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年代 第60節 自作孽不可活(3)

作者 ︰ 嵩山坳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楮吧,听听書也不錯哦!

盧利走進屋中,周杰愴正在和王喜雨話,看兩個人神清氣爽的—樣子,剛才的一個澡已經把疲憊洗淨了,「哎,小盧,干什麼去了?」

「沒事,我出去看看生意.那個,杰倫,我想和喜雨說幾句話,你回避一下怎麼樣?」

周杰倫一愣,這是個什麼調調?又不好不听,「那我出去抽顆煙,你們聊吧。」

看他把門帶上,盧利坐近了一點,「喜雨,听我一句,你自首吧?」

王喜雨正在笑呵呵的神情,像給人一把撕掉了似的,神色頓時一僵!「啊?」

「真的,喜雨,哥們不能騙你,你要是因為別的事,要我怎麼幫忙都行,就這件事,你這是犯法啊!你說,你在我這能藏到什麼時候?最後恐怕還是跑不掉吧?」

「想不到我今天來,倒是自投羅網了?」王喜雨冷笑著說道︰「剛才你不是去看生意,是去分局了吧?」

「沒錯!我不瞞你外面有警察,不過我總算有點面子,你現在和我出去,我帶你到分局,你還算自首,到時候即便回了西(安),也能減刑——真到那一天了,我到西(安)去看你。」

王喜雨只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一只手逐漸伸向自己的後腰,那里藏著一把攮子!有心抽出來和盧利拼命,又有些害怕,這個家伙會打架是有名的,自己即便手中有家伙,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肉搏不成,便只好智取了,「行啊,也別說我白吃了你的東西,算是給你個面子,我跟你出去。」

盧利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已經動了殺機,只當王喜雨能听進去自己的話了呢。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來轉身開門但手剛剛握住門把,還不及一拉的瞬間,脖子已經給對方從後面困住,「干你娘的王八蛋……」

王喜雨狠毒的咒罵一聲左臂從後摟住盧利的脖子,右手一探,抽出攮子,對準他的後心就是一記!

好個盧利!給他的胳膊一經摟住,便知道不好;雙腳猛然一蹬屋門,發出砰然一聲巨響,同時身體上揚連續三腳仿佛同時蹬在門上,窗戶上的玻璃都給他踹碎了!便在身體上揚的這一瞬間,王喜雨手中的匕首就殺到了!迎面一擊,刀身深深地插進門板,竟扎出了一個透明窟窿!

王喜雨不想這樣十拿九穩的一刀會落空,刀子插進門板,一時間居然拔不出來了?腦中一個發愣,盧利已經倒揚而起的身體穩穩的落地看看插在門上的匕首,他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怒意,「王喜雨?」

「你娘咧!」王喜雨痛罵一聲使勁拔出攮子,身體躥了出去。盧利緊跟兩步,迎面正看見楊頂宏、李小平和小周跑過來。他二話不說,一步躥到最近的鐵櫃子前,抄起用來挑衣服的木棍,橫向一掃,正砸在王喜雨的腳腕子上,「啊!」

一聲慘叫,驚動了濱江道上所有的行人,眾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回頭。

盧利手持木棍,上前幾步,「盧利……,你••••••,你別過來,我弄死你。」

「哎呦?」看見有人手持凶器市民紛紛走避,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讓出一片空地,「王喜雨,放下你的刀子,我們是警察!」楊頂宏厲聲喝道。

王喜雨眼楮中凶光四射,手中的匕首胡亂晃動,「別過來啊,鵝弄死他!盧利,你站住!」

盧利理也不理,管自上前,王喜雨見威嚇無效,也急紅了眼楮,迎面一刀扎來,盧利手臂一晃,木棒從他持刀的手腕下探入•貼著手臂穿出,一振一攪,匕首月兌手而出,「哎呦?」

王喜雨一聲驚叫,盧利二話不說,木棒一收即出,迎頭一棍,正打在他腦門上!「啊!」王喜雨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腦袋滾倒在地,「小李?小周,給他拷上!」

把王喜雨拷上,押進分局大門,楊頂宏向他做了個稍等的手勢,隨即跟了進去;這時候胥雲劍幾個才圍攏上來,「小小,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盧,你沒什麼吧?」把王喜雨收押之後,楊頂宏和李小平盡可能快的趕了過來,「哦,我剛才忘了說了,這間屋子暫時不能用了,你看看這門上的刀口,等一會兒我們帶人過來,還得取證呢。」

