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乍起控人心魂。(
人生似乎最讓人割舍不下那一瞬,百轉千回剎那流轉。
南宮鈴眼前,仿佛閃過的只是一面容清秀少年,他閉著眼沉睡,睫如蝶翼輕顫,孱弱著呼吸,始終不肯醒來看一看這世界。
南宮引千則荒唐的,音律在耳心神一蕩,他眨眼神思驟緊,眼前只是晃過一道銀練幻影,細細追想之下,那竟是一條銀色斑斕小蛇!
「該死的!」南宮引千握拳低咒,他若是沒猜想錯,方才那一刻琴音,乃是奪魂引魄之用,只用單音,趁人不備攻入心房,剎那迫使其追憶一生中最重要一瞬,故而失神失去反擊能力。
而他……南宮引千顰眉咒罵不停————他一生中最終的畫面,居然是看見一條銀色小蛇!??若非沒有猜錯,那蛇乃是奴歌寵物亡魂無疑!
這邊南宮引千臉色青白心底咒罵不已,而另一側,絕音飄忽如飛雪劍鋒之下,花錯眉心幾不可聞一皺。
眼前琴音制造的幻影,因肩頭疼痛逐漸煙消雲散。
他垂眸看著自己血染肩頭,沉默半響,驀然花枝璀璨一笑。
「你是第一個能傷到本宮之人。」
「把她給我。」絕音依舊冷淡重復,手上力道,卻是倏然加緊三分。
瞬時,冷厲劍鋒再度嗜血入體半寸,花錯凝眉,肩骨滲血涓涓如溪。
如此冰雪不染塵埃,眉宇慈悲如神之人,下手殺人,卻是沒有絲毫愧疚澀滯。
「呵呵」抿唇一聲冷笑,猶不理會肩頭滲血「西華寒冰九幽至冷,你如此出劍,就不怕劍氣傷了她?」花錯挑眉,視線緩緩落到自己懷中,依舊安穩沉睡的人兒。
「她體內陰寒之毒,不比西華寒氣少上幾分。」
絕音顰眉話雖如此說,但手上收劍動作,卻是干脆而利落。
撤出劍鋒之時,手上力道有意或是無心向上挑開,花錯肩頭濺出血花一瞬,絕音展臂穩妥將奴歌攬在自己冷玉懷中。
絕音將奴歌抱在自己懷中時間角度掌握剛好,花錯身上濺出鮮血殷紅,半絲未曾染上奴歌。
她眉眼依舊傾城且安詳,她白衣依舊柔順潔淨如冬雪。
她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又或者,是自己固執不相信她有改變,絕音垂眸看向懷中人兒,如蓮唇角無端一絲欣慰的笑。
「痴情者,最是無情。」花錯視線不以為意瞟了瞟自己受傷肩頭,冷笑更甚「方才你那琴音,內力稍有偏差便會直接害死在場所有人,他們無辜受傷,你就不會有一絲愧疚?」
「她們不會受傷。」絕音琉璃瞳視線輕緩落在奴歌臉頰之上,薄唇掀出幾個字,溫潤如玉,卻盡是使人心寒。
「況且,她們是否受傷,與我無干。」陳述的語氣,似乎世界毀滅,都不會掀起半絲漣漪。
理所應當的,除去懷中這個人,世界都與他無關。
……
「絕音……」無力踉蹌上前一步,司凌若雪縴指緊握心口,勉強抑制住那里一陣陣抽搐的疼。
他垂眸悉心看著懷里的她,神態如此寧靜唯美,似乎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是趕不上他眼里的奴歌半分一毫。
絕音,難道我司凌若雪注定,不能在你眸子里停住半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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