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目光巡視著周圍,尋找著四大寇所在的地方.此時雙方的戰斗已經達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不過飛馬牧場的人畢竟人少,不是對手,所以過了一會之後,就被四大寇的部隊給逼得連連後退,退到了飛馬牧場的外圍地界。
江雲身法極快,在人群之中騰閃挪移,那些人根本無法捕捉到江雲的身影,可是四大寇也不知道到底跑到了哪里,江雲找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
過了許久,江雲登上了一株參天大樹之上,俯視著戰場的形勢,終于發現了四大寇的所在,于是江雲飛速的沖了過去。
四大寇此時正聚在一個山谷之中,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當江雲來到這里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四人,雖然江雲沒有見過他們四人,但是從他們的打扮和氣勢來看,定然是四大寇無疑。
這四人周圍聚集了大概有數十人,江雲微微思考了下,然後就不再猶豫,直接朝著四大寇沖了過去。
「什麼人?」
江雲的聲勢極大,雪飲刀刀光閃過,地上就倒下了幾人,對于這些強盜土匪,江雲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殺了他們就是為民除害。
直到江雲斬殺了十幾人之後,疑是四大寇的其中一人頓時大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取你命的人。」
江雲冷喝一聲,雪飲刀刀光一閃,無可匹敵的刀氣攜帶著狂暴的殺氣就將四大寇籠罩了起來,見到江雲如此威勢的一刀,四大寇都是駭然大驚,同時往後退去。
其中一人狼狽的退開之後,大怒的看著江雲,喝道︰「小子,你到底什麼來頭,可知道本人是誰?」
江雲無視周圍圍攏過來的賊寇,冷冷地看著說話之人,雪飲刀刀身流光四色,不帶一絲血跡,但卻是令人心寒不已,震懾的周圍賊寇都不敢靠近。
「那你是誰呢?」
那人一挺胸脯,高聲道︰「本人向霸天,江湖人稱‘寸草不生’。」
江雲望著此人,只見向霸天的容貌賣相確實令人不敢恭維,是個五短身材的胖漢,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著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象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可是那對像是永遠眯起來的眼楮卻是精光閃閃,還且帶著邪異的藍芒,讓人一看知道他不但是內功精湛的高手,而且還是走的邪門的路子。他兩手各提著一只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險和詭秘姓。都不知有多少人飲恨在他這對「奪命齒環」之下了。
轉向向霸天旁邊的那個賊寇,江雲道︰「那你又是哪一個?」
江雲所指的這人是個粗壯結實,背上交叉插著兩根狼牙棒,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漢。
這人雙目寒光閃閃,注視著江雲,口中說道︰「本人房見鼎,江湖人稱‘雞犬不留’。
江雲暗自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另外一人,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唇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著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
「那你應該就是人稱‘焦土千里’的毛燥了?」
「正是你爺爺。」毛燥陰惻惻的笑道,聲音令人覺得份外惡心。
江雲看向了最後一人,此人身型雄偉,長了一對兜風大耳,額上堆著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討厭,有點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這人應該就是四大寇之首的‘鬼哭神嚎’曹應龍了。
「我已經認識你們了。」江雲忽然莫名其妙的對著四人說道。
向霸天那肥胖的大臉一怒,喝道︰「小子,你還沒報出名號呢。」
江雲抬起雪飲刀,淡淡的說道︰「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呢?」
「臭小子,你找死。」
向霸天左右雙手同時揚起,奪命齒環相互踫撞,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隨後那些圍住江雲的手下頓時沖著江雲殺了過去,有的使刀,有的用劍,全部都朝著江雲的要害之處攻去。
江雲雙目寒光一閃,所有人都只見到刀光一閃,那十多個沖向江雲的賊匪同時頓住,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開了殺戒之後,江雲就不再說話,直接沖著四大寇就殺了過去,所到之處,無一生還。
以曹應龍為首的四大寇,都是被江雲的威勢給震懾住了,江雲的刀法並不算如何的玄妙,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刀下活命,每一刀使出,都會有人倒下。
只不過是短短的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幾十個手下都已經被江雲斬殺,但是雪飲刀之上依然是沒有沾染一絲血跡,只不過不同的是,江雲身上的殺氣已經猶如實質,壓得四大寇都是心驚不已,差點都要忍不住掉頭逃跑了。
