏出一錠銀子丟給她道︰「離開這里吧。」
令曲向晚沒有想到的是,叛軍的力量竟會強大如斯。
曲向晚知道蘇琦北的實力高強,很少有人能與他打成平手,然這個女子,分毫不弱!蘇琦北幾次險象環生,皆在最後一刻避過。
蘇琦北微微蹙了蹙眉,而後寫道︰「有她在,會好的。」
那女子快不進了一家藥鋪,曲向晚小心翼翼的躲在一側往里看,卻見那女子抓了一包藥轉身,她慌忙收回目光,背過身對著眼前的風景發呆,感覺那女子匆匆離開,曲向晚不再猶豫,飛快的跟了過去。
女子微微一笑道︰「有勞吳先生了,琦北受了些傷,你代我照看一下他。」
曲向晚面無表情道︰「夫人還有事?」她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女子的眼楮,淚水盈睫,她顫了顫道︰「晚晚……是娘不好……」
曲向晚突然想喝酒,心好似被塞了重重的鉛塊,跳一下都悶悶的痛,她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恍然覺著,她這一生,才是真的可憐。
曲向晚眼底滑過濕潮,再抬睫已然冷淡,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離開。
房外。
然天下之大,若當真國滅,又能逃到哪里呢!?
即便帝都距離江中還遠,但曲向晚依然感受到了戰爭的嚴峻,一路行人神情惶惶,無不在議論著一條流言。
曲向晚頓了頓身子,墨華最近忙的越發厲害了,她通常幾日夜的見不到他的人影,現在算算日子,又連著十日不曾見了,難道他去了江中!?
領頭的男人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銀針神魂巨顫大吼道︰「他媽的,還不放了她!」
墨華將她攬入懷里道︰「任凌翼一人足矣,我若出手便有些多余。皇上怕也是這麼想。」
曲向晚緩步走在市肆的街道上,听著入耳的嘈雜之聲,臉色變幻不定!
曲向晚望著那桂花糕,頓了頓,而後抬眼望向那女子道︰「娘……」
千鈞一發之時,腰肢一軟,曲向晚被一只手倏地攬住後退,方堪堪避開。
三人一起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令人意外的是院子內立著十幾人,皆身著黑衣,面色冷峻,見到那女子無不行禮。
「……蘇琦北!?」女子錯愕的驚呼,讓曲向晚驀地抬頭!
「啪!」利刃交錯發出利落的金鐵聲,下一刻曲向晚瞪大眼楮,蘇琦北手中的利刃彈開迅捷的向她刺來,而那女子的劍也刺向了蘇琦北的喉嚨!
「你們不知道吧!?前線的戰火連著三日三夜不休啊!若非翼殿下鎮守江中,咱們這帝都怕是都要失守了呢!」
曲向晚眸光淡淡一瞬不瞬盯著那女子道︰「夫人緊張什麼?我只是覺著你與我娘有著幾分相似罷了!」
吳古一怔,慌忙沖了進去,片刻後又匆匆沖了出來,指著曲向晚瞪大眼楮道︰「你,你……」曲向晚瞥了一眼這個陌生的老頭道︰「我怎麼了?」吳古僵了半天道︰「你是徐若谷什麼人!?」
安帝?安國安天下麼?
曲向晚警惕的盯著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磨了過去,一把抓過蘇琦北後退幾步凝眉道︰「你瘋了,那劍很鋒利,萬一割斷了你掌心的筋你這手就廢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認識蘇琦北的人!
那女子看了曲向晚一眼輕聲道︰「晚晚,隨我進來。」
畢竟任凌風日漸坐大,成為江北霸主,而薛廣華卻因了他的關系,日益受到排擠,將軍府怕也過的不容易。
曲向晚淡淡道︰「蘇琦北被割了舌頭,說不得話,我是誰似乎與你無關吧。」
「王法!?」那男人上下打量曲向晚驀地哈哈大笑道︰「老子就是王法!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綁了!」
曲向晚怔了怔,薛少爺的後院果然失火了,只是這醉鄉樓原是任凌風的產業,薛廣華出手,怕是又要遭到彈劾了!
好強的女子!
任凌風好強的能耐!
「還好薛少爺趕到了,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可算有了救星了!」
曲向晚看了他一眼笑道︰「還好,只要他還想活著便能活下來。」
蘇琦北突然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劍,手中暗力吞吐,「啪」的一聲將那劍尖折斷,迅疾的向曲向晚面前的柳葉刃追來,柳葉擦著曲向晚的鼻尖滑過,帶起一股凌厲的刺痛,曲向晚那一剎那呼吸擱淺在嗓子眼。難澤些他。
眾人無不驚異的望著她。
「醉鄉樓這一把火,可損失大了!」
領頭的男人看了曲向晚一眼冷笑道︰「你是誰?也敢管老子的事!?」
曲向晚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起身道︰「既然沒什麼事,我要走了。」
晚……她的名字……
與其說熟悉不如說與自己相似!
