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夙夜還以為自己听錯了。這個女人看起來應該不是一個傻子吧。但為何總讓人覺得這個女人的腦袋被驢給踢過。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遲疑,阿青便把一旁的袍子拿著蓋到他的身上。若干年以後,阿青為自己當時居然對夙夜那肌肉結實,比例勻稱堪稱完美的身材目不斜視。
「快點走吧。否則他們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
殿下,你現在糾結個什麼啊?我可是不要命地跑來救你!不過就是大了一場敗仗,至于破罐子破摔嗎?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很明顯阿青已經將夙夜當成是卿晨墨易容後的樣子。她心想著卿晨墨一向不會那麼輕易地任人宰割的,偽裝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才不會引得那麼多的人看守。而且這個男人身上懾人的眼神是不會假的。況且這個男人身上也有那種若隱若現的香味。就算別人不明白,她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夙夜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溫度,一絲絲從掌心傳入心間。他似乎不怎麼討厭這個溫度。甚至說現在他還真的有幾分想要和這個女人離開出去閑逛幾天的沖動。只是那股力量在他的心中流竄著,撞得他的心一陣發疼。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有點痛?」
阿青見他只是眼神閃爍,卻一直沒有挪動身子。心下便有幾分擔心。她蹲子,半跪著仔細檢查他的傷口。她對于某些事情是大大咧咧的,但對于他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粗心半分。看到他手上的傷痕時,她似乎也感到了相同的疼痛。這樣的傷,若是留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會痛得大哭吧。
就這樣某人的那根弦一下子崩斷,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說道︰「我們先離開吧。傷口的事情等到出去再說。」
就這樣他身為夕國的皇帝從夕國的營帳里面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逃’走了。原因無它,只是他很喜歡這個女人手心的溫度,以及那充滿柔情的目光。或許是因為那些虛偽奉承的眼光他見多了,所以他才眷戀著這個女人的目光。他多年來見慣了那些虛偽做作,原來這樣單純的眼神竟是這般的迷人。
出夕國營帳的時候也太過安靜,阿青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只要把卿晨墨給帶出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想去了解。
廢話,夕國的皇帝在她的身邊,誰敢跑過來打擾皇帝的‘雅興’!
只是回欞國的軍營,他一會去說不定也會遭到毒手。欞國的軍營里面出了奸細,他現在又受著傷,她真得很怕他會出事情。所以一出去,她便帶著她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那里。已經好幾個月了,她也不知道小栗子現在怎麼樣了。說起來她還真的想它了。
「我們現在去哪里?」
夙夜見著這個女人剛剛出去的時候,本能地盡可能護著他。好似一副就算是拼命的樣子。傻乎乎的,卻有幾分可愛。不過看她的輕功,武功卻很是不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青對夙夜笑了笑說道︰「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在軍營的地界之外準備了一匹馬,兩人同騎著一匹馬,身體的接觸自然是免不了的。雖然有些尷尬,但現在她只想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便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從樹林越過一處峽谷,她帶著他到了那個在山腳下更顯得渺小的木屋。到了這里的時候,已經到了三更以後。阿青也有些倦意,但是想著還沒有給他治傷,那倦意就一下子跑光了。
木屋里面有一堆樹葉,听到門響的時候,那樹葉動了動,接著爬出了一只渾身沾著樹葉的小栗子。松鼠冬天的時候還是要找樹洞過冬的,但是它不願意離開這里。只想等著阿青回來,然而這一天終于等到了。
阿青听到里面有聲響,點亮火折子之後,就看到那個渾身沾滿了樹葉的小栗子。她的心里一悅,便拋下夙夜,沖過去把小栗子抱在懷中揉了揉。
「小栗子有沒有想我?屋子里面的栗子吃完了吧。放心,我明天就去街上幫你買一大堆栗子。」
小栗子乖巧地伸出粉女敕的舌頭卷住她的手指。兩人的動作尤為親昵。
「你看它已經瘦成這樣了。乖栗子對不起啊!」
阿青繼續沉溺在小栗子的熱情里面。某人幾乎風化在夜風之中。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剛剛還把他當成重要的人,現在一見到這只‘瘦’松鼠,她就變成這樣了。
好半天,她才想起帶回來的人身上還有傷。立刻尷尬地回到他的身邊,說道︰「好在,我猜到你的身上會掛彩,所以我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藥。」
她將房里面之前準備的蠟燭給點亮,屋子里面明亮了不少,她也更加清晰地看清楚夙夜的面容。
心道︰卿晨墨要不要這樣臭美?不就是一個人皮面具嘛!至于弄得這麼好看嗎?
