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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對凌素素之死的態度在沈赫的意料之中又在沈赫的意料之外,他看著凌睿的背影,沉思片刻,起身離開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今天,他一定要將詩詩給帶進部隊,不將她給放在眼皮底下,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次是凌素素,下次——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沈赫的眼中就一片陰鷙。
看來自己這階段對那些人太過寬容了,甚至都讓她們忘記了,他沈赫從來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沈赫的出現,在唐詩詩的意料之中,這兩天她安靜的呆在「愛情麻辣燙」這家小館子里,足不出戶,甚至是除了必要的解決生理方面的問題,她連房門都沒踏出過。
「學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要是你為難,我可以自己離開的。」唐詩詩看到沈赫臉上有一絲不虞之色,輕聲開口。
凌睿這兩天,動作極大,唐詩詩不用去看什麼報紙雜志,單是從老板娘每次看她的眼神中,就能感覺的出來,更何況,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沈赫看著敏感的唐詩詩,露出一絲輕笑,解釋道︰「不是你的事,是我剛剛從東湖那邊過來,凌素素死了。」
「死了?」唐詩詩有些意外的睜大眼楮,然後喃喃的說道︰「東湖,難道是淹死的?」
「嗯。」沈赫想起剛剛看到的凌素素被泡的發白發脹的身體,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唐詩詩看著沈赫,然後垂下眼簾,掩住自己眼中的那點慌亂,說道。那聲音輕飄飄的,極為不真實。
凌素素的死,跟面前的人,也是有關系的吧?
「她死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沈赫看著這樣的唐詩詩,沒有細想,他之所以將凌素素死亡的消息告訴唐詩詩,是覺得唐詩詩應該知道,畢竟,她之前那段不堪的日子,都是因為有凌素素的參與。
而且,也是因為凌素素,唐詩詩才會被推進凌睿的懷里!
「也是。」唐氏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王鳳珍的手段,她領教過。
只是當時,王鳳珍再怎麼對她看不過眼,但是好歹還對陸濤有所忌憚,做什麼都是挑陸濤不在的時候下手,也不敢留下太多痕跡,而凌素素,在婚禮上讓王鳳珍跟陸濤備受羞辱,將陸家的顏面踩在腳底下,踐踏的慘不忍睹,再加上她不能生育又失去了市長千金的身份,這樣的凌素素,下場可想而知。
唐詩詩真是想不明白,凌素素為什麼非要嫁給陸濤,要是為了賭一口氣,就將自己的小命都給賭上,那她還真是個愚蠢又瘋狂的賭徒!
她早就料到了凌素素的淒慘結局,只是沒想到凌素素這麼快就死了!
「詩詩,我今天來接你去軍區,你準備好了嗎?」沈赫看著唐詩詩,有些緊張的問。這一刻,他突然很怕唐詩詩改變主意。
「學長,會不會不方便?我……」唐詩詩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掙扎,這一刻,她的臉上的表情無比的真實,沒有一點虛偽的做作。
在沈赫那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唐詩詩就已經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跟沈赫相處了。
這兩天,她呆在這里,前前後後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他們在T大的日子,想到她上次被綁架,想到她被刀疤臉偷襲,沈赫舍命相互的事情,想到上次馮雲霄被人殘殺的事情,想到白茉手中的那把「夜鶯」,想到凌睿告訴她的,沈赫的真實身份,唐詩詩在這一刻,看著沈赫的臉,有些茫然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來評判沈赫這個人!
