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297章多出來的一人,歷險歸來!
此處的環境無處不透著詭異,而卿宴此時的聲音雖然有壓低一些,但並沒有像說悄悄話那樣子,所以旁邊的魯家護衛也听見了他的話。他們戰戰兢兢的將目光投向卿宴所指的角落,就看見那里站著一個身穿白衣,臉色白皙中透著一點慘白,嘴角往上翹起露出一絲邪氣笑容的女子。但即便是如此,依舊無法否認女字的絕世姿容。
女子香肩半露,眉目如畫,發現這邊有人看見她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般,羞澀的躲開,藏在了以眾人視線看不見的石柱後面。女子的身形消失,魯家護衛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在這樣幽閉恐怖的環境中,看見這麼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好似行走在沙漠,已經干渴的快要死掉,卻發現前方終于出現了綠洲一般。那就是一種對活著的渴望和指示,可惜他們卻不知道,那樣出現的綠洲大多數時候都不過只是海市蜃樓而已。有魯家護衛開始不由自主的邁動雙腿,向著剛才那女子所站的方向走去。
「不要走,不要走。」那名魯家護衛就好似著了魔一般,右手前伸,漸漸走出隊伍,走進石室,走向那個角落。
他們的隊伍中根本沒有女人,一路走來又如此詭異凶險,如今突然冒出一個模樣漂亮的女人,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奇怪。魯家此次來的人,連著魯家二家主和魯山在內,都只剩下十人了。如果再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折損人手,那就太不劃算了。
「喂,你干什麼,快滾回來!」魯山伸手去拉住那名魯家護衛,人是拉住了,不過卻立在原地不動了。
那名魯家護衛緩緩的回過頭,另一名視線正與之相對的魯家護衛立刻發出一聲驚駭的咒罵聲。
「我靠!」只見那名魯家護衛的雙眼,耳朵,鼻子,嘴巴,七竅都在緩緩的向外流血。尤其是那一雙眼楮,流出的血淚在臉上畫出紅紅的血痕,再配上他嘴角與剛才那女子相似的笑容,讓人觸目驚心。
魯山受到刺激,猛的放開拉著那名魯家護衛的手掌。側頭小心翼翼的問旁邊的護衛,「他在吃什麼?」
「不……不知道。」旁邊的護衛縮著脖子,真恨不得現在的自己能變身成為烏龜,縮緊龜殼里,永遠都不要出來。
「他在吃他自己的舌頭。」流玥在旁邊鎮定的淡淡道,不過臉色也不算好看。
此言一出,所有的魯家護衛都同時彎腰劇烈的嘔吐起來。而那名魯家弟子繼續轉身,像那名女子的方向走去。如今不用人多言,眾人也都知道了那名女子的邪門兒之處。
卿宴壓制著胸口往上翻涌的惡心之感,踫了踫流玥的肩膀,「你剛才說的不會是故意惡心他們的吧?」
「不是。」流玥的神色嚴肅認真,「那女子不是正常人,她的笑和眼楮都具備蠱惑之能,心智不堅強之人很容易就會被蠱惑。而那名魯家護衛不僅會吃掉自己的舌頭,眼楮耳朵,還會一根一根的咬掉自己的手指,吃掉所有他自己能吃到的部位,直到死亡。」
「太毛骨悚然了。」卿宴皺眉,那名魯家護衛已經走到了剛才那名女子所站的位置,從卿宴的這方的視線看過去,那名魯家護衛果然開始用手去扯自己的耳朵。他好似已經完全失去了痛感,如此生生的血淋淋的將耳朵拔下來,就跟地里拔蘿卜似得一樣簡單。
卿宴立刻撇開目光,不然他擔心自己等會又會吐出來。為了轉移注意力,卿宴問道︰「流玥,你是怎麼知道他會吞食自身身體的?」
流玥側頭,對著卿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因為是剛才那個女人告訴我的。」那女人的臉雖然沒有剛才在牆壁中的那麼慘白慘白的樣子,但流玥還是認出了她,以及她眼中的挑釁。
