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人在暗處。」兩人剛一踏入山谷,桑羽便沉聲說道。
歐陽笑笑一愣,有些驚異的轉頭望向他,鳳眸中一道異光閃過,很快又消弭于無形。
「你也察覺到了?」
是感覺,不是察覺,因為歐陽笑笑根本沒有發現暗處有氣息,只是多年的直覺告訴她,剛才一定有人藏身在暗處。
而她的內力查探不到,只有兩種可能,那人隱匿術極高,亦或是那人內力極高。
「嗯,無花宮擅長氣息捕捉和追蹤,你不知道嗎?」桑羽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滿頭青絲順著他的肩頭滑下,在紅與白交織的山谷內,竟有了一絲出塵的味道。
歐陽笑笑稍稍晃了晃神,老臉一紅,不自在的挪開視線,扯唇道︰「好像听你提過。」
不過她根本沒在意,她對無花宮所有的記憶,就是腐女宮!
「既然你感覺到了,那你還……?」剩下的話桑羽沒說出口,因為他知曉,歐陽笑笑能猜到。
「那人沒有殺氣,不會將洛寒怎樣的。」
見她這樣說,桑羽也沒有追問,大概是同家里一群男人生活久了,總是習慣性的縱容著她,對她的話極少反駁。
在歐陽笑笑選定一個方向之後,兩人便一齊向深處走去。
死亡山谷內的景色極為奇異,兩人並肩而行,越往里走,神色越是驚奇。
一段算不上短的路途,兩人卻像是走過了四季,從最初的冬季,到秋季,再到春季,漸漸進入炎夏。
越往深處,死亡山谷的氣溫越高,腳下的積雪已不知在何時全然消失,厚厚的披風也跟著褪下,被踏雪驄馱著行走。
「分岔路口?」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後,歐陽笑笑突然停下腳步,望著前方的山道道路,狠狠的擰起了眉頭。
死亡山谷因為甚少有人踏足,所以它幾乎是沒有路的,兩人一路行來,幾乎都是靠著感覺在行走,看著極近的一品紅花田,走了很久也還是未曾走近,一直到了這個路口,歐陽笑笑才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雖然前方的三條道路像是天然形成,可他們一路行來,別說一條道路,就連一條小徑也沒有,如今一出現,就是三條分岔路,未免太過奇怪了。
歐陽笑笑轉首四下一望,並未看出有任何陣法的痕跡,眉心不由擰得更緊了一些。
詭異,整個死亡山谷內都透著一種詭異。
「看來這死亡山谷,還真不是浪得虛名。」歐陽笑笑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抬首望向天空,低語了一句︰「已經快午時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困死在里面。」
說著,轉首望向桑羽,笑道︰「有沒有後悔跟著爺進來?」
「後悔什麼?」桑羽有些好笑的反問道。
「也許咱們的命都得交代在這里了,你不後悔?」英氣的眉梢邪肆的一挑,頗有些打趣的問著。
「能與小哥死在一起,也是一種榮幸。」桑羽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前方的分岔路,淡淡的道︰「小哥選一條吧,前方總歸還有路。」
他倒看得通透!
