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三嫂!」權少白首先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憑著感覺往台上沖去,可是煙霧彈的的濃煙嗆得他涕淚橫流的,根本睜不開眼楮,加上周圍那些驚恐失措,早已經顧不上儀態大喊尖叫,亂成一團的人阻擋著,權少白根本就是舉步維艱。
「詩詩!唐詩詩!你听到……咳咳!你快回答!」權少白無助的對著台上大喊起來。
「詩詩丫頭!」
「詩詩!」
君老爺子跟凌老太爺也察覺到不妙,也跟著喊了起來。
可是台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整個圍棋社里亂糟糟的,只有尖叫聲,口申口今聲,哭泣聲和求救聲。
「三嫂!詩詩!」君暖心也跟著權少白喊起來,她想要沖過去,卻被江東黎給死死拉住。
「心心,你別過去!危險!」江東黎扯著君暖心的胳膊,心急的說。
「江東黎,你放開我!我三嫂在上面呢!放開!」君暖心奮力的掙扎,心里已經是慌亂的六神無主。
三嫂,你千萬不要有事!
「你過不去的,在這里呆著,別被人撞到了。」江東黎將君暖心給扯進懷里,濃煙嗆得人一開口說話,嗓子就難受的要命。
現在天冷,氣溫低,圍棋社里開著空調,窗戶都緊閉著,濃煙根本排不出去,都積在房間里,散不去。
「要呆你自己呆,我要去找我三嫂!」君暖心氣呼呼的說,尤其是听到君老爺子跟凌老太爺也在喊著三嫂的名字,權少白的聲音已經被濃煙嗆得嘶啞,也在不斷的喊著三嫂的名字,她怎麼還能呆在這里無動于衷!她沒有那麼自私!
但是江東黎卻固執的不肯放手,君暖心掙扎不開,惡狠狠的對著江東黎吼道︰「江東黎,你混蛋!放手!」她第一次覺得江東黎好可惡!
江東黎覺得冤枉,這個時候,君暖心哪里能沖到前面去,里面亂成這樣,他只是想保護她不受傷害而已,他已經預感到這起事件是針對唐詩詩而來的,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也對君暖心不利?所以他的當務之急就是好好看緊了這女人!
誰知道卻引起君暖心這麼激烈的反抗!
「不放!心心,別亂跑!乖一點,別亂跑!」江東黎抱著君暖心說,真是苦口婆心。
「權少白!權少白!找到我三嫂沒有?找到沒有?」君暖心掙扎不開,只能朝著權少白喊,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出去的,也不知道現在到哪里去了!
「暖心!咳咳……你快點給二哥打電話,將咳咳……我們左邊的窗戶打開!」權少白一邊咳嗽一邊回應君暖心。
他們剛剛坐的位置靠近窗戶,目前的情況,必須打開窗戶,流通下空氣,否則,里面的不少人恐怕會被窒息!
「好!少白,我听你的!你要找到三嫂!」君暖心哽咽著說著,掏出手機,給君慕北打電話。
「二哥,圍棋社發生爆炸,三嫂,三嫂找不到了!嗚嗚……」電話一接通,君暖心就哭著說。
「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君暖心嚇了一跳,連忙對著電話又咳又喊的︰「二哥,二哥你怎麼了?二哥你——咳咳!說話啊二哥!嗚嗚……」君暖心哭的更大聲,心里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二哥不會也出事了吧?
嗚嗚,怎麼會這樣?