流玥從來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鬼,而且在這個修者的世界中,只要實力高強,活上個幾千歲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女人告訴你那魯家護衛會吃自己的身體?」
「不是。」流玥嘴角的笑容又放大了一點,「她告訴我走著瞧。」
「她在故意挑釁你?」卿宴皺眉,「為什麼?難道你們認識?大家都是一起進來的,沒可能啊。」
「大概是因為我剛才很不客氣的沒有被嚇到,傷到了她高傲的自尊心吧。」流玥說著,揚了揚拳頭,「而且我剛才還揍了她一拳,就在我們過懸崖到吊橋的時候。」
「那時候你就遇見她了。」卿宴被點醒,「也就是說在懸崖邊時,那些魯家護衛和那兩名城主府護衛大叫的鬼,就是剛才那女人。」
流玥點頭,「不過她那時候可比剛才嚇人多了,慘白慘白的臉一下出現在牆壁里與你面對面,確實還有那麼一點嚇人。」
卿宴已經不知道該說流玥什麼了,「你膽子怎麼就那麼大。」卿宴只幻想一下,如果剛才過懸崖時他沒有閉上眼楮,看見牆壁中出現的慘白如鬼的詭異笑臉會是什麼反應,就已經全身冒雞皮疙瘩了。而流玥呢,明明是個女子,但是膽子卻大到能包天。她現在不說出來,卿宴竟然都不知道她在懸崖上時發生了什麼。
同時,卿宴心里又有一點淡淡的挫敗感。她實力強膽子大又心思縝密聰明睿智,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他人的保護啊。
相對比周圍詭異的環境,流玥此時的心里倒是多了饒有興趣的戰意。她沒啥優點,就是特別能經得住別人的挑釁。
雪山城城主站在石柱之上,並沒有看見剛才那名白衣女子,他只看見了那名魯家護衛的異狀。相對于其他人露出的惡心之感,他的臉上卻升起了瘋狂的激動興奮之色。
「你在這里是不是,在這里是不是?!」雪山城城主猛的從石柱上跳下來,圍著整個石室邊奔跑邊大叫,那模樣跟個瘋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你快出來!我帶你出去!」
雪山城城主在石室中跑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看見,停下腳步,立刻凶狠的看向眾人,「你們剛才都看見它了是不是?!它在哪里?!」
「她……她走到石柱後面,就不見了。」魯山指了指剛才那女人站的位置。
「不可能,根本就它根本就不在哪里!」雪山城城主上前,一腳踹出了死在角落的那名魯家護衛,「這里只有這一個人。」
那名已經死去的魯家護衛的臉上依舊掛著那一抹詭異的笑臉,只是他現在的臉上,能不管是眼楮還是鼻子都已經被他自己摳下來放進嘴里吃掉了,甚至連他的嘴唇也已經被他自己給吃掉了,唯一露出一口帶著鮮血的森白牙齒。
「嘔!」看見這一幕的魯家護衛再次抑制不住的狂吐起來,就連不遠處的城主府護衛看見那名魯家護衛的慘狀,也匆忙的撇開了視線。不過從他們上下蠕動的喉結就能看出,他們在拼命的抑制內心翻涌的惡心之感。
卿宴也有點受不了,剛轉開頭,嘴里就被流玥塞進來了一點東西。惡心的感官瞬間被一種清甜的感覺所替代,舌尖上纏繞著的甜甜的味覺有一種春日里春暖花開的豁然開朗的清爽感覺。不知道不覺,那種惡心的感覺就不見了。
卿宴的舌尖攪動了一下嘴里甜甜的糖果,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怎麼還隨身帶著小孩子愛吃的糖豆啊。」
「紅豆愛吃,我就給她弄了點兒放在身邊,免得她想吃的時候找不到。」流玥一笑,心中有點想念那個鬼靈精怪的小家伙了。這才分開幾天啊。
「紅豆?你朋友?」
「是我閨女,不過我們也是朋友。」流玥嘴角的笑容不變,將裝著糖豆的瓷瓶又朝卿宴遞了遞,「還要吃點嗎?」