唐詩詩不會忘記婚禮前的那一日清晨。
那一日早飯時候,唐詩詩跟凌睿兩個人因為孩子的事情而鬧的有些不歡快,凌睿將唐詩詩給帶回房間里,兩個人進行了一番「開誠布公」的交談,唐詩詩將手機上的那些短信,一一給凌睿看,凌睿看完之後,摟緊唐詩詩,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就在唐詩詩心情有些暗沉的時候,凌睿突然告訴了唐詩詩,他之所以每次避開孩子的事情的真像。
唐詩詩在得知自己曾經因為滾下樓梯,而流掉一個孩子的時候,差點崩潰。她想起自己那階段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家里人捧著她像是尊易碎的瓷女圭女圭,想起婆婆每天辛苦的煲湯,想起凌睿明明很想要卻每次辛苦隱忍,想起爺爺每天看的自己很緊,不讓開窗戶,不讓下床,不讓出門的,想起……
唐詩詩覺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帽,被凌睿隨便捏造個從樓下摔下來,撞到肚子,傷到子宮的蹩腳理由,就給哄住了,連家人這麼明顯的反常都沒有察覺到,現在想起來,那些現象,明明跟女人小產後坐月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凌睿!你就這樣把我當傻子!」唐詩詩哭著捶打著凌睿說道。
「乖!是我的錯!那時候,你的身子不好,我本想等你的身體好些了,再找個機會告訴你,但是,過的時間越久,我越開不了口。」凌睿將自己的下巴嵌在唐詩詩的肩膀上,聲音暗啞的不像話,他死死的抱著唐詩詩,以防止唐詩詩情緒過激,而傷了自己,也給了自己一個堅強支撐住的理由。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他真不知道怎麼要什麼時候,才有勇氣將孩子的事情說出來。
「那天,你和爸媽他們去參加葬禮,是不是……」唐詩詩想起自己在那天的時候,整個人心緒不寧,哽咽著問。
「嗯。媽媽說你喜歡女兒,所以我——」凌睿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盡量將自己失衡的語調給壓的平整,良久之後才接著說道︰「我給我們的女兒,取名叫凌微笑。」
原來,她那天的焦躁不安,是因為這個,這是不是就是別人說的心靈感應?只是她那個還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的寶寶——唐詩詩想到此處,用力的抱住了凌睿,將自己的熱淚,默默的灑在他的胸膛里。
這一刻,兩個人只能靠著緊緊的,沉默的擁抱,壓抑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在我們背後操縱這一切?」唐詩詩哭了一會,捏著手機,看著凌睿也有些發紅的眼眶問道,語氣里你那些肅殺的氣息,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凌睿將唐詩詩眼角的淚給輕柔的擦了去,然後吐了一口氣,在唐詩詩的耳邊說了兩個字︰「沈赫。」
「不可能!」唐詩詩吃了一驚,快速的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凌睿,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想要在凌睿的臉上看到哪怕是一絲玩笑的成分,可是沒有!半點兒都沒有!
「傻妞!連自己被惦記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凌睿看著唐詩詩這幅樣子,沒好氣的拽了拽唐詩詩的鼻子,心里卻是無比的慶幸!
幸虧他出現的及時,幸虧他下手的毫不猶豫,幸虧沈赫當初在國外被絆住了,不然,要是等沈赫回來了,恐怕現在又是另一番景象!
沈赫!
凌睿在心里默念一遍這個名字,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
唉!還真是孽緣!
「可是——可是要真的是沈赫學長的話,他怎麼,怎麼辦到的?」唐詩詩仍舊不想相信,沈赫學長,曾就救過她的命,他——
但是這話從凌睿的嘴里說出來,她又不得不信!
「他一個人當然做不到,但是,這里面難保沒有他的內應!」凌睿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將眼中那些銳利的殺氣,藏了起來。
「不可能!這里住著的都是我們的家人,他們不會——」唐詩詩的話突然哽住了,她看著凌睿,目光帶著詢問。
是他?
