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白像是被人一拳重創在胸口,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兩下。揪住黃亮衣服的手也松了。
黃亮趁機掙月兌開權少白揪著自己衣服的手,臉上的得意之色盡顯,看在權少白的眼里無比的刺眼!
這一出戲,真是出彩!效果好的已經出乎他的想象!
就連他也沒想到,權少白與唐詩詩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存在,看到權少白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黃亮只覺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無比舒暢,爽到了骨子里!
「權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嘖嘖!這個唐詩詩可真是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讓她識人不清呢?權少,你說是不是?」黃亮對著權少白一陣得瑟,句句誅心!
看權少白額頭上青筋暴動,黃亮更是變本加厲的說︰「要是她跟了我,現在哪里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在B市里,誰不知道我黃亮最是憐香惜玉,對女人最大方的!」
「你這個混蛋!」權少白再也忍無可忍,揮拳就朝黃亮的臉上打去,只是黃亮早有防備,權少白哪里有那麼容易得手,再說,黃亮身邊的山羊與螳螂,也不會眼瞅著黃亮吃虧,默認這一切的發生。
很快,權少白的兩個手下與黃亮的兩個手下就混戰成一團,黃亮看著恨不得用目光將自己萬箭穿心的權少白,一邊躲避一邊提醒說︰「權少,要是你不想你的女人也被打斷一條腿,我看你還是跟你的那位墨西哥拳皇先生打聲招呼比較好!否則,在小美人眼里,你可是要連畜生也不如了!」黃亮繼續嘴賤!
權少白越生氣他就越興奮,他巴不得權少白被自己就這樣氣死!
權少白猛的看向電子監控屏,果然,剛剛被唐詩詩踢了一腳摔倒在地的賽納德正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朝唐詩詩走去!
權少白停手,對黃亮說︰「今天的事,群毆權少白記下了!」然後招呼手下離開的密室,他的兩名手下也跟著權少白離開。
「權少,你可記清楚點!你要是忘記了,我可是會傷心的!」黃亮看著權少白的背影大喊。
「快點通知擂台周圍的人,攔住賽納德!」出了密室,權少白對著手下吩咐,自己則是往擂台方向沖過去!
唐元的腿受傷了,唐詩詩不敢隨便挪動他,她擦干唐元臉上的血跡,抱著他的頭說︰「唐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別擔心,我這就帶你走,我帶你去醫院!」
唐元此刻腦子里已經一片混沌,他突然听到唐詩詩大喊,又听到唐詩詩在她耳邊說話,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他努力的睜開眼楮,發現唐詩詩真的在眼前,唐元努力的想擠出一絲笑容,告訴唐詩詩他沒事,隨即又想到他將唐詩詩的錢都壓在了自己身上,愧疚的說︰「錢……錢輸了!」
唐詩詩吧嗒吧嗒掉下淚來,她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傻小子,但是看到他被人打得像是豬頭的一張臉,又心疼的下不了手,說︰「沒關系!沒關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可是最後一句話卻卡在唐詩詩的嗓子里,他看了看唐元的腿,眼淚掉的更凶。
唐元順著唐詩詩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我的腿!」
「會好的!會好的!不會有事的」唐詩詩連忙安慰他︰「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唐元點點頭,他伸出手,給唐詩詩擦了擦眼淚說︰「別哭!」
唐詩詩抓著唐元的手,這一刻她恨不得放生痛哭!可是她不能,現在最緊要的是將唐元給送到醫院去!
唐詩詩眼楮赤紅,她看著擂台下被人控制住的汪邵鵬,又焦急的在環視賽場四周,沒有發現凌睿的身影,心忽然涼了半截。
就算是唐詩詩再無知,也看出不正常來。
怎麼辦?!
只是沒有多少時間讓唐詩詩糾結,賽納德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走到唐詩詩的面前,伸出手指勾了勾,說︰「You!Comeon!」
剛剛賽納德被唐詩詩踢了個毫無防備,那一腳的力道十分大,害的他倒地的時候,腦中出現轟鳴聲,這讓一向性格殘暴的他怎麼肯善罷甘休!
黑拳的擂台上不論年紀,不分男女,既然這個女人有種上來,他就有正當的理由懲罰她!讓她為剛剛的那一腳付出代價!
