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招一出,整片天空都在震顫,如瀚海在起伏,驚濤千重,席卷高空……
「成功了」
看著那可怕的攻擊,何天斗那仿若朗星的雙眼綻放出壓不住的喜意。
這真可稱得上是一次實驗,倉促而不怎麼合實宜的實驗,但為了趕緊擺月兌這種不利于己方的困境,他有點忐忑地試了,一炮而成
如果說何天斗的眼是喜意,那麼,這試驗在天庭組織的學生眼就是噩耗了。
見天空那攻擊還沒下來,威壓就已經是鋪天蓋地,黑面青年和他的同伴只覺得全身都冰冷到骨里去,抬起頭的眼,滿是駭然與悔恨。
駭然,是因為他們沒有信心頂住這一撥攻擊。
悔恨,則是恨副院長弄了個燙手山芋給自己幾人,悔自己竟然還接了下來。
但無論他們此時此刻腦海有什麼情緒,在這無情的場合下,都顯得是那麼沒用,蒼白無力了。
「老金,快救我們」
黑面青年在這攻擊下,整個腦海被各種復雜難明的情緒所充斥,幾乎等于廢人,幸好,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趕緊聲嘶力竭地吼道。
當即,他們趕緊撇掉自己的老對手,沖到黑面青年的身邊,齊齊出手。
各種攻擊朝天上的火刃風暴沖擊而去,神華沖天,霞光四射,各種毀滅氣息漫天飛舞,讓本來不亮的平原就如同又升起一顆太陽般,耀眼且可怕。
火焰,劍羽,魔光,幻像,它們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吞吐神光,擠在一起不斷踫撞,鏗鏘轟鳴之音不絕于耳,每一次都是巨力的較量,如山的踫撞,讓天空都在劇顫。
「那邊到底是誰打起來了,好可怕」
這一邊的戰斗,讓經過附近方圓數百里內的人都瞧見了,他們紛紛頓住腳步,抬起頭來,心難以平靜地驚呼。
「要是我的實力也有這麼強就好了,不得,我得去瞅瞅,小心點定不會有事。」也有一些好事之人見此大戰,神馳目眩,向往不已,執馬奔來。
何天斗他們不知道這動靜有如此之大,因為,就在一番的踫撞之後,局面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是的
何天斗的試驗以及他的底牌使整場戰局生出天大的轉變。
黑面青年倒下了,被一道火刃穿體而過,全身燃起,死于非命,臨死前,眼還有著痛苦與悔恨。而他身旁的那個青年也不好受,在火焰燒上他的腿時,他砍斷了自己的斷,倒在地上,生死未明。
只是一招,竟恐怖如廝?
可以說,何天斗這一次的攻擊不止嚇退了對方,還賺足了己方兩人的驚艷眼球。
此時,易天再看何天斗的眼,不再是急切了,而是欣慰無比與憧憬到什麼的興奮。而鄒興,則完全是用看著怪物的眼光在瞧何天斗。
據方才鄒興自己所揣摩,何天斗剛剛的那一擊,幾乎快頂得上自己雷霆堂副堂主的一擊了吧?而對方只是精英學生,還是精英學生的低層,是他們刻意留給何天斗的,又如何承受得了?
易天則是由這一擊,聯想到自己師兄弟的憋屈與無奈,還有師父的期待……
他們沒有管那三個逃走的學生,就這樣,在煙塵彌漫的風沙之,面面相覷……
良久
何天斗握緊拳頭,眼露出一絲勝利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實驗成功了
能力與能力的配合與加疊,果然有著巨大的攻擊特效。
為何如此說?