凌睿沉默的點點頭。
唐詩詩突然覺得,這一向她認為牢不可破的君家大院,也變得脆弱起來。
「別擔心,爺爺他們都不會有事的。」凌睿知道唐詩詩在擔心什麼,輕柔的拍著她的背,說道。
「嗯。」唐詩詩點點頭,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君慕北總是在書房里熬夜辦公,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吧,晚上都沒有在外面留宿過,而且晚上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書房里度過的,她還奇怪二哥這階段究竟是有什麼事情這麼忙,現在想想,原來如此。
「我想去看看她。」唐詩詩依偎在凌睿的懷里,小聲的說道。她沒有再去責怪凌睿沒有早將孩子的事情告訴她,因為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雖然,她知道隱瞞,未必是好的。但是,這真相,真的太沉重。
如果不是那次凌素素的設計,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如果她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她不知道自己最終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自己的孩子。凌睿告訴她,那個孩子,即便是沒有意外流掉,也不能生下來,因為她先後兩次中過媚藥的緣故,那個孩子是不會健康來到這個世上的。
「乖,現在不是時候。」凌睿將唐詩詩給擁進懷里,低低的哄著她說道。
「嗚嗚……」唐詩詩揪著凌睿的衣服,壓抑的哭了起來。
「以後,會帶你去的。」凌睿揉著唐詩詩的頭發,安慰道。
唐詩詩在凌睿的懷里沉默的點點頭,凌睿感覺到自己胸前又是一陣濕意,心疼的將唐詩詩緊緊抱在懷里。
說出了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凌睿覺得此刻的心情沒有比之以前輕松,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她的小野貓,這幅壓抑的樣子,將他的一顆心,擰的生疼生疼。
「老公,我現在該做什麼?」唐詩詩從凌睿懷里鑽出來的時候,臉上的悲傷之色,全被一抹堅定取代。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好好的相信我,就可以了!」凌睿親了親唐詩詩的眼楮,說道。
「可是——」唐詩詩咬咬唇,目光有些急切的看著凌睿。
「明天的婚禮,恐怕要泡湯了,會不會怪我?」凌睿將唐詩詩額前的碎發,順道耳後,問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里擔心這個!」唐詩詩皺眉,嬌嗔的白了凌睿一眼,語氣里帶了些煩躁。
「那些都不重要,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凌睿覺得唐詩詩此刻的表情可愛極了,忍不住俯身咬了咬她的小鼻子。
「嘶!痛啊!你正經點!我們談正事呢!反正我已經是眾所周知的」宴會毒藥「了。」唐詩詩幽怨的推了凌睿一下,為自己可憐的鼻子默哀。
自從她嫁給凌睿,參加的所有大小宴會,聚會沒有一個是能順利進行下去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唐詩詩起了個‘宴會毒藥’的外號,就私底下流傳了起來,這還是莫悠悠最近手癢,晚上「一不小心走岔路」走到別人家的時候,偷听來告訴她的。
「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你相信我,其他的都是小事。」凌睿摟著唐詩詩說道,顯然是對‘宴會毒藥’的事情,早就有所耳聞了,並不感到詫異。
「那一會,我就裝裝樣子,然後到叔叔嬸嬸那里等你明天來接我?」唐詩詩略一猶豫,問道。
「嗯。」
「可是——真的是沈赫學長?他——」唐詩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就算是沈赫學長喜歡她,可是當初她跟陸濤在一起,沈赫學長也沒有……
唐詩詩想不通,好糾結。
「明天不就真相大白了!」凌睿雖然對唐詩詩的質疑有些不滿,但是一想到唐詩詩的性子,也就釋然了。
凌睿因為唐詩詩的話,而心里踏實了些,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將唐詩詩給送到慧博花園之後,君慕北卻是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找過唐詩詩,這兩個平時互看不順眼的家伙,竟然一拍即合,私下達成了協議,被迫的牽引著凌睿將婚禮上的那出鬧劇,生生的改變了方向,讓凌睿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有苦難言」,為了保全唐詩詩的面子,只得按照唐詩詩的劇本走。
至于後來凌睿生氣的扛著唐詩詩回到新房去一逞獸欲,都只不過是兩個賊公婆在做戲,新房客廳里裝的那個攝像頭雖然足夠隱秘,但是怎麼能夠逃過凌睿的眼楮?
直到兩個人將戲份給做足了,回到臥室里,關上門之後,凌睿徹底的將唐詩詩給啃了兩遍,消了氣,泄了火,唐詩詩堅持要按照她跟君慕北商定的計劃走,凌睿沒辦法,只得妥協,讓唐詩詩插手進來。
只是唐詩詩雖然萬般不願意相信,但是沈赫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將她心底原本殘存著的那一點點的希翼都擊碎了。
那一夜,她的眼淚,她的狼狽,她的防備,她的偽裝,都只不過是為了取得沈赫的信任和隱藏自己的憤怒!
當然,她當時也的確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身份是沈家大少爺的沈赫。
「詩詩,你不會是還想回到凌睿身邊去吧?你忘記他是怎麼對你的?還有那個孩子……」沈赫看著唐詩詩臉上的遲疑,猶豫不定,一張臉上像是有些風暴刮過的痕跡,突然急切了起來。
「學長,我跟你去軍區!」唐詩詩打斷沈赫的話,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沈赫學長,以前的恩恩怨怨,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使出這樣陰毒的招數,破壞我跟凌睿的感情,敗壞凌睿的名譽,破壞君家的聲望,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私人感情的事了,我不可能再沉默下去!
