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出了地下校武場,屋宇重重,哪里能看出許未然和風刀去了哪里。不過流玥也不算擔心,老爹的實力在風刀之上,就算風刀再卑鄙狡猾,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量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招。
「龍師叔,大師兄,你們先帶著大家回營地養傷。尤其是妹子的傷勢,快點處理更好。」
「少主,那你呢?」許龍道。
「哼,我去找個人聊天談談心。」
找人聊天談心,不用露出這樣讓人背脊發寒的陰笑吧?周圍的其他修者不由得抬手抹了一把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
許龍知道流玥絕對不是找人談心聊天那麼簡單,不過既然流玥不願意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更何況,他們這些人如果跟著去,也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搞不好還會成為拖累也說不定。
「那我們就先回營地,少主辦完事情也早些回來。如果領主回來沒見著少主,估計又該著急了。」
「嗯,我知道。」流玥點頭。許龍嘴唇又動了動,最後也什麼都沒說,招呼著雪海域的眾弟子離開了。
其他的修者見沒啥好戲看了,也就散了,該干嘛干嘛去了。當然也有那麼幾個閑得特別蛋疼的人專門沿著黑城找了一圈,發現沒有風刀和許未然的身影後,又跑去了城外繼續找。領主級別的戰斗啊,錯過太可惜了。早知道他們剛才就該早點從地下校武場出來的,或許還能看見一點未然領主的影子也說不定呢。
等眾人該散的都散了,流玥才側頭問寒莫道︰「寒莫,你對黑城熟悉不?」
「嗯,我的房子就在黑城。」
「那感情好。黑城哪里比較適合招待一些來頭比較大的貴客?」
「你要找秦廣王的麻煩?」寒莫挑眉。
流玥撇嘴輕哼一聲,「那是必須的!他丫想幫著風刀林和斷魂崖打壓雪海域,哪能那麼容易放過他。」
「那準備怎麼做?」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你快帶路吧。」
「惹上你也算是他倒霉,走吧。」寒莫發表了一下感慨後,開始帶著流玥去黑城最繁華的街道。
此處街道集吃喝玩樂于一體,說白了就是有點像現代的娛樂城。而街道盡頭的轉角處,往里面直走兩百步,外面的吵鬧立刻就被厚厚的牆壁隔絕在了外面。這里一共有獨院六棟,每一棟推開外面的木門進去,里面的景色都巧奪天工無不精妙。而且這六棟獨院的風格還不相同。要是喜歡大漠風情的可以去四號院,喜歡小橋流水的可以去三號院,喜歡富貴雍容的首推一號院……總之這六套院落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巾幗英雄活潑可愛風情萬種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準備不到的。
「這就是大人物的微服私訪啊?嘖嘖,簡直太**了。」流玥蹲在一個院落的院牆上,看見里面以金粉鋪作的沙漠,忍不住咋舌道。
「沒見識,黃金有價玉無價,你看這邊。」寒莫稍微鄙視了一下流玥,拉著她飛身掠到另外相隔不遠的一個遠落,「看見沒,這才叫**。」
「操!這都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錢啊!」流玥看著整個院子,眼楮中不停的翻滾著$的符號。
