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玥偏頭挑高眉毛，寒莫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攏好衣襟繼續飛掠于前方帶路。剛才那一瞬間閃過寒莫眼中的是落寞和痛苦吧？
流玥模模鼻子，跟著前進。
陀螺嶺外莊的弟子不少，不過實力應該都在都統之下。流玥和寒莫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飛掠而過，也未能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前行的時候，流玥略微觀察了一下，這外莊的弟子似乎分成了兩派，兩派相對峙，貌似誰看誰都不順眼。這估計就是他們能如此順利潛入且前行未被發現的原因。
一個團隊里，如果團員伙伴之間都不齊心協力的合作，那他們工作效率和警惕程度就會大大的下降。因為已經花了太多的時間在觀察注意自己的團員，與他們斗智斗勇去了，哪里還有精力去關注其他。
當然，能這麼順利潛入，而且前行既能選擇到好的遮擋之物不被發現，又能不走一點彎路直達內莊高牆外極近的距離，也全靠了寒莫熟悉地形的原因。
兩人抵達離內莊高牆十米之外的一處房屋，抬目望去，此處的守衛就比外莊的要森嚴許多。高牆之上和唯一能進入內莊的大門通道都有內莊的精英弟子鎮守，而且外莊生活的人，沒有命令明顯的不能靠近內莊高牆十米之內，這就給流玥和寒莫的隱蔽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內莊的高牆之下，連牆角每隔三五米左右的距離都有一人站崗，而且中間的十米空曠地帶，還會有兩隊內莊的弟子來回交叉巡邏。這樣的陣勢，想要無聲無息的潛進去，還當真有點困難。
「鎮守這麼森嚴，你以前和冷情是怎麼潛入進去的？」流玥收回觀察的腦袋，用手肘捅了寒莫一下，略微好奇道。
「冷情帶路，我只管跟著他走。」寒莫背靠在牆壁上，望了一下已經連夕陽都將要全部散去天空，道︰「你應該不知道，冷情是神偷。」
「啊？」這還真是出乎流玥的意料之外，她想著能和寒莫有交集成為朋友的人，應該也是賞金殺手才比較合理，「那你們怎麼會湊到一塊兒的？不會是冷情偷東西偷你家去了，然後你們不打不相識吧？」
「也算。」寒莫點點頭，見流玥一副吃了整雞蛋鼓著的腮幫子，又接著道︰「我雪天喜歡在廊子里涮肉吃，他那時候聞著香氣來，想偷吃我的涮肉，反正我一個人吃著也無聊，就給他加了一雙筷子。然後每個下雪天，他就自動跑我那兒吃涮肉，一回生二回熟，就那麼熟悉起來了。」
流玥嘴角抽搐一下，這可真是……好特殊的相遇方式。
寒莫瞥眼看流玥，「你好像對于我們這樣認識的原因很不認同？」
「一點都不傳奇，一點都不英雄，一點都不蕩氣回腸。」流玥撇嘴，道︰「一個是魔獄第一賞金殺手，一個是魔獄第一神偷，如此具有特殊代表性職業第一相遇，不應該是天雷勾動地火，打得難分難解之後，才發現對方與自己脾氣相投，然後結為莫逆之交，為朋友兩肋插刀之類的才算正常麼？」
寒莫的太陽穴似乎隱約的跳動了一下，然後很無語的道︰「你小話本看多了。」
「是你們自己太沒有職業操守好伐咯。」流玥翻個白眼，隨即又興致勃來，「話說，我們怎麼進去？冷情神偷是不是早已經挖好了個秘密通道之類超級安全綠色通道？」
「他是神偷，又不是老鼠，沒事就挖洞。」寒莫對上流玥亮晶晶，略帶了一點興奮的眸子，第一次真正感到無語。眼前就是守衛森嚴的內城，來回巡邏和站崗的內莊精英弟子，極有可能下一秒鐘就會發現他們的存在，結果眼前這人，分明是個女人，面對這樣的情況竟然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好似期待冒險的神情。若非剛清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女人特有的柔軟身體，寒莫現在都要忍不住懷疑了，這個沒有一絲女人氣質甚至還略微有點暴力的人真的會是個女人。
