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尊語氣很急切,顯然是特別在乎彩色小獸。
蘇清淺一愣,看了看地面的小獸,似乎除了漂亮點,一點異常也沒有,想了想,這才疑惑道,「你說它有大用?有什麼用?」
帝釋尊扭了扭小身子,躍出了她的懷抱,而後落在地面上,抬起虎眸注視蘇清淺,「這彩色小獸可是潛淵大陸上的稀有品種,更何況眼前這只還是變異的,按我估計,天下間恐怕找不出第二只來了。」
「真是如此!」蘇清淺一驚,雖然疑惑,但卻知趣地沒有去詢問帝釋尊是如何知道的。
為人處事,便是這樣,不該問的何必去問。也正是她的這點,帝釋尊才下定決心跟著她,直到傷勢恢復到差不多為止。
「為什麼不能殺它?難道我能將它馴服,然後收為己用?」蘇清淺蹙了蹙眉,「它已經被黎魅馴服過了,恐怕我再去收服,不是這般容易的。」
通常而言,保護獸與主人之間,相當于生死伙伴。主人不在了或者是離去了,保護獸可不會屈服于別人,想讓其低頭的概率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我有特殊手段,如果僅僅是收服別人的保護獸,倒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困難。」帝釋尊的虎眸中盡是可惜之色,轉頭看著彩色小獸,「它已經不行了,即便是醒來了,也頂多活個大半日罷了。」
蘇清淺更是疑惑了,「那為何……?」
帝釋尊連接話道︰「你之前沒看見黎魅給它服用了一顆灰色藥草嗎?那是‘陰陽草’。」
「什麼!是陰陽草!」蘇清淺張了張嘴,一臉震驚。
何謂陰陽草,乍听起來,似乎很不錯。這種藥草一旦長出來,一定是兩株,所以有陰陽之稱。另一方面,陰陽,陰陽,顧名思義便是‘陰陽兩隔’的意思。
這種藥草仿佛是生來禍害獸類的,尤其是對人類的保護獸而言,更加是殘酷無比,卻被無數主人用在自己的保護獸身上。
究其原因,是因為其功效,太實用了。
通常,在保護獸很小的時候,可以將其中一顆藥草放在它的體內,這種藥草會伴隨著一起成長,沒有絲毫不適。而剩下的一株藥草,被主人貯存起來,至少存個數百年毫無問題。
如此做法,是為了完美的控制保護獸。關鍵時刻,主人只需取出另一株藥草,給保護獸服下,由于陰陽草的特性,保護獸是抵抗不了的。
接著,服用了藥草的保護獸便會唯主人的命令是從,不過與此同時,保護獸一旦之後清醒了,一般都活不了多久便會死去。
當然,陰陽草植入獸類的體內,也存在著相當大的失敗幾率。黎魅運氣好的情況下,才獲得了陰陽草,並將之成功地植入了彩色小獸的體內。之前她怕小獸不願听她命令,不願意去拼命,這才果斷地用了陰陽草。
需知,使用了陰陽草的獸類,會在生命的盡頭狂暴起來,一身實力也會憑空增強。
蘇清淺此時想想,難免有點後怕。
若是沒有帝釋尊的話,恐怕她不但留不下黎魅,反倒因此會陰溝里翻船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彩色小獸醒來之後,的確沒多久可活了。」蘇清淺撫了撫額,了然道。
想不到黎魅竟然給它服用了陰陽草,還真是可惜了,「那現在留下它是為了什麼?」
「其實這小獸的名字應該叫做‘七彩猊’,通常情況下,它是用兩條腿行走,故而也可以叫做‘兩蹄猊’。」帝釋尊解釋道,「之所以留下它,是它的體內有大秘密,這個秘密恐怕天下間沒有幾人知曉。」
「在它的身體極為隱秘的地方,天生的長有一顆與藥草類似的東西,似乎可以稱其為‘七彩續魂引’,其功效對于你們人類堪稱逆天。」帝釋尊一口氣說了那麼多。
蘇清淺听得一陣恍然。
原來這小獸如此寶貴,黎魅還真是可憐,竟然不自知,想必是她經常虐待自己的保護獸,所以這彩色小獸才不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的吧。
的確。
蘇清淺的猜測確實沒錯。惡有惡報,黎魅如此也是正常的,怨不得彩色小獸。
美眸一眯,她隱隱期待道,「那你的目的是為了它體內的‘七彩斷魂引’?」
帝釋尊聞言,點點頭,而後跳到了彩色小獸的肚皮上,「時間不多了,待我弄醒它再說。像‘七彩斷魂引’這等瑰寶,是強搶不來的,只能說服這七彩猊將之自行交出了。」
嘩。
他嘴一張,噴出一口白濛濛氣體,而後鑽入了小獸的耳鼻之中。
片刻。
彩色小獸打了一個響鼻,而後睜開雙眼,身體動了動,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它神色萎靡。雙眼遍布血絲,陰陽草的副作用讓它已經快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想到了之前的戰斗,它正想強行掙扎著起來。忽然,耳中傳來一聲威嚴的話語,頓時讓它身形一顫。
獸語,這是獸語。雖然不是同類的聲音,但是意思卻能听明白,彩色小獸心中頓生酸澀之感,多少年了,也許在它的映像中,除了戰斗便是被主人虐待。
這樣子的交流,近乎于一種奢侈。
其實七彩猊,本身就是個通靈而富有感情的獸類,而且潛力更是無比的強大,若是與之交好,獲得的好處將會無法想像。
帝釋尊不時地發出吼聲,與七彩猊用獸語交談。而隨著交談,七彩猊漸漸地放棄了抵觸的情緒,它的眼角隱隱帶著淚水,能與別的獸類訴說一下這麼多年的痛苦經歷,也算是一種心理慰藉了。
蘇清淺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獸語!
沒想到即便不是同類,帝釋尊也能與之交流,看眼前這樣子,七彩猊多半是被說動了。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後。
帝釋尊吼聲一停,他與七彩猊不再交流了。而後轉頭對蘇清淺道,「七彩猊的生命就快走到盡頭了,不過它已經答應了,會交出‘七彩斷魂引’。」
話鋒一轉,他虎眸中盡是奇怪之意,「但是,它讓我兩許給它一個承諾。」
蘇清淺一怔,疑惑道︰「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