卿宴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立刻就笑著搖了搖頭,「一顆已經就夠了。」原來流玥都已經成親,連女兒都有了啊。幸好沒有告訴她他們之間有婚約的事情,不然會多尷尬啊。卿宴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的笑意有多勉強。
「嘴上說夠了,結果臉上卻明明是一副很想要的樣子。放心吧,我挺愛吃糖,所以不會笑話你的。」流玥說著,又倒出了兩粒彩色小糖豆塞進卿宴的嘴里,也往自己嘴里送了兩顆,香香甜甜的絲滑感覺,真好吃。
卿宴一愣神,瞬間在心中嘲笑自己,明明想著幸好什麼都沒說,結果卻又抑制不住的失落。果然還是她太優秀,太吸引人,所以難免有點想在她心里佔據獨特的位置吧。分明已經是親人,卻還想要更多,人果然都是貪婪不知滿足丑陋生物啊。
石室中依舊有人還在嘔吐,雪山城城主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全部都不許站著,給本城主去找,找不到你們就全部死在這里!」為了起到威脅的震懾作用,雪山城城主還一掌揮出靈力,直接將一名還在嘔吐的魯家護衛給擊飛了出去。
一名都統護衛,哪里受得住大領主的攻擊。這名魯家護衛被沖擊砸到了石室的石壁上,嘴里涌出一大口濃濃的鮮血,抽搐兩下便死了。
由此,魯家三十人,如今就只剩下八人了,可謂死亡慘重。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是不是想現在就死!」雪山城城主這一次沒有再殺人,卻一揮掌,將石室的地面轟擊出了一個大坑,「你們再不動手,這就將是你們的結局!」
魯家眾人哪里還敢磨蹭,立刻開始在石室里忙碌起來。城主府的護衛們更是自覺的早已經開始在石室里尋找。
「白痴,整個石室除了那根石柱,到處都空空蕩蕩的,要真有什麼在,還不一目了然,這樣找有個屁的用。」流玥翻個白眼,小聲的嘀咕一聲,立刻引來了雪山城城主的怒瞪。不過流玥可不怕他,一挑眉毛,挑釁的回看過去。
雪山城城主道︰「不要試圖激怒我。我殺你可能需要費點力氣,但是殺卿宴,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你以為你能護住他周全嗎?」
「嗤!」流玥不屑的翻個白眼,嗤笑一聲,「怎麼不繼續扮演你瘋子的形象了啊,我感覺那挺適合你的。」扮瘋裝傻,不過就是為了混淆視听,將眾人放在那女人身上的注意力轉開罷了。
「你是聰明人,只要你幫助我,不搞破壞,我保證你們能安全走出去。而且,只要成功,我可以將整個雪山城都奉送給卿家。」
「這麼大方?」流玥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不過你的人品不怎麼可靠,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而且你應該也知道的啊。我跟卿宴不過幾天才認識,我如今也就是暫時借住在卿家,要談感情有多深厚,說出來你相信嗎?還有,我想你清楚,如果我鐵了心要搞破壞,這對于你來說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恐怕就會不屬于你了。所以如此比較下來,你開出的條件對于我來說也不算什麼啊。若還連一點保障都沒有,你說,我到底是遵守好,還是不遵守好呢?」流玥說著露出惡意的壞壞的笑容。
雪山城城主雙眸一眯,他在流玥的眼楮和神情中都找不到一絲撒謊,或者是故意抬杠的痕跡。她表現的很明確,一切就如她說的那樣。
「好!」雪山城城主手腕一翻,一枚令牌飛射向流玥。