房屋中人雖然很多,但全無一點聲音,幾個人圍攏在爐子邊,怔怔的看著盧利,「小小,我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真的,這和你沒關系!王喜雨不是人,何必為他著急?」

「對,這件事小小做得沒錯,幫助朋友歸幫助朋友,再說了,你給他創造這麼好的機會,就是親兄弟又怎麼樣?他不要也就罷了,反而還

曹迅嘆了口氣,各自使了個眼色,「行了,天快黑了,都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楊隊,你們是不是還有事?」

「對,還有事,」楊頂宏看著盧利燈影下陰沉的臉色,沒來由的一陣心疼,「這個••••••情況,還得問問小盧,你們先回去吧。」

于是眾人知道,這是要問筆錄了,各自收拾一下,起身離去;楊頂宏和那個小周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小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程序總是要走一遍的,我問你,剛才屋子里是怎麼回事?」

听他說話,小周筆下不停的記錄著,他有些疑惑,「楊隊,這行嗎?能做得到嗎?」

楊頂宏想了想,慢吞吞的點點頭,「能做到的,你就這麼記錄吧。」他說,「小盧,你別……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反正這一次的事情還是得靠你自己消化!」

「我明白的,楊隊。」

「那••••••哎呦,這是怎麼了?盧利?盧利!」是梁薇到了。

姑娘給負責取證的警員擋在門口,隔著破損的玻璃一個勁向里面探頭再說話時已經帶上了哭腔,「盧利,你沒事吧?哎呦,你可……你怎麼樣了?盧利,你在不在里面?」

楊頂宏拍了拍他的肩膀,「ab’,和她說幾句話•別讓人家為你擔驚受怕的。」

盧利舉步走到門口,梁薇一眼看見,眼淚流了下來,「盧利,……你怎麼了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盧利心中突然升起悲喜交加的巨大情緒,眼眶發熱,也孕滿了淚水,「我……我能出去嗎?」

「能•」門口的警員說道︰「不過別走遠了。」

得到對方的準許,盧利走出小屋,梁薇一步到了他近前•卻給一個警察攔在了後面,「哎?你干什麼的?別離得太近了!」

梁薇更害怕了,連踫都不讓踫,盧利是不是惹禍了?這樣一想,姑娘更是止不住的淚水流了滿腮,「盧利,你到底怎麼了?你••••••惹了什麼•••…禍啊?」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來了,盧利剛剛從羊城回來的時候,梁薇真有些生氣了,原因嘛•也只是盧利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敷衍塞責的態度,這讓她覺得無比憤慨︰你真拿我當使喚丫頭了?就這麼一天一天的從八里台mk到濱江道來白白給你做貢獻?但要說avsak土卻qx說pl7了自己,在女孩兒的心中,對盧利的情感早已經長成一顆亭亭玉立的小樹•要是就這樣將它攔腰折斷,如何下得去這個狠心啊?

自索無解之下,梁薇只得選擇暫時不和他見面,但這幾天之中,她也沒有虛度時光,抽時間去了一次一中,想找楊老師談談心。

楊士光倒沒想到她會突然來到,在辦公室見到的時候,大大的楞了一下,「梁薇?」

「是我,老師好。」

「哎呀,你怎麼••••••你今天怎麼來了?我們都多久沒有見面了?有四五年了吧?」

「是,上一次去小學,還是盧利幫我家買煤之後呢。這麼多年不見,老師可是越來越年輕了。」

「什麼啊?」楊士光咯咯大笑著,「快點過來,老師看看你?哎呀,上大學了吧?大姑娘了,嗯?」

「什麼大學啊,天大,還比不過我弟弟呢。」

「你弟弟?」

「啊,他叫梁昕••••••」梁薇解釋了幾句,隨後說道︰「還是托了盧利的幫助,他現在在北大。」

「嗯,想起來了,盧利上一次來的時候,和我說過,人年紀大了,記不得那麼清楚了,你今天一說,我才想起來。」楊士光笑呵呵的拉著女孩兒坐下,給她倒來一杯熱水,「盧利倒是總往我這來,上回來的時候和我說,他現在做生意,進展還挺順利的,就是賬目的事情讓他頭疼,幸好有一個……啊,就是你吧?」