歐陽笑笑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他兩眼,陽光下,男子線條優美的側顏,精致得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如玉的肌膚正透著淡淡的光暈,長時間的行走,使得他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粉色,竟有了一絲美艷的味道。
直直的睫毛不若桃夭的卷翹,卻帶著一絲直爽的感覺,上揚的弧度與高挺的鼻梁形成一個完美的直角,使得他柔和的五官,多了一分冷峻。
挺直的背脊仿佛在任何時候也不曾彎曲,一如他這人,看似極好說話,骨子里卻帶著幾分不為人知的涼薄。
他的存在感極低,不是不引人注意,而是一種低調的奢華,讓人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時,總有一種懊惱的情緒,居然會漏掉如此風華絕代的人兒。
一襲玄色衣衫,陽光之下,黑中透出點點赤色,如同黑夜中的血色花朵,為他憑添了一絲邪魅。
「就走這一條。」歐陽笑笑隨手一指,正中左手邊的一條路。
桑羽什麼也沒說,率先舉步向那條路走去,歐陽笑笑帶著小丹和踏雪驄急忙跟上。
就在兩人走後不久,一抹黑色快速趕到此處,在瞧見前方的三條道路時,整個人不自覺踉蹌著倒退了兩步。
「還是遲了一步。」
洛寒眼中劃過一絲驚惶,視線不停在分岔路口打轉,似乎是在判斷,歐陽笑笑究竟選了那條路。
最終,他將視線定在了中間的一條路,那人極懶,一定懶得選擇,走中間的可能性最大。
理論上來講,的確是如此,甚至歐陽笑笑的確想過走中間的路,卻在手指的時候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改選了正常人都不會選擇的左邊。
只因那一刻,歐陽笑笑腦海中冒出一個曾在二十一世紀看到的調查,一個人在面對未知的情形之時,前方如果有三道門,人的第一個反應便會選擇中間,有一部分人會選擇右邊,卻只有極少數的人會選擇左邊。
根據科學家研究顯示,正常人習慣于用右手,導致人的右腦比左腦發達,對右的信任度比左高,所以選擇左的概率微乎其微,只有一小部分習慣于左手的人,才會在中間之後,優先選擇左方。
自己的左腦是否發達,歐陽笑笑不清楚,不過在這種情形之下,她會選擇一條正常人都不會選擇的道路,因為幾率越小的,才極有可能是生門。
一念之差,導致洛寒選了中間的道路。
另一邊,歐陽笑笑和桑羽的前路漸漸寬敞起來,在視野中一直不曾變化的一品紅花田,總算有了接近的跡象,這一境況讓歐陽笑笑一喜,率先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總算走到了一片一品紅花田前,不知是不是死亡山谷的氣候關系,導致這里的一品紅比之前的更加茁壯,茁壯得極為詭異。
「噢買噶,爺第一次見到快有人高的一品紅。」
歐陽笑笑有些發懵,這是個什麼情況,這些一品紅都變異了嗎?
外面的一品紅已經超乎常理,這里的一品紅簡直不能用常理來理解,她甚至懷疑自己進了巨人國,所以這里的東西都超乎常理的……大!
大?!
腦子似乎因為這一個字而定格,腐神經在這一刻極為活躍起來,歐陽笑笑不自覺轉眼瞥向桑羽的胯下,想到一個十分現實,而又十分猥瑣的問題。
見對方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最為**的部分,薄薄的紅雲飄上白皙的粉頰,桑羽有些不自然的將手擋在雙腿中央,尷尬的喚了一聲︰「小哥。」
「啊?」歐陽笑笑條件反射的抬起腦袋,瞧見他紅透的耳根時,嘴角禁不住狠狠一抖。
尼瑪,這清純與猥瑣的結合體,居然也會害羞?!
「咳咳咳,那什麼,爺只是臆想一下。」
面對桑羽,歐陽笑笑最不需要隱藏自己的猥瑣思想,因為這廝和她其實差不了多少,只是他猥瑣得不明顯。
聞言,桑羽臉上紅霞更甚,余光卻不自覺瞥向歐陽笑笑的胯下,見她轉眼望來,又觸電似的收回視線。
一時間,氣氛莫名的膠著起來,尷尬與曖昧的氣息在四周擴散,如同裊裊青煙,讓人有種不真實的味道。
後方,一馬一鶴茫然的望著這一幕,又同時調轉視線,望向彼此的身下,看得的只有四只馬蹄,以及兩根竹竿似的細腿。
人類真奇怪!一馬一鶴不約而同的想到。
歐陽笑笑呆呆的眨了眨微微渙散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子。
桑羽很美,她一直都知曉,可從沒有一刻,她覺得眼前的男子美得讓人心悸,仿佛一道強效催情劑,只一眼,就能讓人渾身燥熱,欲罷不能。
暖陽照射在他頭頂的白玉發冠上,像是在他頭頂形成了一圈淡淡的潤白色光環,配上那一身澄淨的氣息,美好得像是西方神話中最為完美的天使,驚艷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真美!」不知不覺贊嘆出聲。
