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些上聯怎麼辦……」青兒心頭疑惑,自家少爺不知為什麼如此憤怒,只得小心翼翼的轉移話題。
「全部撕——」李易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繼而卻又笑道︰「找幾個丫鬟,把這些對聯都給我抄來,本少爺要一個一個的對出來!」
「既然你們都如此激動的渴望我統領文壇?那五哥我可就毫不客氣的一舉成名了……」李易嘿嘿一笑——既然已經做不成紈褲子弟,那老子做紈褲文壇領袖行不行?
一主一僕,大搖大擺的邁步從鎮軍將軍府大門行了進去。
「涂大哥、宋大哥,好啊!」李易邁過門檻,漫不經心的和門前兩名侍衛打了個招呼。
「五少爺好……」門前兩個侍衛先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繼續矗立門前。
過了片刻,突然方才那被稱作涂大哥的侍衛,猛地轉過身去,回頭看了李易逐漸走遠的背影一眼,神色仿似見了鬼一般,瞠目結舌的道︰「老宋,你看到沒有……」
「看到什麼?青兒這小丫鬟,早晚要被少爺收入房中,老涂啊,你就別想了!」老宋撇了撇嘴,鄙視的掃了對方一眼道。
老涂一瞪眼,頓時怒不可遏,開口反諷︰「呸!你這莽貨,五年前,在北疆你連人帶馬掉入冰坑,是誰救你了!現在居然敢嘲諷我!」
「誒!」老宋勃然大怒,橫眉怒視,毫不示弱︰「要不是老子當年給你求情,你偷看突厥民女洗澡,早就被將軍砍了腦袋!想不到現在還這般!」
「放屁!」老涂愈發惱憤,仿似受了極大冤枉,憤怒的一擺手,恨恨的道︰「那是我去窺探敵情!」
「你放屁!窺探敵情都窺探到敵人婦孺那里去了!」老宋被這麼一罵,頓時惱了起來,伸手就推了對方一把……
這二人,均是以前神威軍的老兵,退役之後,沒有什麼謀生的手藝,再加上家中就住京城附近,便被將軍安排作為家中侍衛。
即便擋了侍衛,這二人以前在軍中就都是脾氣火爆倔強之輩,惹事水平更是高的離譜,此刻居然就杵在將軍府門前你來我去的推攘了起來。
這倆拌嘴角力之時卻都沒有注意到,門外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站在旁邊看了半天。
這小孩衣衫破舊,鼻涕直流,顯然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一雙眼楮賊溜溜直轉,他抬頭瞧了瞧前面門前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忍不住嚇的退了兩步。
「蓮兒姐讓我遞的信,咋送過去呢……」小孩喃喃自語——前面這兩個門衛,都是人高馬大,腰間別著虎頭鋼刀,模樣更是粗獷嚇人,而且……他們倆似乎脾氣還不太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孩喃喃自語,伸手從懷中模出一張舊巴巴的信箋。
他捏著信箋想了半天,卻突然瞧見對面的圍牆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信箋,忍不住眼楮一瞪,張口輕嘆︰「乖乖隆地洞,這將軍府肯定是欠了不少人家的錢,這討債的紙都把牆頭糊滿了!」
「他們肯定要派人把這些討債的紙撕掉的……」這小孩想到這里,便點了點頭,抬頭自語︰「嗯,我就把這信箋貼上去!」
說罷,他賊溜溜的瞥了一眼已經停止推攘,但猶自在門口爭吵的兩個五大三粗的侍衛,小心翼翼的繞過二人眼光所及,往信箋被面唾了口唾沫,繼而一把將手中的信箋按貼上了圍牆,然後轉身回頭就跑。
剛跑了兩步,那信箋卻撲哧一聲從牆上滑落在地,這小孩無奈回頭,再次吐了口唾沫,繼而又從在外的腿上中搓了點兒泥灰,再次貼了上去……
「啊呀,嚇死我了……」小孩跑的遠了,才敢躲在牆邊小心翼翼的回頭瞧去,只見牆上那封信件的顏色和四周雪白的宣紙格格不入,不由得滿意點頭自語——「嗯,這樣,他們鐵定能看到了,嘖嘖,這五個銅板可真好賺……」
他看了片刻,便轉身大搖大擺的拐上大路,漸行漸遠。
而那封信箋,卻緩緩開始搖動,繼而一陣微風吹過,這封用泥巴和唾沫黏在牆上的信箋,便好似秋風掃落葉一般,隨著風滑落在地,繼而又被風一帶,滾入了路旁的水溝……
書房內,李易挑著眉毛,右手用古怪的姿勢捏著自制的炭筆,瞥著眼前厚厚的一摞上聯,忍不住眉頭一皺,張口罵道︰「這麼多下聯,全對出來豈不是要累死我?」
丫鬟青兒在旁邊坐著,用手肘支著腦袋,半伏在桌面,眼楮微眯,昏昏欲睡。
此刻听到少爺抱怨,忍不住眨了眨眼楮,噗嗤一聲笑道︰「就算少爺您全對出來了,他們不是還會再出上聯麼!」
「恩……」李易方才還意氣風發的想做文壇領袖,此刻皺眉看著眼前一堆的上聯,忍不住煩悶窩火起來——老子不就在詩會上多說了幾句話麼,你們至于這麼整我?
「少爺,青兒有個法子……」青兒略一遲疑,坐直了身子,身上玲瓏的曲線,在淡綠色的裙衫里若隱若現。
這小妞兒,發育的倒是挺快!
李易咽了口唾沫,扔了手中的炭筆,旋即猛地探出手一把將青兒摟住,壞笑道︰「我們的小青兒,可真聰明吶,快跟哥哥說說,到底是什麼法兒……」
他說話之間,單手已經攀上了丫鬟的脊背,胡亂的撫模了起來,只覺隔著衣服依然能感受到滑膩如絲……
青兒小臉瞬間紅的發紫,羞臊的道︰「少爺,您不如每個月只對幾幅下聯,讓他們排……」
她說到這里,話還沒說完,卻只覺得那只大手已經探入了自己衣襟,忍不住張口喑了一聲,急忙俯身避過……
「噢?排隊,我輪流指點?」李易手中動作一頓,繼而喜笑顏開,收回手來,笑嘻嘻的贊嘆道︰「我的小青兒啊,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法子,難道是我掉崖摔笨了……」
青兒躲過一劫,臉上依然火燒火燎,胸口起伏劇烈,卻仿似又有些失落,她抿著小嘴,嘴角含笑,含羞帶臊的暗想——少爺你哪里是摔笨了,分明是想的事兒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