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操自破青州黃巾後,勢力大增,又有賢才投效,治下日漸繁榮。
閑暇之余,曹操想起老父曹嵩,如今他也也算事業有成,思量著該盡盡孝心,于是命人去瑯琊郡接曹嵩來兗州享福。
曹嵩一家為避難隱居瑯琊郡中,接到曹操書信,自然欣喜不已,收拾妥當後,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外加百余隨從,投奔曹操而來。
途經徐州。
此時,陶謙剛剛送走最後一批百姓,完成了和袁術的‘交易’。
听聞曹嵩欲往兗州,陶謙趕忙迎接,請入徐州款待。
陶謙本意是想向曹操示好,和袁術一場大戰,徐州損兵折將,此時陶謙是怎麼也不敢得罪曹操這個強鄰,否則曹操、袁術南北夾擊,他可就真沒活路了。
熱情的招待了曹嵩一家,數日後,陶謙親自送出城,
未免發生意外,陶謙特命都尉張領兵五百護送曹嵩,卻不想這一道命令,最後竟然釀成大禍。
張出身黃巾賊寇,勉強歸附陶謙,但賊心不改,見曹嵩攜帶財物甚多,頓時起了歹心,趁夜將曹嵩一家全部斬殺,取了財物,向南逃去。
曹嵩隨從有人逃月兌,飛馬報知曹操。
得知老父身死,曹操哭倒在地。
不用說,父仇不共戴天,曹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兵殺奔徐州而來,同時下令眾軍,凡得城池,將城中百姓盡皆屠戮,以奠亡父。
曹操想的很好,可惜曹軍一路行來,所遇百姓甚少,百里之內幾乎不見人煙。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曹操郁悶不已。
「徐州富庶,人口怎會如此稀少?」曹操疑惑不已。
此次出征,曹操只帶了郭嘉一名謀士,荀彧、程昱留守兗州,至于戲忠,則是患病未能相隨。
曹操將疑惑告知郭嘉。
郭嘉早已看出此疑點,為此還特意去各處村落觀察過,殘留的痕跡證明百姓離去未久,可如此卻是令郭嘉更為困惑。
「此事頗為詭異,嘉也不好妄下結論。」郭嘉對曹操說道。
曹操听了,心中微微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該留下個別百姓詢問一番,如今殺的一個不留,想要了解詳情也是不行。
這時,只見夏侯惇一身戎裝走了進來,對曹操道︰「大兄!陶謙老兒早有準備,我等四處搜尋,也不見一個人影。」
這些日子,曹軍四處尋找徐州百姓蹤跡,可惜卻一無所獲,除了開始時殺了數百余人,接下來幾天,他們加起來也沒遇見十個人。
說者無意,听著有心,夏侯惇之言,令曹操暗暗生疑。
「莫非陶謙早欲圖謀吾父?因此早有準備?」如果陶謙早早就開始圖謀曹嵩,為了防備曹操報復,確實可能將百姓提前遷走。
曹操本性多疑,越想越有可能。
「可惡!陶謙老賊,想不到你竟真的欲害吾父,原本吾心中尚有一絲愧疚,如今看來你卻是罪有應得!」一開始,曹操也清楚其父並非陶謙所害,只不過他對徐州垂涎三尺,因此才咬住陶謙不放,其本意卻是想取徐州。
正因如此,曹操對陶謙還是存有一絲愧疚。
可經夏侯惇‘點醒’,曹操心中愧疚頓時蕩然無存,只剩下切齒之恨。
郭嘉十分了解曹操,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當下,郭嘉暗暗搖頭,以他的智謀,早已將各種可能都考慮到了,不過在他看來陶謙害曹嵩的可能微乎其微。
首先,這並不附和陶謙的性格,以郭嘉對陶謙的了解,其人生性軟弱,連治下世家也無法壓制,更不要說挑釁其他諸侯;
其次,陶謙剛與袁術大戰一場,即便欲圖曹操,也絕不會在此時;
最後,陶謙和曹嵩無仇無怨,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殺他,打擊曹操?顯然不可能,他與曹操同樣也是無仇無怨,這樣反而會激怒曹操。
因此郭嘉斷定,殺曹嵩絕非陶謙之意。
「算了!總歸要攻打徐州,是何原因,未必重要。」郭嘉果然灑月兌無比,想不明白就直接放棄不管。
話說回來,曹操這樣的心思,未必是壞事,起碼更加堅定了討伐徐州的決心,至于兵法中說的‘主不可怒而興師’,郭嘉卻是不以為然。
郭嘉覺得,兵法可以參考,卻不能倚仗,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正是這個道理,有時候憤怒也可成為前進的動力。
就這樣,因為一個稱得上是巧合的誤會,讓曹操直接暴怒,大軍急行,直奔徐州城而去。
陶謙得知曹操進犯,大吃一驚,他剛剛將徐兗邊境的民眾遷去南方,總算是將袁術這頭‘豬’打發了,沒等休息,身後又來一條‘毒蛇’,還真是多災多難。
打探後,陶謙終于知曉事情始末,竟然是自己麾下的張惹的禍。
「可惡的黃巾賊。」陶謙心中狠狠罵道。
眼下徐州剛剛經歷了和袁術的大戰,折損四萬兵馬,可謂是元氣大傷,根本無力對抗曹操。
當然,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
曹操大軍到來,陶謙不敢迎戰,閉門不出。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大軍,陶謙心中大懼,來到城頭高喊道︰「孟德休怒!吾本欲結好孟德,這才命張護送令尊,不想其心不改,竟然行此禽獸不如之事,與吾無關,還望孟德明察。」
「老匹夫!」曹操大罵道︰「你若未有歹心,豈會早早將兗徐之地的百姓遷走?分明是圖謀久矣,還敢在此大言不慚?」
陶謙無語,他遷走百姓只是為了安撫袁術,不讓他北上,和曹嵩沒有任何關系。
剛想解釋,曹操已忍耐不住,下令大軍攻城。
只見無數曹軍如潮水般向徐州城涌去。
陶謙見此,哪里還有心思敘說,趕忙命眾軍戒備,準備迎戰。
曹軍悍不畏死,拼命向城頭攻去。
徐州軍自然不敢怠慢,弩箭、矢石不斷傾瀉城下,阻止曹軍登城。
一場大戰,殺了整整三個時辰。
郭嘉料想曹操怒氣略消,上前勸道︰「主公!大軍初來,甚是疲憊,今日已經足夠了。」
曹操雖然不願,可也知道郭嘉說的有理,不清不願的說道︰「撤軍吧!」
叮!叮!叮!
鳴金聲傳來,曹軍紛紛調頭撤離,不過片刻功夫,攻城的士卒就全部撤了回來。
曹操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州城,傳令大軍返回營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