君暖心只听到那邊說了句「我馬上過去!」,電話就被掛斷了。
「暖心,快打開窗戶,左邊!」權少白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些呼吸壓抑的迫切。
這煙霧彈里也不知道被添加了什麼,煙霧濃度高不說,一呼吸進去,就讓人覺得口腔里被燒的火辣。
「哦哦!這就來!」君暖心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只能像是機器人似的,一口一個指令的行事。她听到權少白讓她去開窗戶,就趕緊的往左邊走。
江東黎將暈頭轉向的君暖心給拉住,卻冷不丁的被已經失控的君暖心給一拳打在下巴上。
「江東黎,你這個自私鬼,不要太過分!」君暖心眼中凶光畢露,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目光看著江東黎。她以為江東黎是又要阻止她去開窗戶。
「嘶!心心,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邊才是左邊,你走反了!」江東黎委屈的模著下巴說道。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君暖心連忙道歉,然後往江東黎說的方向擠過去。她現在是沒頭的蒼蠅亂撞,暈頭轉向的分不清楚方向。
君慕北在听到君暖心電話的那一刻,本來交叉橫放在桌上的二郎腿沒來得及收回,身子一個不穩,直接狼狽的摔到地上去了。
爆炸?找不到了?什麼是找不到了?君慕北的腦中閃過一片血肉橫飛,心髒一下驟停,他用力的按住心髒的地方,那些失去頻率的心跳弄得他的心又痛又亂,他忽然一躍而起,抓起手機,就發狂的朝外沖了出去。
克里斯正想過來找君慕北問問唐詩詩什麼時候回來,他想著跟唐詩詩套套關系,看看要是唐詩詩今天比賽贏了,心情好的話,能不能今天晚上再露一手,做兩個菜。
自從他第一天來的時候,嘗過唐詩詩的手藝,這些天他可是一直想找機會開口讓唐詩詩下廚來著,誰知道唐詩詩一門心思的鑽進密室,廢寢忘食的不出來,而君慕北又總是攔著,他沒機會開口。
「 !」的一聲,克里斯沒防備,差點被君慕北給撞翻了,他看著君慕北失魂落魄的往外瘋跑,也顧不上疼了,趕緊起來追了上去。
「慕北,出什麼事了?」克里斯邊跑邊問。已經很多年沒看到君慕北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了。
「詩詩出事了!」君慕北沖到電梯前,邊急躁的按電梯,邊說道。
「怎麼回事?」克里斯看著君慕北臉上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心里一震,隨即又趕緊將自己腦中那些荒唐的念頭給甩掉。
不可能的!慕北不會!
「圍棋社發生爆炸!」君慕北沒心情解釋,他進了私人電梯,一路下到停車場,上了一輛路虎,就一下子開著車子竄了出去。
克里斯當然是緊跟著上車的,拋開唐詩詩是睿的妻子這個身份不說,好歹唐詩詩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徒弟,他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車子一路飛馳,克里斯一邊看著君慕北單手急速的轉動方向盤與一輛輛車子擦身而過,一邊打電話調派人手,听著他失去平衡的聲線,看著他眼中那些失控的擔憂跟急切是那麼的**果,克里斯的心中更加的不安,他只得一遍遍的催眠自己︰慕北這只是出于對家人的關心!對家人的!
因為權少白的提醒,有幾個靠近窗戶的人,也將窗戶給打開了,外面的冷風灌進房間里,將濃煙吹散不少,權少白總算是分辨清楚了點方向,朝著台上模過去。
「詩詩!詩詩!」權少白邊走邊喊,企圖喚來一點回應,哪怕是一聲熟悉的口申口今,在這樣的時候,也會讓他心安,讓他欣喜若狂!
可是,沒有!沒有!權少白每喊一次,心便往下沉一分。
「詩詩丫頭!」君老爺子一邊咳嗽,一邊在台上模索著,他離著台子比較近,爆炸響起之後,他隱約听到台上響起過幾聲悶哼跟重物墜地的聲音,一心急就沖了上來,不過不知道被誰給撞了一下,摔了一跤,他敏感的察覺到撞他的那個人是個男人,氣息不似常人,而且對方很顯然是故意撞到他的,所以對唐詩詩的狀況更加擔憂。
此時君老爺子心里已經基本明白,今天他們是掉進別人的圈套里了。
台上哪里有唐詩詩的身影?
除了倒地昏迷的孫曉芬跟抱著頭縮在台上瑟瑟發抖的白茉,君老爺子跟權少白,這圍棋台上,再無他人!
「詩詩丫頭!」凌老太爺在耿長生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上前來,剛剛的濃煙燻得他眼淚橫流,憋得他胸口發悶,喘息不穩,但是看到台上沒有唐詩詩的身影,凌老太爺差點一翻白眼,又暈過去。
耿長生嚇得趕緊給凌老太爺順著氣,凌老太爺對著冷風急急地喘息了幾下,總算緩過勁來了。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詩詩丫頭,他這把老骨頭幫不上忙,但是絕對不能再添亂了!