唐詩詩看了眼擂台四周維持秩序的人,這些人明顯是分為兩派,現在一派人正打算阻止賽納德,另一派人顯然是目的相反,唐詩詩很快就認清了形勢,她知道,今天自己想要將唐元帶出去,只有打倒賽納德這一條路可走!
唐詩詩將唐元輕輕的放下,她緩緩的站起身來,將自己身上的藍色罩衫月兌下來蓋到唐元受傷的腿上,穿著里面的白色吊帶,站到了賽納德的對面!
黑拳場上突然躁動了起來!
「那個女的不要命了!」
「你懂什麼,這叫殉情!」
「我看她剛剛那一腳,力道不小!」
「力氣再大能大的過男人?拿雞蛋踫石頭!」
「不自量力!」
「我總覺得那個唐元今天有問題,平常沒這麼遜啊!」
「……」
「唐詩詩不要!不要做傻事!」在擂台下的汪邵鵬見唐詩詩準備跟賽納德開戰,嚇得大喊起來!他拼命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擺月兌那兩個人對自己的鉗制,可是自己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他現在恨死了自己的沒用!
唐詩詩聞若未聞!她拉開架勢對著賽納德就是一陣猛攻!
賽納德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弱瘦小,女敕的跟花一樣一掐就斷的女人,拳頭竟然這麼硬,打起來根本就是不要命,尤其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一只發怒的獅子盯著自己敵人一樣,充滿仇恨,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好像隨時都準備跟對方同歸于盡不死不休一樣,讓賽納德無比的震懾!
他剛剛松弛的戒備又豎了起來,不敢再小看眼前的女人!
原本並不看好唐詩詩的人都被唐詩詩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戰斗力震懾了,有不少人起哄著給唐詩詩叫好加油起來!
權少白一邊往擂台周圍靠近,一邊懊悔不已。他絲毫不懷疑唐詩詩的話,現在只是擔心著唐詩詩會不會受到傷害,他想盡力的為自己的行為補救,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賽納德很快不敵,其實剛剛他與唐元打斗,已經耗費不少體力,現在又踫上個完全不要命的唐詩詩,被唐詩詩的殺氣震懾的心怯,所以節節敗退!
只是賽納德怎麼會甘心就這樣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手里,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那無疑將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說不定他的職業生涯也會因此而結束。
畢竟是賽場經驗豐富的老手,賽納德很快就發現唐詩詩的弱點,那就是躺在擂台一邊昏迷的唐元。于是賽納德虛晃一招,大步奔到唐元身邊,就要將已經陷入昏迷,毫無反抗能力的唐元踢下擂台!
唐詩詩發現對方的企圖的時候,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不!」唐詩詩發出一聲悲鳴!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連看台上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悲憤!
只是,就在唐詩詩與擂台下的人都認為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賽納德的身體突然轟的一聲,向後倒下!
唐詩詩跑到賽納德身邊想要乘勝追擊,將他徹底收服,卻發現賽納德眉心處破了一個洞,有血跡汩汩的流出來,此刻他雙眼暴睜,顯然已經被擊斃!
唐詩詩身體一震,搖晃了一下差點倒下!她張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擊斃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相如此恐怖,看著賽納德不甘的死相,唐詩詩突然扶著彩帶,干嘔起來!
這一變化讓擂台周圍的看清楚的都噤聲了,不知道如何反應!就連整個黑拳場里剛剛還躁動的人們,都有一瞬間的怔愣,整個黑拳場,鴉雀無聲!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賽納德被槍殺了!」安靜的人群開始不安起來,有很多人都開始想要離開地下黑拳場。
唐詩詩被那一聲給驚醒,她顧不上胃里的不適,跑到唐元身邊,想要將唐元給抱起來。
「詩詩,我來!」趁機擺月兌控制的汪邵鵬跑到了擂台上,與唐詩詩一起,準備將昏迷的唐元給拉起來。
「別亂動他!」有個熟悉的聲音急切的大喊!
