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這一日,朝陽初升。
庭院之中,一襲勁裝的喻銘,正在演練著新的武技。
「喝!」「哈!」
喻銘輾轉騰挪,好似雲龍在天,羚羊掛角,讓人模不著跡象。倏地,一招‘雲龍探爪’揮舞而出,引得空氣爆鳴!
「蓬!」「蓬!」「蓬!」
喻銘足足施展了數十次‘雲龍探爪’,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斂拳腳。
「這些天來,我苦修《金龍爪》,總算是順利學會了這第一招‘雲龍探爪’!」
喻銘咧嘴一笑。
說起來,喻銘修煉《龍虎勁》,對于體悟《金龍爪》有著莫大的幫助,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就順利地學會了第一式。
「這《金龍爪》講究一力降十會,這第一招‘雲龍探爪’也不例外,需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伴以剛猛蒼勁的爪勁,這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幸好,這些天來,我體內十二個穴道中,不停地孕育出內勁來,如今我的極限力量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雲龍探爪,也算是掌控得比較純熟,能夠運用在實戰中!」
喻銘將拳頭捏得 爆響,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切磋。
「少爺,吃早飯了。」紅拂提著食盒進入院內。
喻銘擦了擦汗,大步流星進屋。
「少爺,我今日有諸事纏身,午飯可能無暇顧及了,你不如去酒樓自行解決罷。」紅拂囑咐了一聲。
喻銘點頭,「好的。」
「對了,前些日子,秦師姐來找過你。」紅拂又說了一句,抬頭瞥了一眼喻銘,也不等喻銘做出反應,就是手腳麻利地收拾好碗碟,匆匆離開。
望著迅速消失的背影,喻銘不由得一陣苦笑。
自從上次喻銘情緒激動,強行熊抱了紅拂之後,紅拂就變得格外敏感,最近和喻銘的交流,也越來越少。
有時候,還會刻意進行回避,讓喻銘頗為無奈。
「秦師姐來找過我?」
喻銘享用著精致菜點,眉頭卻是微微蹙起,「要不是拂兒提醒我,我還真給忘記了!之前,我曾答應與秦師姐共同探討武技,誰想,自從進入叢林探險之後,一直都沒有抽出時間。」
搖了搖頭,喻銘心中有些自責,「說起來,秦師姐那麼幫助我和拂兒,我真不該如此怠慢。今日,我便自動登門拜訪,希望能夠拉近與秦師姐之間的關系罷。」
一念及此,喻銘當下就是一陣風卷殘雲。
吃完了早飯,喻銘去了一趟百草堂,為了表達歉意,特意給秦瑤購買了一件禮物。
挑選禮物是個麻煩事,好在百草堂的伙計經驗豐富,所以,很快喻銘就順利購置了一些禮品,提著包裝精美的禮品,喻銘徑直向著秦瑤的住所走去。
一路之上,路人紛紛避讓,有些身穿青袍的弟子,還主動作揖行禮,自然不消多說。
「什麼?秦師姐不在?」等到了秦瑤的住所,喻銘被告知秦瑤不在家,登時有些失落。
「喻師兄,你不知道嗎?今日碧柳湖的荷花都開了,開得艷著呢,秦師姐和許多師兄弟,全都結伴賞花品酒去了。」一個丫鬟俏生生道。
喻銘撓了撓頭,總算是恍然大悟。
旗雲堡的西南位置,有著一片湖泊,周圍碧柳環繞,水質清澈,魚蝦繁多。每當盛夏,大片大片的荷花,就會同時盛開,放眼望去,一片茫茫花海,說不出得賞心悅目。
喻銘告辭了一聲,徑直向著碧柳湖而去。
「喻師兄。」
「喻師兄。」
來到碧柳湖邊,一些個青袍弟子,忙不迭作揖行禮。
如今,喻銘已經是旗雲堡中的名人,又是內門弟子,身份尊貴,地位尊崇,尋常的外門弟子,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
喻銘淡淡一笑,算作回禮,眼神卻是徑直投向不遠處的秦瑤。
此刻,秦瑤正與一些少女圍坐一團,嘰嘰喳喳討論著要入湖泛舟,說實話,有著冰山美人之稱的秦瑤,能夠如此活潑,還是非常少見的。
「秦師姐。」
喻銘大步流星來到秦瑤身前,經歷之前的叢林探險之後,喻銘身形愈發挺拔,整個人也愈發精神。
一眾少女,聞聲抬起頭來,竟是眼前一亮。
「喻銘?」
秦瑤回過頭來,一看是喻銘,不禁又氣又惱,「哼,你之前只身一人,進入叢林,半個多月都不見蹤影,我和拂兒都擔心死了,你倒好,回來之後,沒事人一樣。虧我還去找過你,你呢?根本沒把我這個師姐放在心上。」
說著,偏過頭去,故意不看喻銘。
喻銘微微一笑,有些尷尬,「秦師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不,我給你賠罪來了。」
喻銘徑直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遞給秦瑤。
秦瑤微微驚詫,有些不敢相信地從喻銘手中接過玉瓶,「沒想到,你這個木頭,也會給人送禮物。」
說著,擰開瓶塞,湊近鼻子,輕輕嗅了一口。
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好醇的酒。」