「曉芬!」白老夫人在白鳳菊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看到昏迷在台上的孫曉芬,嚇得腿一軟,連忙上前,拍著孫曉芬的臉叫喊道︰「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站在另外一邊的白家佣人,听到白老夫人的話,連忙撥打了120。
「少白,你三嫂呢?」白鳳菊抓著權少白的胳膊問,臉上急的不得了。
白鳳菊這可不是做樣子給君老爺子看,她是真心著急,這唐詩詩,可是關系著他兒子終身幸福的關鍵人物,一定不可以出事!
「不知道,我想三嫂被人給帶走了!」權少白喉嚨里被煙嗆得跟火燎了一樣,難受的說。
「三嫂!我三嫂呢?」君暖心跑了過來,滿臉是淚,找了一圈找不到唐詩詩的身影,听到權少白的話後,過去搖晃著權少白的胳膊問︰「權少白,我三嫂呢?她被誰給帶走了?你快說!你快說!」
權少白一把抱住君暖心,低低的說︰「我不知道!」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歉疚。唐詩詩就在他面前被人帶走了,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他真是沒用!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你不是最先沖過來的嘛?你怎麼可以不知道!」君暖心掄起拳頭,捶打著權少白的胸膛質問著。
權少白由著君暖心打,感覺到君暖心溫熱的眼淚,心里一疼,將人抱的更緊,沙啞的說︰「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用!別哭了!都怪我不好!」
「嗚嗚……」君暖心更加大聲的哭了起來,她好害怕!三嫂怎麼會被人帶走?那些人會不會傷害她?只要他們不傷害三嫂,要多少什麼她都願意給!
跟著君暖心沖過來的江東黎此刻站在君暖心的身後,看著君暖心在權少白的懷里哭鬧,心里酸疼的難受,他將君暖心一把給拉了過來,佔有性的抱的緊緊的,他才是君暖心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她們都已經要訂婚了,她要哭也是在他的懷里哭。
君暖心落入到江東黎的懷里,抬頭詫異的看著面色陰沉的江東黎,生氣的推開江東黎,指著他說︰「都怪你!都怪你攔著我!都怪你!」
江東黎臉色更加的陰沉,他上去拉君暖心,胳膊卻被君暖心給揮開,權少白見狀也上前拉君暖心,同樣被君暖心給揮開,她現在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因為她現在十分的痛恨自己,要不是她,三嫂根本不會來參加這什麼見鬼的破圍棋大賽,也就根本不會被人綁架!
都怪她!都怪她這個罪魁禍首!嗚嗚!
「詩詩!」君慕北就在這個時候沖了進來。他穿過煙霧,直接躍上台,快速的掃了一眼台上的情形,然後看著君老爺子,問道︰「爺爺,詩詩呢?」
君老爺子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神色慌亂的君慕北,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說道︰「睿小子的媳婦,被人綁架了!」
君慕北面色一僵,他與君老爺子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君暖心等人,暗暗的調整了下氣息,說道︰「爺爺,你們先回去,東黎你跟著一起回去,我會派人跟著沿路保護你們,暖心這幾天在家老實呆著,別亂跑了。少白,你也調些人手來,隨時待命。」
權少白,江東黎,跟君暖心都點頭答應了下來。權少白去打電話了,君暖心也已經不哭了,看到君慕北來了,她覺得有主心骨了一樣,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忙也幫不上,就听從二哥的命令,不能再添亂。
「北小子,睿小子媳婦……」君老爺子听說讓自己回去,有些不贊同的開口。
「爺爺,我知道,我都明白,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君慕北說完,又看了眼傷心不已的凌老太爺說︰「凌爺爺這幾天就到君家大院小住吧,也好有個人陪著我爺爺說說話,省的他胡思亂想。」
凌老太爺听聞君慕北的話,抬頭對上君慕北的眼楮,目光一縮一舒,激動的點點頭,說道︰「也好,這樣我還能第一時間知道詩詩丫頭的消息。孩子,一定要將她給帶回來!」
「一定會的。」君慕北朝著凌老太爺點點頭,語氣嚴肅而鄭重。
「嗯,凌爺爺相信你,睿小子不在,就全靠你了!」凌老太爺同樣鄭重的口氣說道。
「凌爺爺放心好了,睿小子走的時候,托我將詩詩給照顧好,我待詩詩,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君慕北再次保證著。
凌老太爺終于放心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救護車來的時候,圍棋社的人已經被疏散的差不多,除了白家的人,和那些因為情況緊急,被擠推在地,踩踏受傷的人跟家屬,圍棋社里里外外已經被君慕北跟權少白的人把持住。
