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居然孕育出了鼎魂,本命玉鼎更是蛻變成為品階玉鼎。如此一來,你在旗雲堡中的地位,將會一飛沖天,甚至于,憑借煉藥師的身份,成為內門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搖了搖頭,秦瑤當即詢問起來,「對了,我之前曾踫到紅拂,她手中拿著十枚虎骨丹,莫非,都是出自你的手筆?」秦瑤驚奇地盯著喻銘。
喻銘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登時,秦瑤與貼身丫鬟,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短短的十來天,你就煉制了如此之多的虎骨丹…」
秦瑤螓首低垂,稍稍盤算了片刻,就是吐氣開聲,「如今,還剩下四天的時間,墨子喬就會前來催要債務。喻銘,你手中已經積攢了多少枚虎骨丹?」
喻銘不由一怔,咬了咬牙,終于出聲道︰「不多,只有四枚。」說起來,喻銘一個晚上,總共也就煉制出了十五枚虎骨丹,其中,給了紅拂十枚,用來給喻之秀療傷。剩下的五枚,自己服用了一枚,還剩下四枚。
「什麼,只有四枚虎骨丹?」
聞言,秦瑤不由得杏目圓睜,「這怎麼行?那三品淬骨丹的價值,頗為昂貴,起碼也要三四十枚虎骨丹,才能夠抵消。如今,還剩下四天的時間,你必須要煉制出三十多枚虎骨丹來,才能夠順利償還債務……任務如此之艱巨,根本就沒有可能完成!」
秦瑤稍稍盤算了一番,就是連連搖頭。
「喻銘,我看你還是先接受我的資助吧,就當是我借你的,等渡過了這個難關,你再煉丹賺錢,慢慢償還。」秦瑤嘆息一聲,又是出聲相勸。
在秦瑤的印象中,平常的煉丹師,耗費一整天的時間,也就能夠煉制出三四枚虎骨丹。這還需要較高的成功率,才能夠確保產量。
像是喻銘這樣的初級煉丹師,需要在剩下的四天中,煉制出三十多枚虎骨丹,這根本就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畢竟,喻銘的煉丹技藝並不出眾,無法與煉丹大師相提並論。
「秦師姐,我看,你是多慮了。不瞞你說,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能夠煉制出十幾枚虎骨丹,這還不算我打坐修煉的時間。」喻銘微微一笑。
秦瑤與貼身丫鬟,不由得面面相覷,眼神之中均是有些不敢相信。
「什麼,你一個晚上就能夠煉制出十幾枚虎骨丹?」
秦瑤搖了搖頭,語氣冰冷道︰「喻銘,我知道你生性倔強,但是,這煉丹與修煉一樣,都需要穩扎穩打,逐步提升技藝,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古靈精怪的貼身丫鬟,不禁贊同地點頭。
喻銘不由氣息一窒。
看樣子,秦瑤多半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自我吹噓。
無奈之下,喻銘當即站起身來,沉聲道︰「秦師姐,我想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奇跡的。既然你說煉丹和修煉一樣,都不可能短時間內突飛猛進,那麼,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一番。」
說著,喻銘就是在屋內站定,猛地一個擰腰、發力、出拳——
蓬!!
拳風呼嘯,空氣炸響。強勁的拳力,給人極大的沖擊感。
「這、這是九石之力?天哪,你居然再度突破,踏入了內壯巔峰境界!」
「嘖嘖,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秦瑤張口結舌,臉色僵滯。
不遠處的貼身丫鬟,也是一臉的吃驚模樣。
她們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喻銘,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庸才,如今,卻是連續突破,成為了內壯巔峰高手!這在旗雲堡的同齡人中,絕對已經算是個中翹楚了。
「喻銘,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將來的潛力,絕對在我和墨子喬之上。」秦瑤如獲至寶地望著喻銘,「好,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的資助,那麼,我也不會勉為其難,我期待四天後你震撼全場的一幕。」
微微一笑,秦瑤伸手將喻銘肩膀上的灰塵撢去,隨後呼喚了一聲丫鬟,徑直告辭。
出了房門,秦瑤與丫鬟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向來古靈精怪的丫鬟,變得非常得激動,嘴里嘰嘰喳喳個沒完。
「秦師姐,你說那個喻銘,怎麼會進步如此神速?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一想起喻銘在煉丹與修煉上的驚人表現,丫鬟就是感慨不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們能夠及時拉攏這個喻銘,理當欣慰才是。」秦瑤淺淺一笑,和丫鬟蓮步輕移,轉眼間,就是徐徐遠去。微風吹來,隱隱帶著絲絲少女清香。
