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修者也一臉唏噓,不過看熱鬧的少,反而是羨慕的人居多。因為流玥即使輸了也沒有懲罰,反而還能拜鳳燼為師,這可算是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情啊。
流玥看鳳燼一臉的得意,勾唇一笑,慢慢掀開自己面前的骰盅。一陣風吹過,骰盅下面的彩色粉末被卷入空中,飄向了漆黑的夜空。
眾修者眼楮都瞪大了,完全沒有料想到流玥竟然會來這麼一手。鳳燼臉上得意的表情也定格在一瞬間,臉上的肌肉有了一點扭曲的跡象,而且這個時候,他的肚子忽然咕嚕的響了起來,跟拉管車似得。
雲聖笑著搖頭,早就知道流玥肯定不會乖乖就範,但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內勁將所有的水晶骰子震成粉末。這樣鳳燼即便是一,那也沒辦法小過零了。
嚴風在雲聖旁邊,被流玥這招震的目瞪口呆,半響才如夢似幻般囈語道︰「絕!真絕!這樣的招數虧她都能想得出來!」
「呵呵。」雲聖低低一笑,端起餐盤旁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流玥將手中的骰盅放到桌上,雙腳一旋,坐上旁邊的椅子,翹起二郎腿,手肘抵著桌面撐著下顎,朝著鳳燼眯眼一笑,懶洋洋道︰「徒兒,快來拜師吧。」
眾修者這下直接將眼珠子瞪月兌了眶,這……一和零相比,誰大誰小自然不言而喻。眾修者震驚感嘆之余,也只是想到原來比大小還可以有這麼一手,卻萬萬沒想到流玥勝出之後,竟然真的敢讓鳳燼大人拜師。這……。她這是偷天換日的膽兒啊?還是壓根就不知世事啊?所以無知者無畏啊?
鳳燼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陰溝里翻船,而且此時肚子里一陣嘰里咕嚕的作響,還帶著一點點輕微的絞痛,會出這樣的情況,用腳拇指想鳳燼也知道千小心萬小心,他還是被流玥給下藥了。不過鳳燼很疑惑,他的杯子流玥壓根就沒有踫過,而且壺中的酒也是倒了他再給她自己滿上,那她到底是怎麼下毒的呢?
呵呵,這臭小子,可真是比她老爹的心眼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啊!
鳳燼忍著想上廁所的沖動,瀟灑一笑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收了紙扇,在眾修者讓開的通道里走向流玥,特別坦誠的朝著流玥一拱手,大聲道︰「閣下好手段,鳳某輸的心服口服。」
流玥勾著嘴角,睨著鳳燼,「既然徒兒認輸的,那就快拜師吧。」
鳳燼的眉毛跳了兩下,這臭小子,他都已經這麼坦然的認輸了,她竟然還真敢讓他拜師!也不想,她這麼黃毛小兒,要是有他這樣的徒弟也不怕承受不起折壽麼?
鳳燼壓低聲音,「臭小子,我這樣徒弟你還當真敢收?也不怕折腰短壽?」
「相信徒兒一定會隨時保護好為師,那為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流玥笑眯眯的沖著鳳燼挑眉,壓根不受他的威脅。
鳳燼咬牙,看來這臭小子今天是真下定決心的了。
「徒兒如此踟躕,難道是想賭輸了賴賬?還是不知道怎麼拜師行禮啊?」流玥的聲音特別欠揍,帶著慢慢的挑釁和得意。
這臭小子就是個睚眥必報嫉惡如仇的性格啊!鳳燼後悔在招惹流玥之前沒先將她的性格模清楚,這臭小子可真是比她老爹難對付好幾倍的壞人。心眼和花花腸子多得你根本預料不及,想都想不到。
鳳燼與流玥的目光在不到一米的距離之內對望,眾修者仿佛都能看見空中 里啪啦響起的閃電和火花!