傷員被抬上車的時候,孫曉芬已經悠悠轉醒,只听她大喊一聲︰「不要!」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目光茫然的看著四周的人,一副噩夢初醒的樣子。
剛剛白老夫人她們听了君慕北的建議,所以都跟孫曉芬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阻礙她周圍空氣的流通,所以,被冷風吹了一會,孫曉芬自然就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大家都盯著她看,孫曉芬不解的問,然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四周看了下,發現白茉瑟縮著身子抱成一團坐在一邊,雖然受了些驚嚇,但是人還安在,心放下一些。
「唐詩詩呢?」孫曉芬找不到唐詩詩的身影,急切的問,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情。
「曉芬,你剛剛在台上,離唐詩詩最近,有沒有看清楚是誰帶走了她?」白老夫人抓著孫曉芬的手問。
今天突然出了這樣的變故,白老夫人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尤其是當她看到孫曉芬一動不動的躺在台上的時候,嚇得一顆心都差點要跳出來。
剛剛君老頭跟凌老頭走之前,都已經撂下話了,今天這件事,不管是不是跟白家有關系,不管白家是不是參與其中,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老夫人現在是心憂如焚,她太清楚白家跟君家現在的立場了,在B市,只要君家不管不顧的一鬧起來,雖然是襯了那些人的意了,但是白家肯定會比君家先當成炮灰給清掃掉!所以她現在是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唐詩詩的安危問題,她已經打電話給老頭子將事情給大致說了一下,讓他做到心里有數,而她自己則是一直默默祈禱,千萬要將人給找回來,不要出事!
「沒有,那些人帶著防毒面具,我就看著一個人拿槍對著她開了一槍,我一心急想上前去拉她的,可是卻被人打暈了!」孫曉芬努力回憶著自己看到的一幕,然後又看著君慕北說︰「沒有抓到那些人嗎?他們怎麼會有槍?」
在孫曉芬的認知里,槍支是部隊里才有的東西,平常生活里,看到有人拔槍,簡直是件太驚悚的事情,根本讓人接受不了。
「地上沒有血跡,我想那是麻醉槍之類的。」君慕北沉聲解釋。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綁架唐詩詩,難道是那邊行蹤已經暴露了?不可能!
除非是,出了內鬼!
可是他們綁架詩詩又是為了做什麼?君慕北想著,目光落在白茉的身上,眼中閃過厭惡,但是仍舊朝著白茉走過去。
從剛剛到現在,白茉一直這個姿勢沒變過,她顯然是看到了什麼,不然這樣的表現太過反常了。
「白小姐!」君慕北露出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在白茉的面前半蹲了身子,居高臨下的對上她慌亂的眼楮。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不要!走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白茉的身子抖得更厲害,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只是打個招呼,你何必心虛成這樣?」君慕北眼中帶了些似笑非笑的邪氣,突然伸手捏緊了白茉的下巴,剛剛還染著輕笑的臉上忽然變得凶狠異常,冷冷的開口說道︰「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白茉啊啊的尖叫起來︰「別抓我!別抓我!」瞳孔渙散,精神已然有些失常,在崩潰的邊緣。
「君少!你別這樣逼她!不關她的事!」孫曉芬看到這樣的白茉,眼神一暗,隨即過來求情道。此刻君慕北周身的戾氣,連她都忍不住心顫,更何況是茉茉這樣不諳世事的嬌嬌女!
這是她的女兒,她不能不管!
君慕北松開白茉的下巴,站起身來,眼楮突然看向圍棋社斜上方的某一角,眸色深深,帶著無盡的寒氣與殺意。
正在電腦前坐著,看著圍棋社里面這些人一舉一動的男人,對上隔著電腦屏幕與君慕北的目光對上,嘴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君慕北是吧?傳聞,君慕北最痛恨搶兄弟女人的事情,曾經親手將他的大哥君慕東的一截小拇指給斬斷,逼得君慕東遠走海外,多年未歸。
看來傳聞與實際情況出入很大啊!君慕北這幅樣子,要說是沒有對唐詩詩動兄妹以外的感情,鬼才相信!不然君老爺子跟凌老太爺為什麼要一遍遍的提醒他,唐詩詩是凌睿的女人?不過這也難怪,唐詩詩那樣的女人,跟她相處久了,有幾個男人不會動心?