沈赫只當是自己說動了唐詩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禁不住感嘆︰果然,孩子才是唐詩詩的命門!
唐詩詩的東西很簡單,除了沈赫給她買的那些東西,再無其它,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唐詩詩看著沈赫將自己的那些紙袋給拎上車,然後跟老板娘告了別。
「姑娘,他是個好人,請你好好對他!」年逾半百的老板娘將唐詩詩跟沈赫送到門口的時候,對著唐詩詩囑咐道。
「阿姨,我跟學長,不是你想的那樣。」唐詩詩垂下眼簾,輕聲說道。
不管是不是做戲,唐詩詩都不想別人誤會她跟沈赫的關系。
至于老板娘口中說的好人,唐詩詩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就是這個好人,設計了這一切,將她,將她的老公,將她的家人,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她實在看不出,他哪里像個好人了!
「我知道。」老板娘看著已經去發動車子的沈赫,嘆息著說,她已經活到這把年紀,還有什麼事情是看不明白的。
唐詩詩听了老板娘的話,心頭一跳,她抬頭看著老板娘,看著老板娘那張歷經了不少風霜的臉,沉默著不說話。
「珮姨,人我帶走了,這兩天謝謝你照顧她。」沈赫上前想要拉唐詩詩的手,卻被唐詩詩給躲開了,他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朝著老板娘柳珮說道。
「我沒有幫上什麼忙,這姑娘一直很安靜。」柳珮對著沈赫笑笑,將沈赫跟唐詩詩之間的互動看著眼里,然後看著沈赫眼中漾起的柔情,忍不住黯然。
這兩天,她新聞報紙雜志的一樣沒落下,對整個事件大體的也有了些了解,雖然她不知道這里面,大少究竟是做了些什麼,但是她看的清楚,大少現在明顯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個姑娘對大少,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沈赫了然的笑笑,帶著唐詩詩上車走了。
這還是唐詩詩第一次進B市的軍區,她坐在沈赫的車里,招搖而過,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科研大樓後面的宿舍。
因為沈赫早就安排好了,一下車就有專門的人接應,所以,唐詩詩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特別的注意。
沈赫,在這里不僅有單獨的住處,而且住的地方還是一個小套三的房子。沈赫領著唐詩詩參觀了一下他的住處,主臥室是朝陽的,還有一個臥室跟一個書房,側臥室是在陰面的,唐詩詩倒是覺得很好,一南一北的臥室,倒是避免了跟沈赫一牆之隔的尷尬。
「詩詩,我收拾下,你住在這里。」沈赫指了指主臥室。
唐詩詩听了沈赫的話,一雙眸子,充滿防備的看著沈赫。
沈赫雖然知道唐詩詩這階段情緒會比較偏激,但是看到唐詩詩這樣看著自己,心里還是有些難受,不過想到他跟唐詩詩這段日子都會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可以朝夕相處,沈赫心里又雀躍了起來,充滿期待。
「你住這里,我住側臥。」沈赫像是沒有看到唐詩詩的防備一樣,雲淡風輕的說著。
唐詩詩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著沈赫說︰「我睡側臥就可以。」主臥是沈赫的,她怎麼好喧賓奪主。
「听我安排,主臥要舒服些!」沈赫獨自做了決定,難得的態度強硬,唐詩詩也就沒再反對。主臥是靠著書房的,倒是對唐詩詩有利些。
有勤務兵進來,將唐詩詩的東西都送到了主臥,然後又將買的菜什麼的都放到了冰箱里。
「將我的東西都移到側臥去。」沈赫對著那個勤務兵吩咐。
沈赫的話,讓那個勤務兵明顯的一愣,他並不認識唐詩詩,原本還以為唐詩詩是沈赫的女人,來陪著沈赫的,所以剛剛他問都沒問,就直接將東西都送到了主臥室去,誰知道,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這麼回事。
「是!」士兵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勤務兵收起自己臉上的詫異,將沈赫的東西都收拾到了側臥去,然後擺放整齊。
好在,沈赫在這里的東西也不多,就是幾套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起來也不費勁。
看到勤務兵收拾洗漱用的時候,沈赫才想起還沒有給唐詩詩準備洗漱用品,然後打電話吩咐人立刻去操辦,又叮囑那人再買幾套女裝回來,這次沈赫沒有報上唐詩詩的三圍,顯然,與他通電話的跟上次的是同一個人。
「詩詩,你隨便逛逛,我去書房處理下公務。」忙完這一切,沈赫跟唐詩詩打了個招呼,就去了書房。
唐詩詩看了眼收拾完房間就去廚房忙活的勤務兵,徑自回到自己房間里,站在窗邊,拉開窗簾的一角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沈赫住的是科研大樓後面的宿舍樓,在第二排,第一單元,三樓,四周都是建築物,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除了下面有站崗的士兵外,幾乎看不出來與其他的居民樓有什麼區別。
剛剛沈赫領她進來的時候,帶她看了主臥,側臥,廚房,衛生間,但是卻在路過書房的時候,順手一指,並沒有讓自己參觀。
或許,她想要的東西,就在書房里?