「你,你到底是誰?」向霸天吃驚的看著江雲。
江雲聲音猶如魔王降臨,道︰「我說過了,死人是不需要記住我的名字的。」
「驚寒一瞥!」
干淨利落的一刀,從上而下,帶著絢麗無比的光芒,劃破了虛空,攜著無匹的殺氣,直斬向霸天。
向霸天怒吼一聲,揚起手中的奪命齒環,架在頭頂之上。只听‘當’的一聲,向霸天竟然直接被江雲的刀氣劈腿十多步,狼狽的坐到了地上。
其他三大寇都是駭然失色,只听曹應龍大吼一聲,道︰「兄弟們,點子硬,我們一起出手。」
「好。」其他三人都是點頭同意,向霸天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同三人一起朝著江雲殺去,這四人已經相交了多年,對彼此也算是比較熟悉了,所以配合起來,聲勢也是極為不弱,殺氣凜然。
江雲冷冷地一笑,隨後雪飲刀接連砍出,雖然四大寇人數眾多,從四個方向同時攻向江雲。但是身處中間的江雲卻是夷然不懼,雪飲刀猶如索命鐮刀,每一刀使出,都帶著無比可怕的刀氣,令四大寇都是不敢觸其鋒芒。
「當當,當當。」
兵器交鳴聲響遍小山谷之中,一轉眼的功夫,四大寇就已經和江雲交手了有十幾招了,可是在這十幾招之內,四大寇已經被江雲的刀法給完全的壓制住了,而且還被江雲的刀勢籠罩,就算是他們想逃,也決然逃不過江雲的手心。
打了那麼久之後,江雲已經完全的模清了四大寇的手段,所以輕喝一聲,不再留手,雪飲刀劃過了一道詭異無比的線路,直接劈在了向霸天的奪命齒環之上,只見向霸天的奪命齒環頓時裂成了碎片,緊接著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大口血,砸到了十幾步之外的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老四!」
一見到向霸天死在了江雲的手中,其他三人在悲痛的瞬間,也是心中駭然,三個人根本不需要打招呼,竟然同時從三個方向逃去。
在江雲殺了向霸天之後,其他三大寇也是徹底的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使刀的年輕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若是在繼續停留的話,就會步上向霸天的後塵。
四大寇雖然並稱于世,但實際上他們都是自私自利之輩,如今向霸天死了,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報仇,而是逃跑,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姓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是江雲會讓他們逃走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見江雲一蹬地面,身體猶如一顆炮彈般射了出去,後發制人,只不過是兩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追到了毛燥的身後,雪飲刀重重的劈了過去。
「喝!」
感應到身後的刀氣,毛燥心中大駭,知道自己若是不回身抵擋的話,就絕對是死路一條。無奈之下,毛燥只能強行的扭動身體,轉過身來,甩出手中的拂塵。
可是毛燥的拂塵又怎麼可能抵擋住江雲的雪飲刀,雪飲刀根本沒有停頓一下,一下子就將拂塵劈成了碎片,直接砍中了毛燥的身體,毛燥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就栽了下去。
江雲雙腳踏在毛燥落下的身體之上,借力轉身,沖向了正飛奔而逃的房見鼎,速度之快,令人震驚,幾個挪移就快要追上了房見鼎。
本來房見鼎見到江雲去追毛燥,心中的緊張放了下來,以為自己的姓命保住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毛燥居然連江雲一刀都沒有接下,直接就被江雲斬殺了。更讓他恐懼的是,江雲竟然沒有去追曹應龍,而是選擇了他。
房見鼎驚駭之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拼命的飛奔著,這一刻他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多長兩條腿,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跑得更快一些了。
可是不管房見鼎如何想,他也不可能快得過江雲,江雲屏住呼吸,一口氣就追上了房見鼎,他一點大樹,直接就沖到了房見鼎的前方,阻擋住了房見鼎前進的方向。
房見鼎臉色憋得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而江雲則是神情淡定,高下立分。房見鼎此時也是認清了,知道自己不管如何逃,都不可能逃得過江雲的手掌心,所以他直接就對江雲問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江雲將雪飲刀插入刀鞘之中,冷冷地看著房見鼎。
見到江雲絲毫不近人情,房見鼎也知道多說無益,大喝一聲,就沖著江雲殺了過去。
江雲冷冷地看著房見鼎,房見鼎此時已經是在困獸猶斗了,不過這頭困獸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可言。
只見江雲雙掌齊出,一招‘雙龍取水’擊出,強勁的真氣直接轟中了無法閃避的房見鼎身上,房見鼎頓時口吐鮮血倒飛而去,江雲飛身而起,從天而降,‘飛龍在天’,給了房見鼎最後的一擊。
沉重的掌力直接將房見鼎的五髒六腑震碎,房見鼎睜著雙眼,迷惘的看著天空,再無神采。
「怪就怪你們這輩子選擇了最賊匪。」