秦瑤嗅了一口,立刻臉頰緋紅,像是喝醉了一般。
「這是三品醉妃酒,價值高昂,能夠滋養髒腑,貫通脈絡,對于開穴境界的武者來說,是頗為難得的良藥。」
有識貨的少女,驚叫起來。
話音未落,全場嘩然,所有的少女,全都欽羨地盯著秦瑤手中的玉瓶,恨不得將其搶奪過來,佔為己有。
這‘醉妃酒’,口感醇厚,美妙異常,對于貫通脈絡,有著不小的功效,幾乎每一個武境三重的弟子,都想要得到一瓶。
不過,這醉妃酒,來自偏遠州縣,價格高昂,就算是內門弟子,也不敢肆意享用。
「喻銘,你怎麼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快拿回去。」秦瑤一听是醉妃酒,當下就是推辭起來。
喻銘淡淡一笑,「秦師姐,我既然送給你,你就收下,等你喝完了,我再給你買。」
喻銘魄力驚人。
聞言,在場的一些個少女,不由得驚叫起來,一個個撲上前來,拉扯著喻銘的衣衫,向喻銘索要著禮物。
喻銘頓時陷入美人窩里,頗有些動彈不得,幸好早早有所準備,當即就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
「各位師妹,我這里有些上佳的胭脂花粉,種類繁多,現在分發下來,人人有份。」喻銘打開包裹,轉眼被哄搶一空。
雖然說,這些上佳的胭脂花粉,比起秦瑤的‘醉妃酒’,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對于愛美的少女來說,能夠得到一個喜歡的胭脂花粉,已經頗為心滿意足了。
因為禮物的緣故,喻銘很快就和一群少女,打得火熱,眾人圍坐一桌,賞花品酒,氣氛融洽。
誰想,附近的幾張桌子上,一些個同樣身穿紫袍的內門弟子,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
「哼,我們這些護花使者,得知秦瑤要來賞花品酒,鞍前馬後好一陣忙活,末了,想要與秦瑤攀談一句,都是痴心妄想。這個喻銘,不過剛剛踏入內門,居然敢來搶我們的風頭!」
「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秦瑤身邊,哪里還有我們落腳的份?不行,今日必須要給此子一個下馬威不可,否則的話,此子不知好歹,日後恐怕會變本加厲!」
幾個醋意大發的內門弟子,迅速達成共鳴。
「據說,這喻銘只有武境二重巔峰境界的修為,連開穴境界都未曾踏入,對付他,簡直輕而易舉。這樣,一會兒,我便借口與其切磋武技,讓他當眾出丑!」
一個寬額方臉的青年,冷冷出聲。
「這恐怕不好罷?那個小子和秦瑤的關系好像還不錯,你要是重傷了他,恐怕會激怒秦瑤。」有人質疑起來。
「放心,我會拿捏好分寸的。」
聞言,身旁幾個內門弟子,紛紛玩味一笑。
碧柳湖邊的一座涼亭中。
「喻銘,我要去湖心泛舟,你去不去?」秦瑤幾口醉妃酒下肚,已然有了一些醉意。說話,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喻銘微微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其余少女一听要下水泛舟,全都興致高昂起來。
誰想,沒等眾人起身,十來個青年,就是氣勢洶洶而來。
「哈哈,這不是板磚哥麼?」
「據說,你僥幸成為了內門弟子,之前我還一直不敢相信,今日一見,果然是麻雀變鳳凰了!」
領頭的一人,是個寬額方臉的青年,名叫吳悠,三長老座下弟子,在秦瑤的護花使者中,是比較出眾的一人。
喻銘認得吳悠,這個家伙,經常笑里藏刀,冷嘲熱諷,所以,喻銘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
听到吳悠的搭話,喻銘只是淡淡一笑。
「板磚哥,我听說,你僥幸學會了《雙手互搏術》,這可十分了得。想必,你如今的戰斗力,定是不同凡響,不知道,能否賞臉賜教一番?」
吳悠開門見山。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喻銘的臉上。
喻銘臉色微微一變。
沒想到,這個吳悠,居然一上來,就要當眾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登時,一團怒火,升騰起來。
「吳悠,你這是做什麼?」
沒等喻銘開口回應,秦瑤就是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看著吳悠,「今日滿湖花香,正是賞花品酒的好日子,你一過來,就要爭強斗狠,莫非存心掃我的興?」
吳悠沒想到秦瑤反應這麼大,登時氣息一窒,有些尷尬。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的醋意,越發濃重起來。
很顯然,秦瑤是在庇護喻銘。
咬了咬牙,吳悠陰陽怪氣道︰「喻銘,武者之間切磋交流,再正常不過了,莫非,你是準備龜縮在女人背後?」
這一句話,顯然非常歹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