唐詩詩手里把玩著一粒灰色的小豆子,眉目淡淡。
這顆小豆子,是昨天她「逃離」皇朝的時候,凌睿給她的追蹤器,竊听器,雖然小了點,但是功能強悍,唐詩詩想起自己臨走前,凌睿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帶好這個東西,跟個老媽子似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詩詩,餓了吧?我們吃飯吧。」沈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對著唐詩詩喊道。
唐詩詩臉上的笑容一僵,轉過身,看著沈赫,點點頭,跟著沈赫去了餐廳。
「勤務兵已經回去了。」沈赫看著唐詩詩朝著廚房看了兩眼,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忍不住輕笑著說。
唐詩詩沉默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一雙眼楮詫異的睜大了。這味道,正宗的江西菜!
「味道不錯吧?黑子是地道的江西人,做的一手好菜。」沈赫自然沒有錯過唐詩詩臉上的神色,一臉自得。
「嗯。」唐詩詩點點頭,沒想到沈赫這麼會享受,即便是住在這里,也沒有絲毫的苛責自己,這倒是跟某個人有些像!不過都是些「紈褲」子弟的通病!
「詩詩,這些日子,你住在這里,想去哪里,跟我說一聲,我帶你去。沒事的話,盡量不要出去亂跑,你知道的,這里不比別處,來我這里的人,都是可信的人。」沈赫對著唐詩詩叮囑。
「我哪里也不想去。」唐詩詩神色懨懨的說。
沈赫看唐詩詩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調侃道︰「不就是個男人嘛!瞧你那點出息,想當年爺我幾乎被T大二分之一的女生給甩過,也沒見我跟你似的,這幅鬼樣子!有什麼好想不開的!」
唐詩詩在听到沈赫嘴里吐出的那個T大二分之一的女生,忍不住嫌惡的皺起眉頭︰「我沒有你那麼隨便!」
雖然,唐詩詩知道沈赫這樣說有些夸大了,也知道他說的是反話,但是就是不想給他好臉色!
沈赫被唐詩詩的話一噎,恨不得自扇嘴巴!
還想著盡量修補自己在唐詩詩心目中的形象呢,這下全被自己毀了!
怎麼就這麼嘴欠呢!沈赫懊惱不迭。
雖然被唐詩詩給嫌棄了,但是總算看到唐詩詩臉上有了些正常的情緒,沈赫樂顛顛的,也渾不在意,反正他也沒少被唐詩詩給損過,不差這一會!
只要唐詩詩能別這幅半死不活,沒精打采的樣子,多損他幾次也沒關系!