因為,如果單靠劍帝龍雕的銀羽,現在對方的黑面青年恐怕也只是身上多了一道窟窿,不至于死于非命。但就是在銀羽穿過黑面青年的身體時,銀羽表面裹著的火焰奏效了,竄燃而上,才使他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
倒是他身旁的那個同伴,聰明些許,當機立斷就斬去自己的那右腿,留下一條命。可惜,這一斬,他不止痛昏,也失去戰力,被同伴給拋棄,成為了何天斗他們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回想起方才,何天斗琢磨了下,要是對方有會水能力的,恐怕自己就無法輕易留下這兩個人的命吧?因為,那時,銀羽在穿過對方的身體後,有水就能熄滅火焰,對方最多就是一個重傷。
但實在是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也被嚇壞了,這才導致何天斗一下弄得對方一死一傷。
嗯,話說回來,何天斗的組合技能並不是那麼恐怖的,只能說是搭配好到極點。
但何天斗自己清楚,別人可不怎麼明白。
「殺了他吧?」
鄒興好久目光才變為平靜,走到何天斗前面道。
「嗯」
這人沒了利用價值,何天斗點點頭。
當即,這個被同伴拋下的人,在劇痛昏迷被送往地獄。
「小師弟,你倒是瞞得我好苦呀-原來你這麼厲害,我都為你白擔心了。」易天苦笑道,但眼卻依然帶著平靜不了的興奮。
「是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剛晉升為命運主宰者,對方一個是五階命運主宰者,一個五階巔峰,這就被你宰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五階,沒錯
這就是升為精英學生需要的實力要求,沒有五階,也只能是內院學生。
「僥幸,僥幸,要是他們再冷靜一點,有準備,恐怕就無法奏效了」何天斗實話實說道,俊臉微紅。
他說的是實話,可在易天與鄒興的眼,卻顯得很是謙虛。
「哈哈,你別裝了」鄒興不信,再次打趣道︰「你這家伙肯定留有許多秘密武器」
易天點點頭,很同意。
何天斗想了想,還真是,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因為有機會等取出來,他們自然知道什麼才叫自己的真正秘密武器了。
在一番笑談修整過後,三人再次上路。
要不是方才的大戰以及原地留下來的坑坑窪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此地旅游散心的呢-
半小時後,那些好事之人催著馬,來到這里。
當看到這里的一片平原,已經變成篩狀,到處都是深達數米的巨坑,瞪眼咂舌不已。
再次找到馬匹蹄印的何天斗三人,跟著這線索走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走得天都有點黑下來了,他們才邊走邊想找一個可以容身過夜的地方。
「這個飛沙平原,晝夜氣溫的變化非常之大,有可能午時,會熱得將人幾乎烤熟,晚上,就會凍得將人直接變成冰棍,風再一吹掃成渣。所以,為安全著想,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下,明天再上路不遲。」鄒興做為曾經跟著商隊走過這里的過來人,很有經驗地道。
何天斗與易天都沒有異議。
可再走了又一會兒,眼見著夜幕已經降臨,星辰掛上天空,他們都沒有找到哪怕是一間小小的可避風沙的屋。
「我說人啊,有時就是倒霉。不需要某東西的時候,某東西就一直出現,在他的眼前繞來繞去,惹得心煩。可有時需要時,糟糕了,找個翻天覆地都找之不到。」
鄒興說的是居住處的事。
起初,他們如果要找處可以過夜的地方,還是有兩三處地方的,那些都是平時商隊在路過時,順手弄出來的,以防有需要的時候用上。不過,當時他們沒有多想,等到要用上時,就麻煩了,找不著。
「呵呵,是啊,人這一輩總是要歷經這樣的事好多次」易天深有感慨地道。
倒是何天斗,見這氣溫已經下降,只是夜幕空氣就只剩下幾度,心有點擔心,趕緊琢磨起辦法來。他可不想在晚上,一直運轉著自然能量來驅逐嚴寒。
「對了,你可以再用信號叫你們商隊的探過來呀?」何天斗忽然想到一計。
誰知鄒興搖搖頭道︰「不行,在快要到晚上時,我們商隊都會找平原的一些小城住下,這附近遠遠望出去,都沒有什麼建築,恐怕他們看不到我發出的信號。而且,晚上這里會有許多猛獸出現,甚至連命運級的凶獸都有,我們發出信號很有可能會引來許多凶獸的圍攻。」
「這一路看過去,好像平原一直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呀?」易天不解地道。
鄒興苦笑地伸手指指地面︰「呵呵,它們都藏在地下呢,由于大多是冷血動物,討厭高溫,所以只有晚上才會從地下出來尋食。」
「我們還怕了幾只畜生不是?」易天瞪著眼楮,有點不滿地道。
何天斗趕緊勸說︰「二師兄,鄒興說得也有道理,沒必要再找麻煩,況且……」話說到這嘎然而止,因為何天斗听到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篤篤篤……
聲音很響,可以听得出馬匹的數量不少。
「是商隊?」
易天眼閃過一絲喜意,心想晚上終于不用被風沙吹得難受了……
馬蹄的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易天與何天斗就要迎上去,問問這附近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就在這時,何天斗看到鄒興眼閃過的一絲不安,趕緊拉著易天後退。
「怎麼了?」何天斗趕緊問。
鄒興搖搖頭,不敢確定地道︰「這應該不是商隊,有經驗的商隊不會在這時奔走的,這麼大的動靜只會引來一些凶獸的襲擊。」
果然,馬越跑越近了,何天斗看到這些人在奔來之即,隱隱地還有無數的銀光在閃動——那是屬于兵器被月光照到,反射而出的鋒利光芒。
隨著鋒利光芒而現的,還有沖天的血腥煞氣,這煞氣隨著大量的馬匹沖來,就如同鋼鐵洪流前的利刃,所過之處,生靈退避,萬物俱滅。
「好濃的殺氣,是馬賊?」
「四十大盜嗎?」
「來得好」何天斗的眼閃動寒光。
就在三個人戒備起來時,忽然,半空之有三團黑漆漆的東西飛了過來。
砰
這三樣東西落在何天斗他們面前,鄒興低頭一看,臉色血色盡褪,仿若白紙——是三具死狀淒慘無比的尸體。
這也就罷了,讓鄒興臉色大變的是,這三具尸體赫然是在白天與他們交過手逃走的巨骨學院精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