這個小院的道路是以青玉鋪陳,而旁邊的那些綠草中鮮紅的花朵乍然一看好似真的,但再仔細一看,卻發現全部都是用上等的血玉雕成。院子里有一汪小小的水池,水池中養著錦鯉。水池的邊緣同樣種著以血玉雕成的大朵大朵鮮花。水池的邊緣和池底都用白玉堆砌,在柔和的陽光下發著溫和的光芒。水池之上還架著一彎白玉小拱橋,上面雕著精致的刻雕,流玥仔細辨認了一下,有點像是一種古文字。
水池的不遠處,靠近屋子的地方還種著幾株碧竹,風過而不動,那是因為這些栩栩如生的碧竹也都是用碧玉雕成。
流玥一抹嘴巴上因為看到太多值錢東西,差點流出的口水,「建造這六棟院子的老板真是太會做生意了,嘖嘖,這本錢也夠豐富的。」
「這六棟院子都屬于飄渺島的飄渺領主,每年僅這六棟院子賺的金幣就夠她養活整個飄渺島了。」
「飄渺領主,果然是我輩中人,太會做生意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好像有傳聞說飄渺領主上面還有個正主,只是從來沒人看見過。」
「切,我告訴你寒莫,你別小瞧人!」流玥一模鼻子,道︰「在龍翔大陸,我可也是有自主產業的人,不過這院子的設計真是不錯,以後回去要好好的借鑒一番。但它這只有血玉紅花也不行,太艷就顯得俗氣了,要在里面多加一點其他的顏色。」
寒莫嘴角隱隱抽搐了一下,她是來這觀光旅游的嗎?「你是來這里做什麼的?」
「當然……是來找秦廣王那個王八蛋算賬的!」流玥模模鼻子,嘿嘿一笑。財迷什麼的她真的沒有啊,這麼白玉金沙的她不也沒有下手麼。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寒莫翻個白眼,道︰「按照魔荒的生活習慣,秦廣王應該是住在鬼院,也就是那邊最盡頭的六號院。」
「其實住地獄會更適合他的名字。」流玥一笑,直接奔去六號院,肉榮至始至終都沉默的跟在流玥身邊。
寒莫閑閑的坐在院子牆頭,沒有再跟著過去。小黑龜從他的領子里冒出腦袋,夸張的伸了個懶腰,道︰「主人,咱們為什麼不跟過了?」
「你沒見我就只是帶著流玥來這里,衛寂就快已經想殺人了麼,再跟上去,他要是把持不住真出手了,你說咱們兩能是他的對手麼?」
「主人?」小黑龜夸張的捧住臉,抬起頭仰望向天空,「阿勒,沒有下紅雨啊,主人怎麼也學會謙虛了?」
寒莫在小黑龜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不是謙虛,是實事求是!現在衛寂在她身邊,有什麼事情也輪不到我們出手了。」
小黑龜猥瑣一笑,靠近寒莫,「主人,你這是想撤退的意思?」
「反正我們跟在她身邊也幫不上忙了,還不如早點听听她的建議,轉職改行當純冒險者。」
「主人,你不是生病了吧?」沒生命怎麼那麼反常,不是一向連接單子賺錢都要推三阻四的麼,還想轉行當四處飄蕩的冒險者,這太不正常了。
小黑龜蹦起來,用肉掌子模了一下寒莫的額頭,「咦?沒發燒啊。主人,你難道受什麼刺激了?」
寒莫一把捏住小黑龜的脖子扔向旁邊,對也一樣坐在牆頭的朱雀和玄武道︰「你們干什麼也不過去?」
玄武苦著臉,一攤手道︰「沒辦法,肉榮氣場太大,我們跟著太有壓力。」
「衛寂是巴不得所有的好戰分子都離流玥遠遠的,那樣流玥才不會出去打架。」寒莫挑著眉毛,一橫身躺倒在寬寬的牆壁上,眯眼睡覺去了。
「我怎麼有一種肉榮是大人父親的感覺啊?」玄武說著,用手肘捅了捅朱雀,「以前那挨著咱們的凶婆娘不就是,就怕別的魔獸去帶壞了她家兒子,結果呢,她兒子才真正是那一群小屁魔獸的頭頭。肉榮現在就是這樣。」
「你家小孩要是喜歡打架,你會怎麼做?」朱雀閑閑的斜睨玄武一眼。
「必須教育啊!」
「那不就結了,肉榮對大人就是這樣。」朱雀雙手環胸也閉目養神去了。
玄武很不解的道︰「嗯,要是換我。我也會幫著小孩教育別人。」
朱雀一個晃身,差點從牆頭摔下去。果然,他和玄武這個二愣子的思維永遠都不在一條線上。他是說肉榮會管著不讓大人總打架,這二愣子卻是要跟著小孩一起上,這不是典型的暴力教育,影響下一代嘛!