夙夜的長相頗為清冷,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這樣的他,雖然看起來不好親近,但是卻比以前那溫潤的面容多了幾分人氣。她似乎更喜歡他這個皮相。
只是她喜歡又有什麼用,她早就已經知道卿晨墨根本不喜歡她。
好半天她掏了掏自己的衣袖,發現她準備的藥居然在逃跑的時候弄掉了。
「你在屋子里面等我一會兒,我盡快會趕會來。」
她沖夙夜一笑,便一飛身跑了出去。
他的心里有些疑惑,如果這個女人是奸細,他待在這里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欞國的人先來殺他。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先行離開了。可是見著那個女人對這只名叫‘小栗子’松鼠那般的溫柔,他似乎也被那熱情和溫柔融化了。他不是沒有見過傾國傾城的女人,只是她卻有幾分的特別,也值得他玩玩。
他一直坐在房中等著,等到天際都已經大亮了,但那個女人還沒有回來。他的耐心快要被磨完的時候,正準備起身的時候,那只‘瘦’松鼠,疾步跑到他的面前,搖擺著傘裝的尾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搞什麼的,受到那個傻女人的影響,他也覺得松鼠是通人性的。所以這只松鼠現在的意思是要他留下來等那女人。
心下的煩躁被他給硬壓下去,就算是之前因為卿晨墨留下的氣悶也給壓了下去。終于在天際大亮的時候,阿青從外面跑了回來。她的手上拿著一大把草藥,各色各樣的都有。
「都怪我把準備的藥給弄丟了。弄小木屋的時候,也沒有準備藥物。還好這里的物種比較豐富,否則我還找不到這麼多珍貴的藥材。」
她的右手上面纏著一條錦帕,雖然錦帕已經洗過,但卻還是看著鮮血滲了出來。一晚上在荒山野嶺的,她一個女孩子吃的苦可想而知。所幸現在已經快要到冬天了,許多野獸都跑去冬眠了,她沒有被太多的東西折騰。但是遇到點小麻煩還是有的。
「你跑出去就是為了這些東西?」
夙夜的忍不住拉住阿青的手,眼神陰冷,幾乎讓阿青覺得充滿寒意。盡管看著這些東西,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傻成這個樣子。
阿青被他的眼神嚇住了,手里緊緊地抓住藥材,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她很想說自己之前準備的治療外傷的藥,還沒有她手上拿的這些東西藥效好呢。她都這樣了,他還凶她干嘛?
夙夜見阿青一副委屈的樣子,心中微微抽動,便放下了她的手,冷冷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打量一番,「難道你想做我的女人?不過比你美的女人,我到是見過不少。所以你才會用這些手段。」
阿青傻笑一下,推開他的手,笑道︰「哈哈,你在說什麼啊?我一番好心,你居然好心當做驢肝肺!再說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就算是對你花痴一下,也不犯錯吧。」
他不是一直都以為她喜歡的是君慕言嗎?現在怎麼突然跑出這樣的想法?還是她現在做得太明顯了?所以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待在他身邊的原因不純潔了。
哈哈、、、哈哈、、、她真的不想給他造成困擾的。真的、、、真的、、、
她的心里越是想,便越是痛苦。終于她的眼眶紅之前,夙夜大笑一聲,說道︰「確實。我長得還算不錯。你會花痴確實也不為過。」
某人除了有自虐傾向外,還過度自戀。否則在遇到小阿青之前,還是一個人過的。
「你可以先把衣裳月兌了嗎?」
阿青雙眼呈桃花狀,嘴唇微張。雙手捏成小拳頭。和小栗子見到栗子時的表情是一個樣的。
「哈哈,我就是想先給你上一下藥,沒有別的意思。」
她見某人一副要被非禮的樣子,趕緊解釋了一下。結果因為某女的聲音略猥瑣,所以越描越黑。
夙夜見阿青垂涎三尺的樣子,不只怎的總有點自豪感。索性還是把外袍月兌了下來,任由阿青給自己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