聞言,桑羽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異彩,不自覺向前踏了一步,望著眼前雌雄莫辨的人兒,慵懶的貓眼中流轉著七彩琉璃光,聲音低啞而又柔和的問道︰「小哥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歐陽笑笑忙不迭的點頭,像是害怕他不信,抱著他的腦袋便是一吻。
而正是這一吻,如同導火線似的,快速點燃了彼此的熱情。
歐陽笑笑費力的踮起腳尖,櫻唇緩緩在他的臉上移動,由額頭開始,沿著他俊挺的鼻梁,最終落在了他的唇上。
桑羽的人,一如他這人,有種十分干淨的味道,干淨並非無味,這一刻到了歐陽笑笑口中,已是這世間最為香甜的味道,正是因為無味,他可以有萬般變化,卻不會顯得突兀。
她的手纏上了他的脖子,他的雙手落在了她的腰間,彼此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味道,沉醉在彼此的氣息之中,像是一種魔障,逃不開。
歐陽笑笑的吻越來越瘋狂,桑羽的味道幾乎讓她上癮,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求更多,纏住他脖子的手臂漸漸收緊,最終忍無可忍的向前一撲。
玄色衣訣與紅色衣訣重疊在一起,白玉冠下披散的發絲翻飛,在桑羽頭上綻放出一抹絢爛的墨蓮,于泥土之上,于歐陽笑笑身下,在清新中透出魔性的氣息。
兩人的唇由始至終不曾分開,像是兩條月兌離了水的魚,彼此干渴的吸取著對方的甘甜,以此來緩解腦海中的缺氧感。
只是這樣的吻越深,兩人缺氧的感覺越越來越重,歐陽笑笑的腦子開始有些發懵,只是遵循本能瘋狂的吻著。
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游走著,有些狂躁的撕扯著他的衣物,直到她一個用力撕裂了他的前襟,露出玄色衣衫下白色的里衣,她就如同受到什麼鼓舞似的,更加瘋狂的撕扯起來。
凌虐而瘋狂的感覺讓歐陽笑笑上癮,仿佛骨子里的東西被喚醒了,讓她不由自主的愛上這種感覺,看著他只能被動的承受,看著他在她身下一點點綻放,看著他一點點歸于原始,**著胸膛躺在她身下,她就有種無法言喻的滿足。
這不是她!
歐陽笑笑眉心一皺,手上的動作微頓。
就在這時,桑羽也如同不甘寂寞一般,將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起來,甚至直襲她的胯下。
歐陽笑笑腦中一個警醒,猛地加緊雙腿,一把抓住他偷襲的大手,沉聲道︰「快!屏住呼吸,這花有迷幻的成分!」
該死的,她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旖旎而繾綣的氛圍頓時散去,桑羽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渙散的瞳孔慢慢凝聚,定定的落在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上,蹙眉道︰「一品紅為何會有迷幻的成分?」
「應該不是一品紅。」歐陽笑笑用力的錘了錘腦袋,急忙從後腰掏出一個瓷瓶,放到鼻下狠狠的一嗅,一陣刺鼻的氣味之後,暈眩的腦子開始重新啟動,她又急忙將瓷瓶放在桑羽鼻下,讓他嗅了嗅。
剛想從桑羽身上起身,卻被他用力向下一帶,歐陽笑笑一個不穩,重新跌坐了回去,察覺到他身體明顯的變化,嘴角狠狠的抖了抖,有些揶揄的問道︰「你不會想在這里貢獻自己吧?」
本就潮紅的俊臉更加紅潤,定在她唇上的眸光跟著輕閃了一下,一句話在嘴里咕噥了半響,還是十分有勇氣的問了出來︰「小哥不難受嗎?」
歐陽笑笑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狠狠的跌在桑羽胸前,在他的悶哼聲中,抬手一擦額頭的冷汗,干笑道︰「呵,呵呵,還好還好!」
從這方面來講,男人和女人存有本質上的區別,至少她比他好受多了,雖然小月復處的欲火依然徘徊,但至少不會急需發泄。
「咳咳咳,將這個含在舌下,記住別吞,含著就行。」不打算在一馬一鶴,外加荒郊野外再次上演激情大戰,歐陽笑笑果斷的從他身上跳了起身,隨手丟給他一粒丹藥,囑咐道。
說完,隨手一粒丹藥丟進自己嘴里,一樣含在舌下,才轉眼看向一大片一品紅花田。
突然,鳳眸微眯了一下,沉聲道︰「你看看一品紅下面是什麼?」
桑羽正一臉欲求不滿的躺在地上,听聞歐陽笑笑的話,氣悶的將頭轉向花田方向。
由下而上的視線,可以清楚看見一品紅下面的情形,一朵朵暗紅色,與一品紅幾乎融為一體的花朵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那些花並不明顯,因為與一品紅花色極為相近,但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來。
「那是……曼陀羅?!」桑羽一驚,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品紅的花田之內,居然可以開出曼陀羅?怎麼可能?!