寒莫一想，忽然又釋懷了。如果流玥真是那種普通的女人，估計如現在這般與他靠得那麼近，早就被他出手殺死了吧？
「你這表情一會兒像別人跟你借了錢不還，一會兒又像是偷了魚的貓，轉換那麼快，到底在鬧哪樣？」流玥突然警惕的稍微向旁邊挪出去了半步，目光如探照燈一般在寒莫身上來回的掃視一圈，道︰「丫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準備玩我呢吧？」
「流玥，你成親了嗎？」寒莫想著，如果能跟這麼有趣的人過一輩子，或許以後的人生也就不會再那麼清淨。每天變著花樣的欺負她，然後看著她張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反擊，應該真的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寒莫都有點期待那樣的日子能早點到來了。
「干嘛，想追我啊，不好意思，咱們兩愛好不同，沒戲。」流玥搖晃一下食指，身體往後一沉，考上牆壁大大咧咧道。她能看出來，寒莫這樣問並非是一見鐘情喜歡上了她，而是覺得跟她相處起來挺不錯，純屬覺得好玩有意思才會那麼問的。
「愛好都可以相互培養，時間長了就會達成一致，這不是障礙，」
「NO！NO！NO！我們兩這愛好永遠都不可能統一，而且一旦統一，那就更沒戲了！」流玥嘴角勾起壞笑。
寒莫這下到還真的有點好奇了，「為什麼？」
「嘖嘖。因為我愛好男，你愛好女，所以永遠都不可能統一啊。」流玥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總算欺負回來了。
流玥典型的記著仇，逮著機會就要欺負回來的‘小心眼’人物。
寒莫無語，這愛好還真的無法統一。如果統一了，他都喜歡男人了，還對流玥一個女人有毛的興趣啊。
看流玥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寒莫就有一種想捏住她的臉，使勁蹂躪一翻的沖動。不管她怎麼灑月兌大氣，小心眼這一點，還真是像足了女人。不就故意欺負逗她玩兒了一下，結果一直記在心里，看準機會就要把場子找回來。
「你平時都這麼欺負別人的？」寒莫眼中流露出一點笑意。
「哪能啊。」流玥臉上得意的表情淡去，但一雙琥珀色的眼楮已經明亮，「我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好伐，怎麼可能隨便欺負別人呢。」都是故意欺負的，一點都不隨便。
「我的意思你可以考慮一下的。」寒莫道︰「你不覺得咱們兩相處起來還不錯嗎？」
「咱們現在相處的怎麼樣？」流玥不答反問。
寒莫毫不猶豫的道︰「挺有趣。」
「那不就結了。」流玥勾唇一笑，剛才鮮活外露的情緒此時已經全部收斂，「我們現在勉強算是朋友，這麼相處起來已經算挺愉快的了，那為什麼不一直就保持這樣的關系呢？你一個人以後要真無聊，可以請我吃涮肉的，只要有時間，保管隨叫隨到。」
流玥頓了一下，眼中隱約露一點思戀和溫暖，接著道︰「而且，我已經有未來伴侶的人選了。」
「有人比我捷足先登？」寒莫挑眉，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氣霸道，愛吃醋，還愛耍心眼欺負我，心思深沉，月復黑妖孽……」流玥掰著手指挨個數小舅舅的各種性格。
寒莫默默的听著，半響等流玥數完之後，才低聲道︰「好像真的沒有機會撬他牆角了啊。」一個女人，表面看起來咬牙切齒的在數著另一個男人身上的缺點，但眼中和眉宇間卻有掩蓋不去的溫暖和懷念，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噗嗤，得了吧你，說得跟真的一樣。」流玥笑著朝寒莫丟去一個白眼，「你就是太無聊蛋疼，才會冒出剛才那麼莫名其妙的想法。」
寒莫聞言，想了一下。雖然覺得有淡淡的遺憾，但確實也談不上什麼傷心或者不甘，于是也就輕輕一笑。難得遇見這麼一個有趣的女人，即使不能一起生活一輩子，也可以當朋友，偶爾相聚互相幫助攜手並肩戰斗，其實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挺好奇，他除了你所說的性格之外，到底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能把你折服。」