……
……
旗雲堡西北角的一片竹林之中,坐落著一座閑庭小院。
屋前屋後,種著三兩棵桃樹柳樹,院中有一口井,井水一年四季,都是清爽可口。南面的廚房,從來都沒有冒起過炊煙,又因為四面竹林環繞,置身其中,頗有些與世隔絕,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這座閑庭小院的主人,就是旗雲堡的五長老喻之秀。
自從不幸喪偶,又身中寒毒之後,喻之秀常年意志消沉,修為也是不進反退,如今,更是依靠丹藥續命。
不知從何時開始,坊間開始流轉起喻之秀的流言。說喻之秀命硬,克死了丈夫,在旗雲堡中,又是徒有虛名,遭受排擠,已然沒有實權……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愈演愈烈,喻之秀表面上仍是頗為鎮定,但心坎里,卻好像被一根根尖銳的銀針扎過一般,揪心得疼痛。
萬般無奈之下,喻之秀便在旗雲堡的偏僻角落,建起了一座閑庭小院,四面環竹,除非有要事相商,否則,喻之秀是絕對不會邁出房門一步的。
由于性格孤僻,意志消沉,喻之秀身邊的丫鬟侍從,也陸續被攆走了,每日也只有送飯的時候,才會有侍女悄然而來,每次進屋,都會將三兩個碟子擺上客廳桌面,靜靜離開。
喻之秀病入骨髓,常年以丹藥續命,胃口也很小,有時候三兩天都不曾吃下一粒米。起初,丫鬟還頗為關切,但日子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房間之中,一張簡易的竹床之上,喻之秀穿著一件睡袍,正仰面躺倒在竹床之上,呼吸孱弱,臉色慘白。乍一看,與活死人一般。
「拂兒,進來罷。」
听聞敲門聲,喻之秀徐徐睜開眼瞳,支撐著坐起身來。
長久以來,也就只有紅拂和喻銘兩人會經常來探望她。喻銘性子直率,往往剛進院落,就會扯著嗓子呼喚喻之秀。會輕聲敲門的,也就只有紅拂一個人了。
紅拂推門進來,猛一看到喻之秀慘白的臉色,登時驚呼一聲,慌忙湊上前來,模著喻之秀的額頭,「師尊,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差……」說著,就是慌忙用熱會燙了一條毛巾,遞給喻之秀。
喻之秀臉色慘白,若是仔細看,會驚訝地發現,她的肌膚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這是體內的寒毒,已經深入髒腑,開始外溢體外的癥狀。
通常來說,這樣的病癥,想要治愈,已經是絕無可能了。除非是仙人下凡,賜下金丹,才有一線生機。
「拂兒,我沒有什麼大礙,你不必擔憂。」
輕輕咳嗽了一聲,喻之秀秀美的臉龐上,流露出一抹暖暖笑意。
「師尊,你體內的寒毒,這一次發作得好厲害。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我看,還是趕緊出門尋醫問藥罷。」
紅拂咬了咬貝齒,眸中淚光閃爍,「實在不行,我就去堡主門前跪著,懇求堡主出資給你治病。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永遠不起來。」紅拂貝齒緊咬,淚光盈盈的雙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堅毅之色。
聞言,喻之秀不由嘆息了一聲。
尋醫問藥?
像喻之秀這樣的病癥,要是在世家豪門之中,傾盡家產積蓄,興許還有一絲治愈的可能。但是在旗雲堡中,卻是完全沒有機會。
想要治愈喻之秀體內的寒毒,需要品質極高的靈丹妙藥,就算是窮盡旗雲堡的財力,也未必能夠成功。況且,喻之秀只不過是個手無實權的長老罷了,根本不值得這樣做。
「拂兒,切勿胡鬧。」
搖了搖頭,喻之秀柔聲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也想開了。這寒毒治不治得好,對我來說,也無關緊要了。只是,沒能好好教導你和佷兒,我每每想起來,總是感到愧疚。你體弱多病,又患有‘枯木疾’,情況比起我來,也不容樂觀,要是我走了,恐怕你的日子,將更難熬了。」
「還有我那苦命的佷兒,家門破敗,無依無靠,再加上天賦平平,要是連我這唯一的親人也沒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下去……」低訴間,喻之秀柔美的臉龐上,就是流露出一抹焦灼之色。
「放心吧,師尊。少爺如今已經踏入了內壯境界,成為了外門弟子!」紅拂慌忙吐氣開聲,眼楮晶亮晶亮的。
話音未落,喻之秀就是為之一驚,怔怔地盯著紅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拂兒,你是說,我那個不爭氣的佷子,成為了外門弟子?」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喻之秀的嘴唇都情不自禁地囁嚅起來。
紅拂微微一笑,捏著喻之秀發抖的玉手,一個字一個字地重復道︰「師尊,你沒有听錯,少爺他已經成為了外門弟子,而且……他還孕育出了專屬鼎魂,將本命玉鼎的品質,提升了一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