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牛?這還沒有給你全部砸碎,我還要接著砸呢。」
摔落在地上的牌匾碎的並不厲害,它只是一分為二,王鼎和王字各自安好。看到這,肌肉男不顧受傷的腳,再次拿起錘子靠近過來。
看著肌肉男欲再次砸牌匾,這牌匾近在咫尺,王鼎奮不顧身的就擋了上去。「這牌子你們不能再砸了,要是你們非砸不可的話,那就先把我**,再從我身上踩過去。」
「MD,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我忍你很久了,我再數三數,你不讓開的話,我這錘子可是不長眼的。」
肌肉男非要再次去砸那牌匾,而在地上一成兩段的牌匾在王鼎和張碧的保護下,不允許任何人再次敲擊它。
「我說了,除非我倒在這里一動不動,否則這牌子我不能叫你們再動一下。」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肌肉男要蠻上,王鼎嘴角微微一撇,下一秒,朱有勇朱大隊長發話了。「等一等,你先不要動。」
朱有勇叫肌肉男別動,是因為他听到了巡警車的聲音,那聲音清脆入耳,朱有勇是想看看是誰到了。
摩托車直接開到門口前不遠,停了下來,這是一輛帶掛車的電瓶摩托,可乘三人,駕駛者是一個普通巡警,他載來的兩人卻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只是其中一個頭發略長的青年被風吹的發絲略亂。
這兩位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朱有勇眉頭微皺,忽覺得年紀輕一些的那個短發青年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你們,是誰帶隊的?」
一下車,那個約莫三十四五歲的青年便揚聲向離他較近的兩名城管隊員詢問,這種態度立刻令朱有勇感覺不妙,因為任誰也能一眼看出他是這些城管的中心,而這個青年卻明知故問,這顯然是上位者才有的姿態!
朱有勇在機關單位混跡這麼多年,這點警覺姓還是有的,對方能以便裝征用巡警車,就足以說明身份的不凡,和氣的,湊上去,朱有勇道,「您好,我是帶隊的,請問您是?」
青年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道︰「我是建設廳董華,你是哪位?」
建設廳董華!
朱有勇太陽穴的血管暴掙了幾下,難怪自己覺得對方眼熟,原來是建設廳老大的一號秘書,董華董大管家!
別看董華和他朱有勇的年紀差不多大,可兩人的地位差距可就大了去了!朱有勇不過是區城管大隊的一個主任,上面還有一把手二把手,一二把手再往上是市屬領導,市屬領導才歸建設廳管!
董華是給整個贛城建設系統的一把手做秘書的,那可是天子近臣,他朱有勇的領導的領導的領導,見到董華都得陪笑臉說話!可是這麼大的人物,為何就空降來到這里了,朱有勇小心翼翼道,
「我是城管大隊主任朱有勇。不知道董秘書您今天到此地來,有何指教?」
「小朱同志,我听說有城管大隊在步行街前違規執法,專程陪市政斧方面的人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你了解情況嗎?」
無疑,市政斧方面的人就是指的此時站在自己旁邊的梁青遠,梁青遠並沒有一上來就跟王鼎寒暄,兩人各自為營,等待著朱有勇的回話。
朱有勇只感覺汗從脊背而下,勢不可擋,因為听鑼听聲,這音調朱有勇已經判斷出來了,這董華的話里是有著濃濃的傾向姓的,這個「听說」就很值得推敲,听說,听誰說?肯定不是听他們城管這一邊的人說的,也不是在馬路上閑逛听到的消息,那顯然是听王鼎王一方說的!
而且,董華的話語也給這次事件定了姓,違規執法!而不是妨礙城管執法。這表明錯在自己一方。
朱有勇登即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嚴肅地就吆喝上之前送自己紅包的城管小隊長,「王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在這砸人家的牌匾啊?」
說著,朱有勇忙諂媚地湊近董華,柔聲道,「董秘書,我也是剛才過來的,對于這邊的事情不是那麼了解,好像是朱隊長說這家店的牌匾沒有報備審批就私自掛上去了,他們朝著店主理論,店主卻很蠻橫,還說誰要是動了這塊匾就跟誰玩命,就剛才還不叫我們靠近這牌匾呢。」
「你說是吧,王彪。」
「是,是,就是這塊牌匾。」
王彪順著王鼎的位置,指上了那塊牌匾,不說牌匾還沒事,一提到牌匾,梁青遠的眼楮猛地一瞪,而後他的雙肩都隨著顫了起來。
沐市長親自所提的牌匾當下竟被一碎為二,摔落在地上,而在牌匾面前的那個元凶手中還握著錘子,虎視眈眈的,看起來,還要再次對著牌匾揮去。
梁青遠瞬間氣憤地沖到那男子跟前,肌肉男還不知道梁青遠要干什麼,徒手的梁青遠一個巴掌就掀翻了肌肉男。
「渾蛋,這牌子是你能砸的嗎?」
梁青遠為人處事,很有分寸,這一點董華是知道的,這一次張千軍叫董華和梁青遠一起幫自己兄弟的忙,董華覺得過來之後,簡單處理一下就算了,畢竟城管大隊和自己是同一系統的,就算是來給王鼎王撐腰,也不應該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城管這一邊打了。
但當下梁青遠直接出手,董華也有點茫然了。心道原因為何?
