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將。浪客中文網
而虎符卻是調兵遣將的信物,對于一個將領來說,丟了虎符等于丟了性命。而對于普通人來說,持有虎符更是殺頭大罪。
這蕭平在她母親劉氏的唆使下,為了趕走蕭毅竟然痛下殺手,將虎符偷出送給蕭毅,無疑是要置他于死地。
蕭毅頓時後悔,沒有想到一個五歲孩子竟然有此心計。如此心黑手辣著實令蕭毅後怕。
眼下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蕭毅深知對方既然送來虎符,那麼很快便會知會父親過來搜查,一旦被發現虎符在他這里那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擔心什麼來什麼。
蕭毅還沒來得及處理虎符,府上便大亂起來,蕭摩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檢查一下虎符,剛剛發現不見了,頓時勒令全府上下進行大搜查。
那蕭平頓時在蕭摩訶面前稱看見蕭毅拿了虎符,于是蕭摩訶頓時怒氣沖沖的帶人來了。
「毅兒,可是你拿了爹爹的虎符?」
蕭毅哪敢承認,當即搖頭否認。
只是那蕭平一口咬定是蕭毅拿的,蕭毅卻是沒法承認虎符是他送來的,因為對方肯定不會承認。沒有證據,吃虧的只能是蕭毅自己。
「就是他,平兒親眼看見他進去拿走了虎符!」
「你別血口噴人!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拿虎符了?」
「我就是看見你拿了!」
「誰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我還可以說看見你拿虎符了呢!」
兩個孩子頓時相互指責起來,蕭毅伶牙利嘴蕭平又怎能說得過。
眼見蕭平口痴跟不上話了,他旁邊的劉氏頓時道︰「大將軍應該知道的,平兒從來不說謊話。」
蕭摩訶其實不想盜竊虎符的是自己的兒子,但虎符丟失事關蕭家的身家性命,他此刻已經心急如焚,卻是欠缺考慮的對蕭毅說道︰「毅兒你並未見過虎符,若是不小心拿出來當玩具就告訴爹爹,爹爹不會怪你的。」
蕭毅聞言頓時大喜,正要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父親,卻不料那劉氏突然冷哼道︰「偷竊虎符乃是死罪,就算蕭毅不知情,也免不了杖刑。如果大將軍今日不嚴懲與他,日後再犯案可就性命不保了。」
這劉氏按理應該置蕭毅于死地才合理,話到嘴邊怎改為杖刑了?
不單單是一旁的劉世靜起疑,就連蕭毅也都覺得意外。
只是蕭毅沒時間去想這個,眼見蕭摩訶下不來台,他卻是不敢說出實情了,那樣必會挨一頓杖刑,開花幾個月下不了床,蕭毅才不接受呢。
「蕭大將軍,今日我蕭毅把話擱在這了。我沒拿你的虎符,你若是不信便來搜好了。」
蕭摩訶點點頭,正要下令去搜,卻听蕭毅又大聲喝道︰「蕭大將軍,你可是要想好了!今次我給你一次機會,信我便是我爹,不信我日後休想我會認你了。」
「這——」
蕭摩訶頓時猶豫了,想不到蕭毅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出難題。
劉世靜這時出面道︰「主公,屬下相信二公子沒有拿虎符。拿虎符者必另有其人,必是熟悉大將軍放置虎符位置和巡查時間的。二公子剛剛入府沒多久怎會知道的?」
蕭摩訶覺得有理,想到只要他說一句「相信」便可以跟蕭毅父子相認頓時高興起來。
只是,攪局的人還在又怎能令蕭摩訶如願。
只听那劉氏冷哼道︰「丟了虎符可是大事,妾身可不敢隱瞞不報。若是大將軍不搜蕭毅,妾身只能上報給皇上定奪了。到時候大將軍沒找到虎符,皇上怪罪下來可別怪妾身沒有提醒您!」
這個賤人!