兩人都自有自己的威嚴,誰都不怕誰。不過流玥神情雲淡風輕,再看鳳燼,額頭卻已經開始往外滲出冷汗。
月復中的咕嚕加劇,再不去上廁所只怕就要憋不住了。鳳燼咬牙,道︰「你和我同喝一壺酒,是怎麼下毒的?」
「下毒?」流玥一臉的無辜神情,「為師有點不明白徒兒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到底是真的想賴賬不拜師?」
鳳燼有生以來真的從未見過比流玥更厚臉皮更無恥的人了。分明從上船開始就在使詐,卻又一臉的坦蕩和無辜,好似全世界就她最誠實了一樣。
「好,願賭服輸!」鳳燼一咬牙,雙手朝著流玥一拱,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禮!」
「好說好說。」流玥也沒期望鳳燼能跪下,端著茶來拜師。原本這收徒也不過教訓一下他而已。此時看他憋著肚子疼,額頭還冒著冷汗立在這里,流玥心里早就爽快了。
「師拜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鳳燼說罷,一溜煙兒瞬間就消失在了夾板之上。其他的修者都悄悄在心中感嘆了一聲。最近看見鳳燼大人最好都繞道走,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泄憤的對象啊。
流玥朝著鳳燼消失的方向,笑眯眯的揮揮手,「徒兒你好,徒兒再見。好好蹲廁所,沒三四個小時千萬別出來,不然拉在褲子上可別怪為師沒有提醒你喲。」
流玥揮著的手在空中停住,然後緩緩放下,看向船艙的目光並沒有收回,而是微微往上移了幾分,看向站在三樓走廊上,紗裙飄飄的絕美女子。
女子好似朱玉月輝,在漆黑的天幕下,各色的水晶照明燈的映射中,絕美的容顏半隱半現,好似蒙了一層虛無夢幻的仙縷輕紗,美輪美奐。
女子身形修長,此時微微倚靠著三樓的欄桿,讓那不足一握的盈盈小腰好似一不小心就會被折斷了一般。縴腰半傾,微微繃起了上身的衣服,使得原本就豐韻的身線顯得更加的性感妖嬈,好似下一瞬間就會噴薄而出,沖去胸前的衣服一般。
流玥的目光看著女子,女子的目光也看著她。雙方都微微眯起了眼楮,目中情緒在夜晚中並不分明,是敵是友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眾修者的目光也順著流玥的目光看向三樓,當看見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時,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神情中全是驚艷之色。他們都不知道諾亞圓舟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麼一個大美人在。
早知道有這麼一個絕色大人在旁邊悄悄的觀看,他們剛才也該多多表現一下,吸引美人的注意。也不至于讓大美人的目光全部凝聚在流玥身上了啊。眾修者此時對流玥真是快嫉妒羨慕的抓狂了。得了鳳燼大人那樣的強者為徒弟,現在又得大美人的親耐,怎的什麼好事都落到了她一個人的頭上啊。
飄渺靠在三樓的欄桿,在流玥的目光中忽然妖嬈一笑,站直了身體,對夾板上眾修者道︰「本副島主今日十分高興,船上所有人等下皆可到楊亮處取回這次買船票的晶絲!此次一切費用,飄渺島全權負責。」
飄渺島?副島主?眾人大驚,難道這夾板上站著的絕世大美人竟然就是飄渺大人?不過隨即又疑惑了,傳聞飄渺島的島主不是飄渺大人嗎?這女人是副島主?難道不是飄渺大人?
「敢問大人可是飄渺領主?」
「呵呵。」飄渺妖嬈一笑,「正是。」
這下眾人就更迷惑了!難道傳言一直有誤,飄渺島的島主竟然是另有其人?不過飄渺已經親口說是副島主了,這本也只是飄渺島內部的事情,他們這些修者也不便再多問。而且,這次竟然能免費搭乘諾亞圓舟去噬魂島,這可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白白剩了十萬晶絲幣,眾修者心中對流玥的嫉妒稍稍轉成了感謝。
流玥微微掩下上眼皮,垂眼收回目光,剛才那一瞬間感受到的飄渺眼中的打量和微微的殺氣肯定不是她的錯覺。流玥敢肯定,這女人就是下午躲在窗戶後面打量她的那人。飄渺島的副島主飄渺?