流玥手掌一探,輕松接住令牌。哼,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試探她的實力。
「這是城主令牌,見令如見人,城主府的眾人會無條件服從。」
「卿宴,你能分得出這城主令是真是假不?」流玥說著,將手中的城主令牌遞給卿宴。
卿宴拿著城主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終于確定,「是真的。」
「那你收好。」流玥一笑,朝雪山城城主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現在決定遵守你的條件了。不過你可不能耍其他的心眼,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一不高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只要你好好辦事,自然不會有其他狀況!」雪山城城主冷哼一聲,轉開頭。只要完成任務,他就沒有繼續留在雪山城的必要了。所以將雪山城拿來做交易,完全不吃虧。
兩人談判的時候,魯家之人和城主府眾人已經將整個石室都踩了一遍,但依舊沒有找到剛才的那個女人。這時,不知道誰踩中了石室中的什麼地方,安靜的石室中開始響起機關啟動的卡啦卡啦的聲音。
眾人的汗毛倒豎,瞬間全身肌肉緊繃,提起十二萬分精神。隨著機關啟動的聲音,石室的上面嘩啦嘩啦的露出了十來個氣孔。眾人的視線旋轉著,還沒有看清楚這些磨盤般大小的氣孔,就被里面飛沖而出的水柱給嚇得快速往後退。
十來個磨盤大小的氣孔一起往外冒出水柱,嘩啦啦的水聲沖擊到石室地面,不過一會兒,石室中淤積的水已經漫過了眾人的腳背小腿。
「快!快退出去!」魯家二家主沖著剩余的魯家護衛大喝一聲,同時自己快速向石室的門口跑去。不過還沒有等他跑近,進入石室的石門已經 的一聲給關上了。
再一次後路被切斷,面對已經漫過小腿的大水,眾人都是一陣驚慌。這次不僅魯家護衛,連城主府的護衛都開始驚慌了。畢竟真正不怕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從氣孔中沖泄而下的大水應該是雪山之上的冰水,冰冷刺骨的感覺從被水淹沒了的小腿傳遍了全身,刺激的雙腿抽筋。
「用靈力。」流玥對卿宴低喝一聲,她的整個身體已經包裹在了紫色的靈力屏障之中,那種刺骨的寒冷感覺終于消退了下去。被凍得僵直的雙腿也終于得到了緩解。
卿宴也快速撐開了靈力屏障,他本就帶病在身,如果在被這冰水一泡,保管得來個九死一生。
石室中的其他人也都在身體上撐開了保護屏障,不過身體雖然被暫時的從冰水中解救了出來,他們心里的恐慌卻沒有得到一點的緩解。這樣密封的石室,如果不能出去,即便是修者,他們也同樣活不了多長的時間。
難道他們真的只能待在這里等死?死亡有時候或許也沒有那麼可怕,因為等待死亡降臨的那一小段時間,才是最最可怕。他們恐懼會因為自己內心中對于死亡的想象而無限放大,到最後神經實在無法承受,甚至還會開始希望死亡能早點到來。
真的死了,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十來個氣孔往石室里灌水,即便石室大的堪比足球場,也很快就被注滿了冰水。眾人浮在冰水之上,只能露出一個腦袋。水的壓力讓他們即使在有靈力屏障的保護下,也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很快的,他們連浮在冰水面上都不可能了。冰水漫過了他們的頭頂,將整個石室全部灌滿。
當石室的水全部灌滿之後,氣孔自動的關上合攏。照明水晶在水下的光芒大打折扣,只能照亮很短的一段距離。眾人在冰水中睜開了眼楮,除了自己周圍的一兩米距離,根本看不見其他的地方,全部是黑漆漆的一片。