望著房見鼎死不瞑目的樣子,江雲毫無憐憫之心,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別人憐憫。
曹應龍速度極快的飛奔著,在四大寇之中,以他的武功和智慧最高,所以他挑選的逃亡路線也是最好的,他左轉右轉,很快的就奔出了將近十里路。
一口氣跑了那麼遠的路,哪怕是以曹應龍那精湛的內力,也是無法持續,所以只能停下來恢復一會才能夠繼續。
這麼長時間沒有追來,曹應龍覺得江雲是不可能追上來的了,于是也就放松了下來,可就在曹應龍放松下來的那一瞬間,一道猶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跑了嗎?」
「你?」曹應龍無比驚恐的望著江雲,道︰「他們怎麼樣了?」
「死了。」江雲淡淡的說道︰「所以,現在輪到你了。」
曹應龍大口的喘著氣,望著風輕雲淡的江雲,他已經知道自己遠遠不是江雲的對手了,所以干脆坐到了地上,問道︰「我認栽了,只要你肯放我離開,我願意把多年劫來的財寶全部都送給你,並且發誓不再踏足江湖。」
江雲搖了搖頭,道︰「這種不義之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用這樣的前,傷天害理,就算你送給我,我也不會要的。更何況金銀珠寶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听了江雲的回答之後,曹應龍頓時心中氣悶,過了一會才沉聲道︰「若是我已絕密情報相告,不知你听過之後,是否願意放我離開?」
江雲輕蔑的一笑,道︰「我不想听你的什麼情報,而且你也別想拖延時間,就算是讓你恢復了全盛狀態,你也在我手中走不過三招。」
江雲的口氣雖然極大,但是曹應龍卻是深信不疑,他的三個兄弟都是栽在了江雲的手中,江雲殺他們猶如屠雞一般,毫不費力。曹應龍雖然自忖要比那三人厲害,但也絕對不會是江雲的對手,所以他也就沒有了動手的打算,動手也是自取其辱。
想到這里,曹應龍頓時急道︰「若是我說的是關于石青璇的生死之事呢?」
江雲全身一震,道︰「你怎麼知道我認識石青璇?」
江雲和石青璇的確是有一面之緣,只不過那一次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這個曹應龍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樣?你是否願意這筆交易?」曹應龍仿佛是看到了一線生機,頓時問道。
可是豈知江雲的反應卻是完全不似曹應龍所想的那樣,只見江雲搖搖頭,道︰「不同意,因為你說的秘密,我已經知曉,石青璇的事情我也了解,所以根本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說什麼?」曹應龍自然是不會相信。
江雲冷冷地一笑,道︰「你想說的無非就是‘邪王’石之軒的事情,而你則是石之軒的弟子,是吧?」
曹應龍渾身一顫,驚駭欲絕的看著江雲,就猶如見鬼了一般,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雲道︰「我不止知道這些,而且還知道石之軒的真面目,他就是石青璇的父親,也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至于他的另外一個身份。」
江雲輕笑一聲,道︰「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楊廣最寵信的大臣,裴矩,不知我說的可對?」
曹應龍越听越震撼,到了最後,他直接軟到在了地上,比起受了重傷還要嚴重,他忽然苦笑一聲,道︰「我還以為自己所知道的這些秘密都是絕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坐井觀天了。」
隨後曹應龍看著江雲,道︰「江湖上的人都傳‘狂刀’江雲乃是青年一輩之中的領軍人物,如今看來,果然是名副其實,只強不弱,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認識我?」江雲眉頭微皺。
曹應龍道︰「和閣下接觸了那麼久,若是在猜不出你是誰的話,豈不是太沒有見識了。」
一開始的時候,曹應龍的確是沒有辨認出江雲的身份,可是在江雲連殺幾十人之後,他就隱隱的猜到了江雲的身份,再到最後江雲一人獨抗他們四人,還將他們壓制的死死的,就讓曹應龍肯定了江雲的身份,因為江湖上使刀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像江雲如此厲害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而江雲又是那麼年輕,所以除了‘狂刀’之外,再無其他可能了。
「好了。」江雲打斷了曹應龍的話,然後道︰「你可以上路了。」
曹應龍頓時焦急起來,他神情肅穆的對江雲求饒道︰「江兄,我不是怕死,而是心中一直有一個願望沒有完成,當年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並且辜負了她,很對不起他,所以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她一面,只要能夠見她一面,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江雲听後頓時一怔,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黃蓉和趙敏的笑顏,心中的殺意頓時消退大半。
冷冷地看著曹應龍,江雲冷哼道︰「只要你廢去自己的武功,我就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去見你心中那個人的最後一面。」
「多謝。」曹應龍頓時感激涕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