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耳畔風聲驟起,李易只覺得仿佛前世坐的雲霄飛車一般,心髒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喊,卻死活也喊不出來,他有些不甘于重生在這個世界之後,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離去了。
不過——瞧著眼前美眸緊閉,俏臉慘白的佳人,心頭卻是略有安慰——老子起碼是和媳婦兒死在一起,嗯……話說,我們能不能化身一對蝴蝶?
他這念頭緊緊轉過數秒,旋即便只覺得腰間遽然一痛,不知是撞在了哪棵長在懸崖邊的樹上,巨大的撞擊力,讓李易只覺得仿佛被人一個橄欖球運動員助跑之後,對著自己的老腰猛踹了一腳似的,這疼痛鑽心刺骨,讓他忍不住想要張口嘶吼,卻又叫不出聲音來。
不過這下墜之勢,卻是一緩。
……
……
在撞斷了老腰之後,李易一直疼得昏昏沉沉,不知道在落地前撞斷了多少樹干,又在落地後砸死了多少螞蟻昆蟲,只記得自己當時一把將郡主摟在懷里,當時心里的想法並沒有表面上置自己于下方、舍身成仁那麼高尚,居然想的是老子現在還是個處男,這臨死了抱一抱自己的媳婦兒也是好的……
反正,現在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自己還活著,並且躺在一個滿是樹林山谷中,此刻雨勢已停,四周一片靜寂,耳畔除了呼呼的風聲和時不時的鳥鳴,便是自己未過門的媳婦細微的呼吸聲了。
努力撐起了身來,李易只覺得下半身絲毫動彈不得,腰只怕是折了,他抬起頭,望向正俏臉慘白的坐在自己身邊的劉鈺,只見之前高貴的仿若萬華之王的牡丹一般的美人兒,此刻身上衣衫被掛破了大半,果漏在外的右臂上帶著血跡,顯然是在跌落過程中被樹杈掛破了。
「你醒了?」劉鈺的聲音難得的溫和,只是這聲音中,還有些不細細听去,難以分辨的細微的顫抖。
李易扭了扭脖子,開口聲音嘶啞的艱難道︰「我摔暈過去多久?」
他這一開口,頓時感覺口干舌燥,只覺得仿似在炎炎夏日躺在能熱的煎雞蛋的大路上睡了一覺似的。
「整整一夜了!」劉鈺應道。
李易略一驚訝,旋即愕然︰「一夜了,都沒人來找我們?」
他說罷了這話,卻見劉鈺正全身微微顫抖,頓時了然——山中的清晨本就清冷,更何況劉鈺穿的單薄,並且昨天被雨水打的通體濕透。
李易皺了皺眉︰「這麼冷,你怎麼不生火?」
「我……」劉鈺臉頰一紅,旋即小聲道︰「我,不會……」
「噗嗤——」李易即便疼得受不了,依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妞兒自幼什麼事兒都有僕人侍候,哪里會生火這些野外生存技能?
劉鈺被這「野小子」嘲笑,平日里性子溫和的她,此刻心頭卻是莫名的火起,將對方的傷勢全然忘記。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平日里接人待物,哪里有如此放肆蠻橫,偏偏見到李易這小子,心中就極容易惱火。
此刻她忍不住撅起嘴,輕哼一聲道︰「不會就不會,你,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我在笑我自己!」李易說著,卻笑聲更甚,直笑的腰間劇痛——疼,就說明還沒完全斷了?
「你還笑!」劉鈺柳眉一蹙,似乎真要生氣了。
「我笑我自己都不行?」李易一揚眉頭。
劉鈺柳眉一皺,輕哼一聲,沒好氣道︰「哼,你分明笑的就是我!」
「我笑我連郡主肯定不會燒火都不知道……」李易隨口磨磨唧唧了一句,劉鈺听來卻仿似順口溜一般,皺了皺眉頭,嘟著嘴,坐在一邊不再理他。
「你過來!」李易見對面不答話,只覺得好生無趣,便撐著坐了起來,咧了咧嘴道。
「過去?」劉鈺腦袋一歪,警惕的望著對方道︰「干什麼?」
劉鈺此刻身上衣衫被掛的破爛不堪,各處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隱隱透過前襟,還能夠瞅見她胸口的一抹春色……再加上這荒山野嶺的孤男寡女獨處……自然是誘惑力十足……
「嘿嘿,這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你說我干什麼!」李易撇了撇嘴,騷騷一笑。
「你!」劉鈺驚得全身一抖——方才這野小子沒醒時候,自己只覺得害怕至極,哪知道他醒來以後,居然……
她皺著眉頭,警惕的望著對方,故作凶狠︰「你怎麼如此下作!」
「嘿——」李易一揚眉毛,故作詫異︰「你這人怎麼思想這麼下流,我是說這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我這老腰又折了,動彈不得,叫你過來是叫你幫我把懷里的燧石套出來!咱們好點火,取暖,還能讓找我們的人看到!」
「呸!」劉鈺只覺得這人說話神神叨叨,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唾了一口,還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從對方懷中模出火石,旋即卻是一愣,紅著臉,小聲問道︰「這,這怎樣用?」
許久之後,方才勉強升起了火勢,二人圍坐火堆旁,隨著火勢變旺,李易只覺得腰間血液逐漸暢通,下意識的動了動,發覺雖然依然劇痛,但是已經能夠勉強移動了。
他撐著地緩緩站起身來,伸手就開始解身上的長衫。
「你干什麼!」劉鈺嚇了一跳,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懸將起來,色厲內荏的嬌叱道。
李易瞥了對面神色驚惶的小妞兒一眼,旋即卻是不發一聲,繼續月兌……
劉鈺見對方那一眼中似乎充滿了婬邪,頓時緊張的雙手護在胸前,惡狠狠的瞪著李易,緊張的喊道︰「你這,你這流氓,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李易偏著腦袋,一臉詫異︰「這麼緊張干啥?我衣服潮透了,月兌下來烘干不行麼?」
「不,不行!」郡主大人神色略一放緩,旋即居然見對面這人正在解褲帶,里面開口喝止︰「你,你敢!」
「唉……」李易無奈一搖頭,松開了解褲帶的手,嘿笑道︰「這有什麼,我里面穿著底褲呢!」
說罷,這廝仿似是要將這面女敕的郡主調戲個夠,繼續揚著眉毛調笑道︰「而且我這底褲是深色的,你就算想偷窺我,也是沒有機會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