男人想到這里,嘴角的笑容妖嬈詭異起來,這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男人懶散的拿起手機,听到對面人匯報的事情之後,一改剛才的慵懶,冰冷的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混蛋!將人給我保護好了!不要讓那個瘋女人接近她,要是她再敢擅自行動,哪個部位踫到唐詩詩,就將哪個部位給我剁下來,丟去喂狗!要是唐詩詩身上少了一根汗毛,你們就給我集體自裁!」
男人說完,便掛斷電話,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出去。
君慕北敏銳的感覺到他們的一切都被人監控著,現在他已經沒有剛剛的狂亂,腦中便分析著各種可能,沉思了起來。
權少白將君慕北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辦法,也不敢冒然開口打斷他的思路,于是讓人幫著將人都送上救護車。
白茉也被救護人員給帶走,因為她以前有心髒方面的病史,又受了極度的驚嚇,所以醫生建議到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史倩剛剛被人撞倒,踩傷了手,此刻她也跟著醫護人員準備離開,她看了眼瑟瑟發抖的白茉,眼底露出快意,湊近白茉小聲的說道︰「白小姐,你最後那局棋,下的真的很不錯。」
白茉抬頭看了史倩一眼,身子抖得更厲害,突然雙手胡亂的揮舞著大叫︰「別靠近我!別靠近我!」
「史小姐,請你離我女兒遠點!」孫曉芬怎麼會看不出史倩眼中的諷刺,她站在史倩跟白茉的中間,將兩個人的身子隔開,然後對著白茉說︰「茉茉,別怕!媽媽在!」
白茉抖得跟外面狂風中的樹葉似的,偎在孫曉芬的懷里,緊緊的抓著孫曉芬的衣服。
醫生也連忙將史倩跟白茉隔開,說道︰「她不能見陌生人,不能再受刺激了。」
史倩一聳肩,听話的站的離白茉遠了一些,說道︰「我沒有惡意!」
「小倩!」就在大家要離開圍棋社的時候,一聲作的風騷入骨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本來就在寒風中的人們身體更加的冷了起來。
「赫!」史倩對著那個飛奔而來的身影大聲呼喚了起來,不多久,便被沈赫用力的抱入懷里。
「嚇死我了,听說這里發生爆炸!你沒事吧?」沈赫一張臉上滿是擔憂,將史倩給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手受傷了!」史倩將自己被踩到的手遞到沈赫的面前,原本蔥白的小手此刻上面已經是多處破損,慘不忍睹。
「寶貝!我們這就去醫院!」沈赫摟著史倩的腰,溫柔的說。
「啊!啊——別靠近我!別靠近我!」一看到沈赫,白茉又開始狂叫起來。
沈赫被嚇了一跳,模模鼻子,一臉的不解。
「她這里受了點傷!」史倩用自己沒受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解釋道。沈赫這才了然的點點頭。
「赫!你的小學妹,被人綁架了!」史倩在沈赫的懷里說道。
「什麼?!」沈赫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問︰「你說詩詩?」
「嗯。」史倩點點頭,轉身指著君慕北跟權少白說︰「不信你問他們!」
史倩的話還沒說完,沈赫已經一陣風似的跑到了君慕北面前,問道︰「怎麼回事?詩詩怎麼會被人綁架?什麼人做的?」
君慕北的思路被沈赫給打斷,看著面前神色焦灼的沈赫,君慕北眼眸里飛快的掠過一絲不奈,說道︰「目前還不清楚。」
「凌睿是怎麼搞的?連自己老婆都護不周全!」沈赫憤憤的開口,然後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君慕北說︰「要不要我幫忙?」
「這是我們君家的事,不需要!」君慕北听了沈赫的抱怨,聲音有些發冷。
「詩詩可是我最要好的小學妹!」沈赫急眼了,他感覺到君慕北對自己的排斥。
「既然你這麼熱心,那就留意下A市的情況,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君慕北看了一眼沈赫說道。
「你是說詩詩有可能被人帶去A市?」沈赫懷疑的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君慕北說完,抬步朝外走,留下在原地一臉沉思的沈赫。
究竟唐詩詩會被帶去哪里,君慕北也不知道。
君慕北走到自己車上的時候,克里斯已經在上面等著了。剛剛克里斯並沒有跟著君慕北進去圍棋社,因為他的形象太過扎眼,很容易被人記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君慕北讓他將圍棋社周圍所有的監控都給檢查了一遍,雖然知道,這些監控很有可能都被動了手腳,但是他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渺茫的希望。
克里斯朝著君慕北無奈的一攤手,表示一無所獲,君慕北生氣的一把砸在方向盤上。
他們竟然將手伸向唐詩詩!