那幾人慌忙撒手,小丫頭踉蹌了一下,而後顫著身子感激的望著曲向晚。
女子身子又是一顫,關切的望向蘇琦北,蘇琦北抓起曲向晚的手向曲向晚搖了搖頭,而後他發出一個音︰「晚……」
那女子一怔,也回眸向曲向晚望來,身子驀地一顫。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嗚嗚……」哭聲傳來,曲向晚動了動,抬睫看去,一個小丫頭哭的悲慘,而她面前的女子衣著凌亂,滿身污血,已然氣絕。
那個字渾濁不清的,听在曲向晚耳里卻如雷霆一般讓她驀地僵住。
一側端著盤子的如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吳古感嘆道︰「暮雨公子深受重傷,老夫竭盡全力,卻不知能否挽回他的性命。」
曲向晚微微眯起眼楮,鬼妻是指給已死去的尚且單身的人尋的一門親事,說白了,就是將這個丫頭活活殺死,與那死者一起殉葬。
…………
曲向晚尷尬一笑道︰「豈敢豈敢。」
曲向晚驀地眯起眼楮望向前方數道身影!
曲向晚挽起衣袖道︰「他受的什麼傷?」女子嘆氣道︰「被人伏擊,全身上下共斷了二十多處骨頭,大小傷口上百個,胸口凹陷了一些,想來是被砸了極重的錘子,內力也有損傷。」
蘇琦北手中柳葉刃一劃,劍芒打開銀針,而後身形一掠便與那人斗做一團!
蘇琦北和吳古也臉色變了變,錯愕的望著那女子。
一路曲折,那女子繞過市肆,又經過長巷,曲向晚不敢跟的太近,只遠遠的跟著,眼見那女子轉入一個胡同,曲向晚剛想上前,突然一柄鋒利的利刃向自己刺來,曲向晚臉色一變,下意識的躲避,然那劍法何其高明,即便她奮力躲避,然依然避不開那利劍刺來的鋒芒。
那女子驀地伸手,顫抖著抓住曲向晚的手腕。
「你們怕什麼?即便翼殿下攻克不下叛軍,我們還有雲王呢!?沒看到雲王都沒出手呢!一定是因為這場戰爭會輕而易舉被平歇!」
曲向晚一怔道︰「你如何知道我會醫術?」zVXC。
曲向晚隨手收回銀針淡淡道︰「滾!」
曲向晚冷笑道︰「我沒有娘,我娘在我出生時便死了!」
曲向晚臉色一變,此人實力高強,現在的她根本不是對手!
那女子踉蹌了一步,顫顫道︰「你是……」曲向晚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不搭理她飛快給蘇琦北包扎。
「少爺!」那幾人臉色大變。
所有人皆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她也可以,但小丫頭那一聲小姐,將她的心喚的軟軟,竟再也不忍心。
至此,曲向晚更是一頭霧水,她似乎一瞬間接觸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就連蘇琦北一瞬間也是陌生的。
曲向晚凝眉︰「現在不是疑忌你的時候啊,早早平定叛軍有什麼不好?任由任凌風發展,將來豈不是會更棘手!」
「江中戰事吃緊,皇上有沒有詔令你前往?」依舊是轉移話題,這幾日墨華神出鬼沒,曲向晚雖覺著過問有些逾越,然終究是有些擔心的。
「是啊,那些美人都成了無家可歸的了,富豪土霸強搶,鬧出了人命呢!」
曲向晚一怔,這一刻,她看不透墨華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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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晚頓了頓道︰「你和我似乎有著幾分相似……」女子欲言又止,良久道︰「先救救暮雨吧。」
吳古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子,嘆了口氣道︰「夫人已破解了十字之秘……」
曲向晚對陌生人向來是有些不感冒,沒有長久的相處,她很難會與人熟悉產生好感,是以有些冷漠,只悶悶的取了藥,為蘇琦北包扎手,時不時的還埋怨兩句。
曲向晚視線落在她腰側那串金色的鈴鐺上頓了頓道︰「我娘……她絕不會做出拋棄自己女兒的事……無論什麼原由。」
墨華︰「……」這是什麼對話!!
墨華驀地笑道︰「這個,可以敢。」
曲向晚下意識的向前走去,那是個身著淺藍衣衫的女子,面覆輕紗,身形婀娜,腳步卻極快,若非曲向晚百無聊賴之時便參詳雲雪劍譜修煉內功,是萬萬跟不上的。
蘇琦北身子一頓,凝眉望向吳古。曲向晚靠的近了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透過蒙蒙霧氣,隱約看到藥桶里半躺著的身影,雖看不真切,但隱約可知那是個極年輕的男子。
曲向晚微微沉思,蘇琦北向來嚴肅至極,很少這樣笑的,自從見了那女子後,便一直笑個沒完。
墨華瞥了一眼如雨,瞥了曲向晚一眼道︰「有機會讓你好好模。」
一切……是指什麼?