流玥垂下腦袋，半響雙手枕著後腦勺重新抬起來，看向連夕陽都已經散去，一彎新月悄悄掛在當中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暖意的笑容，輕輕道︰「安心。」
流玥跟小舅舅在一起，即使面對再大危險和困難，她都不會有一絲慌張或者彷徨。仿佛只要他在，即使是諸神眾魔，亦無所畏懼。不是不死，就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就算死了也沒有關系的那種絕對的安心。
「安心。」寒莫低低的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听似簡單，卻真的很難達到的字眼。它不管你的實力有多麼的強大，也不管你是不是弱的連劍都提不起來，它就是單純的來自一個人獨自的個人魅力。運籌帷幄絕殺千里，沉澱穩重從容不迫。寒莫似乎稍微能想象出一點流玥未來夫君的人格模樣了。
呵呵，那麼強大的男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面對面的交流一下。
「寒莫，你那麼沒有殺手的職業操守，要不轉行吧。」
「轉行做什麼？」
「當自由冒險者，踏遍無間魔獄的每一寸土地。」到那時候，你就不會如現在這樣感覺的寂寞了。後一句話流玥默默的說在心里。
「听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建議。」寒莫點頭，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流玥微微抬起，線條分明好似筆描一般的側臉輪廓，「那你呢？要在魔獄做什麼職業？」
「我啊？」流玥收回目光，看向寒莫，一笑道︰「我不會在魔獄待太久的時間，我的親人和朋友們都在上位面等著我回去。」
「你要成為大領主撕裂空間？」寒莫微微愣了一下，才接著道︰「無間魔獄有位面限制，雖然傳說曾經有人成為了大領主撕裂空間而去，但是那已經幾千年以前的事情，這之後，無間魔獄再沒有出現過大領主。就算魔獄最厲害的那一位，也卡在九品巔峰上千年了，仍舊沒有突破。」
「只要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那就有希望。」流玥沒有一點被打擊到，「只要想，就一定能做到！」
寒莫看著流玥閃閃發亮的雙眼，以及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自信，好似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耀眼的光暈縈繞在她的全身，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只要她想，真的就沒有她不能辦到的事情。
「听說上位面的一切都與無間魔獄不同，因為有各種誓言的約束，那里的人都生活的禮貌而小心，與無間魔獄什麼都靠實力暴力解決完全不同，真是那樣嗎？」
「想知道？」流玥單腳蹬上牆壁，站直身體，懶懶一笑，「耳听為虛眼見為實，既然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看呢？」
「說得對，不管是什麼都只有自己去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實。」寒莫點頭，站起身走過去幾步，隨手推開他們靠著的房子的大門。
流玥早就已經以精神之力探查過，他們挨著的這三個房子里都沒有人，于是也跟著寒莫踏步進了房子。
寒莫站在房子中間想了下，才提步走向一個轉角架子處放置的花瓶，雙手放上去，準備抱著轉一下，然後……花瓶被抱起來了。
流玥已經大概看出寒莫應該是在找機關，不過……流玥磨牙，「你不是說冷情沒在這里挖地道嗎？」