「啊!」有人在水下發出慘烈的叫聲,但由于光線太暗,眾人根本看不見到底是誰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東西!水里有東西!」又有人驚慌大叫,然後整個冰水中開始出現大的波動起浮,是那些人慌張的游動而帶起的波浪。
流玥一直拉著卿宴的手腕,他們兩距離那些魯家人和城主府的護衛都有一段距離,所以暫時並沒有看見他們口中驚慌失措呼喊著的東西。
流玥道︰「卿宴,你到我的領域里面先避一避。」說著,流玥指了指自己的空間戒指。
「不!」卿宴堅決的搖頭,「我不可能留你一個人在外面獨自面對危險。我沒事兒,你放心!」
「那好。我們去找出路,水里有東西,你注意。」流玥拉著卿宴的手腕向前游以免兩人走散。
「啊!」黑暗的冰水當中再次傳來淒厲的參加,有濃重的血腥味兒開始逐漸在冰水之中蔓延。
「流玥,小心你側面。」卿宴托著照明水晶,忽然發現流玥側面的方向有一個模糊的黑色影子在靠近,立刻大驚出聲。
流玥迅速側身,同時一掌擊出。那黑色影子被攪動,在水中翻了一個面。兩人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危險事物,而是一個名失去了下半截身體的魯家護衛的尸體。
傷口被冰水泡的發白卷起,鮮血從他的身體里流出,在冰水中被稀釋成粉紅色絲線狀,最後逸散開。他的上半截尸體由于流玥剛才的力道而翻轉了過來,慘白的臉上,一雙眼楮瞪大到了極限,里面滿滿的都是恐懼之色。不知道他臨死的時候到底看見了什麼,能夠被嚇成這樣。而且從他尸體的傷口來看,應當是被什麼東西直接一口咬斷的。上面還殘存著一點鋒利牙齒留下的痕跡,有點類似于鯊魚或者鱷魚之類的大型凶惡水生物才能造成的傷痕。
流玥微微皺眉,如果真的是如鯊魚鱷魚一般的存在,那那個東西的體積一定也十分龐大,在這水里面咬掉人的半截身體,不可能只听見人的慘叫,卻沒有發出其他一點動靜。真是奇怪。
「卿宴,你背靠著我,我們背靠背倒著游。」這里面到處都透著邪性,流玥真不想等會一回頭,發現拉著的只是卿宴的上半截身體。
「好。」卿宴也覺得這樣前行的辦法最好,兩人都能互相照顧到對方,立刻扭身背靠向流玥。
不扭身不知道,卿宴這麼一扭身就發現身後竟然跟著一人,仔細一看,正是剛才的那名白衣女人。
她的咧著嘴沖著卿宴詭異的笑著,露在外面的牙齒上還掛著血肉的痕跡,而她的每一粒牙齒都鋒利如鋸齒,看著十分駭人。
卿宴咽下已經沖上喉嚨口的驚叫聲,一掌擊出,拍向那白衣女人。白衣女人的一閃,身體的速度在水中猶如游魚一般自如。卿宴看見她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得意,嘴跟著一張一合的說著話。
雖然那白衣女人並沒有說出聲音,但是卿宴卻看清楚了她嘴唇蠕動所表達的意思。她說,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流玥發現身後的水流浮動不同,側身看回去,「卿宴,怎麼了?」
卿宴看著已經沒有了白衣女人的後方,並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神經反而更加的緊繃了起來。因為他剛才看得清楚,那白衣女人是那麼平空消失的,真的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流玥,咬斷那名魯家護衛身體的可能是那名白衣女人。」
「剛才她出現了?」
「嗯,就在我身後。我看見了她好似鋸齒一樣的牙齒,上面還帶著血肉。」卿宴頷首,神情嚴肅,里面還帶著一些緊張,「而且剛才她還在這里,但卻突然一下就不見,憑空消失的那種不見。」
「憑空消失?」流玥挑眉,隨即露出一個笑容,「卿宴,不用管她,那不過是裝神弄鬼而已。要不是現在需要找出口,我也可以給你弄個憑空消失出來。」
「啊!」此時冰水之中又響起了一聲慘叫。