梁薇心中一片苦澀,盧利這個混賬!對老師都是這麼有情有義,怎麼在這件事上,就這麼冷酷呢?「啊?您說什麼?哦,是的,就是我

楊士光注意到了她神色的異常,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小梁,你是不是有事?眼楮怎麼都紅了?」

「老師,我••••••」楊士光不提還好,一經說起,梁薇更覺得委屈,「您……可得說說盧利,他……他……」

楊士光大吃一驚,「他怎麼了,他欺負你了是不是?哎呦,你們……」

「他簡直太不像話了!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欺負人!」梁薇委委屈屈的說道︰「上一次他去羊城回來,我在他那幫著他算賬,回來之後,理也不理我!您說說,有這樣的嗎?就說是老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也不能這麼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吧?」

楊士光有些糊涂了,以她對盧利的了解,應該不至于啊?便說她自己吧,當初在羊城的時候,師弟兩個雖然有過一場不睦的談話,但回到天(津)之後,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和照顧自己•這樣的人怎麼會‘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梁薇,怎麼回事,你和我說,要真是他不對•我帶你去找他!你放心,我的話他還是听的。

真讓梁薇說,她反而不知如何張嘴,囁嚅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由頭,「…•••他吧,當初找過一個對象•那還是初一的時候,是十八中的一個女孩子,叫趙敏,等到他上山下鄉,因為一些原因,兩個人就掰了,到地震的時候,他舅媽托這個趙敏去了一次唐山•說是去看看他的情況,兩個人就又好上了……」

楊士光眨著眼,她覺得有些糊涂•這是怎麼了,和自己講故事嗎?等到她說到盧利第一次赴羊城回來,在北(京)下車,和趙敏在大學相遇,兩個人鬧得不歡而散,她便有些明白了,「從那之後,你們兩個就好上了?」

「什麼啊?才不是的呢!」梁薇亟亟辯白,「您听我接著說啊。」

楊士光終究是過來人,這會兒已經听出了一個大概•這件事和兩個人的兒女感情有關!當下微微一笑,哄孩子似的說道︰「好,你接著說,你接著說。」

梁薇白了楊士光一眼,繼續講著故事,這一次則是從盧利開始在濱江道售賣衣服開始•一路講述下去,一直說到她和趙敏在于家踫面,之後曹迅無意中說漏了嘴為止,「老師,他當時正忙,我們••••••我是說,我和趙敏之後見過一次面,她和我說,我們都是在上學,這件事還是先放下,等他的買賣做得差不多了,或者等我們畢業了,再說這件事。」

「那,你為什麼不能等到畢業呢?」

「我不是不能等,只是•……我不明白,盧利挺精明的一個人,為什麼這樣和我裝糊涂!倒似乎•……似乎我是沒人要的,非得找他不可一樣!」

楊士光完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拍了拍她的手,「梁薇,快下課了,我們到外面去說話。」

兩個人走出教學樓,漫步在校園中,「老師,您不是說出來說話嗎?」

「我在想怎麼和你開口。」楊士光說道︰「我這樣說吧?梁薇,你對盧利知道多少?」

「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對他有多少了解?你知道他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脾氣秉性,又是什麼樣的工作和生活作風?」

「這,都挺好的啊?他愛交朋友,熱心腸,嗯,肯幫助削人……,反正是點多的」

「那缺點呢?你總不會認為一個人只有優點,沒有缺點吧?」

「那,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他接觸的少,所以沒有發覺?」

「不是那麼回事,盧利這個人吧,正如你說的,優點挺多的,還有你沒提到的,例如會說話,有眼力價,知道疼人,更多的時候會為他人著想,即便委屈了自己,也不願意委屈朋友,總之是很多啦。不過,他也有很••••••嗯,我應該怎麼說呢?就說是很嚴重的缺點吧?」

「哦?」梁薇驚訝的瞪大了眼楮,盧利的缺點還很嚴重?是什麼呢?‘

「梁薇,我先問你,你和我剛才說的這些優點,你認為是怎麼來的?」

「這是……他的家教好吧,還是性格使然?」

「只能說各佔一半,要說他家教好,這話倒也不假,他舅舅、舅媽這一家人都是典型的天(津)人,熱情、好客、爽朗,同時又沒有受過特別好的教育他舅媽那個你rv知舊話于m俗了一@——好在盧利沒有繼承和學會這些。」