寒莫將花瓶重新放回架子上，挺無辜的道︰「這地道確實不是冷情挖的啊，它早就有。」
流玥眼皮子連跳了兩下，這種明明知道寒莫剛才又故意耍她玩兒了，但又無從反駁的郁悶十分太糟心了。她終于有點能明白那些被她拿話欺負的內流滿面的朋友們，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了。
寒莫放下花瓶，又走向桌子上放著的油燈，擰了一下，油燈又被端了起來。寒莫靜默的盯著手中的油燈，不說話也不動了。
「你不會記性那麼差，真的忘記開啟通道的機關是哪個了吧？」
寒莫放下油燈，看了流玥一眼，撇開頭，道︰「冷情帶我來的那次，我在他背上睡覺，沒太注意清楚。」
流玥嘴角抽搐，忍不住道︰「為什麼每次冷情帶你出來，你都是趴在他背上在睡覺？」
「因為他每次找我出來，都是晚上我該睡覺的時候。」
「殺手難道不是晚上出來殺人的嗎？」
「晚上要睡覺，白天殺。」寒莫回答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流玥無語，難怪那麼多修者都知道你的模樣，到處追殺你了。這還真的不是沒有原因啊！人家都說，作為一個殺手，最好生有一張大眾臉，看過就忘，扔人群里絕對找不到，這樣才能保住性命。可寒莫，偏偏長了一張英俊的過分的臉，想讓人記不住都很難，卻還偏偏喜歡晚上睡覺白天殺人。能夠安然的活到現在，可真是一大奇跡了啊。
對于這個無力的話題，流玥自覺的轉開，「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時冷情大概站在什麼地方還知道不？」
「有一面牆。」
尼瑪，你敢給點更具有建議性的提示麼？這是在房子里，四處都有牆好不咯！
「可以擰動的東西。印象就這麼多。」
流玥都有點搞不清楚，這貨是真的就知道那麼多，還是又在耍著她玩兒。無語的嘆口氣，流玥開始打量觀察整個房子。其實說是房子，不如說是一個大的房間。只不過里面有床有桌有櫃子有書桌這些東西而已。
可以擰動的東西？流玥從房間的東面走到西面，然後又轉到南面走向北面。整個房間呈一個梯形，上窄下寬，但是他們剛才從外面看的時候，房間分明是一個工整的正方形。
也就是說，房間內被做了改造，牆面被加厚了。流玥走到更窄的上方站定，屈指敲了敲一頭的牆面，實心沒有空響，說明這方的牆壁要麼加的足夠厚，要麼就是完全直接填充滿了，並沒有在里面留夾層。
流玥又提步走到另一頭，同樣屈起手指瞧了瞧牆壁，‘咚咚’的傳出兩聲略微沉悶一點點的空響之聲。
有門兒。
流玥勾唇一笑，這房子的主人改造房子也夠聰明的。將加厚的地方放置了一張大床，很容易就讓人的視覺被床混亂迷惑，從而忽略其他。若非丈量整個房間的尺寸，流玥剛才乍然一下，也沒有發現這其中的奧妙。
這其實也得多虧了前世的工作經驗。老祖宗留下智慧，在那些造假販賣古董文物的犯罪分子得到了進一步的發揚。流玥也是那時候辦案，才知道現代人原來也流行拿密室藏東西。
寒莫一直注視著流玥的動作，此時跟著走過來，站在旁邊伸手握住大床的一根床柱，輕輕一擰，房間里立刻傳來很輕的機關啟動的聲音。接著，整張大床連帶著地板自動移開，露出一個鋪著階梯的黑布隆冬的通道。
「你會的東西真的。」寒莫認真的贊美道。
「技多不壓身，多學一點東西，平時可能沒覺得有什麼用處，但關鍵時刻，它就可能救你于危難。知識改變命運，老祖宗傳下來的至理名言，總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流玥屈指彈出一縷火焰照明，率先提步走進地下通道，「走吧，可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了。」
兩人走進通道，大床一分鐘之後自動合上。
通道剛進去的時候是四階梯向下，然後又四階梯向上，呈現一個v字形狀。兩人都放輕了腳步，踏上v字形階梯，發現這里是一個大概一米左右的過道，過道里竟然還放置了一張小床，看床上並沒有落下灰塵，就知道前不久才有人睡過。