卿宴反手握住流玥的手腕,「她沒咬著我,又去咬別人了!」
流玥笑著搖搖頭,「不!她對我們兩很是不滿,認準了我們,沒有拿下我們之前,她根本就不會離開我們身邊。而那個咬斷其他人身體的凶手,不過是她的幫凶而已。」
「幫凶?」
流玥一邊帶著卿宴往前游,一邊解釋道︰「是的。她有一個幫凶,而他們現在殺人的目的,只是為了滅口而已。換而言之,也就是說那白衣女人的存在,至少目前為止,不能讓其他人的知道。」
「那她的幫凶會是……城主!」雪山城城主不就是在尋找這個女人嘛。而且剛才還故意表現出瘋狂的樣子,又是殺人又是威脅,不就是想將眾人的情緒逼迫到更加緊張恐怖的地步麼。
「剛才我都以為那尸體真是什麼凶獸咬出斷的。直到听了你剛才的話,我才敢肯定。這不過就是一出裝神弄鬼的戲而已。那女人負責嚇人,而雪山城主則負責殺人。對于一名大領主而言,想殺掉這些實力只在都統的護衛實在太容易了。就算是九品巔峰領主,在這樣他們故意營造的恐怖氣氛當中,也足夠可以輕易秒殺。」流玥說著,伸出手指一點前方飄來的又一具半截尸體。那句尸體翻轉過來,竟然是魯家二家主。
看著魯家二家主到死都驚恐的神色,流玥的眼中露出一絲諷刺之色。手指一點,將魯家二家主的尸體刨開,讓他順水飄走。
飄走……飄!流玥的眼中精光一閃,當即拉過腦後長長的頭發放到眼前。果然烏黑的發絲順著水往她的右後方飄去。
流玥一笑,總算是找到出口了。「卿宴,走這邊。」
流玥扯下一縷頭發,然後帶著卿宴順著頭發漂流的方向,向前方游去。不一會兒,他們兩人就游到了石室的牆角處。流玥放開那一縷頭發,就見頭發失去束縛後,徑自向石壁上飄去,然後貼在石壁上。
「嘿,這個門做得可真夠隱秘的,竟然看不出來,要不是這水都一點點縫隙就能流動,還真的很難找到。」流玥伸手在牆壁上叩了叩,又用手掌猛的推了一下,石門依舊紋絲不動,看來應該是有機關。
「卿宴,這石門上應該有機關,你用照明水晶照著,我去看看。」流玥說罷,游了過去,在石壁上來回上下的模索,最後終于在石壁的上端模到了一個凹槽。流玥一喜,拿手指去摳那個凹糟。或許是時間太長了的關系,石槽已經通過分子活動快結合為了一體了。流玥使用了大力氣才將石槽扯的微微松動了一點點。
「嘎啦!」石槽松動,上方立刻響起了一點機關松動的聲音。流玥知道有門,加大了手下的力量,石槽被挪動了三分之一,機關松動的聲音變得更加的連貫起來,密封的石門開始了緩緩的移動。
不過這個門不像是那些常見的石門是從下往上開啟,它恰恰相反,是從上往下逐漸露出縫隙的。
「卿宴,門打開了!」流玥高興的回頭,發現那邊不僅有卿宴,而且還多了兩人。正是雪山城城主和那白衣女人。
如今距離近了,流玥才發現,那白衣女人慘白臉上的詭異笑臉,其實是戴的一張面具,只是這面具太過逼真,剛才竟然都沒有看出來。
雪山城城主扼住了卿宴的咽喉,立于旁邊。那白衣女人看著女人,終于出聲道︰「你可真聰明。」這個聲音很怪,就好似童話故事中的那種老巫婆的聲音,又好似危房搖搖欲墜發出的那種粗噶之聲,難听刺耳之極。
流玥看向兩人,表面的神情沒有發生一絲變化,但全身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這兩人能來這方,說明不管是魯家的眾人還是城主府的護衛都已經被他們解決干淨了。
那白衣女人伸出骨瘦如柴一般的手掌,隔著水撫模描摹流玥的臉頰,「你這麼聰明,容貌又這麼好看,膽子也那麼大,樣樣都讓本王好喜歡。本王都舍不得殺你了。」
「哦,那不如這樣。」流玥一挑眉,笑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們將卿宴放了,我跟你走,你覺得怎麼樣?」
「又想使壞了。」白衣女人用那難听的聲音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本王可不是那麼笨蛋。」