「你干什麼打我?別以為你是政斧的人就可以隨便出手打人?」
肌肉男手里雖然還提著那大錘子,但面對梁青遠,他說話聲音明顯在顫抖。
梁青遠完全沒理會男子的話,朝著站在一旁保護著牌匾的王鼎就走了過來,一把便握住了王鼎的手。
「兄弟,你受委屈了。」
王鼎含情脈脈,「小弟沒受委屈,是這牌匾小弟沒本事,沒保得住,它還是被這些人砸碎了!」
張碧在一旁也含淚補充,「梁大哥,你不曉得,剛才王鼎都說要砸這個牌子就先把他砸死,可誰知,就算這樣,這些人還是不放過這牌匾,我們勢單力薄,哪里能敵得過這麼多豺狼一般的城管。」
牌匾,一切皆因牌匾,梁青遠如此行為的源頭,董華這會也歸結到了牌匾上。
靠近那牌匾,董華細細端詳,下一秒,董華的整個人也是懼得往後退了半步,險些就是個趔趄。
「這…」
因為這字跡,董華是熟悉的。在機關工作,董華對于市長大人的筆體如數家珍。而這不就是市長大人的親筆所書嗎。
董華一蕩,梁青遠忙拉住了董華,見著後者逐漸穩下來才道,「董秘書,我想事情不需要我們再去詢問了,一定是這幫城管因為這個牌匾沒有報備審批就必須要拆下來,而店主知道這牌匾的不同,所以沒有同意,你想一想,這牌子還用得到城管主任去審批?真是笑掉牙了,就因為店主不配合,城管就瘋了似的要把這牌匾拆下來,甚至砸掉,而店主呢,拼了命的保護這牌匾,但是你的手下還是那麼堅持不懈地把這牌匾生生砸成了兩半,他還要干什麼,還要輪著錘子繼續砸是嗎?你砸啊,我看你再砸啊!」
梁青遠凶巴巴地再次靠近了肌肉男,而肌肉男這會懼得手中的錘子啪的一下就落了地。
「是誰,告訴我,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力砸這個牌子?」
「是你嗎,朱大主任。」
梁青遠知道,一個做手下的就是遵從上級命令的機器,他不可能有這個勇氣。朱有勇被問上,他腦子不笨,微一轉動,就完全品出味來了,眼下這個牌匾一定很不尋常,就連剛才董大秘這樣的人物見了都要抖上三抖,那自己的腦袋為這事都可能保不住。
「不是我,不是我!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是我們城管大隊的人,王彪,到底怎麼回事,這小子哪來的?」
朱有勇是要把自己擇出去,而王彪作為下手,也不想把這渾水潑在自己身上,立即伸出指頭點上肌肉男。
「這小子叫李興奇,他不是我們城管大隊的人,那牌匾是他砸的,為什麼砸那牌匾,原因就是他是這條街帝尊珠寶的人,他不想要王鼎王珠寶店開業,所以拜托我幫忙一下,我只是走了正常的牌匾報備審批流程,過來看一看,我也沒有叫這小子砸牌子,一切都是他干的。」
王彪推卸責任到李興奇身上,可李興奇砸牌子那時候,腳被砸到,牌子是安然無恙的啊,這絕對是栽贓。
「我沒有,是你血口噴人,牌子明明是你們城管自己砸爛的。」
「你胡扯!」
兩個人吵了起來,無非就是互相的揭老底,而當下,隨著王彪說出來事實真相,王鼎大概了解這件事。
這李興奇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和上次去店里欲買兩件翡翠的李興本就是兄弟,他們同樣都是帝尊珠寶的人。
贛城的帝尊珠寶在這條街之前一定佔據著一個不錯的銷售地位,市場份額不會低。不過,他們卻是企圖一張嘴吃遍整張大餅,所以就連新開業的王鼎王都不放過。但他們誠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任他們抓破頭皮都想不到,自己揮動錘子砸斷的牌子竟是市長大人沐時新親筆提名的牌匾。
對,就是他砸的。王鼎知道,城管是要誣陷李興奇,他了解真相卻不介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