朱雀懶得再跟玄武扯,閉目養神,等待大人回來。
流玥和肉榮一起掠進最後一個院子。果然,院子里主打陰森之氣。不管是房子還是院子里的布景都顯得鬼氣森森破破爛爛,而且更絕的是,那些房檐和樹杈上都東一簇西一簇的掛著蜘蛛網,以及一些白骷髏。院落的花台里面還埋著白骷髏,故意露出了一點骷髏爪子,跟要從土里爬出來似得。
流玥與肉榮都斂盡了氣息,悄無聲息的潛進院子。屋外有兩名魔荒弟子把守,屋里以氣息判斷只有一人。
流玥和肉榮遞了一個眼色,肉榮立刻閃電般的射出,那兩名守門的魔荒弟子壓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咽喉就已經被洞穿了。
在肉榮解決兩名魔荒弟子的時候,流玥已經悄無聲息的掠到了屋子旁邊。貌似為了應景,這房屋的窗子也故意弄得有點破破爛爛的感覺,直接省去了流玥捅窗戶的一道工序。
現在的時間大概接近中午,房間里果然只有秦廣王在盤腿修煉,其他的魔荒弟子估計都出去吃飯了。
流玥往自己臉蒙了一塊黑布,回頭也遞了一塊給肉榮,肉榮看了看,最終還是蒙到了臉上。其實肉榮眼楮和頭發的顏色這麼明顯,太具有辨識度,蒙不蒙臉都差不多。
蒙好臉,流玥又空間戒指里拿出一根平時用來吹火的竹筒,將癢癢粉倒在窗台上,用竹筒使勁兒的往里面吹。
秦廣王盤腿修煉的位置離著窗口不算遠也不算近,流玥一吹,癢癢粉雖然不能像煙霧一樣擴散到空氣里,飄得到處都是,但也足夠飛濺一些到秦廣王的衣服上。
「什麼人在外面?」修煉中,只留了一絲精神力在外面的秦廣王終于發現了外面的異動,瞬間睜開眼楮。
流玥勾唇冷笑一聲,‘砰’一聲抬腳踹開大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打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肉榮跟在旁邊,看著流玥耍寶。他是不喜歡流玥打架,但被欺負了肯定要欺負回去。而且,他要教育流玥那也是回到家里,沒有外人的時候再教育。
流玥故意壓低的聲音粗且啞,秦廣王一時到還真沒有听出她是誰,「哪里來得小毛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然就敢跑來找死!」
「什麼地方?」流玥說著伸手點了點周圍,「破破爛爛,連狗窩都不如。能住在這樣地方的人,老子還不信會是什麼狗屁大人物!」
「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賊!」秦廣王冷冷一笑,「此處可是飄渺領主的院子,而我,是魔荒秦廣王。念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現在立刻滾,不然不要怪我取你小命!」
秦廣王面色冷酷,但只要認真看就能發現,他在說話的時候,面皮都在微微的抽動,垂在兩邊的手掌會忍不住悄悄的擦一下腰和腿的位置。
流玥勾唇一笑,「現在是不是覺得身上特別的癢?」
「你竟然敢向我下毒!」竟然被點穿,秦廣王索性拿手去抓腰和大腿,「你給我下的什麼毒,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小命!」
「撓著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撓越癢啊,越癢就越想撓啊?」流玥一旋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悠閑的靠起二郎腿。那小人得志的模樣,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你到底給老子下的什麼毒?快把解藥交出來!」秦廣王越撓越癢,這種癢,癢的鑽心,不管撓哪兒好像都撓不住真正癢的那個地方。好像這種癢是從骨頭縫里鑽出來的一般。癢得秦廣王揪心,有一種一寸寸敲開骨頭挨個撓一般的沖動。
「呵呵,想知道啊?」流玥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桔子,撥開皮先孝敬了肉榮兩瓣,才自己無比悠閑的開始邊往嘴里送,邊對秦廣王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你!」秦廣王被癢的鑽心火氣,手掌一拍地板怒氣,探手就抓向流玥。肉榮一直將目光鎖定在秦廣王身上,見他激射過來,身影一晃擋到流玥身前,手掌向前一拍,直接將秦廣王擊抓而來的手掌給攔截,拍飛了回去。
秦廣王被力量沖擊的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目光難以置信的看向肉榮。他剛才就發現這個站在後邊的紫發之人氣息內斂,並不能探測出實力。所以最開始,秦廣王才忍著沒有出手。但是這個坐在椅子上靠著二郎腿吃著桔子的人實在太討厭,加之身上奇癢難忍,想盡快拿到解藥,秦廣王才會出手。沒想到,竟然一擊就被那紫發之人給擋了回來。雖然他只用了不到六層的力量。不過看紫發之人抵擋他之後,輕松從容,應該也是並沒有用全力。
秦廣王的雙眼不由微眯,這個小毛賊到底是什麼來路,身邊居然會跟著這麼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紫發之人?
