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計,訓奴成妃 何苦為情,作繭自縛

作者 ︰ 公子淺顏

「夜,我先自己回房了,你辦完事記得來找我。(Www..Com?я嗯,不……是別雲一時任性。夜你若是很忙,便不必來看我了,其實我也……」

一番言語措辭低低淺淺姍姍到來,加之那嫵媚眉宇明明薄染憂愁,嘴上卻故作堅強善解人意,這委實令人感化心疼。

美人明是嬌怨卻知書達理,如此以退為進似是極為受用。

司凌夜當下眉心顰了顰「別雲,是我不好,方才竟忽略你的感受,你一路伴著我舟車勞頓,我卻沒顧忌你身為女子體虛……」

「哧……懇」

身後,驀然有人毫不留情嗤笑出來。

司凌夜猛的扭頭,目光陰狠看向白衣翩飛之人。

果不其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膽敢如此嘲笑自己的,普天之下唯有奴歌讓。

此刻那犯罪慫恿者卻猶不自知自己惹惱帝王,只是依舊水袖掩面,半露一雙笑彎的眼楮。

「笑什麼!」

冷厲略有不明所以質問她,司凌夜睨視她冰冷的目光,像是其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沒……」奴歌淺笑揮袖,轉而扶起地面一直被忽略,退縮到邊沿跪著的西月站起身。

她施施然彎腰拍打下去西月膝蓋灰塵,起身但只婉約側視司凌夜「我笑,只是覺得有趣。」

「哪里有趣了!你這……」

「不知好歹的女人?」奴歌眉梢一挑接過話茬「我不知好歹是我的事……但讓我笑出聲的,卻是另一回事。」

「……」司凌夜懷抱卿別雲,像是心疼怕她摔倒般攙扶,動作溫柔無以復加。然其視線凜冽,卻是始終在陰冷注視奴歌。

「別誤會,我只是想說。」奴歌攤手聳肩,一副無謂模樣「你懷中那個美人‘舟車勞頓’不過一路行來八抬大轎讓人供養著,而這里始終跪著的……」

奴歌抬手一指西月「皇上難道忘了,西月可也是女子呢,她怎麼沒有那麼矯情?」

奴歌意有所指,卿別雲慧眼一轉,當下听了出來。

「奴歌妹妹說的對,倒是別雲冒失……」

听出奴歌有意諷刺,卿別雲心底一凜,卻並未出言反駁,反倒似是以柔克剛,掙扎作勢欲退出司凌夜懷抱。

後者卻是眯眼,不容反抗緊了緊手臂力道。

「下人,自然是不能與別雲相提並論的。」

他這話原是說給卿別雲听,像是安撫……然其聲線不大不小,卻也剛好落到奴歌及在場之人耳中。

在場眾人聞此言,皆是一愣,扭頭下意識看向奴歌。

奴歌卻是不見有何變化,只是掩住半邊臉頰的衣袖向下撤了撤,改為只遮擋住半彎的唇角。

「怕是在皇上心中,除卻別雲娘娘,我們都是下人呢,俾賤的性命確實不值得關注。」

奴歌扭頭看向身形逐漸隱向暗處的西月,恍惚間似是時光重疊,她仿佛看到曾經為司凌夜痴心效力的自己。

似乎……在司凌夜心中,不……即便是連眼中,都不曾容下自己半點影子吧?

真是好笑,世人活著一遭,何苦為情愛作繭自縛?

「夜……」許是因司凌夜長久注意力又被轉移到奴歌那邊,卿別雲感到危險,她羸弱一喚如同耳語,軟聲果然讓司凌夜回神。

「別雲,我陪你回房歇息可好?」眼下卿別雲身子不爽,司凌夜再也顧不得其他,縱然今日奴歌對自己百般譏諷,他卻也懶得責罰。

當今之重,唯有別雲身子安康。

「夜,我不妨事,你還是先……」

司凌夜不答話,卻只是行動證明卿別雲在自己心中地位。

他垂首在她耳畔「我陪你回房歇息。」不再征求意見詢問,而是肯定毋庸置疑。

卿別雲無奈卻幸福一笑,抬起小臉看他。

「可還能走?要我抱著嗎?」

卿別雲羞紅臉頰,嬌嗔「夜,大庭廣眾之下,你……」

「只要別雲好,朕才不會顧及周圍人眼光。」司凌夜寵溺一笑,原本作勢欲將卿別雲攔腰抱起的動作,因其阻攔,只得改為圈住其縴腰,半為攙扶。

司凌夜舉步欲走,卻又像是想到什麼驀然頓住,側臉轉為睇視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花錯「朕已選好了貼身丫鬟,不知宮主意下如何?」

