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江山 第十五章 蕭家槍法

作者 ︰ 巡洋艦

跟金陵蕭府相比,並州蕭府實在是寒磣了些。後者不論是佔地大小還是裝修程度,都遠遠不及前者。

蕭毅回家,自然少不了一番慶祝。

跟以前相比,蕭毅多了一個大哥和七個姐姐。大哥本姓李,是蕭摩訶心月復大將李安南的兒子,也是唯一一個改姓蕭的。其他七個姐姐還是本家姓,只是管蕭摩訶叫義父。

期間,蕭摩訶特地令長子蕭世廉從邊塞趕回來跟蕭毅認個臉。

蕭世廉已經年過三十了,雖然婚配,卻因為長年在外至今並無子嗣。蕭摩訶叫他回來,也有令其盡快延續香火的意思。

蕭世廉頗為彪悍,一桿點鋼槍重達八十斤,幾乎快追上蕭摩訶用的一百斤鑌鐵槍了。或許正因為這個,蕭摩訶很喜歡蕭世廉,甚至將家傳蕭家槍法也傳授給了他。

不過,蕭摩訶還是有些私心的,十八路蕭家槍法僅僅只傳授給蕭世廉十七路,蕭家槍法的必殺技神武無敵卻是沒有傳他,因為這招是蕭摩訶打算傳給唯一的親生兒子蕭毅的。

邊塞並不太平,沒多久蕭世廉還是回去了,他喜歡立馬橫槍戍守邊疆的生活。

蕭毅繼承了母親張雨花的俊俏外貌,又是家里的老ど嫡傳繼承人,所以七個干姐姐都十分疼愛蕭毅。這可樂壞了蕭毅,雖然沒有母親疼,親姐姐也離不開大興無法照顧他,但有七個干姐姐疼卻是同樣幸福。

只是,蕭毅的幸福時光很快便被打破了。

蕭摩訶考察了蕭毅的一些基本功,見蕭毅扎馬步的功底練得極好,這代表蕭毅的下盤扎實穩定。又見蕭毅出刀速度靈活,使用大刀長期伐木練就的臂力也令人滿意,這些基本功已經扎實了,所以可以習練蕭家槍法了。

蕭摩訶以勇冠三軍出名,千軍萬馬獨身闖是靠著十八路蕭家槍法打出來的。雖然蕭摩訶自己已經被歲月磨平了稜角,失去了當年不可一世的闖勁,可是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成就一番事業,至少要超過他當年的成就。

蕭摩訶相信蕭毅是不甘寂寞的人,這點從他這些年一直不間斷的習練武功就可以看出。

只是蕭毅之前的武功是基于江湖械斗,單打獨斗雖然小有成績,但若是上了戰場卻是遠遠不夠的。

「從今天開始,為父便傳你蕭家槍法,日後當繼承為父的志願,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英雄,什麼時候超過為父的成就,就算是蕭家合格的子孫了。」

蕭毅欣然領命,于是跟父親開始習練蕭家槍法。

蕭家槍法共計十八路,分為兩個入門級招式,四個初級招式,六個中級招式,五個高級招式,以及最後一個必殺絕招。

當然,這十八招是蕭家槍法的精髓所在,每一招都可以根據不同戰場情況和自身的情況進行千變萬化的改變,這需要在戰場上不斷地總結積累經驗才行。

只是,蕭摩訶自己征戰沙場一輩子,經驗自然十分豐富。由于對蕭毅的期望很高,所以從一開始就十分嚴格。

這份嚴格除了表現在每日要求蕭毅大部分時間連練習槍法的基本要領,如突刺、挑、撩、掃、劈等基本動作外,蕭摩訶傳授武藝的方式則是直接跟蕭毅對打。

「想要將來揍人,就得先學會挨揍。」

蕭摩訶每次看著渾身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蕭毅都是如是微笑著說著。

這下可是苦了蕭毅了,每天被老爹暴揍一頓,渾身上下疼痛不已,有時候感覺自己渾身快散架了一般。

不過蕭毅沒有半句吭聲,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兩招入門級槍法看起來十分簡單,第一招蓄勁于手臂,力道迅猛,槍鋒下往上撩,將敵人刺挑于馬下。第二招一槍密集刺出,急驟如雨,其後變為直劈,有如瀟瀟雨歇。但蕭毅卻是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方才通過。