秦廣王一邊想,一邊伸手撓癢,看得吃橘子的流玥‘噗嗤’一聲給噴笑了出來,「肉榮,你看他那抓耳撈腮的模樣,像不像一只急著上大號的猴子?」
「不要侮辱猴子!」跟在流玥身邊時間最長的肉榮,偶爾毒舌一兩句也是十分正常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秦廣王此時已經不想去注意什麼氣度儀容這些問題了。他只想快點拿到解藥,快點將這可惡的小毛賊者趕走或者除掉!
「嘖嘖,你別激動。一激動血液循環會加快,那樣你會癢得更加鑽心撓肺,會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的。」流玥在旁邊看似好心提醒,實際是在刺激。
有時候人的心靈是具備很強暗示性的。就像現在,秦廣王滿腦子都是流玥所說的癢的鑽心撓肺,然後就覺得身上真的更癢了。
「刺啦!」秦廣王撓的太用力,將大腿上的褲子都給撓破了,露出里面已經被他抓出一條條血紅痕跡的大腿。
「混蛋,快將解藥交出來!」
「你讓小爺交出來小爺就叫,那小爺豈不是很沒面子!」流玥翻個大大的白眼,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來,道︰「你他媽有沒有听說過,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媽做了那麼的虧心事,活該癢死你!」
秦廣王現在已經不僅僅只是腰側和大腿癢了,連全身都在癢了。他一邊抓,一邊拿眼楮瞪流玥,若非有那個紫發之人保護著,秦廣王現在是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咬斷這混蛋小毛賊的喉嚨。
「我告訴你吧!這玩意兒會一直癢到你將身上的血肉全部撓掉,然後將骨頭一寸寸敲斷,不然永遠不會停止。」流玥蒙在黑布後的嘴角勾起壞壞的笑意,道︰「哦,忘記告訴你,這毒沒有解藥。」
「什麼?!你這混蛋!」秦廣王大怒,也管紫發之人了,立刻沖上去。因為秦廣王發現,似乎打架的時候能夠勉強的忽視掉一點那樣鑽心的癢。雖然這可能是飲鴆止渴,而且還會加快毒藥在體內蔓延的速度,但秦廣王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即便是只能暫時緩解這樣的巨癢,他也願意。
秦廣王沖向流玥,肉榮自然出手將他攔住。兩人對上,瞬息間交手數十招。流玥站在旁邊,仔細注視著兩人交手。
流玥發現,肉榮現在戰斗雖然依舊很厲害,但是比之以前出手似乎還是慢了一點。肉榮怕她擔心不說實話,可並不表示流玥自己無法發現。
湯圓因為送她來這個世界靈魂重生,使得黑貓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衰老。而肉榮的後遺癥,則是實力後退了嗎?
流玥心中浮起一絲難過,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既然肉榮不想讓她擔心,那她就裝作不擔心。只不過以後要多找一些靈寶和多連一些丹藥給肉榮和湯圓吃,讓他們盡快的將身體養得更好。
其實肉榮倒退的實力至少還可以重新修煉,按照肉榮的絕世天賦,再輔助靈寶和丹藥,要重新成為大領主應該也不難。可湯圓不一樣。原本因為湯圓的靈魂寄住,變得生命無極限的黑貓現在突然開始衰老,即便是具備異能的變異貓,如此衰老下去,它的壽命還能有多長呢?
流玥不是不敢正視問題的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也下意識的不想去細算湯圓到底還有多長的壽命,能不能活到她為他長到真身。
流玥想著,捏緊拳頭。而此時交手中的肉榮和秦廣王,一邊打一邊騰飛入空中,直接沖破屋頂飛了出去。
兩人靈力相擊,在空中擋開一圈橙色的光影。流玥掠身到院子里抬頭看向空中,剛好看到力量余波抵蕩開的橙色波紋。而肉榮和秦廣王正在波紋的中心打得難分難解。
「秦廣王,你身上好癢啊!」流玥縱身跳上牆頭,沖著正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大聲吼道。
原本因為戰斗已經忽視了身上巨癢的秦廣王,听到這一身響天徹地的大喝之後,驀然就覺得骨頭縫里好似爬出了千萬只螞蟻一般。這些螞蟻也不用嘴巴咬他,就用它們的那些小腿不斷的撓著他的骨頭縫,癢得鑽心,癢得秦廣王想狂叫。
趁著秦廣王的這麼一分神,肉榮錯身一掌拍向秦廣王的肩膀。秦廣王分神抵擋不及,被肉榮一掌擊了個正著,肩膀一歪,當即被力量帶著倒飛了出去。
流玥得意的挑高嘴角,在下方朝著肉榮豎起大拇指。她們家的肉榮女乃爸就是牛逼,哼,以為高品領主就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了麼!她們家肉榮女乃爸一樣能給你把爪子全部卸了,讓讓你丫趴在地上動不了,只能當死螃蟹!