吃完晚飯,唐詩詩主動收拾碗筷︰「學長,這里我來收拾,你去書房忙去吧。」唐詩詩側頭看了一眼書房里還亮著的燈,說道。
「好。」沈赫點頭答應,卻並不急于離開,而是倚在廚房門邊,看著唐詩詩將碗筷什麼的都給洗好,放在消毒櫃里。
「唐詩詩,其實你這麼安靜點,不打打殺殺的樣子,還挺嫻靜挺居家的。」沈赫感嘆道。
「……」唐詩詩沒有說話,繞開沈赫出了廚房。
「喂!唐詩詩,要不爺我好心收留你,咱倆搭伙過日子的了!」沈赫不正經的語調從唐詩詩背後響起。
「學長,你這是想跟我收房租伙食費嗎?」唐詩詩一臉懵懂。
沈赫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走進書房,要關門的時候說道︰「我開玩笑的!你沒事洗洗睡吧。主臥里有單獨的衛生間浴室,你記得關好門,防狼!」
沈赫說完,沒好氣的關上書房的門,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唐詩詩是故意裝糊涂!
雖然知道應該給唐詩詩多一點的時間,但是沈赫看著唐詩詩這幅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刺激一下她。
唐詩詩看著難得別扭的沈赫,搖搖頭回到臥室里去,關好門,然後拿出睡衣,去洗了個澡,之後又找了一套衣服,穿戴整齊。
唐詩詩最近偏愛有口袋的衣服,這也是凌睿特別強調過的,他生怕自己將那個追蹤竊听的東西給弄丟了。
沈赫帶著唐詩詩進了B市軍區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余曼青的耳朵里,余曼青氣的將自己喜歡的一套青瓷茶杯給砸了個稀巴爛!
「我說他這次怎麼這麼配合,還讓韓家將韓靜也弄回來了,原來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賤人!」余曼青氣的臉色鐵青,身子都忍不住直哆嗦。
「他將那個女人掌控在手里,未必不是件好事!」沈奎淡淡的掃了眼余曼青,優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說道。
余曼青被沈奎這一看,知道自己失態了,她吩咐佣人將碎片給收拾出去,然後坐在沙發里,看著沈奎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B市的人都給她起了個外號,‘宴會毒藥’,你說這麼個刺頭兒,跟沈赫在一起,能好嗎?凌睿還不就是載在她手里!」
「君家那幾個老的,倒是很喜歡她。」沈奎掃了眼余曼青,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自從凌睿的婚禮上出了那個鬧劇,雖然最後私生子的事情有了君皓東頂缸,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而君家跟凌家閉口不談任何有關孩子的話題,但是兩個老東西卻一再聲明,他們認可的孫媳婦只有唐詩詩一個,態度肯定且強硬。沈赫掌控住唐詩詩的話,有可能就是一張極好用的王牌,能讓君家人投鼠忌器!
「不過是個野丫頭,那兩個老狐狸狡猾的很,誰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余曼青被沈奎這麼一提點,態度倒是有些松動,但是仍舊有很大的敵視態度。
「不行,我得讓人去看著那個女人!」她不能讓唐詩詩這樣的女人,禍害掉他的兒子,唐詩詩跟凌睿還沒離婚呢,現在又跟自己的兒子攪在一起,不要敗壞掉他兒子的名聲!
余曼青打電話給了史倩,史倩對余曼青的安排當然是求之不得,加上余曼青又給史倩許了些空頭支票,安撫了下史倩,自然將史倩給哄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飛到沈赫身邊去。
唐詩詩「藏身」B市軍區,雖然早就在計劃之內,而且就目前來說,機會進展一十分的順利,但是在凌睿探測到唐詩詩的具體位置的時候,仍舊不免氣憤的沖進金粉去,將君慕北給好好的收拾了一頓!
「君慕北,你丫的混蛋!你將我老婆攛掇到狼窩了去了你丫知道不?」凌睿邊打邊罵,怨氣沖天。
「凌睿,你個臭小子!唐詩詩現在是魅部的一員,她這是服從命令,你憑什麼有意見?」君慕北一邊還手躲避,一邊不甘示弱的朝著凌睿大吼大叫的!
這臭小子,這兩天已經發了好幾次神經了!
原本想著將唐詩詩那個禍國殃民的女人給攛掇走了,他能在家里過兩天舒心日子,沒想到爺爺他們不理她,爸媽不待見他,叔伯嬸母的不正眼瞧他,連阿花都刻意疏遠他了,他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君少,這次成了名副其實的「狗不理!」,有家不能回!