流玥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懶洋洋的站起來,重新走回雲聖旁邊坐下。見雲聖略微帶著疑惑的神情,問道︰「雲叔叔再不解什麼?」
「也沒什麼。」雲聖淡淡一笑,解釋道︰「以前一直以為飄渺領主就是飄渺島的島主,現在才知道原來飄渺領主之上還有一人。有點好奇。」
流玥一笑,其實她心中已經大概知道飄渺島的島主是誰,不過並沒有多說。流玥手腕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個瓷瓶。
「雲叔叔將這瓷瓶給小心眼送過去吧,要真讓他在廁所蹲三四個小時,估計那什麼都該擦流血了。」
雲聖接過瓷瓶,道︰「其實我也听好奇你怎麼給燼下得瀉藥。你沒踫燼的杯子,在杯上涂毒是不可能了。如果在酒壺上涂毒或者在酒中下毒,可是你每次都是先給燼斟了酒,才給自己倒,若壺口或酒中有毒,你也免不了才對。想來想去,我真想不出你是怎麼做的。」
嘿嘿,其實這些人的心眼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至少內心深處也真保留著修者的那一分坦蕩。
流玥嘴角的笑容不變,道︰「我也喝了有毒的酒,不過喝酒的時候,我也同時往自己杯中下了解藥。」
「原來如此。」雲聖搖搖頭一笑,剛才只想著流玥用多高超的技術下毒去了,反而忽略了這最簡單卻也最有效的一種方法。燼想來也是看到流玥如此坦蕩才沒懷疑酒中有毒,可惜啊,他們總是想得太多,反而卻更容易掉入這樣簡單的陷阱里面。
「我去給燼送解藥。」雲聖拿著解藥朝船艙走去。
等雲聖走了,嚴風才湊過來,眼中的震驚到現在都還沒有褪盡,「流…。流玥,你竟然敢給鳳燼大人下……下毒。」嚴風故意將聲音壓到最低,畢竟誰知道船上這麼多的修者中,到底有沒有鳳燼大人的瘋狂崇拜者呢。如果真有,那他們知道流玥下瀉藥陰鳳燼大人,還不得找流玥拼命啊。
「誰讓他今天下午幫著楊亮偷襲我來著,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不然他還以為我多好拿捏似得。」流玥拿起餐盤旁放著銀質叉子慢悠悠的開始吃東西。熟食都已經冷了,味道比之熱的時候差了很遠,流玥嚼了一口,果斷轉移了叉子的方向,只對水果下手了。
嚴風咂咂嘴,也就是流玥,換做其他的修者誰敢找鳳燼大人的晦氣啊。不由得,嚴風看向流玥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一種叫做崇拜的東西。
「這位公子,我們副島主有請。」一名侍女恭敬的走到流玥的旁邊,恭敬的低聲道。
其他修者自然也看到了走過來的侍女,都在旁邊瞪大了眼楮豎直了耳朵注視這邊的一切情況變化。嚴風悄悄的朝流玥擠眉弄眼,眼角帶著一絲屬于男人都懂的曖昧笑意。
流玥無語,他們都以為這副島找她是因為看上她了,又有誰察覺到了剛才這副島主看她時眼中帶著的殺意呢。
流玥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侍女又低聲道︰「公子放心,副島主只是受故人所托,讓副島主若是遇見公子時定要好好對待。公子切莫有其他的誤會。」
流玥抬頭,又看了一眼站在三樓走廊上飄渺,忽然勾唇一笑,「那就麻煩貴島了。」流玥說著站起身,與那侍女一起走向三樓。
嚴二走到嚴風的旁邊,看著流玥和侍女離開的背影道︰「她這麼跟著去沒事兒吧?」
嚴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流玥剛才那一霎那的氣息似乎變冷了。」
嚴二皺眉,「雲聖大人看起來與流玥關系不錯,我們去告訴他一聲。還有鳳燼大人,怎麼說流玥現在都是他的師傅,如果有事,應該不至于袖手旁觀。」
「副島傳話是說按故人之托照顧流玥,應當不會有差吧?不過為了保險,我們還是去通知一下雲聖大人和鳳燼大人,免得流玥當真吃虧,到時候想救都來不及。」
