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犯法的?
滕柏涵,這話誰都有資格說,就你沒有資格。
以初微微眯著眼看著已經被燒成焦炭的車子,無聲的扯了扯唇,半晌,才無辜的開了口,「柏涵哥哥,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滕柏涵是真的氣到了,不然不會將話說的這麼明白。
以初綠油油的目光他也怕啊,左右橫豎貌似都要死。
劉楓笑,曖昧的要死,「原來你還知道為他著想啊,以初,什麼時候成了我大嫂,看在我當了你這麼久的神級保鏢的份上,記得多多給我零花錢哦。」
劉楓忍不住要為她暗暗的喝彩了,這警察真的是吃飽了撐著,踫釘子踫到以初頭上那是他活該。
以初一愣,這才發現車子不知何時開上了路,正飛快的朝著市區而去。
「閉嘴。」以初狠狠的瞪他,「你給我安分一點,再整天打小報告,看我不收拾你。你大哥很忙你不知道嗎?」
以初揉了揉眉心,現在要下車肯定是不行的,前座的警察看起來很精明,要是看出個蹊蹺來,事情會很麻煩。
「這個可以去查的,以初和單茹沫確實是同寢室的室友,我們今晚上確實在餐廳里吃宵夜,很多人都看到了的。學校里的學生和老師都能作證,我們不可能是陌生人的。」劉楓還沒等到他開口,就已經先行解釋了起來。
「啪」,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那個警察重新走了進來,坐在位置上對著三人笑道︰「不管你們表達悲傷的方式怎麼樣,反正現在是不用了,剛才我們的人已經確認過了,車子在爆炸燃燒之前,里面的人就已經跳車了。」
「不用管他,那人自私自利慣了,跟我說殺人是犯法的,他也配嗎?」以初冷冷的迎視他的目光,前面的警察已經發動了車子,她剛想將車窗關上,驀然看到有個警察匆匆的跑到滕柏涵身邊說了什麼,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冷凝變得慢慢的舒展開來,越來越明亮溫和了。
滕柏涵深深的看著他們,放在背後的拳頭忽然緊緊的捏緊。白以初,想不到你能心狠成這個樣子,想不到你還有這麼謹慎的手段。
「你放心吧,他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劉楓朝著前面開車的警察看了一眼,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聲開口,「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警察局,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她確實不認識,這種街上很普遍的手機她哪知道是誰的,就是外殼包裝都很普通,沒多大的區別。
不認識,以初搖了搖頭。
劉楓拍了拍她緊緊的捏成拳的雙手,忽然加大音量道,「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去做個筆錄而已,人家警察又不會吃人。」
車子很快就在警局門口停下了,那警察領著他們一塊走了進去。
劉楓左右看了看,將他們的悄悄話听得一清二楚。見滕柏涵手里的東西,當即將以初往後拉了拉,自己擠到了他的面前,笑米米的說道︰「不好意思,這手機好像是我的,你是不是打算還給我?」
果然,還沒等她心里吐槽完,那警察已經將詢問的視線移到了她的身上。那警察拿著一個本子走到幾人的身邊,微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都是目擊證人嗎?」
不過,既然他能往她面前晃,而且看機身有損,不想猜也能知道這手機八成就是單茹沫在奔跑時候被自己用石子扔中的那只。
以初知道他在誤導那個一直豎著耳朵邊開車邊听他們說話的警察,只能閉著眼楮點點頭,暫且,先這樣吧。
想到大哥,哎,這事到底要不要跟他匯報呢?當初大哥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了的,所有的大事小事包括中午吃什麼菜都要報告的,今晚上折騰出這麼一出,他要是知情不報,那還不得死的很慘啊?