蕭摩訶、蕭毅和劉世靜三人心中幾乎同一時刻都這樣想著。
蕭摩訶騎虎難下,只能選擇搜查蕭毅了。
蕭毅眼見鎮不住對方,心中十分著急。眼見那蕭平朝著自己壞笑頓時怒不可遏,情急之下卻是想出月兌身之計來。
只听蕭毅沖著蕭平大喝道︰「本以為我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以為你這廝跟你那賤人娘不同,到頭來卻是一丘之貉,我蕭毅今日算是瞎了眼認了你這個兄長,想不到你卻反過來害我!」
那蕭平自知理虧頓時看向劉氏,見劉氏瞪眼只好硬著頭皮道︰「二弟你只要認錯,為兄必求爹爹輕饒與你!」
「閉嘴!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竟然誣陷我?我跟你拼了!」
蕭毅大喝一聲頓時朝著蕭平沖了過去,幾個蕭府家丁試圖上前攔截,卻不料蕭毅身體極為靈活,一躲一閃便繞開了他們徑直沖到蕭平跟前。
砰的一拳打過去,正中蕭平的鼻子,鮮血頓時留了下來。
被小自己兩歲的弟弟打了,那蕭平自然不甘心,頓時同蕭毅撕扯了起來。
由于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料到兩個孩子會當著大人的面打起來。劉氏護子心切,頓時上前將他二人拉開,大聲斥責蕭毅。
蕭摩訶見事已至此,只好快刀斬亂麻,當即下令手下去搜蕭毅的身以及他的房間。
只是蕭毅此刻已經不再害怕了,因為剛剛他趁著跟蕭平扭打時已經將虎符塞到了他的衣服里了。
沒有從蕭毅那里搜出虎符,蕭摩訶頓時松口氣。而劉氏和蕭平則大吃一驚,又親自進去搜了一番也都沒有找見。
「既然不再毅兒那,定是別人偷了,去其他地方仔細搜查吧。」
蕭摩訶急于找見虎符,正打算離開,卻不料這回輪到蕭毅發飆了。
「慢著!」
蕭毅頓時叫住了蕭摩訶,冷哼道︰「我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一大一小兩個賤人誣陷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劉氏頓時道︰「你想怎得?虎符必是被你藏起來了!」
「捉賊拿髒,你無憑無據就說我拿了虎符,這就是污蔑栽贓。按陳律罪當杖責五十大板,污蔑皇親國戚罪加一等,當打一百大板。劉大人,我說的可對?」
劉世靜頓時點頭道︰「二公子所言不假!」
劉氏頓時冷哼道︰「那又怎樣?我也是你長輩,權當教育你了!」
蕭毅頓時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論長輩?」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劉氏氣得變成了豬肝臉,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面辱罵她。那劉氏平日里口碑甚是不好,此刻在場的人無不暗中竊笑。
就連蕭摩訶、劉世靜等人也早就憋著一肚子氣,此刻卻是借蕭毅之口發泄出來,頓覺渾身暢快。
但劉氏身份敏感,乃是陳叔寶安插在蕭摩訶身邊的眼線,卻是打不得的。
蕭摩訶真心想打她一頓出氣,卻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于是嘆道︰「此事暫且記上,待找到虎符之後再做發落。」
蕭摩訶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虎威,長時間呆在陳叔寶為他設計的籠子里,老虎也變成病貓了。
蕭毅不由得嘆口氣,卻是不罷休的道︰「蕭大將軍,現在我說虎符就在蕭平身上,你信是不信?」
蕭摩訶頓時苦笑道︰「好了,剛才是為父錯怪你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蕭毅頓時提高聲音再次說道︰「蕭大將軍,還是剛才的選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信是不信?」
眼見蕭毅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蕭摩訶不由得心驚,若是這次還不信他怕是日後再休想讓他認祖歸宗了。