「嗯。」嚴二和嚴風一起走向船艙。幸虧剛才嚴風知道流玥給鳳燼下了瀉藥,所以現在要找也不算多難。兩人在一樓的船艙中找到了等在外面的雲聖。
雲聖以為兩人是來上廁所的,微微錯開腳步,讓他們進門。嚴風和嚴二在雲聖面前听下來,道︰「雲聖大人,流玥被飄渺大人叫去了。」
雲聖沒有說話,嚴風接著道︰「我們擔心飄渺大人會對流玥……所以……」讓雲聖去保護流玥的話,嚴風始終有點說不出口。畢竟他們之前並不熟悉,而且雲聖的地位又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嚴風總覺得這樣讓雲聖去保護流玥,有點命令口吻或者強人所難的唐突感覺。因此說著,神情中難免帶著點尷尬。
「好,我知道了。」雲聖點頭,先不說流玥本身挺討他喜歡,就單憑他與許未然的交情,也不可能放任流玥的安全問題不管不顧。
鳳燼有點虛月兌的從廁所里鑽出來,剛才的話他也听見了,此時靠著門欄道︰「該!這臭小子就是活該!哎喲,連長輩都敢算計,真該讓她好好被教訓一下。」
嚴風和嚴二看鳳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都閉緊嘴巴,木著臉,不說話也不露出一個表情。
「誰讓你先算計的她。」雲聖說著將手中托著瓷瓶遞給鳳燼,「這是流玥給你的解藥。就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想替她把這解藥扔了,讓你再多遭會兒罪,看你還能說什麼。」
「別!」鳳燼手快如電,瞬間抓過雲聖掌中托著的瓷瓶,擰開瓶蓋,將里面的藥丸吞下去。剛才還隱隱作痛冒著絲絲寒氣的月復中瞬間變得溫暖起來,隱痛也漸漸退去,直到一點感覺都沒有。
鳳燼算是知道,下毒別整那些有的沒有的,只是一粒小小的瀉藥,不易察覺卻又最能折磨人,反正他是再也不想嘗試了。
肚子不拉了,鳳燼的力氣終于又回來了。抽出袖子中的紙扇,‘唰’一聲打開,風流無限的扇了兩下,道︰「飄渺領主不過請流玥說個話,你們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是不是流玥走的時候對你特別交代了什麼?」
嚴風搖頭,「流玥倒是什麼都沒有交代,不過在那侍女過來傳話的時候,流玥的氣息冷了那麼一瞬間,我就想流玥和飄渺島主是不是有什麼過節之類的,不然流玥那麼隨意的性格不可能對初次見面的人就露出那種冰冷的感覺。」
「嗯,確實。」雲聖點頭,「按照流玥的性格,只要不是與她有過節,或者故意針對想暗算她的人,她都會禮貌對待。我們上去看看。」
「才一下午,你就對那臭小子那麼了解了?」鳳燼朝雲聖挑眉。
雲聖根本不理他,淡淡道︰「你應該叫師傅。」一句話,將鳳燼差點噎死。
「你們兩就在下面等消息吧。」雲聖對嚴風和嚴寬說吧,轉身走向上三樓的旋轉樓梯。鳳燼在後面抽了抽嘴角,還是跟了上去。
流玥跟著侍女從專門通向三樓的單獨旋轉樓梯上走上三樓,侍女將她領到飄渺身邊,恭敬的向飄渺行了一禮後,退了下去。
飄渺掃了流玥一眼,柔媚一笑,道︰「呵呵,英雄出年少,公子了不得。」
「飄渺大人過獎了。」流玥臉上同樣掛起懶洋洋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客氣而疏離。
「這里風大,我們上那邊的棚子里坐坐吧。」飄渺一笑,「我剛才在哪里溫了兩壺好酒,相信比之喝茶,你應該更喜歡喝酒。」
「喝茶喝酒全看跟誰一起喝,跟雲聖大人一起喝茶,即使是隔夜茶那也是好茶。」流玥嘴角的笑意不變。
「呵呵。」飄渺又是低低一笑,「公子可真是一個直爽的人,即便再不喜歡我,現在可還在我的船上,難道都不需要做戲一下麼?」
「我的性格看人就靠第一眼緣,不喜歡就很難裝出喜歡,免得別人還沒怎麼樣,反而先惡心著了自己。」