流玥的眼楮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後方的石門,石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人平躺著足夠穿越而過。流神色不變,邪氣一笑,挑釁道︰「我就是打算使壞,難道你其實很怕我不成?」
「怕你?!哈哈哈哈。」白衣女人似乎听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本王就放了他,你過來,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
雪山城城主恭敬的听從白衣女人的命令,在看見流玥游過來的時候,真的松開了卿宴,將他放了過去。
流玥和卿宴擦身而過,卿宴的眼中有緊張和擔心,流玥卻朝他眨巴了一下眼楮,以眼神示意他從打開的石門縫隙里離開。
水中沒有風,無法傳音入密,不然流玥還能交代的更清楚一點。
卿宴看懂了流玥的眼神,一咬牙猛的沖向石門,從縫隙中穿過去,同時大喝,「流玥,過來!」
流玥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視著卿宴,發現他通過石門的縫隙之後,立刻一掌拍向伸手來抓她的雪山城城主。
流玥這一掌早已經續集滿了足夠的力量,一掌拍出,水中立刻席卷起漩渦氣流,沖擊向雪山城城主。雪山城主沒辦法繼續去抓流玥,只得回身抵擋氣流的攻擊。
旁邊的白衣女人立刻出手,抓向流玥的肩膀。她本就站在流玥旁邊的不遠處,加之現在流玥又被力量的氣旋推著向這方退了過來一段距離,剛好給了她攻擊偷襲的機會。
白衣女人的手掌就如同魔獸的利爪一般,鋒利細長,抓住流玥的肩膀,流玥一掙月兌,立時就在流玥的肩膀上抓出了一個五爪血痕。五絲鮮紅的血液溢入水中,瞬間就被稀釋成了粉紅色。
流玥一個回身,立刻給了白衣女人一腳。白衣女人似乎缺了點什麼,除了嚇人,其本身的實力似乎大打了折扣。流玥這麼一腳並沒有多大的力量,卻直接將她震蕩了出去。
雪山城城主看見,立刻游過去接住白衣女人。流玥趁著剛才氣旋的沖擊力,立刻向門縫那邊游去。
白衣女人一掌揮開雪山城城主的手臂,怒喝道︰「去給本王抓住她!」白衣女人似乎從來沒有受到過如來自流玥這般的挑釁,哪里甘心就讓流玥這麼逃月兌掉。
雪山城城主得令,不敢耽擱時間,立刻游擊向流玥。他成為一品大領主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其身體內續集的靈力自然充沛。這麼從水中發射的靈力攻擊堪比現在戰艦發射的魚雷一般的威力。
石頭的門縫就在眼前,流玥一咬牙,回身一個靈力光球迎擊上雪山城城主的攻擊。龐大的力量余波在水中形成了強大的氣旋沖擊,流玥剛到石門門縫,就被這樣的氣旋沖擊擊中的左側肩膀。鑽心的劇痛提醒著流玥,她的左側肩膀骨頭一定被擊碎了。
不過,這股強大的氣旋沖擊也成功的將流玥送到了石門門縫的另一邊。流玥也顧不得左肩膀的傷勢,立刻用右手摳住石槽,大喝一聲,「啊!」
石槽轉動,打開了縫隙的石門再次緩緩往上合起。流玥立在門縫邊,看見白衣女人和雪山城城主沖過扭動的氣旋帶撲倒石頭的門縫上。不過剛才就只夠人平躺著側身才能通過的門縫,如今就算只往上移動了一小段的距離,白衣女人和雪山城城主也過不來了。
流玥隔著越來越小的縫隙,看著兩人眼中的憤怒之色,然後在石縫徹底關上的時候,動手猛的捏爛了這邊的石槽。
這是雙面啟動的機關,只要一邊損壞了,另一邊就失去了作用。而從剛才的力量沖擊,石門卻依舊完好無損來看,僅僅只有大領主的力量是無法撼動這石門分毫的。
石門關上,流玥呼出了一口氣。要和雪山山城主一戰,即便不能勝,流玥也有把握自己不會失敗。可如果加上那白衣女人,外帶考慮到石門這邊的卿宴的安全,只能速戰速決,立刻離開才是上上策。