唐詩詩听到聲音,驚喜的向來源處看去,果然看到凌睿擠了過來,他跳上擂台,說︰「別亂移動他,防止二次傷害!」
唐詩詩听到凌睿的話後,果然不敢再動唐元,她用求助的目光的看著凌睿,嗚咽著說︰「救救他!」
汪邵鵬立刻感覺到了唐詩詩對這個男人的不一樣,他看著唐詩詩此刻看凌睿的眼神里明顯的帶著依賴,心里酸的像是打翻了醋壇子,負氣的說︰「難道就讓他這樣躺在這里?!」
凌睿冷冷的看了一眼汪邵鵬,直到看到對方眼楮里有明顯的懼意之後,才轉過頭,對著唐詩詩說︰「救護車馬上就到,有我在,別怕!」
唐詩詩的眼圈又紅了,她覺得就是與陸濤簽訂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也沒有像現在這麼脆弱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是說了句「有我在,別怕!」就讓她剛剛一切的堅強偽裝,瞬間破碎,七零八落!
凌睿疼惜的將唐詩詩拉進懷里,安撫的輕輕拍著唐詩詩的背,唐詩詩將自己的腦袋賣得更深,身子抖得厲害。凌睿立刻覺得胸前的衣服濕黏了一片,唐詩詩的眼淚,將他的心口燙的生疼!
權少白也已經到了擂台邊上,只是他愣愣的看著擂台上那個抱著唐詩詩的男人,心里百味陳雜!
急促的警報聲傳來,如同平地驚雷,將那些還不明所以,不打算離開的賭徒們給驚醒,立刻,黑拳場里亂作一團,賭徒們四竄逃亡!
唐詩詩驚慌的從凌睿懷里掙扎著起來,結果下一刻她就又跌了回去,小臉皺作一團。
「怎麼了?」凌睿擔憂的問。
一旁的權少白剛想沖上來,卻被凌睿一個冰冷的眼神凍住!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被凌睿看的有種窒息的感覺,直到凌睿移開目光朝安全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權少白才如同獲釋的死囚,愧疚得看了一眼唐詩詩,轉身領著他的手下離開。
「我沒事!」唐詩詩露出個堅強的笑容,只是額頭上卻冒出細密的汗珠!
相信你才有鬼!凌睿不悅的瞪了唐詩詩一眼,唐詩詩立刻心虛的低下頭,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似的說︰「腳疼!」
凌睿立刻看向唐詩詩的腳,發現她的布鞋上沾了些粥狀的污漬,他立刻蹲,解開鞋帶,將唐詩詩的鞋子小心的月兌掉,然後又將她腳上的棉襪給小心的一點點的月兌了下來。
盡管他做這一切的動作時已經足夠溫柔,但是仍舊听到了唐詩詩極力壓抑的抽氣聲。
凌睿看著唐詩詩那已經紅腫破皮的腳,目光深深!
唐詩詩被凌睿看的渾身不自在,她努力的想扯出個笑容來,發現自己做不到,只好吶吶的說︰「也不是很疼,真的!」
比起唐元的腿傷,自己這點傷真是小巫見大巫。
凌睿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的唐詩詩突然覺得心里一顫!
杜浩洋與君慕北帶人沖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一向不解風情的凌睿正蹲在地上,抓著唐詩詩的一只腳,抬頭看著唐詩詩,因為距離有些遠,他們看不清楚凌睿的眼神,但是這一幕怎麼就他媽的這麼像《水滸傳》里西門慶調戲潘金蓮的橋段?
杜浩洋興奮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看到杜浩洋身後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進來,凌睿站起來,打橫抱起唐詩詩,朝門口走去,與杜浩洋與君慕北擦身而過的時候,丟下一句話︰「我大舅子傷了一條腿,你們看著辦吧!」
杜浩洋與君慕北一臉苦逼的點點頭!這小子說的輕巧,讓他們看著辦,還不是要他們給他個滿意的交代!這個交代要是達不到這小子滿意,恐怕他們兩個人也少不了被遷怒!
唐詩詩听到凌睿這麼不負責任的將唐元給丟下了,立刻掙扎著要下來,說︰「什麼叫看著辦?你怎麼能這樣說!?」
萬一那些人不負責任,不好好給唐元醫治怎麼辦?此時一顆心全都掛在腿受傷的唐元身上的唐詩詩,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凌睿給佔了便宜去!