他隨手指了指房內,而後抬筆寫下幾個字道︰「多虧了她相助,方能逃月兌,吳先生不必自責。」
說有一個術士斷言,大懿將亡,並在江中發現了大懿將亡的圖讖,圖讖向來是吉兆,自然這個圖讖也不例外,但卻是吉叛軍所吉。
蘇琦北斷舌後第一次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個「晚」字!
蘇琦北望著她笑了笑。
蘇琦北臉色變了變,而後身形一掠便要跟過去,吳古慌忙道︰「北少爺,那件事,已經有頭緒了!」
那利劍再次刺來,曲向晚眸光一沉,手中銀針迅速刺出,只听「啪」的一聲,劍芒輕巧的撥開銀針,那銀針轉個方向,轉而向曲向晚刺來!
曲向晚冷冷一笑道︰「你就是王法?是不將皇上看在眼里麼?」說罷驟然出手,銀針迅捷刺入那人胸前穴位,那人臉色一變僵在原地,曲向晚已然上前,一把扼住那人喉嚨,冷冷掃了那抓著小丫頭的僕役身上淡淡道︰「放了她,否則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那男人眸光陰森道︰「你等著!老子一定會報仇的!」
那吳先生立時應了。
曲向晚不動聲色的掃了那幾人一眼,那些人便若有所查,抬眼看了曲向晚一眼,眼底皆露出奇怪之色。
曲向晚凝了凝眉,覺著自己想的有些多,定了定心事,曲向晚抬睫向前望去,這時眸光驀地一頓,她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墨華頓了頓道︰「一切都在掌控。」
曲向晚深以為,墨華君其實應喚作流氓君……
鬼妻!?
「晚晚,餓了麼?我讓人做了些吃的,有你最愛吃的桂花糕。」那女子走了過來,笑起來時,眼角已有了細細的眼紋,這般一看,與曲向晚還是有著極大區別的,隔著的是歲月的鴻溝!
吳古臉色悲戚跪地道︰「少爺遭此大難,實是我等護佑不力,望少爺責罰!」
女子向她溫和一笑道︰「你的事,我自然都是知道的。」
望著那小丫頭,曲向晚突然濕了眼眶,她每每受傷,碧菊是否也這般哭?一定是的,她整日哭的眼楮紅紅,她總是打趣她是兔子托生的。
這次前去平定叛軍,任凌翼竟然連與她告別都免了!
「這醉鄉樓的幕後老板原來是太子殿下的,哦不對,是前太子的!如今太子一倒,醉鄉樓可算是樹倒猢猻散,慘吶!」
天下百姓最是相信這種圖讖之說,一听此事,無不惶然,幾乎是一夜之間,帝都物價飛速飆升,人人都在為打仗囤積糧食,更有杞人憂天者,開始準備逃亡!
門吱呀一聲打開,蘇琦北驀地回頭,眼見曲向晚疲憊的走出,立時迎了上去,神色關切。
蘇琦北蒼白妖異的臉色竟然滑過一絲悲喜難言的情緒,而後側臉向曲向晚望來。
曲向晚沒想到他竟然也是認識師父的,看了蘇琦北一眼,蘇琦北微微一笑寫道︰「她師承徐老,是徐老的唯一弟子。」吳古驀地驚喜道︰「怪不得!這探病的手法,我以為是徐老頭子來了!」
原以為,他被廢去太子之位會從此一蹶不振,卻沒想到反而給他開拓了新的天地,生生將大懿王朝瓜分了一半疆土,做起了天子!
她似乎對自己很了解,且看著她的眼神,是即便連師父都不曾有的那種關愛,她與自己樣貌有些相似,這世上樣貌相似的不是沒有,但這種相像,讓曲向晚不由的想到了某一種關系……
曲向晚眸光沉了沉,冷冷開口道︰「放手!」
曲向晚冷笑一聲︰「但願你能活到那一日才好!」說罷陡然出手,銀針刺破空氣將將要刺入那人死穴時,突然一聲「 嚓」聲傳來,那男人脖子詭異斷折,眼里還殘留著怨毒,卻伴隨著恐懼生機散盡!
曲向晚深吸一口氣,而後抬睫淡淡道︰「天子腳下,強搶民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晚晚……」女子悲苦的望著她,良久道︰「你听我解釋……」
這些人難道是蘇琦北的家人?
「啪啪啪」清晰的鼓掌聲傳來,一聲輕笑漫溢而出︰「好精彩……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像這種怨毒的人,最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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