「剛好,我也不是太喜歡你。」飄渺動作妖嬈,縴腰輕扭提步走向那邊的棚子。
流玥在心里誹月復,你可不止是不太喜歡,而是超級不喜歡到都想殺了小爺。撇撇嘴,流玥跟著走上前。
這個棚子有點類似現代的花棚溫室,里面用白色的水晶燈照明,周圍種著各種色彩鮮明的植物,鮮艷的花朵競相開放,一片綠洲中點綴著奼紫嫣紅,十分好看。
棚子的中央有一片空地,地上墊著地毯,地毯之上擺放著一個小幾和四張坐墊,小幾上擺了兩碟涼菜和一盤花生米,中間還放了一個爐子,爐子上果然溫著兩壺酒。流玥剛踏進棚子的時候就已經嗅到了花香中夾雜的那一絲淡淡的酒香,只聞味道便知道肯定是好酒。
流玥想著,目光掃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飄渺,可惜一起喝酒的對象有點煞風景。
兩人走到小幾旁坐下,流玥也不客氣,坐在又厚又軟的坐墊上。一條腿蜷著,一條腿屈起,抓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里,懶洋洋的嚼著。
飄渺見流玥如此無狀的坐姿和行為,好看的柳葉眉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原裝,好似剛才對于流玥那一絲市井氣息的嫌棄和厭惡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
飄渺扶著袖擺,露出縴細美妙的手腕,拿過旁邊的巾帕,輕輕的握住酒盅的小耳,從小爐子上端下來,給兩個描花掐金的白胎瓷杯斟滿酒,笑著端起其中一個酒杯輕輕放到流玥的面前,「公子……。現在也沒有其他人,或許我該叫你小姐會比較好一些。小姐,請。」
飄渺這樣妖嬈的女人,一看就知道眼楮毒辣,流玥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男裝能瞞過她,更何況流玥在路上回男裝的時候沒有再纏裹胸布,稍微留心一點,其實就不難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流玥伸出兩指,端起小酒杯晃了晃,仰首一口喝了下去。酒入嘴,初時有一點點的辛辣之感,但不過一會兒,一股清香立刻纏繞上口腔中的每一個細胞,讓人過癮的同時又品味著溫香,確實是難得的好酒。
流玥放下酒杯,勾起嘴角,「百年瓊花釀,飄渺大人果然大方。」
「呵呵。」飄渺執起身前的酒杯,也輕輕抿了一口,道︰「百年瓊花釀好雖好,但失了雅致之氣,還是不如雪花釀端雅大方惹人憐愛。」
流玥噗嗤一笑,「喝酒就跟逛紅樓妓院找小娘子一般,那些跟死魚一樣躺在床上的小娘子又哪里有哪些帶著刺卻鮮活熱情的小娘子帶勁兒呢。」
飄渺沒想到流玥竟然用逛妓院這麼粗俗的行為與煮酒賞花這麼雅致的事情相提並論,柳眉又微微的皺了一下。如此粗俗不堪好似市井小民一般的女人,除了那張臉,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為何主子偏偏對她的態度那麼不一樣呢?就這女人的行為舉止,哪里配跟主子舉案齊眉,根本連為主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飄渺壓下心中的嫌棄和反感,媚眼妖嬈天成,不過嘴角的笑意卻端雅大方,道︰「小姐言行一直是這麼……我行我素嗎?」
「嗯哼。」流玥點點頭,這次也不需要飄渺動手給她倒酒了,自己出手端過瓊花釀往杯子里倒。不過杯子太小,酒壺也不大,倒起來這麼喝不是一般的麻煩。
「飄渺大人,不介意我直接拿著酒盅喝吧?」
「請。」飄渺壓下嘴角的笑意,勉強道。
流玥毫不客氣的捏著酒壺,大大的灌了一口,爽快的呼出一口氣道︰「喝酒還是應該這麼大口大口的喝才過癮。」
飄渺臉上的笑意終于掛不住了,這樣言行粗俗的女人跟在主子身邊完全就是對主子品味的一種侮辱!