君慕北開車回到金粉的時候,派出去的那些人陸續將消息給報了上來,君慕北每听到一次匯報,眉頭就緊皺一分。
對方顯然是早就有預謀,計劃精密,善後工作做的可謂完美,這樣的手段,絕非是一般組織可以達到的。但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什麼時候,在他們的眼里,一個女人都可以左右大局了?
紅色的筆在三條各不相同的路線上游走,君慕北的大腦卻是在高速的運轉著,這三條線路都已經有人追過去了,雖然他知道這根本有可能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詩詩有可能根本沒有被帶往這三個地方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是他知道,對方也是吃準了自己不可能放棄任何一絲可能,即便是明知道有可能被耍著玩,但是他卻不得不乖乖的配合。
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狡猾而又心思縝密的對手,比金三角的那些狡兔三窟的毒梟,還要滑不溜手!
「君少!」君慕北身邊的小七,此時推門進來,急匆匆的說︰「魅部傳來消息了!」
小七這段時間腦中的弦一直緊緊的繃著,他太清楚唐詩詩的分量了,所以規矩好多,說話辦事雷厲風行。
這次綁架不同于上一次的離家出走,君少直接動用了魅部的力量,他在君少身邊也有些年頭了,算的上是君少身邊的紅人,弄臣了,一直都知道暗魅分暗部跟魅部兩個部分,但是除了吳浩他連暗部的幾個護法都是很少看到,更別說魅部了,他起初一直都懷疑魅部是不存在的傳說!
「嗯。」君慕北听到小七說的話,站起身來,快步去了操控中心。
魅部是十分隱秘的組織,他們傳遞消息的手段更加的隱秘,都不是直接傳送到通訊設備上的可以直接看到的消息,而是在金粉的一間密室的操控中心里,需要君慕北親自輸入指紋跟解鎖指令才能將消息給破解出來。
君慕北進入到操控中心,心急的剛要將手指放在屏幕上,卻又縮了回來,對著周圍的人說︰「你們都出去。」
「是!」暗部的幾個護法跟小七都听話的退出去,並仔細的關上門。有關魅部的一切,是這里的最高機密,君少避開他們,也是應該的。
君慕北將手放在屏幕上,掃描過後,又輸入了指令,電腦上出現了一副地圖,紅色水墨線彎曲的延伸,最後落在了一個地方,然後是一排排的精密分析,最終範圍縮小到一個點上。
君慕北看著地圖上的那個被標注出來的紅色圓圈,眼中一片沉寂。片刻後,君慕北關閉了那條消息指令,走出操控中心。
「君少,沈赫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我已經讓人帶他去專屬包間等著。」君慕北剛一出來,小七將手下人剛剛匯報上來的消息告訴君慕北。
「嗯。」君慕北點頭,然後對著吳浩耳語幾句,帶著小七坐電梯下去。
沈赫這些天顯然是沒有休息好,眼里紅血絲不少,臉上也沒了那種浮夸的氣息,君慕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包間里急的轉圈。
「我有詩詩的消息了,她現在在A市!」沈赫一看到君慕北,就急躁的開口︰「我現在要馬上回去,你要不要一起過去一趟?」
「消息從哪里弄到的?我到處都查不到。」君慕北懷疑的看著沈赫。
「你看看這個!」沈赫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來,遞給君慕北。
君慕北接過照片,目光冷冽的起來。
照片上的女子一身紫色的運動服,安靜的躺在一張冰冷的大床上,四肢都被鐵鏈拷了起來,固定住,縴細的手腕上有掙扎過後的血跡,除了出一截雪白的胳膊之外,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就連腳上的鞋襪都還安在,只是,照片中的女子,眼神卻空洞的像是看不到任何東西,沒有焦距一般。
君慕北的手指一下子收緊,將那張照片給揉成一團,因為他看到唐詩詩在外面的那節藕臂的旁邊,放著一個注射用的針管。
「他們對她做了什麼?」君慕北陰森森的語氣,讓包間里瞬間如同冰窖。
「估計是些安定性的藥物!」沈赫像是自我安慰般的說著,言語間的不自信,淺顯易懂。