流玥靠著石壁喘氣。難怪剛才水流到這邊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原來這邊同樣是水。血絲還在從流玥的肩膀處往上冒,不過右肩膀這個看似猙獰的五爪抓傷比起左側肩膀骨碎裂的傷勢比起來,可就輕松多了。
「流玥,你受傷了!」卿宴擔心的靠過去,剛才因為流玥要進來,所以他推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流玥被雪山城城主氣旋擊中左側肩膀的那一下。如今只看到流玥右肩膀上被抓出來的絲絲冒著血線的五爪印。
「沒事兒,我們先出去再說。」流玥一笑安撫了卿宴,率先向另一頭游去。這次他們有了經驗,直接沿著水流的方向往前游。沒有多久,前方就有亮光透出來。
「流玥,前方有光,可能是出口。」卿宴靠著流玥身邊游動,一條手臂緩過流玥的腰,帶著她往前游。
流玥的左手如今完全不能使力,有卿宴這麼帶著,確實游起來要輕松許多。兩人追著亮光游過去,隨著亮光的靠近,終于游出了封閉的石室。而外面的這些旁邊的石頭越來越接近自然的形狀,終于,兩人從一個洞里游了出去。回身看去,才發現這個出口竟然是在一個水潭下方的亂石洞里面。
「流玥,你怎麼樣?」如今亮光充足,卿宴才發現流玥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之色。
流玥勾起嘴角一笑,「沒事兒,就是你擠著我的肩膀有點疼。」
原來卿宴為了避免流玥右肩膀上的傷口,故意游到流玥左邊抱著她前行,卻沒想到流玥左肩膀的傷其實更重。而流玥為了不讓卿宴擔心,也就咬牙沒有說出來。
「什麼?你左肩膀也受傷了?」卿宴大驚,立刻松開,以免手臂縮著,又擠著流玥的肩膀。
「沒大事兒,就可能骨頭裂縫了而已。我們先上去吧。」
「好。」卿宴抿著嘴唇,又不敢去踫流玥,生怕她身上還有其他傷。只能跟在流玥身旁,一起往上游。
「噗啊!」流玥從水中冒出腦袋,目光在掃了一圈,發現旁邊就有個水池在往上冒著白煙,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出來的地方,竟然是下通道時站在雪山頂看見的那個溫泉池旁邊。
也幸虧旁邊有個溫泉隨時散發著熱量,所以這旁邊的水池沒有結冰。
流玥的目光在溫泉的白煙中定住了,因為那繚繚升起的白煙中,有一個肌肉勻稱線條優美的果背。
嘖嘖,這是保準的模特身材啊。這肌肉完美的,這線條流暢的,這皮膚白皙的,被那一頭豎著的黑發一襯托,都快有吹彈可破的視覺感受了。
卿宴也從水里冒出腦袋,就看流玥看著前方,一副快要流哈喇子的模樣。卿宴順著流玥的目光看過去,瞬間就有了一種無語的無力感。都傷得這麼重了,竟然還有精力看著美男的背影發花痴。而且一個女人,就算你成親生過小孩兒了,也不要這麼不害臊的看著一個男人赤果的上身流口水啊。
對于這樣的流玥,卿宴有一種自己根本無法直視的感覺。
「流玥,你的傷不要緊了嗎?」卿宴真想提醒流玥矜持一點。
「沒有啊,還疼著呢。」流玥回答著卿宴的話,目光卻沒有從那個赤果果的男人上身移開。她用右手手指托著下巴,看著那個背影歪了歪腦袋,眉頭微微皺起。
卿宴有點疑惑,問道︰「怎麼了嗎?」說著目光也看向熱氣蒸騰煙霧繚繞中的那個背影。
流玥將腦袋倒回來,又從另外一個側面看過去,忽然道︰「我要過去。」
「哎,你別!」卿宴趕緊出手去拉流玥,不過他很注意,拉的是流玥的右手腕,「別人在洗澡,肯定沒……沒穿衣服,你一個女子不能過去。」
「啊?」流玥仿佛這才後知後覺一般的轉過頭,眨巴眨巴眼楮道︰「我沒有要佔他便宜,我就是瞧著他的背影有點兒眼熟,想過去確認一下。」
哈哈,你們想讓流玥回來之後,最先與哪個朋友相遇哇,(>^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