「君慕北,你既然那麼喜歡那幾張破紙,你怎麼不讓莫悠悠去偷?你明知道沈赫那個混蛋一直覬覦詩詩,還讓她去,你丫的安得什麼心?」凌睿一拳轟上君慕北的下巴,說道。
「嘶嘶!你個臭小子,來真的啊!」君慕北吃痛的叫嚷道︰「莫悠悠那個呆貨,怎麼能堪此大任!」
經凌睿這麼一說,君慕北這次想起還有個神偷世家的人在這里,但是一想到莫悠悠上次去自己房間里頭「象拔蚌」的事情,君慕北就立刻放棄了這個有利資源!
笑話!莫悠悠那樣的天然呆,也就是踫上自己這樣坐懷不亂的君子,要是偷象拔蚌偷到沈赫床上去,骨頭渣兒都不會剩下!
他們和莫叔叔一家怎麼說都是老熟人了,怎麼好意思將莫叔叔的女兒送到沈赫的床上去當祭品!
「君慕北,別用這幅冠冕堂皇的嘴臉掩飾你那點齷齪不堪的私心了!我告訴你,你丫的以後沒好日子過!」凌睿一腳將君慕北給踢出去兩三米遠,氣吼吼的說。
「你還說!自從唐詩詩那個賊婆娘住進君家大院,我過過一天好日子沒!現在連爺爺都不待見我了!一看到我就嚷嚷著要離家出走!」君慕北生氣而又委屈的抱怨!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凌睿看著已經窩在金粉里面兩天的君慕北,生氣的質問︰「我問你,是不是他在家里住一天,你就一天不回家?」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君皓東。
「你們都有大哥了,還要我這個二哥做什麼!」君慕北剜了一眼凌睿,耷拉著腦袋,跟棄犬一樣。
他是不想回家,尤其是在知道了韓靜的所作所為,知道當年事情的真像,知道他誤會了君皓東,還將君皓東的小指頭給切掉一截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君皓東。
「瞧你這慫樣!怪不得莫悠悠那呆貨,都嫌棄你!」凌睿恨鐵不成鋼的朝著君慕北啐了一口道。
「別拉低爺的格調!莫悠悠那呆貨,怎麼能跟爺相提並論!」君慕北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坐進沙發里,仰面朝上看著天花板。
「懶得理你!」凌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你什麼時候打算將你那個‘兒子’給處理了?」君慕北見凌睿要走,急忙開口道。
「先晾著,剛好用她們試試韓家的水到底有多渾!」凌睿停下腳步,看著君慕北說︰「怎麼,你不會是看著那女人,不舍得了吧?」
「滾!」在韓靜以凌寶寶的媽媽的身份出現的時候,君慕北已經對當年的事情可以猜想到一二了,這個女人,是他君慕北這輩子的恥辱!
「出息!」凌睿如君慕北所願的滾了,不過不是滾回家,而是又滾回到軍區去了,唐詩詩一個人深入虎穴,他怎麼能安心回家睡覺,真不知道君慕北這個蠢貨這次是折磨的誰!盡做些蠢事!但是一想到小野貓的固執,凌睿又深深的無奈了!
這次就由著她的性子來,也好讓她看清楚,沈赫究竟是怎麼樣的人!
唐詩詩這一夜也輾轉難眠,沈赫在書房忙活了一晚上,所以她一直沒有等到機會去書房一探究竟,後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就在唐詩詩睡著了的時候,察覺到有人進了臥室,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不過唐詩詩並沒有當即作出反應,而是繼續閉著眼楮,假裝睡覺。她倒是想要看看,沈赫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悉悉索索的月兌衣服聲傳來,唐詩詩心里一片冰涼,雖然沈赫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讓她不敢置信又傷心透頂,但是她仍舊是沒想到,沈赫竟然會趁黑模進她的房間里,欲行不軌!
這個偽君子!真是卑鄙又下流!
唐詩詩暗暗的咬咬牙,她這次一定要給沈赫一個永生難忘的深刻教訓!
感覺到那人將衣服給剝光了,朝著自己床上模過來,唐詩詩在心里默數著步子,等到對方距離自己的床頭越來越近,察覺到對方就要撲到過來,將自己給壓在身下的時候,唐詩詩忽然一掀被子,將對方給蒙住,然後飛快的一個翻身跳下床,對著蒙在被子里的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啊——」淒厲的慘叫聲在主臥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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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30727407、gongweiwei、小優1530成為本文的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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