要是讓杜浩洋與君慕北知道唐詩詩此時心中的想法,估計非氣歪了鼻子大罵唐詩詩不知打好歹不可!
「放心,他們會處理好的!」凌睿將唐詩詩抱的更緊一些,防止她掉到地上,安撫著說。
「我要和唐元一起走!」唐詩詩堅持!
凌睿停下腳步,抱著唐詩詩轉過身,讓唐詩詩看著唐元被醫護人員給抬上擔架,抬著往外走,然後他又跟上他們的腳步,然後一起上了醫院的救護車。
救護車里。
唐詩詩焦急的抓著給唐元做完檢查的醫生的衣袖,擔憂的問︰「醫生,我弟弟的腿怎麼樣了?能不能恢復?」
「小腿骨斷了,至于具體的情況,還很難說,要到醫院做完詳細的檢查後,才能確定!」醫生撫了撫眼楮,十分嚴謹的說。
唐詩詩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她不敢想象若是唐元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話,會怎麼樣?想到年紀一大把的叔叔嬸嬸,老來得子,就唐元這麼一個兒子,他們若是知道唐元這樣,不知道能不能經受得住這麼沉重的打擊!
「別怕!我們找最好的醫生給他醫治!一定會沒事的!」凌睿將唐詩詩抱的更緊,安慰著。眼楮里卻閃過一簇簇幽暗的火苗!
權少白,這次要是我大舅子腿好不了,爺就將你兩條腿都給弄斷了!
今天的事,你最好能給爺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
正開車往市立醫院趕的權少白,突然生生的打了兩個冷戰!
他從地下黑拳場撤離之後,給君慕北打了個電話,自然是被無辜受到牽連,受了凌睿王八氣的君慕北給一頓痛罵,將被凌睿欺壓的不滿都發泄到了權少白身上。
權少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也沒有給自己辯駁一句,生生的受著。等君慕北發泄完了,他才將事情的始末跟君慕北說了一遍,君慕北听完後一陣沉默,說︰「他們這會正在去市立醫院的路上。」
「謝了!」權少白說了一句,掛斷電話,然後給方子明打電話,讓他安排最有經驗的骨科醫生。
拉著唐元的那輛救護車剛剛回到醫院,立刻就有醫院里最好的骨科專家將唐元給接走了,凌睿抱著唐詩詩下車的時候,方子明與權少白立刻就迎了上來!
還不等幾人說話,唐詩詩一看到權少白,立刻毫不猶豫的卯足了勁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滾!」唐詩詩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
「啪」的一聲,聲音震得一旁的方子明都覺得耳鳴了!震得他生生將要問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看了眼權少白迅速腫起來的左邊臉,心有余悸!
這個女人真夠暴力的!
權少白被打了一巴掌,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為自己辯白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凌睿抱著唐詩詩下了車,在看到唐詩詩那紅腫的腳踝時,眼楮眯了眯!
方子明看著凌睿與唐詩詩進了醫院,走過來拍了拍權少白的肩膀,說︰「要不你先回去?我跟慕北將事情的經過先透給凌睿知道,等他消了氣你再來!」
「不用。我在醫院等著,要是唐元的腿真的廢了,我將我自己的割下來給他按上!」權少白說完,大步跟了上去。
「說什麼氣話!」方子明不贊同的喝斥了權少白一句,又接著說︰「說起來這事也不完全怪你,都是黃亮那個畜生造的孽!」
「要是我事先調查清楚了,也不會中了他的圈套!我……」權少白忽然說不下去了!
方子明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權少白沒說完那句話的意思他懂,無非就是牽扯到一個女人!
那個凌素素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希望這一次,權少白能徹底看清楚她的嘴臉!
凌睿將唐詩詩給抱進醫院,找了一個醫生來給唐詩詩看腳傷,而後又讓人給唐詩詩開了一間病房!
「我的腳只是燙破點皮,哪里用得著住院!」唐詩詩真心的覺得凌睿太過小題大做,興師動眾了!
正在給唐詩詩的腳上藥的醫生連忙贊同的點點頭,他們醫院的床位這麼緊張,這點傷實在用不著住院!