秦廣王被肉榮這一掌直接給拍碎了肩膀骨頭,噴出一口鮮血。不過,吐了這口血之後,秦廣王覺得自己身上的巨癢放佛得到了一點緩解,沒有剛才那麼鑽心撓肺了。
秦廣王以為是肩膀骨碎裂的劇痛轉移了注意力,還故意專門將注意力放到腰的部位感受了一些,確定巨癢確實在逐漸減弱。
看來這毒藥根本就不是無解,而是壓根只會發作那麼一會兒,等時間一過,自然也就消失了。
流玥注意到秦廣王一下就變得輕松起來了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癢癢粉的藥效要過了。娘的,早知道剛才就給他丫得下狠一點。
肉榮也注意到了秦廣王的表情變化,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他知道流玥必然不會真得下那種置人于死地的毒藥,至少在對方還不是必須要死的情況下,流玥是不會輕易就剝奪別人生命的。
不過,流玥沒想過真的要弄死這秦廣王,肉榮卻沒打算那麼輕松的就放過他!欺負流玥,還對流玥喊打喊殺,這樣的貨色,即使不需要死,也一定要狠狠的教訓!
肉榮想到做到,身體立刻朝著秦廣王激射而去。
身上會導致分神的巨癢已經減輕,秦廣王也被肉榮激起了無限戰意,當即也催動靈力,身體如炮仗一般從原地飛射而出,迎擊向肉榮。
兩人的身體周圍都縈繞著橙色的靈力光暈,從遠處看來,就好似兩顆流星,帶著絢爛的尾巴從兩個相對的方向沖擊向對方,然後撞擊在一起。
兩人都是大領主,其力量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砰!」一聲,兩人包裹在橙色力量的拳頭同時轟擊在一起。力量的余波,立刻像爆炸的炸彈所帶起的氣流一般,以兩人位中心,瘋狂的席卷向四周。連空氣都被這樣龐大的力量生生的給撕裂出了氣流斷層帶的口子,發出‘嗡嗡嗡’的破空之聲。
力量平向席卷還不夠,從兩人相擊的拳頭出,一道橙色的靈力好似一條巨龍一般,咆哮著沖擊向高空。而兩人的下方,由于沖擊的力量是相對的。所以正處于兩人力量轟擊中心正下方的鬼院慘遭到了炸彈轟擊一般的待遇。
「轟!」本來就為了襯托氣氛而搞得破破爛爛的第六號院子這下是真的被力量炸得破破爛爛了。瓦片房梁地板,到處飛濺,甚至連隔壁的第五號院落的牆壁都被力量波及,坍塌下去了大半。
「他媽的,什麼人竟然敢在六院的地盤上撒野!」第五號院落里,一個提著環鈴大刀的大漢從坍塌的院牆後面沖了出來。而且看他滿嘴的油就知道,剛開肯定是在吃午飯呢!
大漢沖過來,一看就流玥站在院子里,立刻將大刀指向流玥,「臭小子,是不是你在撒野?」
「顯然不是。」流玥搖搖頭,而且還十分好心的指了指上空,道︰「是他們干的。」
「操!」大漢一看兩人周身縈繞著的都是橙色靈力聲音立刻小了不少,「要打架也不知道選個場地寬敞的地方大,在這樣的地方打既施展不開,還影響別人吃飯,太沒水準了。」
流玥憋住笑,壞壞道︰「你可以說大聲點給他們提點意見,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樂意接受的。」
大漢將大刀往肩膀上一抗,朝流玥翻個白眼,道︰「你以為我傻啊?他們兩都是領主級別的強者,一根指頭就能戳死我。給他們提意見,我除非嫌棄命長。」
「我應該表揚你識時務,還是應該說你膽小怕事啊?」流玥挑眉。
「隨便你咯。惹不起的人咱們還躲不起嘛!像那樣的強者,給他們較真的才真是傻子。」大漢一抹嘴巴上的油,理直氣壯的道。
流玥嘴角抽搐,這樣把怕事說得如此正氣凜然的人也算是個人物啊!至少思想覺悟和臉皮厚度,就絕非普通人能比!