胸前的碎布條,因為他過于激烈的動作,出現的細微的搖晃,那兩個粉嘟嘟的圈圈撞進歐陽笑笑的視線里,惹得身體尚未退去的欲火再次灼熱了幾分。
倏地移開視線,故作正經沉穩的道︰「你沒看錯,的確是曼陀羅。」
鳳眸中漸漸染上了一絲凝重,這個死亡山谷太奇怪了,一品紅與曼陀羅無論是適應生長的環境,亦或是花期,都不可能在一個地方生長,更遑論一起開花?
一品紅適應濕潤的泥土,曼陀羅則喜干燥,一品紅的花期在冬季,曼陀羅的花期則在夏季與秋季。如今正值寒冬臘月,曼陀羅居然還在花期之內,而且與一品紅生長在一片花田,實在是太詭異了。
「看來咱們遇上大麻煩了。」歐陽笑笑不是一個容易泄氣的人,不過這里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當自己熟悉的東西突然間超越了大自然,心里難免會生出幾分忐忑。
不過這股情緒很快便被她壓下了,細細觀察起一品紅下的曼陀羅來。
曼陀羅具有鎮定,舒緩神經等功效,根睫與果實具有一定的迷幻性,不過僅僅是通過嗅覺,就引發她的幻覺,而且還能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中招,可見這些曼陀羅絕不簡單。
想了想,歐陽笑笑自衣訣撕下一小塊布,小心的纏在自己手上後,才走到花田前,將一品紅下方的一株曼陀羅摘下。
「小心點。」見歐陽笑笑摘下的曼陀羅,已經結出果實,果球上的毛刺清晰可見,桑羽不由擔憂的提醒道,人也隨之從地上爬了起來。
「放心,這些毒還不能拿爺怎樣。」歐陽笑笑隨口安慰了一句,才避開那些毛刺,小心的將里面的黑籽掏了出來,放在鼻下輕輕一嗅,鳳眸中頓時劃過一抹震驚,居然是極品曼陀羅?!
普通的曼陀羅可以用來制造蒙汗藥,但極品曼陀羅卻能制造藥性更強,類似于催眠的藥物,讓人短時間陷入深度睡眠之中,可以讓人在神經麻痹之際,說出任何平日里不會說出的秘密。
極品曼陀羅可遇而不可求,沒想到在這一品紅之下,居然還有這樣的極品?!
歐陽笑笑急忙轉眼望去,仔細分析著一品紅下方的曼陀羅,可悲催的是,除了她手里這一株,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曼陀羅。
歐陽笑笑瞬間有了一種想要撞牆的趕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極品曼陀羅摘一株便少一株,她剛才居然連根拔起,毀了一株百年難得一遇的聖藥!
頓時,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有種全家在一夜之間,被人輪jian的感覺。
「小哥?」見她的氣息在短時間內快速變化,由大喜變成大悲,桑羽不由疑惑的喚了一聲。
「在呢。」歐陽笑笑無力的應了一聲,斂眸看向手里果實還算豐富的曼陀羅,又收起了淒涼的情緒,再次由衣訣撕下一塊布,將那些果實小心翼翼的從果球里掏出,用碎布包了起來。
剛要起身,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空瓷瓶,歐陽笑笑微怔了一下,順著遞瓷瓶的手向上望去,正對上逆光的桑羽,他的面部線條變得有些模糊,唯有那雙慵懶卻透亮的貓眼,在此刻變得尤為耀眼。
「用這個吧。」因激吻而嬌艷的紅唇一啟一合,露出嘴角因她瘋狂之舉而被咬破的傷口,絲絲血珠由嘴角滲出,艷紅,絕艷,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見鬼的,這曼陀羅藥性真強!
歐陽笑笑老臉一紅,快速斂下眼眸,一把將他手里的瓷瓶給接了過來,把果實全部裝進了瓷瓶里。
不多不少,剛好一瓶。
「對了,你哪兒來的瓷瓶?」隨手將瓷瓶收進藥袋里,歐陽笑笑有些奇怪的瞄向他。
「金瘡藥,倒了。」淡淡的幾個字,使得歐陽笑笑又尷尬了幾分。
這家伙還真是遷就她,要知道金瘡藥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講,有時就是救命藥,何況是桑羽這種身份,那些金瘡藥必定都是極品藥,他居然說倒了就倒,還真是……敗家!