「先住一天,觀察觀察,萬一破傷風了怎麼辦?」凌睿瞪了那個點頭的醫生一眼,醫生立刻嚇得噤若寒蟬。
「真的不用!」唐詩詩極力反駁,她對醫院一直很排斥,因為小時候剛被叔叔嬸嬸領養的時候,她的身體非常虛弱,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吃了好多藥,打了好多針才好。
現在想起這些來,唐詩詩覺得自己真是狼心狗肺,當年不顧叔叔嬸嬸的反對執意嫁給陸濤,是多麼的傷他們的心啊!現在又沒有照顧好唐元,讓人將他的小腿給打斷了,她不管是作為女兒還是作為姐姐,都不是個稱職的!
「或許你更喜歡睡在我床上?」凌睿一挑眉,看著唐詩詩問。
「那還是住院吧!」唐詩詩氣惱的瞪了凌睿一眼,難得的妥協了。
這丫的竟然趁人之危,威脅自己!虧她這一路還一直將他當好人來著!不過住院也有好處,可以及時的知道唐元的情況!
凌睿听到唐詩詩這意料之內的答案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底有絲失落劃過!
給唐詩詩涂藥的醫生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凌睿又趕緊的轉移了視線,這小伙子長得俊美不凡,可是比時下里大姑娘小媳婦追的那些天皇巨星的強多了,這姑娘真傻,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人家送上門來了,她還往外推!
直到給唐詩詩上完藥,走到門口了,那醫生又回過頭來惋惜的看了唐詩詩一眼,心道︰你真傻!真的!
唐詩詩被醫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的。
方子明過來說唐元那邊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小腿骨折,不過不是特別嚴重,專家現在正在給唐元手術。治療後,復健個一年半載的,就基本沒什麼大問題了!
唐詩詩再三確認對方不是在騙她後,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方子明說完唐元的病情後,看了眼房間里的凌睿,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得將權少白還在外面等候發落的話又吞回肚子里,訕訕的退了出去,並關上門。
「那個,今天謝謝你!」病房里就剩下唐詩詩與凌睿兩個人的時候,唐詩詩真摯的道謝!
「嗯。」凌睿淡淡的應了一聲。
唐詩詩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想起剛剛自己對他的依賴,臉上不自覺的有些熱。她咬著自己的唇瓣,除了道謝,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凌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讓人猜不透。
病房里彌漫著讓人窘迫的沉默。
「還沒想好怎麼謝?」過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樣子,凌睿開口問。此刻他站在床前,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唐詩詩,一副我一直在等你答復的表情。
唐詩詩一愣,凌睿問的太突然也出乎她的意料。
「我……我……」唐詩詩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只能吐出這種無意義的單音節。
「你不會是就說一句謝謝就想打發掉我吧?」凌睿看唐詩詩憋得小臉通紅,局促不安的樣子,痞痞的牽動起嘴角!
「當然不是的!」唐詩詩飛快的否定,雖然還沒有想好怎麼謝他,但是她唐詩詩絕對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
「那不如我幫你想想!將我們之前的半年之約,延長到三年,怎麼樣?」其實凌睿更想說延長到一輩子的,只是一輩子的話題太過敏感,曖昧,他怕一說出來,小野貓起了戒心,處處防備他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就這麼簡單?」唐詩詩不敢置信的問。她今天欠這個男人的恩情,別說給他打掃三年房子,就是三十年,也還不完的!
「當然不只如此!」凌睿一直觀察著唐詩詩的表情,從她剛剛的驚訝中,凌睿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加點附加條件!于是,他面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邪惡起來!
「你……我是不會答應你任何不正常的要求的!」唐詩詩察覺到自己好像踩到了陷阱,凌睿的笑容讓她覺得心里毛毛的,她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是指跟我上床?」凌睿坦然的將唐詩詩的不正常要求給細化說明了出來!看到唐詩詩臉上羞窘的表情,他冷哼了一聲︰「你想的美!我還不想被你賴上一輩子!」
唐詩詩磨牙!誰要賴上你了!不過她旋即想到凌睿的職業,心里那點小不平小憤慨也就釋然了!
「那你要我做什麼?」唐詩詩忐忑的問。
「當然是做一個保姆該做的,除了每天打掃房子外,還要洗衣做飯,至于鋪床疊被嘛——就免了!」只是暫時的免了!凌睿故意逗弄著唐詩詩說。看到小野貓被他調戲的一驚一乍的,他心里就覺得跟小野貓朝夕相處的住在一起肯定會十分的有趣!