蕭摩訶權衡利弊,最終正色道︰「為父信你!」
蕭摩訶此話一出,頓時驚呆了所有人。
那劉氏自打進了大將軍府就沒見過他敢逆著她的意思做事,就連趕走張雨花蕭摩訶都沒對她提出過質疑,此刻竟然相信蕭毅的話著實令她大吃一驚。
劉世靜等心月復手下們卻是心中大樂,紛紛向蕭毅投出了贊許的目光,無疑他們很久沒見到過他們的主公露出這等堅信的神情了。
不管劉氏如何抗議,蕭摩訶還是派人搜了蕭平的身,果然找到了丟失的虎符。
人證物證俱在,這下劉氏和蕭平母子二人百口莫辯了,不由得驚詫的看向蕭毅,那意思好像在問這虎符是怎麼回到蕭平身上的。
「怎麼會在我身上?」
「本來就在你身上!」
「怎麼可能?我明明把它送你了!」
那蕭平不善撒謊,被蕭毅一激便說漏了嘴。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蕭平干的,卻在嫁禍給蕭毅,著實令人氣憤。
「畜生!」
蕭摩訶怒氣上涌,上前便給了蕭平一巴掌,頓時打得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劉氏急忙護住兒子,道︰「小孩子開玩笑而已,你怎得下如此重手?」
蕭摩訶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怒喝道︰「那叫開玩笑嗎?我看分明就是你們娘倆串通起來意圖謀害毅兒!」
劉氏辯解道︰「誰讓他們姐弟倆一來就霸佔了我們娘倆的房間?平兒不過是想出口氣而已何來謀害之說?」
蕭摩訶說道︰「既然承認了,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偷盜虎符罪當問斬,念平兒年幼初犯,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劉氏頓時急眼道︰「三十大板,你干脆直接打死他好了!」
蕭摩訶想到那蕭平乃是陳叔寶的野種就氣不打一出來,還真心想打死他,頓時冷哼道︰「這孽畜小小年紀便學著栽贓陷害,老夫全當沒有這個兒子。」
劉氏眼見蕭摩訶動了殺機,于是要求代蕭平受罰。
這劉氏作為陳叔寶安插在蕭摩訶身邊的眼線,這些年來在驃騎大將軍府內作威作福,處處跟蕭摩訶作對。蕭摩訶早就想收拾她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今日劉氏既然要代蕭平受罰,蕭摩訶自然樂意,頓時道︰「既然你要代罰,那老夫就成全你。平兒做錯事不可不罰,減為五大板。你這個當娘的教子無方,加罰二十大板,打你五十大板你可願意?」
劉氏冷哼一聲,道︰「算你狠!老娘認栽了!」
劉氏自認倒霉,老老實實的挨了五十大板。雖然她運內力抗衡,但五十大板打下去照樣皮開肉綻,只是這女人一聲不吭,著實有一股子狠勁。
而那蕭平則不然,雖然只挨了五大板,但卻疼得他嗷嗷直叫,打了兩下就昏死過去。托他母親劉氏的福,執行的家丁卻不管蕭平是否昏死過去,硬是將後面的三大板都打完才罷手。
看著這對母子自食惡果,蕭毅心中自然高興無比。
事情結束後,蕭毅正準備回房,卻不料被蕭摩訶叫住。
「毅兒你要去哪?剛才說話可是算數?」
「男子漢大丈夫當然說話算數了!以後對您自然以父親大人相稱,但那不代表我會原諒你。還是那句話,你什麼時候趕走那賤人到母親墓前磕頭認錯,我便什麼時候原諒你!」
蕭毅頓了頓,接著說道︰「孩兒累了,父親大人若無別的事情,孩兒這便休息了。」
听到蕭毅以父親大人相稱了,蕭摩訶頓時激動不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連忙道︰「好好好!毅兒你快休息吧!為父就不打擾了!」
蕭毅轉身進了房間,蕭摩訶卻還呆呆的回味著那聲父親大人,意猶未盡的樣子。
劉世靜微笑著走上前來,道︰「恭喜主公父子相認,這回算是一家團圓了。」
蕭摩訶高興的點點頭,暗討等這一天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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