換做旁人,同樣學習槍法的人一般一個星期就完成入門級槍法訓練了。並不是說蕭毅太笨學的太慢,而是蕭摩訶太強了,對蕭毅要求又太苛刻。父子二人都以同樣的兩招入門槍法對打,要求蕭毅兩百回合內不被打到才算合格,才允許學下一招。

而那蕭摩訶乃是沙場宿將,實戰經驗何等豐富,兩招入門級槍法使得更是千變萬化,蕭毅吃虧便吃虧在經驗不足上面。但值得夸耀的是,蕭毅不會被同一招變化打倒兩次,這令蕭摩訶更加肯定兒子將來槍法成就必在自己之上,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將他的臨敵經驗一並傳授給他。

一個月下來,蕭毅終于能夠擋住了父親兩百回合的攻擊。兩招入門級槍法都能夠演變出如此多的變化,蕭毅不由得贊嘆蕭家槍法的高明之處,想到後面還有初級、中級、高級和必殺技能等著自己去學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渴望的烈火,渾身血液頓時沸騰了起來。

「不錯不錯!為父當年跟你爺爺學習這兩招時足足用了兩個月時間,那時候你爺爺並沒有為父這麼多的實戰經驗,可見我家毅兒實戰聰明絕頂,為父著實高興。」

難得父親不給自己潑冷水了,蕭毅不由得嘿嘿一笑,卻是道︰「父親,咱們是不是該學習下一招了。」

眼見蕭毅如此興奮,蕭摩訶頓時笑道︰「接下來的四招是初級招式了,威力可不是你學的那兩招入門級可比的。小心了!」

父子二人再戰至一處,前兩招使過後,只見蕭摩訶頓時大喝一聲,持槍倒後步盡力一抽,反身單手持槍扎出。這槍速度極快,蕭毅甚至看不清招式,本能的側身躲避,險險的避開了。只是跟戰馬並未配合好,被蕭摩訶反手一槍掃落馬下。

又吃了一鼻子灰,蕭毅無奈的苦笑一下。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掃落馬下了,第一次時記得摔下來很疼很疼,差點沒喘上來氣。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摔下來的力道,卻是沒有那麼疼了,頓時一拍地面,再次翻身上馬。

蕭摩訶笑道︰「接下來的四招初級招式,基本上都以反身單槍回刺為主要目的,會刺中你的咽喉、五髒六腑和戰馬,看似簡單,卻已經有一擊斃命的招式了。」

蕭毅回想起剛才的招式,月兌口道︰「難道這就是回馬槍?」

蕭摩訶點點頭,道︰「你若是分神,說不定會被為父一槍扎死,可是還敢學下去?」

蕭毅認得父親的這種眼神,知道父親不會手下留情的,既然打算走這條路了,死在父親的槍下只怪學藝不精,總比死在戰場上敵人的手里好些。

「沙場無父子!毅兒不怕!」

「好樣的!這才是我蕭家好兒郎!」

蕭摩訶不由得打心里佩服兒子的勇氣,要知道他當年可是沒敢這樣跟他的父親說過。

就這樣,父子二人再次戰至一起。

當然了,蕭摩訶雖然贊同兒子所說沙場無父子的話,可是畢竟還是兒子,卻是不可能真的一槍刺死他的。蕭摩訶槍法精妙,收放自如,十分有分寸,卻是點到即止,即能夠讓蕭毅體會到生命即將逝去的恐怖,激發他的潛能,又能夠不傷及他的要害。

饒是這樣,蕭毅也是經常負傷。雖然都是皮肉傷,但是他的七個姐姐們卻是擔心死了,每天睡覺前都會給蕭毅包扎傷處,擦藥酒活血化瘀,甚至按照蕭毅的要求給他做按摩。

這樣一來,蕭毅白天雖然辛苦,晚上卻可以享受到姐姐們的悉心照顧,痛苦並快樂著,日子也不難熬了。

轉眼三年下來,蕭毅已經學會了十八路蕭家槍法,自己也能演變出數百招變化出來。只是蕭家槍法最後一招必殺技——神武無敵,蕭毅只能自己練習,卻是沒有跟蕭摩訶對打。

雖然蕭摩訶從旁指點這招必殺技的精要所在,但是由于威力驚人,出槍必要人性命,蕭摩訶也不敢輕易犯險,所以只能將經驗口述給兒子,至于兒子能體會到多少,只能靠以後上戰場上自己領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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