今天听老媽抱怨說,她將自己房子里的冰箱填的滿滿的,結果東西都壞了也沒人做,他听後,就想像著唐詩詩在廚房里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樣子,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傻得放過!
「可是……」。唐詩詩有些猶豫。
「怎麼?又想跟我提錢的事?唐詩詩你長點良心,先不說唐元這次進醫院用的都是專家,醫藥費就消費不低,就說我今天不及時出現的話,你以為你跟唐元兩個還有命能活著出來?就算你的命不值錢,那麼你覺得唐元的命也可以用錢來衡量?」凌睿面上已經帶了薄怒!
唐詩詩張了張嘴,結果凌睿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拋下一個誘餌︰「其實三年,也只是最高時限,我這個人做事全憑一時的喜好,也許新鮮勁過了,三個月看你不順眼了就放你自由了也說不定!」
「好吧,我答應!」唐詩詩在凌睿這樣一張一弛的逼迫引誘下,踏進凌睿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中。
兩個人剛剛談妥了條件,唐詩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唐詩詩看了下來電顯示,是梁月,連忙接通。
「詩詩,你那邊怎麼樣?我跟月珊他們這會正在去市立醫院的路上,馬上就到了!」那邊的梁月語氣很急。
「梁姐,我沒事,唐元傷了腿,醫生說好好復健的話能恢復!」唐詩詩將這邊的狀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沒事就好!擔心死我們了!」梁月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陸濤,到了嘴邊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個滾,終究沒有滾出來!
「我朋友她們馬上會過來。」告訴了梁月她的病房號碼掛斷電話後,唐詩詩對著凌睿說。
凌睿識趣的推門出去。
坐在病房外休息椅上的方子明與權少白見凌睿出來,都站了起來,只是凌睿看了一眼方子明,轉身向長廊盡頭走去,看都沒看權少白一眼。
權少白的身子一僵,腦袋耷拉下來,方子明拍拍權少白的肩膀,起身跟著凌睿走去。
權少白泄氣的一坐回到休息椅上。
梁月,王月珊,杜昊澤與陸濤四個人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唐詩詩的病房外,權少白紅腫著左邊臉,無精打采的坐在休息椅上。
權少白听到腳步聲,抬頭看著眼前的四人,最後目光落在梁月身上,他動了動唇,最終選擇了沉默。
梁月對著權少白點了下頭,推開唐詩詩的房門,四個人魚貫而入。陸濤走在最後一個,他進去前扭頭看了一眼權少白,眼神中帶了銳利的冰箭。
唐詩詩沒有想到陸濤也回來,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狼狽的樣子被這個男人瞧見,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詩詩!」王月珊看到唐詩詩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臉上還殘留著哭過的淚痕,眼楮就禁不住的酸了。
「听說你跟那個賽納德打擂了,傷到哪里了?」梁月過來拉住唐詩詩的手,問道。托現在通訊發達的福氣,只不過短短的時間,賽納德與唐詩詩在黑拳場打黑拳的一段錄像,上面唐詩詩不要命的架勢讓梁月看後覺得心悸。
「沒有,就是先前太心急,被熱粥給燙傷了。」唐詩詩感激又愧疚的說。
「梁姐,你的車子我忘記開回來了!」唐詩詩突然想起了自己將梁月的車子丟在地下黑拳場了,著急起來!