「這應該就是加厚的牆壁夾層，嘿嘿，這暗道多半是有人為了偷情弄出來的，這決心，要換我，都不好意思不成全他們了。」流玥壞壞一笑，冷情也夠厲害的，連這樣人家偷情的小密道都能找到，也真不愧是神偷！
流玥回頭笑道︰「寒莫，你們上次來得時候是晚上，不會剛好撞見別人的好事吧？」
這女人說這種事情竟然毫不臉紅，她臉皮可不薄。寒莫無語，「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這里應該還沒有放床。」
夾層過道就只有那麼一米多一點的距離，放了一張床，想過去就只能貼著牆壁走，但是寒莫隱約記得，冷情背著他前行的時候，一直走的正中央，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你們是什麼時候來模索的陀螺嶺山莊地形？」
「兩年多以前。」
「那估計是那會地道才挖出來。走吧，繼續往前。」小床上並沒有罩蚊帳帷幔，流玥直接跳上去大大方方的橫穿而過，寒莫跟在後面。
地道又開始往下走了十來級階梯，然後才一直平順向前。從小屋到內莊高牆的距離也就十米左右，並不是多遠的距離。兩人走了一會，估模著已經進了內莊。
「嘿，丫這地道不會是直接挖到偷情之人的房間里的吧？咋還沒到頭？」流玥用火照著看了看，前面好大一段距離都還是黑布隆冬的地道，完全沒有要到盡頭的意思。
「地道的出口是陀螺嶺山莊大莊主夫人的房間。」
「偷情的人竟然是陀螺嶺大莊主夫人？！」流玥眼楮瞪大了一分，道︰「你那會兒不是在睡覺麼，怎麼又知道出口是大莊主夫人的房間了？」
「因為睡醒了。」寒莫回答的語氣中含著淡淡的戲謔，好像流玥會問這個問題有多搞笑似得。
「我以為你是特困戶睡神轉世，永遠睡不醒。」流玥翻個白眼。
「永遠睡不醒的那是死人。」寒莫心情不錯，所以接著道︰「而且與大莊主夫人勾勾搭搭有染的應該還是二莊主。」
「兩兄弟爭一個女人，套路要不要這麼狗血老套啊？」
「不是兩兄弟，是三兄弟。」寒莫補充解釋，道︰「大莊主夫人同時與陀螺嶺的二莊主和三莊主都有扯不清的關系。」
流玥目露神奇之光，「堂堂陀螺嶺的大莊主竟然娶了一名妓樓的妓女當老婆不成？」跟三個男人亂搞男女關系，這保密工作得做的多好才能不暴露啊。
「陀螺嶺的大莊主夫人曾經是有名的名妓，大莊主對其一見鐘情，執意將其娶回了陀螺嶺山莊，當時有人感嘆不已，不過更多的人是覺得陀螺嶺大莊主是蠢蛋。戲子無義妓女無情，早就有不少人說過他會帶綠帽子。但他為表情深，執意而為。」寒莫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因為走在前面的流玥忽然停下來，轉過頭略微驚訝的看著他。寒莫默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流玥挑挑眼皮，「驚訝 。我以為你是絕對不會關注八卦的人呢。」
寒莫無語，「是小黑在外面閑逛之後，告訴我的。」
「就算不是你自己去打听的八卦，但是你能記住，就已經很讓我吃驚了。」流玥眨巴兩下眼楮，半響點點頭，加重語氣道︰「你必須要轉職業，不然太侮辱殺手這個本來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接單殺人的殺手形象了。不冷酷有小孩子脾氣的屬性已經是Bug了，再繼續下去，非要將我心中的殺手形象完全崩壞不可以。」
「寧可胖得獨一無二，也不瘦得雷同！」
流玥盯向寒莫，寒莫自覺道︰「不是我說的。」
「我知道。」流玥的目光下移到寒莫的領口。
小黑兩條小胖短腿扒拉在立領處，露出肉呼呼的腦袋和小眼楮，「主人，爺，你們要不走尋找路！」
「所以你胖得連小龜殼都月兌不掉了？」流玥挑眉。
小黑龜咳嗽一下，淡定道︰「這是個意外。」
「切！」流玥鄙視小黑龜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這次沒走多久，前方就出現了向上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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