「小子,你也是受到波及跑過來看熱鬧的?要不要去我們那里喝一杯?我大哥也在。」
我又不認識你大哥,你大哥在關我毛事啊!流玥翻個白眼,道︰「我在這等人呢。等會走開了他回來看不見,要發火。」
「哦。難道你就住在這鬼院?」大漢一想,立刻又搖頭,「不對啊,鬼院現在住著的是秦廣王那廝,而且看你的打扮,不像是魔荒的人啊。」
「我又不是等秦廣王,我是等另外一個。」
這下大漢了然了。用手遮住眼楮擋了擋陽光再次仰頭看向空中,忽然嘶了一下,道︰「嘿,那兩打架的,其中一個不正是秦廣王那廝麼。你在等跟秦廣王動手的那個紫發之人?」
「你不是正在吃午飯麼,怎麼還待在這外面。」流玥翻個白眼,略微側過了一點腳步,抬頭看向天空,不想理人的態度表現的十分明顯。
「嫌我煩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大漢頗為受傷的模模鼻子,「嘿,你等著。」說罷扛著大刀,屁顛屁顛的越過倒了一邊的牆壁,回了第五院落。
流玥之所以蒙面,其實也是因為不想因為這樣的舉動給雪海域帶去麻煩。畢竟雖然現在風刀和斷魂也都還沒有真正除掉,那雪海域的危險就還在。而秦廣王來自魔荒,听眾人的口氣,貌似這個魔荒在無間魔獄的地位是處于金子塔的頂端。
雖然看秦廣王不爽,要教訓一下。但在沒有徹底解決了風刀林和斷魂崖之前,雪海域還不適合引來更大的對手。
流玥正想著,離開的大漢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不過這次沒有抗大刀,而是端了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上放著四個菜碟,兩葷一素外帶一疊花生米,還有兩大壇子的酒。
「小兄弟,你肯定還沒有吃午飯。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跟你了的那麼兩句,覺得你這人特別的對我胃口,說什麼咱們也得喝酒交個朋友。來來來。」
院子里原先的石台被力量的余波掀翻了,大漢直接一拍翻過來當臨時的桌子,將托盤中的菜碟子全部端出來放到桌子上,又把酒壇子的酒封拍開,直接擱了一壇子到流玥的那方,「來,小兄弟,菜雖然不好,但這酒保管是最好的!」
大漢說著,特別熱情豪爽的端起壇子舉向流玥。
人家都表現的這麼熱情了,雖然流玥懷疑這大漢就是個抖M,越虐越來勁兒,但也不好再拒絕這樣的的熱情。
流玥將蒙面的黑不撩到鼻梁上,露出嘴巴,抱起桌子上的另一壇子酒舉過去與大漢踫了一下,仰首就往嘴里灌。
大漢也高興的喝了一口,喝完還特別期待的問流玥,「小兄弟,感覺怎麼樣?」
「勁道不夠,太順了,喝著不刺激。」這酒雖然爽口,但是喝著沒有沒有喝酒的那種**的感覺,那就顯得有點不太過癮了。
「哈哈哈,我一看就知道小兄弟是我輩中人!」大漢抱著酒壺‘乓啷’一聲摔碎到地上,手一招,從魔袋中重新取出兩壇子酒。
流玥挑眉,將手中喝過一口的酒壇子放到一邊。大漢將剛拿出來的酒重新又放了一壇子到流玥這邊,「剛才看小兄弟年齡不大,怕喝不慣烈酒,所以先拿了兩壇子純得!不過,小兄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像咱們這樣的修者,不喝酒就算了,要喝酒,那就一定要喝烈酒,不然那就是對所有喝烈酒的修者的羞辱!小兄弟,來,試試這個,看夠不夠勁兒!」