「許是無憂宮她人會任皇上挑選,心甘情願為奴未婢,但在場中人,唯有她不行。」

花錯雙臂抱胸,他方才一直冷眼旁觀著一切,此刻因著司凌夜直視問話,這才施施然散漫站了出來。

灑月兌張揚攬月一笑,他食指點在自己唇瓣顧盼生輝,為難思考模樣「這女子可是我無憂祭祀呢,怎好拱手相讓?」

身姿聲線本就偏向陰柔,加之花錯此刻刻意放低磁性聲線,繚繞在清風中,越加凸顯出其繾綣纏綿。

如此寵溺聲線瘟氤解說,當真惹人誤會。

奴歌抬眼看了看他,並不應答,然其清眸卻不置可否眨了眨。

她竟然默認他們之間的曖昧了?

「哦?」司凌夜壓下心底一閃即逝的凜意,裝作詫異模樣「她是祭祀又如何?」

「皇上可讓我這無憂宮主侍奉您左右,但獨獨這祭祀……她是不會受任何人駕奴的。即便是我這宮主也不行。」

花錯慵懶站在奴歌身邊,縴腰一扭,旋即困倦站不住般,作勢欲往奴歌懷中倒去,期間漫不經心揚聲道「祭祀可好接著本宮?」

他像是詢問著她,征求意見般。

後者略有差異模樣清眉微顰,不過遲疑須勿,便果斷抬手去承接那翩然而來的紅衣身影。

「難得祭祀知曉心疼人家……」

花錯懶懶一聲,竟是優雅打著哈欠,一個旋身依靠在奴歌肩頭。

一抹赤紅真實入懷,屆時烈焰如火張狂氣息鋪展開來。

只是美人剛剛入懷這一瞬,奴歌便已有種將人扔出去的沖動……

花錯太扎眼,炫目如斯,如此擁著他竟是懷抱攬住火焰般的感受,灼燙的令人心疼。

這樣的溫度,剛好可以溫暖向來性情涼冷的她……可冰與火,從來不能交融。

為了自己的安危,奴歌果斷向後退了半步,同時伸手推了推花錯,使其自覺站直身體。

「起來,我要放手了……你再賴著我,小心我將你扔到地上,扭到脖子。」花錯故作戰栗顫了顫,果真站了起來,縴縴玉指附上自己欣長脖頸後怕般流連,媚眼一橫嗔怨「果真狠毒。」

奴歌並不反駁,只是無所謂般聳肩。

這一瞬,無憂宮樹梢林角為背景,天地失色,唯有眼前二人依舊,一紅衣媚色招搖,一白衣輕靈飄渺。

兩人相互回眸對視,不禁莞爾心意相通一笑。

這畫面看著委實精致唯美……

好一對絕配!

什麼祭祀?什麼宮主!?分明是情人!他們鏗鏘情深如此演戲給誰看!?

司凌夜眸色不其然深暗三分。

花錯說任何人不得為難奴歌,是以這才自己以身試例,作勢倒在她懷中嗎?如果方才她不去伸手接他,他也不會有絲毫怨氣嗎?

誰信!

他們分明是串通好了的!

司凌夜慍怒橫生,扶著卿別雲腰際的手掌不覺收緊三分,直到卿別雲一聲呼痛,他這才恍然回神。

又連忙去心疼查看懷中人兒「別雲,可有傷著?」

後者螓首搖了搖「沒事……不過夜,你最近經常走神。」這對一介帝王而言,並非什麼好事。

司凌夜頓悟「我知道,別雲莫要憂心。」

卿別雲額首,表示相信他。

「知我者,唯別雲也……」

卿別雲垂首,略有嬌羞笑開。

她這一低頭恰似牡丹高雅妖嬈,卻也剛好錯過司凌夜眸低沉暗。

司凌夜覺得寬心……這世上,素來只有別雲最懂自己。可轉念一想,不自覺的去對比……

那個人,竟站在對立的角度,與他人打情罵俏!

簡直不知廉恥!連體貼的別雲萬分之一都不及!

‘若不是你還有用處,朕定然要親手掐死你!’

眸色冰寒盯著奴歌一舉一動,正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動怒之時,出乎意料的,他卻只見其隨和一笑,抬手溫柔理了理身側卿別雲發鬢,道「好,既然宮主也有為難之處,朕怎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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