歐陽笑笑沒好氣的剮了他一眼,直剮得桑羽一頭霧水。
他幫了她,為什麼她還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歐陽笑笑卻沒管他在想什麼,在確定了泥土的濕潤程度後,轉身望向身後的一馬一鶴,卻見那倆非人類,居然集體背過身,拿對著她,頓時就火了,「臥槽!爺在這里!」
兩顆小腦袋慢悠悠的扭了回來,在看見衣衫不整的桑羽時,又猛地將頭轉了回去,直看得歐陽笑笑黑線直冒。
擦!要不要這麼有靈性,丫的,居然還知道非禮勿視?!
斜眼瞥向有著幾分小性感的男子,黑著臉道︰「把衣服穿好。」
「怎麼穿?」桑羽滿臉糾結的垂下腦袋,將前襟的碎布條擺弄了一番,可無論他怎麼擺弄,都發現布料少了兩小塊,而且不偏不倚,恰好在胸前。
俊臉再次被紅雲襲擊,桑羽有些尷尬的抬起頭,直接用雙手擋住露點,有些靦腆的問道︰「這樣行嗎?」
「噗……!」
尼瑪,這樣比露點更要命!
一個俊美的男人穿著後現代的性感裝束,雙手捂住兩點,還用一種極為純潔的表情望著你,你會怎麼做?!
歐陽笑笑使勁擦了擦鼻頭,發現沒噴鼻血時,不由得為自己的定力贊揚了一番,復又無恥道︰「為了雪兒和小丹的眼楮著想,你就這麼捂著吧。」
說著,還忍不住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丫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廝……真受!
「哦。」桑羽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死死的護住胸口,似乎是覺得這樣有點累,又彎腰撕下衣訣,在胸口一橫,綁在了後背上。
「噗……!」
這次,歐陽笑笑是真噴了,那廝胸前的橫布,怎麼看怎麼像現代女人的,更要命,更受!
「怎麼了?」桑羽有些奇怪的抬首望向她,見她死死的瞪著自己胸前的布,更是挺了挺胸膛,貌似十分自得的道︰「怎樣?我聰明吧?」
歐陽笑笑︰「……」
「小哥?」
歐陽笑笑︰「……」
「小哥?」
「哥兒們,爺佩服你!」禁不住豎起大拇指,為這廝的創造力,給予百分百的贊揚。
分明是夸贊的話,不知為何听上去總有些不對味兒,桑羽奇怪的歪了歪頭,懷疑自己想多了,也就沒望深處想。
歐陽笑笑渾身狂抖,上下牙抽風的轉過身,在背向桑羽時,狠狠的抖了兩下肩膀,才對悄悄轉過腦袋的倆貨吼道︰「行了,快點給爺辦事,裝什麼小清新!」
一聲河東獅吼,驚得一馬一鶴快速轉身,一副等待上級指示的模樣。
自然界兩只極品二貨!
歐陽笑笑無語的扶額,叮囑道︰「小丹,像之前那樣做,這次小心一點,你們不能沾上曼陀羅花粉,不然會很危險。」
小丹點了點腦袋,如同上戰場似的仰首挺胸,擺了擺造型才走上前,在歐陽笑笑恨不得將它活剮了的視線下,再次揮動著翅膀,將一品紅中間分隔出一條通道。
可由于內部還有曼陀羅,效果明顯沒有之前理想,一品紅讓開之後,曼陀羅依然立在中央。
見狀,小丹有些泄氣的拉耷下腦袋,之前還斗志昂揚的家伙,頓時跟斗敗的公雞似的,將腦袋伸到歐陽笑笑胸前蹭了蹭,求安慰。
「臥槽!不準吃爺豆腐!」歐陽笑笑一蹦三尺高,一巴掌將它的腦袋拍開,暴吼道︰「雪兒,管好你家馬子!」
泥煤,不知道她胸小嗎?還專挑她胸口蹭,早晚太平洋變水坑!
「嘶……!」誤以為歐陽笑笑給自己創造機會,踏雪驄瞪圓了馬眼,惡狠狠的噴了一口氣。
小丹禁不住瑟了一下,乖乖走到踏雪驄面前,又親昵的蹭了蹭它,那膩歪狗腿的模樣,看得歐陽笑笑一陣牙酸。
小丹以前什麼性子來著?為毛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你騎著雪兒從花田繞過去,在前面等爺。」
「不行!一品赤練蛇劇毒無比,萬一被真你找到,也不好抓住。」桑羽極為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見歐陽笑笑瞪來,沒有一絲退讓的望了回去。
「你……算了,跟著就跟著吧。」不知道是不是桑羽很少拒絕,如今突然強勢的態度,居然讓她有些心軟。
一定是極品曼陀羅的後遺癥!