劉楓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椅子拉了過來,湊近以初身邊,小聲的問她,「以初,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大哥?」
無恥。
做筆錄的警察手上的筆微微停頓了一下,看向劉楓。
「扣扣。」整個會議室正沉默著,門口忽然傳來輕輕的敲擊聲,不一會兒,便進來一個警察,將做筆錄的那人連人帶本子一塊拉了出去。
那警察笑了一聲,「這個我們自然會去調查,只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如果她真像你們所說的一樣是你們的同學朋友,那為什麼出了車禍,你們一點傷心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坐在一邊的出租車司機立刻跟著點點頭,他也好奇,從一開始他們就冷靜的可怕。明明只是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學生而已,遇到這種事情不斷不慌亂不歇斯底里不和他一樣瑟瑟發抖,居然還能笑,太詭異了。
「劉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不明白,等警察檢測出個結果,就知道了。」說著,他微微抬高手,將掌心里的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認識這個嗎?」
以初鄙視他,就這麼一個都已經摔爛了的手機,他也要撿個便宜。
「恩。」以初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反正她的零花錢和他的零花錢完全是兩個概念。在劉楓的心里,或許一百萬兩百萬是零用錢,可是在她白以初的心里,一塊兩塊那才叫做零用錢,所以她會多給幾塊的,權當這段時間他的多多照顧了。子等察扯。
「坐這里吧,來,喝水。」
「他一直在瞪你呢,今天這事,他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劉楓拖著腮幫子,興奮的對著滕柏涵揮了揮手,不管如何,能氣到他,自己就是功德無量了。
那個出租車司機是最先被問話的,他倒也老實,說的話和真實的情況並沒有出入。只是關于劉楓的車子一直在他後面死死的追趕著,到底是單茹沫的賭約還是他們真的是陌生人想要對單茹沫不利的,這點他並不清楚,只能留給他們來判斷。
以初不知道他這樣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拍,陡然不安了起來。
「……我知道了。」他說不過她,這女生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看樣子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主。她的滿不在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居然還敢冠冕堂皇的跟他說,她眉心當中的皺褶是因為為了室友的離去悲傷所引起的。真他媽的讓他啞口無言的回答。
「呵,劉楓,不是誰的東西都能隨便要的。」說著,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往這邊走過來的警察,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收了起來,微笑,溫和的笑了起來。
不同于上次去的警局的那個審訊室,如今他們只是被當成目擊證人坐在了一個小會議室里。以初捧著茶杯,撐著腦袋緩緩的呼吸。zVXC。
可是……
「我和他是。」以初指了指自己和劉楓,頓了頓,忽然又朝著那個依舊不太鎮定的出租車司機指了指,「還有他。」
以初皺眉,和劉楓對視了一眼,過了片刻後,才不得不點頭,和那司機一塊上了警車。
劉楓頓時樂不可支了,他果然還是招女人疼的,以初平常對他挺凶的,到頭來,心里其實還是疼他憐惜他愛他的對吧?呸,愛他就算了,大哥那個醋壇子,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估計就要遭殃了。
以初嘆了一口氣,又伸手揉了揉眉心,無力道,「警察‘叔……叔’,並不是所有人表達悲痛的情緒時都要大聲嘶吼呼天搶地天都塌下來一樣的。你看到我眉宇間的皺褶沒有?這是我表達的方式,謝謝。」
劉楓聳了聳肩,「我想你們誤會了,她只是以初的室友,和我並不熟,簡單來說,我對我不關心的人的死活從來都是這個態度,我的性格如此,你想讓我傷心我也辦不到。」
以初和劉楓面面相覷,那個出租車司機更是雲里霧里,這算是怎麼回事?人都走了,那他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人命沒有了,車也沒有了,他也徹底的完了。
驀然,他抬起手,緩緩的對著以初招了招,做了個手勢。
以初抿了抿唇,好了,這會兒將難題推到她的身上了?這個臭劉楓,逮著機會就報復是吧,而且居然還報復的這麼一本正經嚴肅異常。
滕柏涵死死的抿著唇,眼神深幽陰暗,那種狼一樣的目光寒氣森森的緊緊鎖在他的身上。這個男人多次壞了他的好事,如果有可能,他真恨不得當場撕了他。
「恩,那你們先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筆錄吧。」那警察點點頭,「我們需要詳細的了解整個事故過程,沒問題吧。」
她伸手就去開車門,只是手才剛搭上門把,卻忽然被劉楓給按住了,他急忙將她的手給扯了回來,氣急敗壞的開口,「你瘋了,沒看到車子開得這麼快嗎?」
「什麼?」不止是以初和劉楓,就連那個司機,都詫異的站起了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