「我們這就啟程!」君慕北急躁的說道。
「好!」沈赫立刻贊同。
這時,君慕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也不避諱沈赫,接了起來。
「暖心,怎麼了?」
「二哥,爺爺,爺爺暈倒了!嗚嗚……二哥你快回來!」君暖心的哭叫聲傳來。
君慕北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一邊的沈赫,良久不語。
「二哥!二哥!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嗚嗚嗚嗚……二哥,你快回來,爺爺,爺爺的狀況好嚇人!」君暖心焦急的哭喊。
「北小子,你快回來!你爺爺這次情況危急!」雲沫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走了君暖心手中的電話,對著君慕北說,語氣里透著死灰般的心力交瘁。
君慕北臉上氣色前所未有的黯淡,他潤了潤干澀的唇瓣,無力的說︰「我這就回去。」然後掛斷電話。
「詩詩那邊怎麼辦?」沈赫將君慕北電話里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君老爺子昏迷,狀況十分不好,君慕北顯然是不能跟自己去A市了,可是唐詩詩……。
沈赫看到剛剛君慕北左右為難的無力感,不由得對君慕北又多看了幾眼。在他的心里,唐詩詩也是很重要的吧?不然,他剛剛听到君老爺子昏迷病危,應該第一時間趕回君家大院,不應該猶豫不決這麼久,不是嗎?
「我讓小七帶著身邊最得力的屬下,跟你過去。」君慕北幽幽的吐了口氣,說道。
「好!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啟程!」沈赫說道。
君慕北點點頭。
掛掉電話的雲沫,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君老爺子,說道︰「爸,你可別睡著了,一打呼嚕可就露餡了!」
嘿嘿!這老爺子,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君老爺子忽的睜開眼楮,埋怨的瞪了雲沫一眼,說道︰「不過是給北小子打個電話,為什麼還要我躺在這里?」
電話里又看不到,這兩個家伙分明是在耍著他老頭子玩!君老爺子又看了看剛剛在電話里哭的好假的君暖心,一臉幽怨!
哼!都是壞心的!哪里有他的詩詩丫頭听話,貼心!唉!詩詩丫頭,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委屈?
「這不是怕露餡,預防萬一嘛!」雲沫的把戲被拆穿,連忙替自己找理由開月兌!
「哼!狡辯!」君老爺子氣呼呼的坐起來,一臉的不甘。
君暖心跟雲沫兩個看著君老爺子這樣子,眼底有了些些笑意,隨即又都斂去。君暖心想到唐詩詩,心里無比的擔憂惆悵。
一旁的凌老太爺,看著君老爺子跟兒媳,孫女之間的這場鬧劇,心里不由得既羨慕又傷感。
他也是有兒子兒媳孫子的人了,這樣的天倫之樂,自己有生之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體會!哪怕只是一天,他老頭子死也瞑目了!
「二伯母,你說二哥這是什麼意思?」君暖心好奇的問,突然就接到二哥身邊的吳浩打電話過來,讓她們演這樣一出戲,給二哥打電話說爺爺重病,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肯定是詩詩那邊有了什麼消息!」雲沫眼中閃過一抹精明,說道︰「你不要擔心,安心的呆在家里就好。詩詩丫頭福大命大,肯定有驚無險。」
「真希望快點將三嫂給找回來!」君暖心一臉憂愁。
「詩詩丫頭會沒事的。」君老爺子知道君暖心的心里比誰都自責,這幾天小臉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出聲安慰道。
「嗯。」君暖心擦一把眼中的淚水,用力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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