「別急,我剛剛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看到它了!」梁月連忙阻止唐詩詩要起身下床的動作,卻有人更快她一步的將唐詩詩給摁回到床上。
「為了一輛破車,你想將這只腳給廢了嗎?!」陸濤低吼一聲。
「喂,你注意點,動作這麼粗魯,將詩詩弄傷了怎麼辦!」王月珊見陸濤粗暴的將唐詩詩給推倒,生氣的說。
杜昊澤拉了拉王月珊的衣服,沒有說話。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唐詩詩氣結,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陸董財大氣粗,當然是我們這樣的平常百姓所不能比的!」
梁月一見苗頭不對,連忙將話題給接過來,笑著說︰「這車自然是不能入陸董的法眼的,不過陸董說得也不無道理,那的確是輛破車,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麼好心疼的,我這兩天正打算買輛新車,怎麼說我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酒吧老板,出入方面自然不能太隨意,太寒酸了!所以,詩詩,你就別為這點事情浪費心神了。」
陸濤諱莫如深的看了眼梁月,沒有再說什麼,唐詩詩也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唐元怎麼樣?」王月珊沒有在病房里看到唐元,擔心的問。
「還在手術。」一提到唐元,唐詩詩的臉色就有些蒼白,想起來今天要不是自己得到消息趕去了,那個賽納德不止打斷唐元一條腿那麼簡單。心里還是後怕不已。
「那權少白……詩詩,你怎麼會招惹到這號人物?」杜昊澤看了眼陸濤,問。
「別跟我提他!」唐詩詩冷冷的打斷杜昊澤的話,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你不說話能死啊?哪壺不開提哪壺!」王月珊踢了杜昊澤一腳,怒道!
杜昊澤苦著臉連連道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唐詩詩與梁月看到王月珊與杜昊澤這樣,都輕笑了起來。
「你們都出去,我想跟詩詩單獨談談!」陸濤突然開口,讓病房里的人神色各異。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唐詩詩開口拒絕,說︰「是無不可對人言,陸濤,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可不想引起大家的誤會。」尤其是你家的那只母老虎與小白花的誤會!
「出去!」陸濤听了唐詩詩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強硬的吐出兩個字。
「陸濤,你憑什麼……」王月珊氣的跳腳,但是被杜昊澤給攔住,「給他們點單獨的空間吧。」說完就半拉半拽的將王月珊給帶了出去。
杜昊澤知道陸濤要說什麼,只是他心里為好友惋惜,現在說這些,恐怕已經不能挽回什麼了!
房間里就剩下梁月,唐詩詩與陸濤,梁月看了眼陸濤,拍了拍唐詩詩的手,對唐詩詩說︰「我就在門外。」也起身出去了。
一出門就看到王月珊正惡狠狠的看著權少白,梁月看著權少白那依然腫的老高的臉,搖搖頭。
「詩詩,我想過了,我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了,回到我身邊吧。」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陸濤說。
唐詩詩突然像看外星怪物似的看著陸濤,嘲諷的說︰「陸濤,趁我現在腳上有傷,你有多遠滾多遠!」
唐詩詩氣的想哭,卻突然笑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曾經喜歡了六年的男人,不顧一切非要嫁給他的男人,他依舊光鮮亮麗,風采更勝當年,只不過這些都是外表罷了,他的心早已經變得骯髒不堪。
回到他身邊?他怎麼有臉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她都覺得沒臉听!他們已經離婚了,他與凌素素也已經訂了婚,B市里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百達集團的陸濤要娶市長千金凌素素了,即便是訂婚可以反悔,那麼凌素素肚子里的孩子呢?
陸濤想要做什麼?讓凌素素打掉孩子還是讓自己做他見不得光的情婦?顯然是後者!
前妻變情婦?笑話!
「詩詩,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解釋!」陸濤一看唐詩詩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他壓低聲音說︰「我跟凌素素之間只是逢場作戲,我是迫不得已的。」
「逢場作戲的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唐詩詩譏諷的看著陸濤說︰「陸濤,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無恥!」
「不是的,詩詩,孩子只是個意外!」一提起孩子,陸濤氣弱了些,「但是,我從來沒愛過她,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所以呢?你是想現在跟凌素素悔婚,然後跟我再復婚?」唐詩詩看著陸濤問,一雙眼楮里有陸濤陌生的火焰。
「我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詩詩你給我點時間,我……」陸濤誤認為唐詩詩這是听進去自己的說的了,連忙保證著。
陸濤其實在听到權少白要廢了唐元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要是自己再不抓住唐詩詩,就真的要徹底失去她了。
「繞來繞去,你最終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我,你現在是沒辦法不得不跟凌素素逢場作戲下去,所以我先要以情婦的身份呆在身邊委屈一陣子,對不對?」唐詩詩輕聲細語的將陸濤的話中的重點,給條理清楚的羅列出來。
「詩詩,相信我,很快我們就可以復婚的,呆在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我……」
「陸濤,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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