梁薇莞爾一笑,「那另外一半呢?」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盧利能夠繼承好的,而摒棄壞的,就是後面的一半,也就是他的個人性格的形成了。他的家庭••••••,我是說,他的父母的情況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

「哎,盧利從小在他舅舅家長大,對于你、胥雲劍、曹迅等人的那種和自己父母的可以撒嬌、求懇,甚至嚎啕大哭以為達到目的的手段,看起來都是無比尋常的,但在他則不行。」

「您是說,他懂得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

「說寄人籬下可能有些過分,但事實也正是這樣。盧利這樣的人,從很小就知道,自己與他的兩個姐姐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也見到了,他可有一次是主動求人的嗎?」

梁薇認真的回憶了一下,確實是的呢!自從和盧利認識以來,從不曾見他苦苦的哀求過什麼人•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幫助別人解決問題或者困難,他卻從來沒過向其他的什麼人求援的,即便是胥雲劍這樣的多年老友,也從來沒有過。「那,這是因為他••••••不敢張嘴?」

「是的。他小時候的生活咱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有某件事,是讓他覺得受過傷害的,所以在腦子里始終存有這種很不愉快的印記,讓他把求人視作畏途——就是怕遭遇拒絕,重復當年的傷痛。」

「但,這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楊士光掃了她一眼,「當然有關系,而且關系很大!你還是不明白•你想想,萬一他說了,你不同意又怎麼樣?或者你同意了,你的家人百般阻撓,又怎麼樣?」

「我不在乎的!我早和他說過,我不在乎的。」

「你是可以不在乎,但他在乎。盧利對家庭看得比什麼都重,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趙敏當初就不惜為他和家里人決裂,盧利說什麼也不同意,又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我明白了,他是怕我兩頭為難。」

「差不多吧•更多的是怕他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楊士光拉著梁薇在校園中的一條長椅上坐下,微笑著和她說話•「說實話•盧利是我的學生中最讓人得意的一個,聰明而懂事,仗義又多情。真的•我當初有時候在想,以後誰要是能嫁給他,那可真是幸福極了!他一定是那種%的好丈夫,好父親,你知道因為什麼?」

「因為他小時候的經歷吧?」

「對!因為他小時候的這種傷痛的經歷,所以他萬萬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孩子身上,所以他一定會給孩子創造一個最適合他成長的環境!你想想,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梁薇臉蛋羞紅,楊士光的話給了她極大的沖擊!「那,那••••…那……」

「我說啊,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一定不能逼迫他,盡可能的用你的心去感化他,等到他能夠感受到你的心聲,一定能做出相應的回答的。」

「您說的容易,他要始終……不肯呢?」

「這是絕對不會的!你以為他是什麼人?他交了那麼多朋友,用他們男人的話來說,都是過命的交情,都是怎麼來的?當然是用心換來的!這樣的人,怎麼會對別人的貼心之舉無所觸動呢?」

「我……明白了,就听您的。

「還有,梁薇,盡量順著他,尤其是在他那些哥們面前,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我倒想逆著他,您知道他脾氣多大?上回,就是為了問問曹迅工資的事情,好家伙,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楊士光大笑,「我能想象得到,我能想象得到!」

看著女孩兒哭紅的雙眼,盧利心中升起巨大的暖流!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舅媽和兩個姐姐之外,還有一個女人是願意為自己落淚的?!「梁薇,以前的事,都是我對不起你!」

「哎?」

「你……」盧利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攥得女孩兒都有些疼了,卻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芳心砰砰亂跳,預知今天可能會有什麼事發生,「梁薇,你……你當初說過的話,現在還算數嗎?」

「什麼……話?」

「就是你願意等我的話?」

梁薇的心一瞬間被巨大的幸福填滿,她拼命的點著頭,大顆大顆的淚因為身體的顫抖而滑落下來,「算,算數,永遠算數!」

「那好,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盧利大聲說道︰「只要我盧利不死,你就跟著我姓盧吧!」

梁薇趴在他的肩頭,臉埋進他的懷抱,姑娘半是委屈,半是高興的抽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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