流玥懷疑大漢是不是已經喝醉了,這是什麼強詞奪理的思維邏輯啊!每次人喝酒都有各自的酒量,不能因為別人酒量差就覺得人是對酒量好的人的羞辱啊!而且,喝酒有時候講究的是情調和環境。在曠野之外和佣兵冒險者們在一起,當然就要烈酒,那樣夠味!但如果是在室內,尤其是準備和情人小酌兩杯怡情的話,還是喝點溫順的酒比較好。
流玥拍開酒封,一股濃烈的酒香立刻就沖入了她的鼻子,進入喉嚨,沁入肺腑,真正的還沒喝,只聞著這個酒香就有了三分醉意。
「好酒!」流玥贊嘆了一聲,也不給大漢踫壇子,直接抬起來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入口,將口中的細胞瞬間全部激活了。然後咽下去,感覺喉嚨口好似有一道烈火那麼直愣愣的一路燒下去般,連胸腔肺腑都燃燒了起來,溫暖燎原。
酒水初入口的刺激過後,就是一陣回味的淡淡余香。滿嘴里都是那種**後的清爽之感,就好像炎熱的大夏天,在外面走的汗流浹背,好似整個人都要自燃了一般,這時忽然踏進了溫度適中的空調房,那一瞬間的天堂與地獄對比的涼爽,簡直太刺激了。
「聞著香,喝著怎麼樣?」大漢自己也喝了一口,大大的呼出一口**之氣。
流玥朝大漢豎起大拇指,道︰「爽!」
「哈哈哈,老子可算是找到喝酒的知音了啊!小兄弟,來,必須喝一個!」大漢抱起壇子,激動的舉向流玥。
不過流玥卻沒有動,大漢不解,道︰「小兄弟,咋得了?」
流玥看著大漢剛才喝一口就已經嗆紅了的雙眼,有點無語道︰「你不會喝烈酒的吧。」不是疑問,直接就是肯定。
大漢一拍胸脯,特別理直氣壯道︰「不會喝就學,有什麼關系!誰都不是天生下來就會喝酒。」
大漢一抹嘴巴,端來一塊石頭當板凳坐下,繼續道︰「小兄弟,你不知道。我老早就想找個人跟我一起喝這樣的酒了,可他們都不夠哥們兄弟,根本就不跟我喝,嫌棄我酒量小。哼,看我以後把酒量練好了,怎麼挨個的喝死他們!」
「小兄弟,你甭看著我啊。喝酒,那里還有菜,吃菜。」
好像不管是誰都不喜歡喝醉了就成話嘮的人喝酒吧?流玥翻個白眼,指指桌子上放著的菜,道︰「我倒是想吃菜,你能替我變雙筷子出來嗎?」
「啊?我忘記拿筷子了啊?我這就去給你拿,小兄弟,你等著啊!」大漢站起來,雙眼都有點渙散了,跌跌撞撞的走向第五院。
這什麼酒量啊,喝兩口就醉了。流玥撇撇嘴,好酒當然,端起酒壇子又喝了一口。
「明明知道我們沒吃午飯都餓了,居然在這里吃獨食。」寒莫拿過旁邊的酒壇喝了一口,直接吐了,「誰拿水來當酒喝?」
「雖然酒味確實淡了點,但那也是酒。」流玥勾唇一笑,將手中的酒壇子遞給寒莫,「不是不過來麼?」
「聞著肉香了。」寒莫接過酒,從魔袋中拿出幾雙筷子分給流玥和朱雀玄武。
「你隨身都帶筷子的?」流玥接過寒莫遞來的筷子有點囧。她好歹只是帶烤肉的調料啊,這位大爺竟然連筷子都帶。而且悄悄這閃閃發亮的黃光,還是純金的喲。
「吃飯方便。」
這就和傳說中的帶火不帶煙是一個道理的吧?流玥無語,不過她也餓了,夾了一塊白切雞扔進嘴里。
「小……小兄弟,筷……筷子來……來了。」好嘛,剛才走的時候只是腳步有點晃,現在直接都大舌頭了。
「二弟,你慢著走,腳下……」跟著而來的一個男人話還沒說完,大漢已經絆在石頭上,‘砰’的摔了個狗吃屎,橫在了斷掉的院牆上。
面容英俊的男人躬身去扶大漢,目光掃向流玥他們,忽然怔住!
------題外話------
哈哈哈,姐妹們,中秋快樂!(>^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