歐陽笑笑使勁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翻涌的思緒全部壓下,集中精神,緩緩的踏進了花田里。
桑羽緊隨其後,在幫助預防危險的同時,尋找一品赤練蛇。
兩人小心的繞過了曼陀羅矮叢,又繼續向前行走,這片花田並沒有外圍的大,盡管如此,還是用掉了他們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在兩人出了花田,尋找至第二塊花田時,時間已是申時。
「如果這塊花田還是沒有,咱們得等到明早才能繼續尋找了。」歐陽笑笑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擔憂的道。
一群男人應該發現她不見了,現在一定很著急,若是今晚趕不回去,蛟縣特定得出大事兒。
「先將這塊花田找完吧,如果還是沒有,就盡快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桑羽在一旁寬慰道。
歐陽笑笑有些好笑的掃了桑羽一眼,今日,應該是兩人認識這麼久以來,他說話最多的一天吧?
以往,兩人也經常湊在一起聊天,不過大多時候是她在發問,他進行回答,而且話題全是圍繞著無花宮的,如今這樣簡單的談話,當真極少。
「小丹。」一聲輕喚,小丹再次上前。
這次兩人的運氣較好,花田內沒有曼陀羅,輕易就被小丹扇出一條道路。
兩人再次踏了進去,還未走兩步,歐陽笑笑腳步突然一頓,狂喜道︰「找到了!」
她的腳前方,正好是一個蛇洞,蛇洞極好辨認,因為蛇的習性,洞口處清晰可見稀稠成粒的糞便,這便是蛇洞的標志。
「快,退出去!」發現蛇洞,歐陽笑笑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擔心一品赤練蛇藏身花叢里,急忙讓桑羽跟著撤退。
兩人退出花田後,歐陽笑笑迅速從後腰掏出藥袋,在里面找出一個小瓷瓶,將里面的藥粉合著內力打出,沿著洞口一直蜿蜒至外圍。
「這是什麼?」桑羽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一系列舉動。
「爺為了抓住赤練蛇,研究了好幾個月的東西,蛇類一聞見就會順著味道爬出來。」歐陽笑笑淡淡的解釋著,視線卻一直定在洞口處。
可是,洞口一直沒有動靜,花田內也沒有任何情況,就在歐陽笑笑心急如焚,以為找到一個廢棄的蛇洞時,一條渾身赤紅,僅有她小手指粗細的小蛇,由洞口探出了一顆腦袋。
那一刻,兩人的心同時雀躍了起來,桑羽甚至屏住了呼吸,害怕驚擾到那小家伙,害它又縮回蛇洞里。
歐陽笑笑快速跑到踏雪驄身邊,從馬鞍旁取下一個專用來裝蛇的籠子,放在了藥粉的結尾處,又在里面灑上了一些誘捕藥粉,以便赤練蛇自己爬進去。
「你退遠一點,別驚擾到它。」歐陽笑笑低聲說道。
桑羽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退到一旁。
歐陽笑笑在設好籠子之後,也悄然退到了花田旁,以防赤練蛇再縮回去。
過程,似乎極為漫長,實際並沒有多久,一品赤練蛇就乖乖的順著藥粉爬了出來,沿著地面游走至蛇籠前,似乎考慮了一下,就在歐陽笑笑準備親自動手抓它的時候,它居然自己鑽了進去。
歐陽笑笑快速上前將蓋子蓋上,謹防它逃跑。
整個過程意外的順利,順利得歐陽笑笑懷疑自己當真轉運了,可是下一刻,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因為她起身時,發現桑羽突然消失了,不止是桑羽,小丹和踏雪驄也在同時不見了,甚至一點聲響和異樣也沒有。
「該死!」歐陽笑笑一驚,眼眸快速在四周一掃,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或者痕跡,也沒有察覺到暗處有潛藏的氣息。
這死亡山谷究竟有什麼秘密?!
歐陽笑笑眼眸一凜,隨手將蛇籠背在背上,整個人縱身一躍,運起輕功,快速向死亡山谷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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