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無憂宮,為何要走崎嶇山路?」
絕音未曾看一眼身畔殺氣內斂的南宮鈴,優雅至斯淡漠垂眸,抬手悉心為奴歌撥開臉頰隨風而舞青絲,玉指輕拂那姿態,似乎在查看奴歌在自己懷中是否睡的安好。(
「皇上那邊追捕越加嚴謹,大路行程雖快,卻是再也不安全。」
「山路就安全了?」絕音略微冷笑「你們的行蹤早就被暴露,現在走哪里都是一樣的,盡快趕去無憂宮吧,後患,我來斷。」
「什麼?」似乎大腦一瞬間停滯運轉,因接受不了絕音言語干練簡潔訊息,南宮鈴一瞬茫然。
「不是皇兄。」司凌若雪略微側身站在南宮鈴之後,她舉目,澄澈視線定定望向絕音「我近幾日給你寫的信,你是否收到?」
「沒有。」絕音如實搖頭。
「是了,那信鴿也沒有歸來……看來我們的行程是被監視了,但這人,並非皇兄。」
「怎講?」南宮引千略微上前一步,手托下顎玩味故作沉思。他似乎與生俱來便喜歡與這樣身處暗處高手對弈,對方行蹤影藏的越深,手段越狠,他便越是興奮。
「皇兄為人行事決絕果斷,斷不會如此拖泥帶水,依照他現在找鴿子的情急形式,若是前一日得到鴿子行蹤,我敢保證,次日,我們絕不能相伴鴿子到天明!」
「司凌夜身邊的暗影輕功號稱天下無敵,他確實有這個本事。」絕音額首。
「那……難道另有其人?」南宮鈴顰眉「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委實不利,也不知主子是招惹了什麼人,如此古怪令人提心吊膽的事,幾乎每隔段時間都要發生一次。」
「你們還不走麼?這女人可等不及了。」花錯鳳眼含笑,那狐狸般狡猾樣,瀲灩妖媚眸子中有什麼一閃即逝,令人倉皇捕捉不到。
「走,當然走!縱使面前有刀山火海,那也必然是以救主人為核心!其他以後再說!」
南宮鈴招手,司凌若雪會意與其同時來到絕音面前。
「把她交給我們吧,你們還是保存著體力,或許,這一路走去並不安穩。」司凌若雪溫婉垂眸,與南宮鈴一左一右站在絕音身側。
「辛苦你們了,琴弦待到你想要時,隨時拿去。」碎玉聲線,垂垂顫動人心芳華,卻是瞬間,令司凌若雪本就猶似落入冰窖的心,更加徹底涼冷三分。
「不謝。」順手攙扶起昏睡奴歌,一絲苦笑,若有似無繚繞在唇角。
重新將奴歌安置到馬車中,南宮引千繼續在前面探路以保眾人安全,司凌若雪在車中負責照料奴歌,南宮鈴在外弩車,而花錯與絕音……
一霜白一赤紅身影,同時漫步在馬車右側。
與其說是漫步,倒不如說兩人行路方式是在漂移更為貼切一般。
花錯為人慵懶,本就不甚願意步行,由此暗催動內功,一步跨出幾丈遠,倒也不失為偷懶妙計。
另一端,絕音因著大半年時間都在極寒積雪西華生活,早已養成所過無痕習慣,以往踏過落雪不留蹤跡的凌波步伐,如今走在路面,竟如同仙子淨潭御雲一般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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