飄渺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一張絕美的臉上掛上了冷冷厭惡之色,「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想來你已經大概猜出了我的身份,我就直話直說。」
流玥挑眉,好笑道︰「你不就是飄渺島的副島主麼,剛才你自己都已經說了,哪里還需要猜啊。」
「你難道真的沒有見過主子?」
這下流玥已經可以完全可以肯定小舅舅在飄渺島的地位了。不過,流玥可沒打算就這麼讓飄渺自以為是的說下去。
「飄渺大人才抿了一口酒,難道就醉了不成?」流玥嘴角的笑意不變,越發顯得慵懶起來,而且由于喝過溫酒的原因,白皙的臉頰上還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讓漂亮的小臉蛋越發顯得美麗無邊。
飄渺看著,袖中的手掌不由的握緊,心中升起了一絲嫉妒。這粗俗的女人就是靠這張臉蛋才引得主子對她另眼相看的吧。
流玥懶洋洋的靠著小幾,接著道︰「飄渺大人的主子是誰我都不知道,就算見過也不會知道的吧。更何況如飄渺大人這般的大人物,我們這樣的小蝦米能見著一面都已經是三生有幸,更別說大人物的主子,大大大人物了。飄渺大人,你說是吧?」
難道主子去找她的時候,她卻來了死海,所以兩人真的錯過了嗎?那更好!飄渺心中升起一絲快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挑的更明一點來說,你應當知道赫連蘭斯吧?」
「原來飄渺大人的主子是蘭斯啊,早說嘛。我們不僅認識,還熟的很。」酒盅實在小的有點可憐,流玥才灌了幾口就空了,搖晃了兩下,將酒盅放到桌上。
在流玥喚蘭斯名字的時候,飄渺眼中的殺意便是一閃而過。這樣的女人不配叫主子的名字。
「好!我現在就將一切說明白。」飄渺端起小火爐上的另一個酒盅送到流玥面前,道︰「我希望小姐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主子面前,我知道死海中有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島,小姐可以去那里生活,需要什麼只管以符嘰傳訊于我,我自會派人給小姐將一切所需送去。小姐以為如何?」
「你打算軟禁我?」流玥挑眉。
「我只是給小姐提一些意見而已。」
流玥嘴角的笑意帶上一分冰冷,「哦,既然是意見,那我可不可以問問飄渺大人,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提的這些意見呢?或者說,你是蘭斯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決定我要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呢?」
流玥說著,捏著酒盅站起來,提步往棚子外面走去。飄渺仍舊坐在小幾之後,冷著臉看著流玥離開的背影,道︰「主子乃是雲端的神仙人物,你不過是地上的一粒黃土,根本不配站在主子身邊!」
流玥停下腳步,側過半個身子,對飄渺勾唇一笑,道︰「我配不配站在他的身邊,不是你說了算的。而且,他不是雲端的人物,我也不是地上的黃土,你永遠都不可能懂。」說罷,流玥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嘴里還哼起了歌,「……有人反復說著誓言,用力相信信念,離去時卻倉促像一陣煙……」
飄渺神色復雜,捏著的白胎瓷瓶‘砰’一聲碎在指尖。
還有二更,大麼麼,謝謝姐妹們的關心,吃過藥,今天好一些了,燒也退了。快扔票票了,都快到二十號了,結果票票還那麼少,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